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门没锁

　　易忠海一回四合院，脚底抹油似的直奔后院。

　　到了那儿，他见到了聋老太太，还有一大妈也在，正给老太太端碗递饭，伺候着呢。老太太一吃完，一大妈就得收拾碗筷，然后赶回家给易忠海张罗饭菜。

　　这些年，他们俩心里都明镜似的，易忠海把她当亲妈待，她也把易忠海当亲儿子看。聋老太太的五保金全给了他们两口子，而他们呢，也尽心尽力地照顾老太太的日常生活。

　　就连傻柱，那也是聋老太太慧眼识珠，让易忠海好好栽培，以后好给他养老送终。

　　“老易，下班了！”一大妈一见易忠海进门，连忙打招呼。

　　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育，一大妈在易忠海面前总觉得矮人一截，觉得对不住老易家。都说无后为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嚼舌根，说易忠海家绝了后。这让两口子在院子里总觉得矮人一头。

　　所以，在易忠海面前，一大妈总是有点气短，没什么底气。

　　“不用忙活了，我先跟老太太说两句。”

　　“老太太，傻柱被抓了，被厂保卫科的人带走了，现在关在厂仓库里呢。”

　　“明天厂里可能要全面盘查，你得想办法救救他，不然的话，他食堂的工作保不住，连工厂的编制都得丢！”易忠海一脸愁容地说。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刚才还吃得津津有味呢，这下子全慌了神，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她抬头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被保卫科的人给抓走了呢？！”

　　易忠海也没多啰嗦，赶紧把傻柱的事给讲了一遍。

　　“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干，可他就是不听！现在人赃并获，全厂的人都看见了！已经惹了众怒，肯定得处理，但绝对不能让他丢了工厂的编制！”易忠海皱着眉头说。

　　“这个傻柱！”一大妈抱怨道，“这么多年，就见他天天带饭盒，可从来没见他给老太太带过一盒回来！全给秦淮茹那家子了！我觉得这事得让老贾家负责！”

　　“行了行了，你少在这儿嘀咕！”易忠海不耐烦地说，“事都出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老太太，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呢？”

　　易忠海狠狠地瞪了一大妈一眼，

　　然后转头看向聋老太太，眼神中带着试探，想听听她的想法。

　　“找保卫科！”

　　“我记得前面住的那个小苏烨，就是轧钢厂的保卫科人员！”

　　“一大妈，你去把他叫来，我问问具体情况，看看他知不知道厂里打算怎么处置傻柱！”

　　聋老太太说道。

　　“好嘞，老太太，您稍等，我这就去！”

　　一大妈一听，连忙站起身来，

　　急匆匆地往苏烨家走去。

　　这时候，

　　苏烨正忙着在家里准备晚饭。

　　他买了些新鲜的蔬菜，

　　还把这个月的副食本上的芝麻酱配额全用上了，

　　打算晚上吃火锅。

　　这天气，吃火锅最合适不过了，

　　热腾腾的，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他还打算煎个牛排，

　　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咚咚咚——”

　　“苏烨，在家吗？”

　　“我可进来了！”

　　一大妈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没等苏烨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

　　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等她看清屋里的情形，

　　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火锅！！”

　　“哎哟，苏烨，你这是不过了吗？吃得这么好？”

　　“芝麻酱怎么这么多？你是不是把整个月的配额都用了？你还打算过年不？”

　　“还有这么多肉，你……真是个败家的玩意！”

　　“日子哪能这样过！！”

　　看着桌上摆着的两盘肉、几样蔬菜，还有一块切好的战斧牛排，以及一大碗芝麻酱，

　　一大妈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但心里却暗自感叹：

　　这苏烨，真是个败家的主儿。

　　照他这样花下去，他爸妈留下的那点抚恤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败光。

　　“一大妈，有什么事吗？”

　　苏烨没理她的惊讶，直接问道。

　　“，老太太让我叫你过去。”

