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秦淮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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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另一边,秦淮茹看着傻柱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何尝不知道傻柱的那点小心思?

  以前靠着往家带饭菜,没少接济她家。

  现在这条路被堵死了,他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

  不过秦淮茹心里也明白,王建军这么做确实是为了厂里好。

  现在谁家都不容易,要是食堂的厨子都把好菜往家带,工人们吃什么呢?

  傻柱的嘟囔声随着关门声消失了,中院里只剩下秦淮茹晾衣服的窸窣声。

  秦淮茹听着傻柱关门那声门响,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傻柱,整天就知道跟王建军置气,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

  王建军如今在厂里说一不二,傻柱一个厨子,非要跟人家硬碰硬。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她想起这两天在厂里听见的闲话,说王建军在大会上发了火。

  然后要整顿劳动纪律。

  这下可好,连往家带个剩菜剩饭都要被查,日子真是越过越紧巴了。

  傻柱今天空着手回来,没准是又跟保卫科的人杠上了。

  湿漉漉的工装在她手里拧成了麻花状,水珠滴滴答答地落进盆里。

  想到傻柱,就想到一大妈跟她说的那些话。

  然后又想到京茹那丫头。

  那丫头也是傻,被许大茂几句好话就哄得晕头转向,还真以为能靠他在城里站稳脚跟。

  结果呢?许大茂自个儿都进去了,留下个烂摊子。

  上次还来这里闹。

  想起上次出门被人指指点点,就算是已经习惯了的她都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一想起堂妹当时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秦淮茹心里又堵得慌。

  这丫头回了乡下后就再没音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对了,还有那该死的许大茂……

  秦淮茹用力地拧着手上的衣服,好像许大茂就是这件衣服一样。

  这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秦淮茹将其抖开,晾在铁丝上。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前院许大茂那间早已贴上封条、落了锁的屋子。

  那封条还是上个月街道来人贴的,白纸黑字,格外刺眼。

  许大茂这一进去,这房子就成了无主之物,也不知道最后会落到谁手里。

  要说这许大茂,以前在院里也是个能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谁曾想会落得这个下场。

  跟他一起进去的李怀德更是个例子,那么大的官,说倒就倒了。

  这年头,真是不能太出头。

  衣服在晚风里轻轻晃动,投下摇曳的影子。

  她一件接一件地晾着,心里却像这晃动的影子一样不得安宁。

  而这根由,就是那贴上封条的房子。

  她家现在住的这间房,是老贾家留下的,拢共也就十几平米。

  眼下棒梗、小当、槐花还小,挤在一张炕上还能将就。

  可孩子见风就长,棒梗眼瞅着就是个半大小子了。

  再过几年,就要说媳妇了。

  到时候,新媳妇进门住哪儿?

  小当和槐花也一天天大了,总不能一直跟哥哥挤在一个屋里吧?

  这通铺似的居住条件,就像一道越收越紧的箍,勒得秦淮茹时常喘不过气来。

  许大茂那间空房,自然而然就成了她眼里最能解渴的那颗梅子。

  “要是……”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要是厂里和街道能把许大茂那间房分给咱家,那以后不是……”

  这念头让她心里一跳,随即又是一阵无力。

  她知道这很难。

  院里住房困难的不止她一家,后院老周家,人口比她还多。

  更何况,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在厂里只是个一级工。

  不说人微言轻,就是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能轮到她头上?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后院。

  目光好像落在了一大爷易中海那间宽敞明亮的正房上。

  一大爷是八级工,厂里的技术尖子,分到的房子是院里最好的。

  可他跟一大妈无儿无女,守着那么大的房子……

  秦淮茹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之前在监牢的时候,一大妈可是跟她说了不少,也不知道……

  秦淮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最后,她的视线又若有若无地扫过何雨柱那两间并排的屋子。

  傻柱是厨子,工资不低,一个人占着两间房,在这院里算是顶宽裕的了。

  何雨水那丫头,反正是要嫁出去的。

  傻柱那人,嘴硬心软……

  秦淮茹的思绪在这里打了个转,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傻柱说。

  她麻利地晾好最后一件衣服,把空盆里的水“哗啦”一声泼在水池边上。

  水花四溅,映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一闪即逝。

  这日子,就像这拧不干的湿衣服,沉甸甸的,带着一股散不去的潮气。

  她端起空盆,转身回屋。

  与此同时,就在老贾家对面的老聂家屋里。

  聂文娟正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把耳朵对着外边听得仔细的样子。

  “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聂母坐在炕沿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缝补一件旧衣裳,头也没抬地问道。

  聂文娟缩回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回母亲身边,压低声音。

  带着点报告重大发现似的语气说:

  “娘,傻柱今天空着手回来的,没带饭盒!

  看来姐夫在厂里定的新规矩真管用!”

  聂母飞针走线的手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没规矩,叫柱子哥。”

  聂母先是说了一句,随后又道:

  “你姐夫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是为难。

  工人们辛辛苦苦干活,食堂的油水要是都进了少数人的口袋,大家伙儿心里能没意见?

  可管得严了,像你柱子哥这样的,肯定觉得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这样又少不了要得罪人。”

  “我觉得姐夫做得对!”

  聂文娟撅了噘嘴,想起以前的事儿,声音里带着些不平:

  “以前柱子哥在食堂,想带什么带什么,就跟食堂是他家一样。

  对门棒梗他们隔三差五就打牙祭。

  看他那得意样儿!”

  “嘘!小点声!”

  聂母赶紧制止她,警惕地看了一眼窗户方向: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出了这个门,把嘴闭严实点,听见没?”

  她放下针线,表情严肃地叮嘱女儿。

  这院里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句话就传歪了,给女婿惹麻烦。

  聂文娟被母亲训斥,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对姐夫竖起了大拇指。

  她可是听说了,厂里以前那些仗着有点小权力就占公家便宜的老油条,现在都被姐夫收拾得服服帖帖。

  连傻柱这样夯货,如今也得乖乖守规矩,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想到姐夫,她又想起住在猫儿胡同的姐姐。

  姐姐五月份刚生了第三个孩子,是个大胖小子。

  她这个做小姨的,还没去看过几回呢,心里惦记得紧。

  “娘……”

  聂文娟凑近母亲,语气里带着央求:

  “我明天想去猫儿胡同看看姐姐和小外甥,行不?

  我想看看小宝宝长胖了没有。”

  聂母想了想,点点头:

  “去吧,也该去看看了。

  不过别空着手,明天早上我去合作社称半斤桃酥,你给你姐带去。

  她坐月子辛苦,你姐夫最近又经常出这档子事儿,真是……哎!”

  聂父听到聂母这样说,有心想说两句,但最后还是没说啥。

  “哎!谢谢娘!”

  聂文娟立刻眉开眼笑,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去见小外甥了。

  对了,还有小靖雯那些个调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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