第353章 声东击西

　　“好个声东击西！”

　　看着面前的舆图，李世民的眼神狠厉了起来，

　　“王德，传朕旨意，让李靖立刻带五千玄甲军驰援雁门关！”

　　“可......可玄甲军都被陛下带走了啊！”

　　王德急得满头大汗。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宫墙之外，那里隐约能看到金吾卫的营盘。

　　他沉默片刻，突然下令：

　　“打开武库，给金吾卫换上玄甲！

　　告诉他们，谁能守住雁门关，朕封他为镇北侯！”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李世民苍老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大唐的江山，更是为了让天下人看看，李家的子孙，无论是老子还是儿子，都敢提着刀直面刀锋。

　　雁门关外，李承乾刚收到父亲的旨意，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杨怀贞看着远处尘烟滚滚的突厥大营，担忧道：

　　“殿下，咱们要不要回援？”

　　“回援？”

　　李承乾举起长枪，枪尖直指突厥可汗的牙帐，

　　“告诉李靖，让他守住三天。

　　三天后，朕带玄甲军抄了突厥人的老巢，让他们知道，打大唐的主意，得用命来换！”

　　夜风从草原上吹过，带着血腥味和马粪的气息。

　　玄甲军的营帐连成一片，李承乾坐在帐内，正借着烛光看周元送来的信。信上没说别的，只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石碑，上面写着“侠之大者”四个字。

　　他想起石头临死前说的话：“臣尽力了。”

　　“放心吧。”

　　李承乾将信纸凑近篝火点燃，火苗舔舐着字迹，

　　“朕会让全天下都记住，大唐的土地上，从来不乏为国为民的好汉。”

　　帐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玄甲军正在换岗。

　　李承乾知道，明天将是一场恶战，但他不害怕。

　　因为他身后，是大唐的江山，是那些盼着能吃饱饭的百姓，是无数像石头一样愿意为这片土地流血的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李承乾走出营帐，长枪指向突厥大营的方向。

　　“玄甲军，随朕冲锋！”

　　幽州城墙的垛口上还凝着未干的血渍。

　　李承乾勒住马缰时，玄甲军的铁蹄正踏过护城河上的吊桥。

　　守将尉迟恭单膝跪地，甲胄上的箭孔密密麻麻。

　　“末将无能，让突厥人......”

　　“起来。”李承乾翻身下马，伸手将他拽起，目光扫过城墙下堆积的尸山。

　　有穿着突厥皮袍的，也有穿着唐军明光铠的，最扎眼的是几具孩童的尸首，被马蹄踩得不成样子。

　　“这些孩子......”

　　“是崔家余党从城内绑来的人质。”

　　尉迟恭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说只要开城门，就放了孩子。

　　末将不肯，他们就......”

　　李承乾突然拔刀，定唐刀的寒光劈开北风：

　　“传令下去，所有崔家余党的家眷，不论老幼，全部关进大牢！

　　谁敢再拿百姓要挟，朕诛他九族！”

　　“殿下三思！”

　　杨怀贞急忙上前，

　　“此刻动私刑，恐让城内人心惶惶......”

　　“人心？”

　　李承乾指着城墙下的孩童尸首，

　　“这些孩子的爹娘，此刻正看着朕！

　　若连他们的仇都不敢报，朕还御驾亲征做什么？”

　　玄甲军齐声怒吼：

　　“诛九族！诛九族！”

　　吼声惊得突厥阵营里的战马连连刨蹄。

　　远处的土坡上，突厥可汗阿史那思摩正遥望着这边。

　　看到这一幕突然冷笑一声：

　　“李承乾小儿果然沉不住气。传我将令，今夜三更，按原计划行事。”

　　身边的谋士哈喇蚩低声道：

　　“可汗，那内应真能打开城门？”

　　“放心。”

　　阿史那思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崔家送的密信上说，长安来的那位户部侍郎，早就把城门钥匙藏在西瓮城的排水道里了。”

　　三更的梆子声刚敲过，幽州城西瓮城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个黑影。

　　他穿着唐军袍服，手里攥着串铜钥匙，刚摸到城门栓，后颈突然一凉。

　　“王侍郎深夜不睡觉，来这儿遛弯？”

　　杨怀贞的声音响起，那黑影猛的回头，正是户部侍郎王显。

　　王越的亲弟弟。他手里的钥匙“当啷”落地，刚要呼救，就被农兵卫死死捂住了嘴。

　　李承乾从暗影里走出，手里把玩着那串钥匙：

　　“你哥在长安刚断气，你就急着给突厥人当狗？”

　　王显的裤裆突然湿了，尿水顺着靴筒往下淌：

　　“殿下饶命！是崔家逼我的！

　　他们说......说只要打开城门，就让我做幽州刺史......”

　　“刺史？”

　　李承乾突然笑了，挥刀砍掉了他半只耳朵，

　　“去跟阎王爷说吧。”

　　惨叫声被北风吞没时，杨怀贞正指挥墨家弟子在瓮城布下机关。

　　三十口大缸倒扣在地上，缸底朝上，每个缸口都绑着浸了火油的棉线，引线顺着砖缝一直拉到城墙根。

　　“这‘冲天缸’是墨云新改的。”

　　杨怀贞擦着手上的黑灰，

　　“缸里塞了十二斤火药，加了铁砂，引爆后能炸三层楼高。”

　　李承乾望着城外漆黑的草原，突然问道：

　　“尉迟敬德说，突厥人最擅长夜袭？”

　　“是。他们的轻骑能在黑夜里视物，就像狼崽子。”

　　“那正好。”

　　李承乾将定唐刀插回鞘，

　　“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自投罗网。”

　　三更过半时，突厥人的马蹄声果然从西北方传来。

　　一千名轻骑兵裹着黑布，像幽灵似的摸向瓮城，领头的正是哈喇蚩。

　　他看着城门缝里透出的微光，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进去之后，先烧粮仓！”

　　骑兵们鱼贯而入，刚冲进瓮城，突然听到城头上一声断喝：

　　“点火！”

　　三十道火光同时窜起，棉线“滋滋”地烧向倒扣的大缸。

　　哈喇蚩瞳孔骤缩，刚要勒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已经掀翻了天地！

　　冲天的火光里，铁砂混着碎砖漫天飞溅，突厥骑兵像被狂风扫过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没被炸死的刚要掉头，却发现吊桥早已收起，城墙上火箭如暴雨般射来，把瓮城变成了火海。

　　“李承乾！我操你祖宗！”

　　哈喇蚩被烧得满地打滚，最后被尉迟敬德一矛钉死在了城门上。

　　李承乾站在城头，看着火海里挣扎的敌军，突然转身对尉迟敬德说道：

　　“天亮后开城门，朕要让玄甲军跟他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殿下？”

　　“朕要让草原上所有部落都看看。”

　　李承乾的声音在火光里格外清晰，

　　“犯我大唐者，就算躲到天边，朕也能把他们揪出来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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