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站：海东国的船，没我的快

　　海东国的海岸线像条银带，蓝绿色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带着咸腥气。上官婉儿勒住踏雪马，望着远处海平面上的帆影，指尖凝起一缕风——风掠过海面时带回了船板摩擦的声响，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离得不远。

　　“公主，那是海东国的巡海船。”秦风指着那艘挂着黑色旗帜的船，“听说他们世子燕离常亲自驾船巡视，说是‘熟悉海况’。”

　　上官婉儿挑眉。她对海东国没什么好感——上次兵部说，海东国给芙蓉国的贡品里，珍珠掺了不少贝壳粉，还说“芙蓉国没人识货”。她这次出来，本就打算顺道去“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追上看看。”她双腿夹了夹马腹，踏雪马会意，沿着海岸小跑起来。风系异能悄然发动，淡青色的风旋裹着马蹄，速度竟比寻常快了近一倍，沙滩上留下串细密的蹄印，很快被海浪冲散。

　　船上的燕离正拿着罗盘看海图，突然听见甲板侍卫喊：“世子！岸上有马！跑得好快！”

　　他探头望去，只见海岸线上一道银影疾驰，马是神骏的踏雪马（他在芙蓉国贡品清单上见过），骑马的人穿银甲，长发被风掀起，远远看着像道闪电——竟比他的船还快！

　　“加速！”燕离皱了皱眉。他的船是海东国最快的“飞鱼号”，船身狭长，挂着三张帆，寻常马车根本追不上。可岸上那匹马，竟始终跟船保持着距离，甚至有慢慢靠近的趋势。

　　侍卫们赶紧调整帆的角度，船速快了些，可再看岸上，那银甲身影依旧紧随其后，像粘在船后的影子。

　　“不对劲。”燕离握紧了腰间的剑。芙蓉国的人？看这骑马的架势，不像普通将士。他正想让船靠岸看看，突然见岸上的人抬手对着船帆挥了下——明明隔着两丈远，船帆却像被什么东西猛推了一把，“哗啦”一声歪向一边，船身顿时晃了晃。

　　“世子！帆绳断了！”侍卫惊呼。

　　燕离瞳孔骤缩。他看得清楚，那不是风刮的——刚才明明是顺风向，怎么会突然有股横风把帆吹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岸上的人已经勒住马，对着船喊：“喂！你们这船太慢了！”声音清亮，竟是女子的声音。

　　秦风在旁边小声提醒：“公主，那好像是海东国世子燕离。”

　　“管他是谁。”上官婉儿拍了拍马颈，“他们船坏了，正好‘借’来用用。”

　　她翻身下马，走到海边，指尖风系异能凝聚，竟在水面上掀起一道浪——不是大浪，而是刚好能让她踏浪而行的“水阶”。银甲身影踩着浪花，几步就到了船边，伸手抓住船舷，轻轻一用力，竟直接跃上了甲板。

　　甲板上的侍卫们都看傻了。他们从没见过能踏浪上船的人，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女子，轻得像片叶子。

　　燕离握紧剑，盯着眼前的银甲女子：“你是何人？擅闯海东国巡海船，可知——”

　　“芙蓉国，上官婉儿。”她抬手打断，目光扫过歪掉的帆，“你这船不行，帆太脆。我要借船用用，去前面的珍珠岛，用完还你。”

　　燕离愣住了。芙蓉国长公主？那个传闻中能追着北狄骑兵打的女子？他上下打量她，见她腰间佩刀，甲胄上沾着风尘，眼神却亮得惊人，不像是说谎。

　　“借船？”他找回声音，“此乃海东国公务船，岂能随意——”

　　“不能借？”上官婉儿指尖凝起风旋，吹得燕离的衣袍猎猎作响，“那我就自己开。反正你这船现在也走不了，正好给我当向导。”

　　她径直走向船舵，看了两眼就上手转了转，动作熟练得像开了多年船的老舵手。燕离看得目瞪口呆——这船舵的转向角度、绳索的松紧，连他的老舵手都要适应半日，她怎么一摸就会？

　　“你……”燕离刚要再说什么，就见她突然转身，指着远处海平面，“那里有暗礁，你刚才的航线再偏一点，就要撞上去了。”

　　燕离猛地看向罗盘，又对照海图——果然，按刚才的航向，半个时辰后就会撞上暗礁！他从未跟人说过今日的航线，她怎么知道？

　　“风告诉我的。”上官婉儿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拍了拍船舷，“你的船太慢，跟着我，我带你走最快的航线。”

　　阳光洒在甲板上，银甲女子站在船舵旁，风卷着她的发梢，身后是被她“借”来的船和一脸震惊的海东国世子。秦风跟赵虎在岸上牵着马，对视一眼——看来这趟“溜达”，从第一天就要开始“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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