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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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财阀提供的自助餐也算是国宴了，用的食材有的是他们的高价农场里的农作物，有的是人皇之前送给他们的物资，总之加上他们的鹰式特色烹饪，还算挺好吃的。

　　人皇并不怎么挑食，甚至还喜欢品尝新奇的食物。只是他觉得还没挨个吃完呢，那边音乐就响起了，有专门的司仪助理来提醒他去换衣服，然后参加马上开始的舞会。

　　不一会儿，人皇就又换了一身适合跳舞的礼服，在打扮成19世纪宫廷仆人的侍从簇拥下来到了露天花园舞厅里。

　　伴随着乐队奏出复古的乐曲，一群群贵族男女鱼贯进入舞池。男人戴着假发，模仿着当初路易十四时期的奢靡造型，女人们则穿着华美的克里诺林裙，手中捏着小扇子，好似是玛丽皇后借尸还魂。

　　这群鹰国人是真的爱死了宫廷文化。

　　人皇还以为他们会打扮成鹰国诡灾前那些群魔乱舞的现代造型呢。

　　第一支舞由人皇邀请在场的女子的完成，其后众人才能开始跳舞。人皇按照司仪助理的提示，选择了五大财阀里最为有权势的家族女眷作为女伴。这女子应该是他们当代族长的女儿，大概是科技狠活的缘故，整个人像是金发芭比娃娃。

　　只是人皇戴着手套的手指刚一握住她的手指时，她就因为太过兴奋，直接昏了过去。

　　人皇哼笑一声，当下也不顾着司仪的指示，直接上前邀请同样打扮成欧洲贵族，穿着公主裙的边玉跳舞。

　　毕竟边玉和他共舞过，也算是老舞伴了。

　　只是再次共舞，楚何早已不是凡人，而是名为人皇的神诡，跳舞的地方也不再是幻境中的民国，而是远在重洋之外的异国他乡。

　　但是无论如何，边玉只觉得又好似昨日重现一般，就是那一瞬间，她决意追逐楚何的身影癫狂至死。

　　不，不仅是这样！

　　当两人的身影在周边贵族们的众目睽睽下旋转不息时，她又分明把眼前至美的神诡认成了另一道身影，一个不该存在于她这一世记忆中的身影——

　　她好似在遥远的洪荒古代中，祈愿了无数次，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梦想着与他共同在高高的部落篝火前一起跳起结缘的舞蹈，可是他终究只是把自己当做追随他的众多部下之一。

　　前世炽烈的爱恋至死不渝，却永远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一切的祈愿，终于在这一世成真，与他从幻境舞到了人间。

　　就是因为这固执的祈愿，导致她死后没有像其他发誓守卫人皇的战士一样成为帝陵的俑魂，而是被终景神拨弄因果，转世来此。

　　终景人皇，逆反因果与凡人融合而成的神诡，对凡人来说，他的至美亦是至善，哪怕凡人不去看他绝美的容颜，不去听他绕梁的歌声，亦能被他持续千年的温柔慈爱所蛊惑。

　　此时此刻，她只感到，

　　实在是——

　　太过满足，

　　太过愉悦。

　　千年前，她爱上了神只挑选的完人人皇，千年后，神只亲自扮演的人皇依旧让她沉溺疯狂。

　　“满足了吗？”终景神趁着旋舞的间隙，在她耳侧轻声低语。

　　“不……我还想……下一世……下下世……一直追逐着你……哪怕被你钉死在虚空！”

　　“生生世世追逐终景，可是会变成诡的哦。”他低笑一声。

　　说到这里，人皇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混合了惊讶和怅然若失的表情——

　　他忽然顿悟了光音子的来历。

　　和终景神一样，光音子作为最早出现的伴生诡，本来也是逆反因果的产物。那些在漫长的未来时间中，无数衷心痴迷终景神、矢志不移追随终景神生生世世的魂灵，最终在漫长的转世中磨掉了人类的神智、与终景之光融为一体，甚至开始融入终景的因果长河，逆反时流，永恒的匍匐在终景的身边。

　　也许某一只光音子，正是未来千万次转世后的边玉呢！但是因为她经历的时间太过漫长，已经和其他光音子一样，磨去了所有的特性和记忆，已经无法分辨到底谁是谁了！

　　凡人真是何其执着啊！

　　甚至超越了那些被钉死在虚空中的神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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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皇大摆夜宴时，人皇移民计划已经开始铺天盖地在贫民区开始宣传了。

　　还别说，还真有很多平民愿意去。比如之前和人皇接触过的莉莉娅以及她那些邻居。

　　他们亲自尝过了人皇给的甜头，觉得就算去东方殖民地当苦力，起码也能吃的比这边好。

　　教会里更是有不少底层年轻教士早已动摇了信仰。

　　他们本来就看透了教会和外面的贵族一样，内部也是以大欺小，没有血统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这些人里甚至有更离谱的，比如那个叫诺亚的年轻教士。

　　他可是费尽心思、用各种诡计挤掉了即将跟随自己导师一起去人皇夜宴的师兄，这才得以混入教会的代表团，甚至还因此见到了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的法皇。

　　不过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在教会往上爬，因为他的出身是平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爬上太高的位置。

　　他来的目的可简单了，就是为了私下能会见人皇。

　　别说，他还真成功了。因为人皇和女伴跳了几支舞后就去侧厅休息了，他巧妙的托词自己是法皇的亲信，骗过了男仆，假装自己有法皇的秘密口谕要传达给人皇，实则就是来和人皇单独对线的。

　　人皇看到这个小老弟直接噗通跪在自己面前，主动要求当教会内的卧底、甚至还说他能帮人皇发展教会里的卧底信徒时，也有点惊讶。

　　没想到终景神的蛊惑能力能强到这个地步！他还没开始行动呢，就已经间接鼓动起了主动来投诚的了！

　　人皇自然也挺有眼色的，诺亚这小老弟为啥这么不计代价的找自己啊？那不就是为了不吃蟑螂膏嘛。在这个地下都市，给什么都不如给口真正人能吃的饭好使。

　　所以他也不吝啬，直接拿出了一个类似于种袋的储物诡器，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给予的报酬，里面是可供五十人份吃三日的食物，叫诺亚看着办。

　　诺亚此时此刻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和人皇这么通透的人说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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