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内部矛盾

　　许伯达皱着眉头道：“按你的意思，他们让你搞这个商队，只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象征，意味着西封山乃至整个西夏的商业，再不是一家独大，而是要让各族一起动手，抢夺完颜氏手中的那个馒头？”

　　杜西川点头道：“对，所以完颜氏匆匆忙忙找过来，趁我对西封山的情况还不了解，许我以重利，就是要打断脱脱的这个计划，让爱新觉罗氏的后续改革都变成一个笑话。

　　所以，脱脱之所以把这个计划告诉完颜氏，表面上是要表现出对完颜氏的友好，实际上却是挖了一个坑，同时，也是对我的一个考验。

　　我几乎可以断定，如果我们把完颜氏吸收入我们的队伍之中，那么这个商队永远都开不起来！”

　　萨仁的眼中一亮，拍手道：“十分有道理，在这个西封山中，几乎所有势力都与完颜家有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所以不论由谁去牵头做这件事，一定绕不开完颜氏，只有你似乎能与许多势力扯上关系，但实际上谁也扯不上，偏偏来头又大得很，潜力也很大，所以脱脱才会把这个宝押在你身上！”

　　二愣子呆呆地道：“这个，这个，需要这么复杂吗？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搞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萨仁笑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师兄，再没有人可以是你的朋友，包括这里的所有人！”

　　二愣子更加茫然：“那小然姐姐呢，许公子呢，难道也不是朋友吗？”

　　许伯达连忙道：“老师，你莫要听她胡说，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战友，当然是朋友！”

　　萨仁冷笑一声，问道：“许公子，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猜不透其中的弯弯绕绕吗？你明明知道这其中有巨大的风险，可是为了你的目的，却依然选择让杜西川往火坑里跳，这也算是朋友吗？”

　　许伯达瞬间愣了，这个问题让他猝不及防。

　　连杜西川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萨仁的这个猜测显然是很有可能的，实际上许伯达得确是在这样干着。

　　想要了解西封山的真实情况，仅靠几个细作，几份情报，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第一次凉沧河大战的时候，大渊就是吃了这方面的苦头，厂卫误信了朵颜部的意图，中了木马计，直接导致大渊大败，二十余万人被屠，被迫从战略进攻转入了战略防御。

　　承平帝派许伯达前来，就是要许伯达了解西封山最真实的情况。

　　西封山如同一个深渊，光是从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里面真实的风云变幻，即使自己跳下去，所看到的，仍然可能只是别人让你看到的。

　　所以许伯达需要想办法把水搅浑，而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只能依靠杜西川。

　　所以许伯达不能否认自己正在利用杜西川。

　　他正思索着怎么回答这句话。

　　杜西川苦笑了一声：“我在配药的时候，明知道某些药材有剧毒，但还是会使用，因为剧毒有剧毒的用法，有些时候反而能救命。

　　许公子的目的，是利用我为大渊获得情报，所以在大渊和我之间，他必定选择以大渊为重。

　　我虽然对大渊没有特别强烈的感情，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许公子的为人，相信他在利用我的同时，多少对我会有些愧疚。

　　将来大渊朝廷骂我是卖国贼的时候，相信许公子会挺身而出，用他的方法告诉别人，我是为了大渊的利益！”

　　许伯达怔愣当场，他确实没想到杜西川如此通透。

　　他站起身来，向杜西川躬身行了一礼，认真道：“杜西川，我向您起誓，我会以生命来证明你对大渊的忠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杜西川笑笑：“你在凉州跟我在一起半年，然后又一同远赴西封山，接下来肯定还要在西封山一起很长时间。如果我有问题，必定会有人攻讦你也有问题，所以，不管你发不发誓，你都一定会保住我的！”

　　许伯达......

　　二愣子......

　　云暮然......

　　萨仁却转过头，又盯着云暮然道：“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因为你父亲失踪了，所以便建一条新通道，逼着你父亲现身吗？还是说在你父亲无法出面的时候，代替他出面，做那些云家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云暮然一愣，瞬间涨红了脸：“你怎么敢如此挑拨离间？以后我会是这个商队的大掌柜，也是西川的妻子，与他休戚与共，不离不弃，我所打造的一切都会姓杜，与云家没有半点关系，也与我爹没有半点关系！”

　　萨仁冷哼一声：“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果你只是因为西川而来到这里，为什么要带上云家的那些旧保镖，为什么要带上这么多不相干的人，难道你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在西封山好好利用他一把吗？”

　　云暮然更加愤怒：“西川在西封山独木难支，我带上我的人，是为了要在西封山给小西川做好外围工作，分担他的压力，专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萨仁立时道：“那你为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杜西川已经打断了她：“行了，萨仁姑娘，我把你当朋友，但这不是你可以任意干涉我和小然姐姐的理由。

　　我说过了，我认定了小然姐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我敬重她，也信任她，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都会是我的敌人，我不希望一个中伤她的人留在这里，对不起，你走吧！”

　　“你！”萨仁万没想到杜西川会如此决绝，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小西川，从你把箭对准哲别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心里起誓，这一生中.....”

　　“停！”杜西川再一次打断了她，“萨仁姑娘，我们之间......”

　　“慢！”云暮然却又开口打断了杜西川，“我愿意接受萨仁姑娘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我要让她看到，我云暮然究竟是真心对待杜西川，还是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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