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照着傻柱的脑袋就是两拳

　　与此同时，

　　厂长杨爱国的办公室里，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正坐在那儿喝茶。

　　“老太太，有什么事您说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这天寒地冻的，您要是冻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不知道您今天来有什么指示？”

　　杨爱国客气地问。

　　“杨厂长，在您面前，我这老太太就不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说什么。”

　　“省得耽误您的时间。”

　　聋老太太看着杨爱国，

　　态度温和了许多，一点傲气都没有。

　　“您说吧。”

　　“是这样的，你们保卫科昨天把我孙子何雨柱给抓起来了。”

　　“我本来想昨天就去找您问问情况，但不知道您的电话，也不知道您家在哪儿，没办法，只能今天一早就过来等您。”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我孙子何雨柱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把他抓起来，还要公审！”

　　聋老太太一口一个“我孙子”，叫着傻柱。

　　她看着杨爱国，明知故问地说：

　　“你孙子？”

　　“我听说，你好像压根儿就没孙子吧？”

　　“大妈，我跟您坦白讲，何雨柱仗着自己食堂组长的身份，偷啯家的财物，中饱私囊，这七年来，少说也从食堂偷了上千块钱的东西，这罪过可不轻，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对于这种败类，我们一贯的原则就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严惩不贷！”

　　杨爱国冷冰冰地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何雨柱这孩子挺孝顺的，他知道我爱吃点小零嘴，就经常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

　　“我还以为是他自己在外面买的呢，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从咱们厂食堂拿的。”

　　“真是的，这孩子也太糊涂了！”

　　“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

　　“唉，不过他也是一片孝心，杨厂长，您看能不能看在我这老脸的面子上，稍微网开一面，别把孩子的前途给耽误了。”

　　“要是真把他前途给毁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怎么活！”

　　人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这一晚上，老太太居然想出这么个绝妙的借口，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杨爱国听完她的话，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如果聋老太太一口咬定这些东西是她自己要的，是傻柱为了孝顺她才从食堂拿的，那还真有点棘手。

　　要是傻柱自己偷的，拿回家自己吃，那就没话说了，直接处理，绝不手软。

　　但现在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杨爱国沉默了。

　　一旁的易忠海听了老太太的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心里暗自感叹：

　　“不愧是长辈，这个借口，太绝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说得真没错！”

　　他看着老太太的眼神，满是敬佩。

　　有了她的担保，傻柱就算受点处分，轧钢厂的工作也丢不了，更不会被开除。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傻柱是他培养的养老接班人，这些年，他在傻柱身上没少下功夫。

　　要是傻柱突然没了工作，最难受的不是傻柱，也不是老太太，而是他自己——易忠海。

　　傻柱要是没了工作，在这个年代，基本上就算完了。

　　易忠海的养老指望，也就全泡汤了。

　　再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他是最不希望傻柱出事、丢掉工作的那个人。

　　“老太太，您这……”

　　“唉！”

　　既然何雨柱偷拿食堂的饭菜是为了孝顺您，

　　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不管他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偷拿公家的东西，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就算他是出于孝顺，该给的惩罚还是不能少。

　　杨爱国声音柔和了些，望着聋老太太，诚恳地说：

　　“这是规矩。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厂里的工人一个说法，柱子也得受点教训。”

　　“杨厂长，您看在老太太的份上，能不能手下留情？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实在做不到的，我也会想办法找人帮忙，总得给轧钢厂一个满意的交代。”

　　听到这里，杨爱国苦笑了一下。

　　这位聋老太太，在轧钢厂家属院里可是出了名的刚烈，不光他认识，好多上级领导也都了解她。

　　有时候来检查的领导，还会专程来看望她，带点礼物，聊聊天。

　　所以，她最后这句话，已经明确告诉杨爱国：

　　你要是不答应，她会找别人帮忙。

　　傻柱，她今天是一定要保下来了！

　　“您亲自来找我，我哪能不给这个面子呢？”

　　“您放心，我不会难为柱子，但这次也得让他长长记性，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食堂他不能呆了，去车间吧，刚好易师傅也在那里，那就去一车间工作。”

　　“至于他这些年拿的东西，我也不难为他，赔一千五百块就算了。”

　　“这个处罚已经是我能给的最轻的了，谁来也不可能更轻。我不仅要对轧钢厂负责，还得给上千个工人兄弟一个交代。”

　　杨爱国最后还是退了一步。

　　不过，这个处罚也不算轻。

　　离开食堂，不能再当组长，调到车间，不用说，肯定得从基层干起。

　　工资待遇之类的，也都会相应调整。

　　还得赔轧钢厂一千五百块钱。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和坚决的态度，聋老太太也明白，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我就谢谢杨厂长了。”

　　“您放心，一周之内，我一定让柱子把钱交上来。”

　　得到满意的结果后，聋老太太没在轧钢厂多停留，让易忠海送她回四合院。

　　而杨爱国……

　　望着两人离去，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要是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傻柱肯定不能留在轧钢厂，非得开除不可。

　　还得追回这些年造成的损失，甚至还得加倍惩罚。

　　如果他不交钱，那就直接送公安局，判刑。

　　说不定就得进劳改队，坐大牢。

　　不过现在因为聋老太太出面担保求情，事情已经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也就赔点钱算了。

　　虽然看起来处罚挺严厉，但其实已经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公审大会还是如期举行。

　　苏烨和大家一起维护会场秩序。

　　院子里头的员工们全坐在下头。

　　看着被押在前头的傻柱，一个个脸上都乐开了花。

　　这家伙，不管是在工厂还是这院子里，一向嚣张得很。

　　没想到，今儿个也轮到他了。

　　大伙儿脸上都挂着报仇雪恨的神情，咧着嘴笑，嘴都笑歪了。

　　下头的秦淮茹也看着傻柱那张冻得发青的脸，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以前还觉得这小子还行，是个稳当的依靠，现在看来，纯粹是个笨蛋。

