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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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关的清晨,空气凝固着未散的血腥与沉重的铅云。戚福肩腿的伤口在绷带下隐隐作痛,更让他心头压巨石的,是案头的急报——带着西境各地的血腥气息。
“报!雾隘将军遇刺!刺客五人,亡四遁一,将军肩部受创!”
“报!守将陈炳……殁于府中!刺客三人,全身而退!”
“报!落雨隘守将遇刺,重伤濒危!”
“报!潼惯部将三人遇刺,二死一昏迷!”
“报!拒虎关班震将军遇袭,身中两箭,重伤不醒!”
冰冷的字句,接连刺入戚福的思绪。
刺杀!无差别的、覆盖西境所有头面人物的雷霆刺杀!
目标不分亲疏敌友,手段狠辣精准,一击即退,鲜有活口!
这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由王庭最高处发动的、蓄谋已久的血腥“收割”!
戚福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染血的地名,眼中寒芒暴射。
昨夜郑关遇刺的疑云瞬间贯通——德拉曼这头刚刚坐稳王座的凶兽,已然迫不及待地开始“清场”!
他要将西境所有可能威胁王座、或仅是不绝对臣服的势力,无论大小,统统连根拔起!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其心之毒,其志之狂,令人胆寒!
近乎残酷的了悟浮现在戚福嘴角。
德拉曼啊德拉曼,你这自毁长城的疯狂,恰恰暴露了你内心的虚弱与恐惧!
这漫天洒下的血雨,必将浇灌出最炽烈的反抗之火!
“之福无事?陈炳死?班震重伤?”
戚福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关键信息,眼神锐利。
之福是德都死忠,陈炳是摇摆的墙头草,班震是实力派割据者……德拉曼的屠刀,优先砍向能威胁他或难以掌控的硬骨头!
这对戚福而言,是凛冬的警钟,更是……席卷西境、聚拢人心的天赐飓风!
“传令!”
戚福猛地抬头,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锋芒,“选精干信使,三路齐发!”
“一路,再赴雾隘!面告:刀锋及颈,当知唇齿!陈炳前车未远,是引颈待戮,抑或执戈求生?我郑关的门,为他开着!”
“一路,疾驰据雄关!陈炳暴毙,群龙无首。寻其副将高顺、王焕!直言相告:主将惨死王庭屠刀之下,尔等是欲步其后尘,俯首待死?还是握紧手中兵刃,为将军、为自己讨一个血债血偿?!我戚福,愿为诸君后盾,共击暴戾!”
“一路,速至落雨隘!安抚其部众:将军之仇,王庭为始作俑!若愿同抗暴政,我处有良医良药,可救将军性命,更可互为犄角!”
霍然起身,目光如炬,扫视麾下仅存的将领,声音如同惊雷,在肃杀的大厅中炸响:“告知所有受书之人!西境天倾,德拉曼倒行逆施,视诸将如草芥!此非一人一地之祸,乃西境共殇!我戚福,今日于此郑关,树旗讨逆!不为裂土封王,只为在这尸山血海中,为不甘引颈者,杀出一条活路!凡有志抗暴、有血性复仇者,我戚福虚席以待,歃血为盟!”
这已不是暗示,而是公然向王庭宣战!
向整个西境发出了聚义的号角!
利用德拉曼亲手制造的仇恨与恐慌,将散落的星火聚成焚天烈焰!
命令余音未绝,府门被“砰”地撞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与尘土气息裹挟着一尊铁塔般的身影闯入——正是风尘仆仆、甲胄染血的大头!
“少爷!!”大头一眼瞥见戚福肩腿裹缠的伤布,双目瞬间赤红如血,虬髯怒张,“哪个狗娘养的伤您?!俺这就去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吼声如雷,转身便要冲出去拼命。
“站住!”戚福一声厉喝,惊雷压顶,带着威压,“仇,必报!然敌在暗,我已有线。急甚?还怕那宵小逃出西境不成?”语气稍缓,看向这员心腹爱将,“你此行如何?粮秣可足?”
