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难受，但不讨厌！

　　复刻的作坊里。

　　大牛哥坐在板凳上，看着锅里最后一批炸好的辣条。

　　干瘪，焦黄。

　　他已经懒得去控制火候了。

　　能吃就行。

　　他把辣条捞出来，装进油纸包里，然后就准备关门。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就在这时。

　　“咚咚。”

　　院门被敲响了。

　　那个由暗部精英伪装的“村长”，又一次，出现在了门口。

　　他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带着一丝关切的笑容。

　　“大牛哥，生意怎么样啊？”

　　大牛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村长”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案板上那寥寥无几的辣条，叹了口气。

　　“唉，你这……也是。”

　　他似乎在同情大牛哥的遭遇。

　　然后，他话锋一转。

　　“对了，大牛哥，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村里小学的孩子们，最近都馋辣条。但是外面的，总归不干净。”

　　“我想着，你这手艺，是咱们村最好的。要不这样，你每天固定给学校做一批，我让学校统一来你这儿买。”

　　“也算是……给你找个稳定的营生。”

　　大牛哥的眼神，动了一下。

　　学校？

　　孩子？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些围在他摊子前，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孩子们。

　　那时候，翠花也还在。

　　她会笑着帮他把辣条递给孩子，然后，偷偷地，自己也拿一根。

　　“怎么样？大牛哥？”

　　“村长”的声音，将他从短暂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大牛哥沉默了很久。

　　久到“村长”都以为他不会答应了。

　　然后，他听见一个，沙哑的，仿佛生了锈的声音。

　　“……好。”

　　一个字。

　　却像是一份，与生活签下的，无可奈何的契约。

　　为了生计。

　　为了那些，还想吃他辣条的孩子。

　　他这双，除了做辣条什么都不会的手，还得继续动下去。

　　哪怕，心里已经空了。

　　奈良鹿久看着监控里，那个重新拿起面团，开始揉捏的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底层逻辑，重构完成。”

　　“他现在，是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制作这种‘垃圾食品’。”

　　“这种‘麻木中带着一丝不甘’的状态，才是最稳定的，最持久的……绝望。”

　　……

　　木叶村，后山训练场。

　　东野枫逸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盘腿坐在地上，进入了系统空间。

　　【叮！每日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基础查克拉 80点！】

　　【恭喜宿主获得：风遁·螺旋手里剑（基础版）熟练度 5%！】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枫逸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查克拉的增长，一如既往的稳定。

　　而螺旋手里剑的熟练度，终于开始提升了。

　　他睁开眼，站起身。

　　月光疾风正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

　　“还行。”

　　枫逸伸出手，掌心开始凝聚查克拉。

　　蓝色的查克拉，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光球。

　　然后，他尝试着，将风属性的性质变化，加入其中。

　　“嗡——”

　　光球的边缘，瞬间弹射出四片，薄如蝉翼的，高速旋转的查克拉刀刃！

　　一股尖锐刺耳的，仿佛能撕裂空气的啸叫声，响彻整个训练场！

　　但是，仅仅维持了不到两秒。

　　“砰！”

　　螺旋手里剑，在他手中溃散，狂暴的查克拉气流，将他自己都震得后退了两步。

　　枫逸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

　　查克拉的消耗，比想象中还要巨大。

　　以他现在的查克拉量，全力施展，恐怕也只能用出一次。

　　而且，还极不稳定。

　　他笑了笑，看向月光疾风。

　　“看来，还是得先练熟基础手里剑才行。”

　　月光疾风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眼中却带着一丝赞许。

　　“急于求成，不是好事。”

　　“中忍的成长，本来就该一步一步来。”

　　枫逸嗯了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火影岩。

　　一步一步来吗？

　　他很赞同。

　　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大牛哥的作坊，重新恢复了规律。

　　为了“小学”那份稳定的订单。

　　他重新开始认真地炸辣条。

　　揉面的时候，他的动作不再敷衍。

　　面团被揉得光滑而有韧劲，力道均匀。

　　偶尔，他会想起翠花。

　　想起她以前站在旁边，笑着看他揉面的样子。

　　但他的手，不再颤抖。

　　心，也不会再痛。

　　只是揉面的速度，会不自觉地，慢下来。

　　像是在熬。

　　熬过这段回忆，熬过这漫长而无趣的一天。

　　地下实验室。

　　监控屏幕上，大牛哥的身影，像一帧一帧的默片。

　　“报告，目标动作，已从‘麻木’，转向‘机械’。”

　　“心率稳定，情绪波动极小。”

　　“符合‘底层民众为了生计，日复一日重复劳动’的设定。”

　　鹿丸在手册上，平静地记录着。

　　……

　　傍晚，东野枫逸结束了一个巡逻任务，路过村口的零食摊。

　　他又买了一包。

　　是“小学订单”版的新货。

　　他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动作，停住了。

　　他没有皱眉，也没有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只是嚼着。

　　很慢。

　　很慢。

　　仿佛在品味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发呆。

　　摊主（暗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决定性的时刻。

　　终于，枫逸将嘴里的辣条，咽了下去。

　　他看着手里的半根辣条，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摊主。

　　“这次的……”

　　“对了。”

　　摊主（暗部）的呼吸，都停滞了。

　　对了？

　　哪里对了？

　　他鼓起勇气，用最朴实的语气问道：“小哥，哪里对了？”

　　枫逸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玩味，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说不好。”

　　“就是吃完了……”

　　他顿了顿，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想叹口气。”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黄昏的街角。

　　摊主（暗部）愣在原地，足足三秒。

　　然后，他猛地按下了耳边的通讯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紧急汇报！”

　　“神之最终神谕——”

　　“‘对了’！”

　　“评价是——‘吃完了，想叹口气’！”

　　地下实验室。

　　“轰！”

　　纲手一巴掌拍在合金桌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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