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日常：神秘的少女

　　清晨的公馆笼罩在淡金色的曦光中。朝霞透过宿舍的玻璃窗，温柔地洒在床铺上。泽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

　　“呀！臭、臭人类…？！你大清早发什么神经？！”一旁正手忙脚乱穿着衣服的阿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慌忙套好衣裙，气鼓鼓地大叫，“吓死阿铃大人了！”

　　“啊…没事，对不起啦，阿铃…”泽塔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尴尬地笑了笑，道了声歉。

　　然而，他的神色很快便再次沉了下去，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昨夜，飘回与那位神秘“少女”的邂逅。

　　是梦吗？不，如果是梦……那触感也太过真实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冰冷的余韵。而那个名字，也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

　　【夜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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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溯到昨夜，泽塔与那位神秘少女双手相触的那个瞬间。

　　静谧的图书室内，不见月色，不闻虫鸣，唯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温润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轮廓勾勒得朦胧而柔和。

　　当泽塔的手触碰到对方时，掌心传来的不仅是冰凉的肌肤触感，更有一阵不属于此地的微风悄然拂过他的面颊。

　　仅仅是片刻的失神，整座图书室的空间便被无声地撕裂开一道幽深而神秘的裂隙。紧接着，视野所及的一切如同破碎的镜面般迸裂，唯有无边的黑暗在周身荡漾开来。那些零星的现实碎片化作犹如繁星的光点，缀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上。

　　泽塔在失重感中稳住心神，迅速环顾四周，最终在不远处的虚空中捕捉到一道模糊的人影。

　　“…这是你的真身？”泽塔迈开脚步，谨慎地来到对方的面前，却依旧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你做了什么？”

　　“真是的，还以为你会更加吃惊一些呢。”看不清容颜的少女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轻盈地绕着泽塔踱步，“不过，你这反应，倒是更印证了你的特殊之处…”

　　“简单来说，泽塔，这里是一个崭新的位面，”她的声音清晰得仿佛直接在他耳畔萦绕，“也就是你所熟知的【空间间隙】。唔…看你一脸茫然的表情，是不是信息量太大，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她翩然移至泽塔面前，优雅地掸了掸并无形体的裙摆，“你可以叫我【夜渚】。不过，名字嘛，对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夜渚…我明白了，”泽塔低声重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语气一转，带上几分警惕，“既然你知道【空间间隙】，那…”他缓缓后退半步，“你和『异常数据』那些家伙…应该是相同的存在吧？”

　　“呼呼~可别把我与那些顶着古怪脑袋的【后辈】们相提并论呀，”夜渚轻笑着，识趣地拉开些许距离，“他们早已沉溺于旧日的幻影中无法自拔了…啊，不过，你的出现倒是改变了这一点。”

　　“闲话似乎说得太多了，让我们谈谈正事吧，”她模糊的面容似乎正对着泽塔，随手拨弄着虚空中流转的星点，“你，泽塔，亦即他人口中的【矛盾】。你可真正明白自己究竟是何种存在？”

　　“…直接说不可以么？”泽塔直截了当地回应。

　　“性子太急可不好。不过，看在你被蒙在鼓里这么久的份上，就原谅你吧~”夜渚微微耸肩，声音舒缓，“你呀……是【主角】哦。”

　　“…主角？”泽塔眉头微蹙，面露困惑。

　　“很不可思议吧？这整个世界都是围绕着你来运转的~听起来是不是非常令人兴奋？呼呼~开个玩笑。”她缓缓踱着步，“你，作为【矛盾】本身，在这个世界里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你问为何特殊？因为身为【世外者】的我们，【无法】直接干涉你的行动，只能作为观众，静静凝视着这场宏大舞台剧的上演。”

　　“【矛盾】，其本质是你我都熟知的一个概念——【数据】。”