　　“她说要找你问点事情，你快点去吧！”

　　“饭先别吃了，等你回来再吃。”

　　一大妈催促道。

　　一听是后院的聋老太太找他，苏烨心里顿时明白了。

　　肯定是易忠海回来了，跟老太太说了傻柱的事。

　　所以才来找自己问清楚。

　　不过，想到自己在这里住了一整年，这位所谓的烈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欺负，从没帮自己说过一句公道话。

　　现在她干孙子出事了，立刻就来喊自己去问话。

　　这“公道”来得可真够及时的！

　　“好嘞，老太太找我，我这就得去一趟。”

　　“那快去吧。”

　　苏烨站起身，顺手捞起一把锁。

　　走到门口，把门一关，“咔嚓”就锁上了。

　　一大妈看他这一连串动作，眉头微蹙，但也没吭声。

　　毕竟屋里那么多吃的，锁上也是保险起见。

　　没过多久，苏烨就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他还没坐稳呢，老太太就冷不丁地问：

　　“小苏烨，我问你，你们保卫科为什么要抓我孙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烨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什么态度嘛！

　　真把自己当长辈了？

　　谁都得顺着你？

　　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不过，苏烨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怎么应对，

　　所以懒得跟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蹦跶几年？

　　再说了，要是真跟她计较，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说他苏烨不尊重老人？

　　对自己的名声可不好。

　　反过来讲，他要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老太太说不定还得蹬鼻子上脸。

　　到时候再收拾她，效果就不一样了。

　　“老太太，何雨柱偷了厂里好几千块钱呢！”

　　“大家都气坏了，厂长已经发话，明天开大会处理他！”

　　“所以，不是我们想干什么，是何雨柱他自己作的！”

　　“他偷了这么多东西，总得给厂里、给大伙儿一个交代，不然真没法交代。”

　　“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苏烨笑着说。

　　聋老太太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笑，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

　　没想到事情这么棘手，这下可难办了。

　　但她还是心疼傻柱，又说：

　　“虽说偷东西不对。”

　　“但你和柱子是邻居，邻居间得互相帮助。”

　　“你正好在保卫科，跟厂里人都熟，你现在领着你大爷，去厂里给柱子送点被褥，别让他冻着。”

　　“回来以后，你再带我去找厂长说说这事！”

　　“赶紧去，别耽误了，把我孙子冻坏了可怎么整！！”

　　她说话那语气，简直把苏烨当成了小辈随便使唤。

　　她屋里火锅还煮着呢，哪有空给傻柱办这些琐事？

　　大半夜还带着她去找厂长？

　　这要求也太离谱了。

　　既然这样，苏烨也不想理她了。

　　“老太太，我不能去！”

　　“厂长和科长都发话了，何雨柱的事我不许插手，不然我就得走人！”

　　“我可不能因为他就丢了饭碗。”

　　“您要是想救他，另请高明吧，我先撤了！”

　　“……”

　　苏烨一回屋，就看见火锅咕嘟咕嘟直冒泡，他赶紧夹了片嫩牛肉丢进去。

　　涮巴涮巴，几秒钟就捞出来，往调料里一蘸，乐颠颠地送进嘴里。

　　嚼了几下，忍不住夸赞起来：

　　“哎呀！真香，这牛肉可真够味！”

　　“哈哈……”

　　一想到聋老太太和易忠海他们刚才那脸色，

　　苏烨吃着这鲜嫩的牛肉，忍不住就乐出了声。

　　心里头那个美呀！

　　看他们吃瘪，真是太痛快了！

　　一想到自己拒绝他们时，他们那震惊的样儿，心里就更美了。

　　以前他们欺负自己时可没少下狠手，

　　现在求到自己这儿来了，还装得跟大爷似的。

　　他们哪儿来的底气，能这么嚣张？

　　特别是那个聋老太太，

　　说话那调调，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使唤丫头。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别人可能不知道，