大头被喝止,胸膛剧烈起伏,强压滔天怒火,瓮声回禀:“回少爷!痛快!端了三个给王庭当狗的土寨,剿了两伙专劫商旅的杂碎!缴粮三百余车!金银细软都已入库!”提及战果,他脸上戾气翻涌,“那帮畜生,抢的全是活命粮!死不足惜!”
“俘虏?”
“抓了一千挂零!大半是混饭的喽啰和…拖家带口的妇人娃娃。”说到妇孺,大头刚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为难,挠了挠乱发,“少爷,那些硬骨头,肯降的塞进辅营干活;死硬不化、血债缠身的,当场超度了!想走的,缴了兵器,打发点干粮随他们去。就是…就是那些妇孺娃娃…”
戚福眉头紧锁。
乱世浮萍,妇孺最是烫手。
杀,伤天和,损军心;养,千张吃饭的嘴,是郑关难以承受之重;放,离了匪窝,在这炼狱般的世道,九死一生皆是轻的。
沉吟片刻,终是难有万全之策,沉声道:“妇孺…暂且安置城西废营。每日两顿稀粥,吊住性命。待卢绾自拓关归来,交由他处置。他心思缜密,或能妥善安置。” 内政安抚,卢绾确是上选。
“是!俺这就去办!”大头应声,转身欲行,又忍不住回头,盯着戚福伤处,瓮声道:“少爷…您这伤…”
“皮肉之伤,无碍。”
戚福摆摆手,目光却已重新投向案上染血的舆图与急报。
德拉曼的屠刀高悬,西境的血色帷幕已然拉开。
他这杆刚刚擎起的“讨逆”大旗,能否在腥风血雨中猎猎作响,招引四方豪杰,直捣王庭?真正的较量,生死存亡的棋局,此刻才真正落子!
而郑关地牢深处,那个被割去舌头、眼神空洞的哑巴刺客,其深藏的隐秘,或许便是撕开这惊涛骇浪序幕的第一道裂口!
“属下在!”浦海肃立。
“加派双倍人手,给我钉死地牢!那个哑巴刺客,是本少撬开王庭黑手的唯一钥匙!若他死了,或是跑了……”戚福的声音冷得像冰,“守牢之人,连同其家小,提头来见!”
“是!”浦海心头一凛,领命疾步而出。
戚福独自立于厅中,指尖重重按在舆图上“王庭”的位置。
窗外的郑关,因戒严而显得死寂,在这死寂之下,招安的使节已如离弦之箭,射向风雨飘摇的各处关隘;城西废营中,近千妇孺的命运悬而未决;地牢深处,一场无声的意志较量即将展开。而他戚福,正立于这风暴之眼,筹谋着如何将德拉曼掀起的血海狂澜,化为己用的滔天巨浪!
郑关地牢,深入地下,终年不见天日,只有火把摇曳的昏黄光芒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腐土、铁锈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气息。
最深处的一间独立石室,被粗大的铁栅隔绝。
里面,那个被折断双臂、割去舌头的哑巴刺客,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被铁链呈“大”字形悬吊在冰冷的石壁上。
身体因剧痛和失血微微抽搐,那双眼睛,依旧空洞、麻木,映照不出任何光亮,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留下一个执行命令的躯壳。
戚福站在铁栅外,玄色大氅的边缘拖在阴湿的地面。他肩上腿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但这痛楚此刻化作了眼中冰冷的审视。浦海和两名雪狼骑的刑讯好手肃立一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开始。”戚福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一名雪狼骑上前,动作冷酷而精准。他没有用鞭子或烙铁,而是拿出一柄薄如柳叶、寒光闪闪的小刀。他走到刺客身边,冰冷的刀锋轻轻贴在刺客左手拇指的指甲缝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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