　　根本靠不住多久。

　　要想往后日子过得好，还得靠苏烨！

　　她在人群里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

　　过了一会儿，在门口看见了苏烨。

　　那张英俊的脸庞，挂着浅浅的微笑。

　　浓眉大眼，最重要的是，一身力气！

　　这才是秦淮茹心里头最想要的男人！

　　“安静！”

　　“公审大会，现在开始！”

　　“大家都知道，咱厂里出了个贼。”

　　“食堂组长何雨柱，监守自盗，偷了公家的东西，影响坏得很！”

　　“……”

　　随着大会开始，保卫科副科长李国庆和王镪照着事先备好的问题，一个一个地问。

　　傻柱全程配合，问什么答什么，态度好得很。

　　可当他们问到，他偷的饭菜是给谁吃的时候，他的回答把大伙儿都给惊着了。

　　“报告，咱院里有个烈属，聋老太太，她特爱吃，专挑好的吃。可她没儿没女，这几年我常给她做饭，也经常照顾她。”

　　“我之所以老从食堂带饭，就是给她吃的，我真不是为了自己！”

　　“各位领导好好看看，我真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享乐才去拿厂里的饭，这都是因为我觉得聋老太太太惨了，我想孝顺她，所以我才这么做！！”

　　“不过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我有错，我愿意担责，不管厂里怎么处分我，我都认了！！”

　　他态度诚恳。

　　理由也说得通。

　　明显是提前跟杨爱国通过气了。

　　所以这场公审大会，根本就是做做样子。

　　一场为了让工人们出气的戏！

　　站在门口的苏烨。

　　听完傻柱的话。

　　立马就懂了。

　　这肯定是那个聋老太太搞的鬼。

　　“好你个聋老太太！”

　　“为了你这孙子，你连脸都不要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走着看，看你能护着傻柱到什么时候！！”

　　苏烨心里头暗暗咬牙。

　　看着前头一脸无辜的傻柱。

　　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大院里那些欠他的债，他都得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而且还要算上利息！！

　　公审大会一直开到中午才歇下。

　　因为下午还得继续。

　　上午，保卫科的人来审讯傻柱，要他老实回答问题。

　　下午就换成了工人们来反映情况、举报他，最后再做决定怎么处置他。

　　“上午的审讯先到这儿！”

　　“大伙儿先去吃饭，下午一点继续！”

　　杨爱国坐在主席台上，对台下的工人们说了这么一句。

　　在保卫科的安排下，大家陆续离开了会场。

　　至于傻柱，又被送回了仓库。

　　李明和李卫国押着他，最后才走。

　　不然的话，傻柱现在出去，肯定还得被工人们揍。

　　半小时后，会场里的人都走光了。

　　李明和李卫国一边一个，押着傻柱往外走。

　　路过苏烨身边时，李明笑着说：

　　“小苏，一会儿食堂见，早点去占个位，这一上午可把我累坏了！”

　　“站得腿都快断了！”

　　苏烨笑着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说话呢，旁边的李卫国就撇撇嘴说：

　　“真是个废物。”

　　“年纪轻轻的就肾虚！”

　　“你这身子骨，怎么让你媳妇满意？不行的话，哪天我去你家帮你一把！”

　　保卫科的这几个人，平时虽然偶尔会拌拌嘴，但总体来说关系还不错。

　　再加上他们俩一直是一个队的，关系也还算融洽。

　　而且，李卫国跟王镪一样，都盯着副科长的位子呢。

　　“滚一边去！”

　　“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赶紧把这倒霉玩意送去仓库，我们去吃饭，饿死我了！”

　　李明笑着骂了一句，跟苏烨打了个招呼，就和李卫国一起把傻柱拖往仓库。

　　这时候，傻柱看着苏烨，虽然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但已经没了昨天那种嚣张气焰。

　　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一副肾虚的样子。

　　主要是仓库里太冷了，早上又没吃东西，现在饿得直打晃。

　　而且他心里明白，这些人肯定不会马上给他饭吃，得等他们吃饱喝足了，才可能赏他一口冷饭。

　　“苏烨，我要饿死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呗！”

　　“咱们都是邻居，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现在给我点吃的，我以后在四合院里罩着你，谁都不敢欺负你！”

　　就在这时，傻柱突然开口，冲着苏烨威胁起来。

　　听到这话，苏烨笑了。

　　这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啪！”

　　“给你脸了！”

　　“竟然还敢得瑟，威胁小苏，谁给你的胆子！”

　　“看你那样，也不像是饿的，行，今天中午的饭你就免了吧！”

　　“小苏，别搭理他，以后他再敢得瑟，咱们就收拾他！”

　　苏烨还没开口呢，李卫国就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傻柱的后脑勺上，力度大得很。

　　现在的保卫科，哪是什么讲文明的地方。

　　只要被他们逮到犯错的人，一般都是先揍一顿再说。

　　昨天大家急着下班，没空理他。

　　今天见他还敢这么嚣张，谁还惯着他呀！

　　干脆，中午饭也别想吃了。

　　“你可真够嚣张的！”

　　“偷了厂里那么多东西，还敢威胁我们保卫科的人！”

　　“你真是个混账东西！”

　　“来来来，我看看你脑袋是不是比铁还硬！”

　　说着，李明扬起手，照着傻柱的脑袋就是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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