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三月十五宫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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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四的夜,宫里的风都带着焦糊味。谢明砚披着件常服站在御花园,脚下那片埋桃核的土被踩得实实的,指尖掐着兵部副手写的供词——墨迹里混着点朱砂,是往火药引线上抹的那种,与偏殿梁柱上搜出的火药一个路数。“陛下,太医院的暗线都清干净了。”张居正举着盏灯笼走来,灯影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晃,“只是尚衣局的绣娘说,三天前曾给小公主送过件新袄,领口缝着块‘暖玉’,摸着比寻常玉暖些。”
谢明砚的指尖猛地攥紧供词,纸页被掐出几道白痕。他往小姑娘的寝殿走,廊下的宫灯照着地砖上的影子,像望胡坡盐井里晃的水影。寝殿里还亮着灯,小姑娘正坐在榻上,狼头佩放在枕边,红绳缠着她的手腕,佩玉在灯光下泛着层淡光——比白日里烫些。
“谢大人。”她听见脚步声抬头,小手里捏着片桃核壳,是从耶律慎身上捡的那个,“俺睡不着,总觉得佩玉在叫。”她把佩玉往他手里塞,“你摸摸,比灶膛边的石头还暖。”
谢明砚的指腹刚贴上佩玉,就觉一股热流顺着指尖往上窜,像望胡坡开春时化冻的卤水。他突然想起耶律慎说的“镇国狼佩能调铁骑”,猛地往小姑娘的领口摸——果然摸到块凸起,缝得极隐蔽,指甲抠了抠,竟抠下点粉末,凑到鼻尖一闻,是硫磺混着硝石的味。
“这袄谁送的?”谢明砚的声音压得低,却让旁边的乳母打了个寒颤。
小姑娘往尚衣局的方向指,小眉头皱着:“是个胖绣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坑。她说这玉能暖身子,让俺夜里穿着睡。”
谢明砚没再说话,直接把袄子的领口撕开。那块“暖玉”滚落在榻上,裂成两半——里面不是玉,是掏空的蜡丸,芯里塞着的火药引线上,正燃着点火星,像只快死的萤火虫,离狼头佩只剩半寸。
“灭了它!”谢明砚伸手去捂,火星子却蹭着佩玉跳了跳,没灭,反倒烧得更旺了。小姑娘突然抓起枕边的狼头佩,往蜡丸上一按——火星“滋”地灭了,佩玉上留着个黑印,像被烟熏过的桃花瓣。
“娘说佩玉能克邪物。”小姑娘把佩玉攥得紧紧的,指缝里渗出汗,“那个胖绣娘,肯定是坏人。”
谢明砚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听见她的心跳得像打鼓。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叫,是牧仁在发信号——暗线又动了。他往榻下的暗格摸,里面藏着把短刀,是王将军从黑风帮旧部身上搜的,刀鞘上还留着盐井的卤渍。
“今夜别睡了。”谢明砚把狼头佩系回她颈间,红绳勒得紧了些,“跟朕去个地方。”
他们从御花园的密道钻出去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密道尽头是宫墙外的一间民房,王将军正带着镇北军的人往马背上捆炸药——不是伤人的那种,是炸开城门用的“响药”。“陛下,城外的辽人暗线都盯着玄武门,咱们从西直门走。”他往墙上的地图指,西直门旁画着个小小的“桃”字,是春桃商队的货栈,“周衡从江南赶回来了,带着商队的伙计在货栈等着。”
小姑娘趴在谢明砚的背上,狼头佩贴着他的后背,热得像块烙铁。她突然往货栈的方向指:“俺看见张婶了!”货栈门口果然站着个穿粗布袄的妇人,手里拎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块桃花布——是望胡坡张婶常盖的那种。
张婶看见他们,篮子“哐当”掉在地上,里面滚出些桃花酥,酥饼上还沾着望胡坡的土:“谢大人!俺们按您的信,带了二十车盐巴来!”她往盐车下指,车板下藏着的弯刀闪着光,“蒙族的兄弟也来了,牧仁阿兄说,要护着小公主,就像护共耘碑!”
谢明砚往盐车旁的蒙族汉子看,他们的腰间都挂着狼头佩,只是佩绳是褐色的,与小姑娘的红绳不同。为首的汉子往他手里塞了块羊皮,上面用蒙文写着“辽太后亲率铁骑屯北关”,旁边画着个狼头,嘴角滴着血。
“她果然来了。”谢明砚把羊皮往怀里揣,盐粒蹭着掌心的老茧,像望胡坡的土在挠。他往玄武门的方向望,晨雾里隐约能看见城楼的影子,那里的禁军正换岗,甲胄上的反光比往日亮——是新擦的,怕沾了火药灰。
小姑娘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往货栈的梁上指:“那是什么?”梁上挂着个鸟笼,里面的信鸽正扑腾,腿上绑着个小竹筒。王将军一箭射穿鸟笼,竹筒掉在地上,滚出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今夜动手”。
不是三月十五。
谢明砚突然笑了,往盐车旁的炸药桶看:“来得正好。”他往张婶手里塞了个火折子,“等会儿听见宫里响,就把西直门的城门炸开,让镇北军的人往里冲——记住,只杀举黑旗的,别伤着百姓。”
张婶捏着火折子的手直抖,却把腰杆挺得笔直:“俺们望胡坡的人,没孬种!”
日头刚爬过城楼时,宫里突然起了火。不是玄武门,是东宫的方向,黑烟滚得像乌云。谢明砚知道,那是张居正按计划放的信号,故意引暗线往东宫凑。他抱着小姑娘往货栈里退,狼头佩突然烫得厉害,小姑娘“呀”地叫了声——佩玉上的狼头眼睛处,竟渗出点血珠,像哭了似的。
“来了。”谢明砚把她往盐车后一藏,抽出短刀。货栈外传来马蹄声,是辽国太后的暗线带着黑风帮的人杀来了,为首的正是那个胖绣娘,手里举着面黑旗,旗上的狼头与佩玉上的一模一样。
盐巴在车板上滚得“哗啦”响,像望胡坡下春雨时的糜子地。谢明砚的刀劈出去时,突然想起王大叔说的“坡上的土,得见了血才养人”今夜这宫墙下的土,怕是也要沾够了血,才能让望胡坡的桃核,明春发得出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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