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8章 魔龙的鳞与记忆的根须

　　主战场遗迹的入口处，贝里斯的龙鳞在赤连的火焰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他的魔眼扫过战场中央的纪念稻种——那是棵参天大树，根须深入“遗忘之井”，树干上嵌满了发光的记忆结晶，每颗结晶里都沉睡着一个士兵的意识。

　　“梅吉利亚，你看到了吗？”贝里斯对着树干低语，龙焰在他喉间翻滚，“人类用稻种锁住了亡魂，却让更多人困在回忆里。”小星抱着“血脉稻”记忆芯片，在赤连的火焰护送下潜入遗迹。当他看到贝里斯的瞬间，稻壳吊坠突然发烫，浮现出程禾与梅吉利亚的合影——照片里，梅吉利亚的手正轻抚着一株稻苗，旁边写着：“贝里斯的妹妹，第一个发现稻种能安抚龙人暴怒的人。”

　　“你是梅吉利亚的哥哥！”小星的声音惊起栖息在稻种上的荧光鸟，“程禾阿姨说，是你把她石化的！”

　　贝里斯的魔眼突然收缩，龙焰剧烈波动：“是她自己要求的。”他的鳞片渗出蓝色雾气，浮现出尘封的记忆——梅吉利亚在实验室里将稻种注入自己的龙血，“贝里斯，用魔眼石化我，把我的意识封进稻种。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人类与龙人可以共生。”

　　“可你却把她的石像扔在了碎星带！”小星的眼泪砸在“血脉稻”的叶片上，叶片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显化出梅吉利亚最后的意识：“贝里斯，稻种会替我看着你……当你愿意低下龙首时，就能听见它的声音。”

　　贝里斯的龙鳞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蓝焰中浮现出梅吉利亚的幻影：“哥哥，你看，稻种在发光呢……”灰寂的核心从“遗忘之井”升起时，黑色潮水瞬间淹没了整片遗迹。小星将“血脉稻”种子扔进井里，种子在黑水中发芽，根系迅速缠绕住灰寂的核心——那是个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球体，每片碎片都在尖叫。

　　“没用的，”贝里斯的蓝焰在黑潮中显得格外微弱，“它吞噬了所有士兵的遗憾，现在是不死之身。”

　　赤连的“纪念之火”突然点燃，将周围的黑潮蒸发：“程禾说过，遗憾是没说出口的话，只要有人替他们说出来，就能破除吞噬！”

　　小星立刻掏出记忆芯片，对着灰寂的核心大喊：“张大山，你妻子生了个女儿，她叫张小穗！”“李卫国，你藏在战壕里的家书，我们找到了！”每说出一个名字，就有一道金光从纪念稻种的根系射出，穿透灰寂的核心。

　　贝里斯的龙鳞突然全部竖起，他感受到了梅吉利亚的心跳——那些被喊出的名字，正是她当年拼死保护的士兵。“梅吉利亚……”他的魔眼第一次泛起泪光，“原来你说的‘共生’，是让人类和龙人，都能在遗憾里长出新芽。”贝里斯展开骨翼，龙焰化作蓝色稻穗的形状，与“念生”稻种的光流共鸣。第七枢纽站的防护网突然释放出所有文明的记忆洪流，像金色的稻浪，将灰寂的核心层层包裹。

　　“以梅吉利亚的名义，”贝里斯的魔眼转向小星，“用我的龙血浇灌共生稻。”他的龙鳞一片片脱落，化作蓝色的肥料融入“血脉稻”的根系，“龙人最强的防御，是把自己变成养分。”

　　当共生稻抽出新芽时，灰寂的核心开始瓦解，黑色潮水退去，露出底下沉睡的士兵意识。贝里斯的躯体逐渐透明，却笑着说：“梅吉利亚，我终于低下了龙首……”

　　小星接住贝里斯最后一片龙鳞，鳞片上浮现出梅吉利亚的字迹：“哥哥，下次见面，我们一起种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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