　　“所以…构成我存在的，就是这种【数据】？”泽塔追问道。

　　“正是如此。也正因这点，你才会被其他【世外者】所关注、所观测。”夜渚缓步绕至泽塔身侧，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低语，“不过，也正因如此，你必须格外小心与这些存在的接触。”

　　“我告诉你这些事实，你的内心想必非常疑惑吧？”

　　“…你们的行为我本来就难以揣度。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作为【世外者】的一员，难道不怕被其他人发现此刻的所为么？”泽塔面色平静地与她拉开距离，声音沉稳，“而且，从『异常数据』那些人对我的态度和所作所为来看，你们…应该是不能轻易干涉像我这样的【世内之人】才对。”

　　“呵呵~泽塔君懂得还真不少呢，连我都开始好奇这个故事未来的走向了。”夜渚掩唇轻笑，缓缓转过身去，“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这里可是独属于我的元宇宙，或者说，是私人化的空间间隙。我也说过…”她微微侧首，目光仿佛穿透模糊的屏障直视泽塔，“我与那些【干涉者】不同，【古则】对我的约束力很微弱哦。”

　　“…你大费周章拉我到这里，就为了说这些？”泽塔追问。

　　“哎呀…果然是暴露太久，【矛盾】的特性开始引发不稳定了吗？焦躁可是大忌。”夜渚轻轻摇头，随即打了个响指，周遭空间顿时开始扭曲，“不过，我本意确实只是想与你谈谈。既然你已经失去了兴趣，我也不好强求。”

　　话音落下，泽塔感受到大脑一阵麻木，眼前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唯有那神秘少女夜绪的话语在耳边萦绕：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是作为【观众】的我，给予你的小小建议。”

　　“尽力去度过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常吧，承担起属于你、亦或不属于你的【责任】。只有那样…才能让你自己曾说过的话，成为现实哦。”

　　“…什么…话…？”泽塔心底涌起一丝微弱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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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关【奇迹】的箴言，不正是自你口中流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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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重新拉回至现在。

　　尽管泽塔的思绪仍被那个名为夜渚的神秘【世外者】所萦绕，但他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沉溺于这些虚无缥缈的思索并无益处。他轻轻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纷乱的念头抛之脑后。

　　“呼…真是够累的……”泽塔长舒一口气，重新仰面躺倒在尚存余温的床铺上。

　　“喂！臭人类！不许赖床了！”已经穿戴整齐的阿铃见状，不满地蹙起小鼻子，几步走到床前，双手叉腰，“阿铃大人还要叠被子呢！快起来！”

　　“啊呀…没想到…”泽塔撑着身子坐起来，饶有兴致地看向阿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阿铃大人干起活来这么积极了？”

　　“唔…！才、才不是积极呢！”阿铃立刻大声反驳，脸颊微微泛红，“要、要不是怕科琳待会来检查…谁要管这些啊！你快给我起来啦！”

　　“好好好…可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呢。”泽塔轻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利落地翻身下床，走向卫生间。

　　当他洗漱完毕，探出头时，只见阿铃正在卧室里认真地整理着床铺，双手用力地抖动着被子，试图将其铺得平整。

　　“哈…科琳还真是厉害…”泽塔倚着门框，看着这一幕由衷地感叹道。

　　悬浮在一旁的小南瓜闻言，轻轻晃了晃身子，语气带着一丝笑意：“不仅是科琳小姐的教导，阿铃自己也真的很努力在改变呢。这一切，都是希望幽兰大人能对她刮目相看哦。”

　　“哈哈…照这个势头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达到幽兰小姐的要求了。”泽塔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南瓜圆滚滚的身体，“这段时间，小南瓜你也一直在帮助她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泽塔大人，因为是为了阿铃。”小南瓜也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

　　“为了…阿铃么，也是…”泽塔会心一笑，“好了，阿铃看样子准备出门了，你也要跟着去吧？”

　　“啊…是的！那我们先走了，泽塔大人再见！”小南瓜闻言，立刻轻盈地飞向门口，跟上了阿铃风风火火冲出房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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