　　但苏烨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位聋老太太，以前是个地主家的千金，后来遭了难，全家都被灭了，她被一个忠心仆人救了出来，送到了乡下。

　　后来机缘巧合，嫁给了一个当兵的，不过不是本地的，是外地的。

　　她生了个儿子，但那当兵的后来战死沙场了。

　　她又回了农村，刚好赶上咱们的军队准备冬装。

　　她帮忙做了些活，手艺挺好，就这么跟着军队干后勤了。

　　她儿子也参了军，后来在一场仗里牺牲了。

　　一直到战争打完。

　　因为这些事，她被认成了烈士家属，享受着五保户的待遇，还分了个四合院住。

　　所以说到底，这位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什么烈士家属，她的事多了去了。

　　但这些事，早就没证据了。

　　战争时候的东西，丢的丢、毁的毁，想找都找不回来。

　　再加上她儿子确实是烈士。

　　所以苏烨也不会傻得去街道办告发她。

　　但这也不耽误他以后拿这事当把柄，对付聋老太太。

　　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苏烨也不会跟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太计较。

　　“傻柱死不死，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你们想救他我不管，但别来找我麻烦！”

　　“有这功夫，我多吃几口肉不香吗！”

　　苏烨摇摇头，不再瞎琢磨，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片片嫩牛肉，烫熟了蘸酱，往嘴里一送。

　　那叫一个香！

　　系统给的牛肉，一点腥味都没有，还有股子清香，都不用怎么处理。

　　还有五花肉呢。

　　切成薄片，一涮就吃，竟然还带着点甜味。

　　真是美味极了！

　　“咚咚咚！”

　　“小苏，在家不？”

　　“我是你淮茹阿姨，能进来不？”

　　门外站着秦淮茹。

　　她敲着门，鼻子闻着从门缝里透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饭菜都准备好了，棒梗和贾张氏他们几个先开动了。

　　她想先过来问问苏烨，关于傻柱那档子事。

　　要是跟自己没瓜葛，那就什么事没有；要是扯上自己了，那她得动动脑筋，求苏烨帮个忙。

　　“进来吧，门没锁呢！”

　　一听是秦淮茹的声音，苏烨没起身，只是应了一声。

　　他边吃边笑，心里琢磨着，这不，有人主动送上门了嘛，他也就不客气了。

　　秦淮茹推门进来，吱呀一声响。

　　一看屋里的情形，她心里暗暗高兴，觉得苏烨可比傻柱强多了。

　　不光工资比傻柱那三十七块五多，而且苏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最关键的是，苏烨长得帅气，年轻力壮，让她觉得特别舒心。

　　这才是最重要的呢。

　　“吃饭没？没吃的话，一块吃点？”

　　苏烨看了眼在那儿咽口水的秦淮茹，笑着问。

　　“，我还没吃呢，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你，小苏！”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那饭菜的香味实在太诱人了。

　　“碗筷在厨房呢，自己去拿哈。”

　　“好嘞！”

　　秦淮茹快步走进厨房，拿了副干净的碗筷回来坐下。不用苏烨说，她自己就夹了片肉放进火锅里涮。

　　她吃过一次火锅，那还是贾东旭在世时，两家商量彩礼嫁妆，在外面吃的。

　　那味道，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没想到苏烨平时在家都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要是去外面吃，那得美味到什么程度！

　　虽然心里惊讶，但她手上的动作可没慢下来。

　　看着她不管烫不烫，一个劲地往嘴里塞，苏烨微微一笑。

　　这年头，人们为了口吃的能争得头破血流，秦淮茹这样也不奇怪，很正常。

　　看着盘子里的肉不多了，苏烨站起身走进厨房，又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斤牛肉和半斤五花肉。

　　切好端出来，对秦淮茹笑着说：“淮茹阿姨，慢慢吃，我这儿还有肉呢，不急！别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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