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抉择

　　宋妄芜在裴时序的怀中死去，裴时序是不老的怪物，可以一直保持成年期的模样。

　　在宋妄芜死后，他也用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虽然他并不相信什么来世再见的说辞，但如果宋妄芜离开人世，他一定也选择了结自己。

　　因为活着已经没意义了。

　　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他也依旧没有彻底融入人类的生活。

　　不过是因为宋妄芜，他才在这个对他而言并不重要的地方一直生活。

　　现在宋妄芜走了，他也该走了。

　　宋妄芜的灵魂并没有立刻回到空间，她身上有一股炙热的感觉。

　　这几个位面开始，她的力量似乎在一点点增强，那不是单纯的吞无的力量，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神力。

　　那神力和她融合的很好，和她曾经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她现在的实力要比她曾经的巅峰时期都要强上许多。

　　“宋妄芜。”

　　苍老的声音响起，天地法则应声现身，它眯起眼睛，嫉妒的神情被遮掩在面具之下，像一条阴冷的毒蛇。

　　宋妄芜召唤出槐噬，本想冲过去迎战，却被对方手中拿着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 ...。”

　　天地法则干枯的手上拿着一颗金色的铃铛，它摇了摇铃铛，一些金色的魂魄瞬间围绕上前。

　　“我想你应该认得这东西，它叫聚魂铃。”

　　“它可以汇聚天下魂灵，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用它汇聚那些死去吞无的亡灵，然后帮他们重铸血肉。”

　　聚魂铃只此一个，那是天地法则在力量最顶峰时用自己的头盖骨所做，它经历了彻骨的疼痛，才得到这么一个只能使用三次的铃铛。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无妄海和天道应运而生，它的力量也开始逐渐被削弱，再也无法制作聚魂铃。

　　它先前已经用了两次聚魂铃，现在只剩最后一次。

　　宋妄芜没有贸然接过聚魂铃，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它：“为什么？”

　　“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呵呵呵，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已经要失去所有力量死去了。”

　　天地法则摇摇头，将聚魂铃放开，任由它慢慢漂浮到半空，它浑浊的眼睛看着那颗代表它曾经辉煌的铃铛。

　　“你是被选出来的新天地法则，而我则会彻底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变成世间的一粒尘埃。”

　　“宋妄芜，我诚心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因为不甘你成为新的天地法则就联合白衣天道要杀你。”

　　“可是谁想要自己失去一切，然后变成尘土呢？你是知道的，我曾经那样辉煌。”

　　天地法则越说越低落，它擦拭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将身段放低，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点。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复活自己的族人，所以我用这个聚魂铃向你赔罪，不过... ...你知道的，使用聚魂铃本身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你使用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被聚魂铃吸走魂魄。”

　　“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宋妄芜，我一定不会再让白衣天道害你了，你一定能和自己过去的族人相见。”

　　“... ...。”

　　宋妄芜的手慢慢垂下，她看着那漂浮的铃铛，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忽的抬头，问了一个和聚魂铃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你刚刚说的白衣天道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会出现？”

　　“白玉衡，我忘了，你当时已经死了，你当然不知道白玉衡的诞生。”

　　天地法则不想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他随意说了点关于宋妄芜的东西，想要迅速结束话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贺敛知在你死后力量出了一点问题，分裂出了白玉衡，白玉衡觊觎贺敛知的力量，然后就找我合作，想要取代贺敛知。”

　　“我最开始也只是想要好好活着，但是白玉衡的贪念太重了，我便与他越错越深，不过还哈，现在我已经幡然醒悟了。”

　　“好了，快拿聚魂铃吧，我会告诉你应该如何使用。”

　　“聚魂铃真的有用？”

　　“当然，只要你能成功，它就能重聚你那些族人的魂魄。”

　　宋妄芜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将聚魂铃给拿了过来。

　　天地法则猜的确实没错，她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族人不管，哪怕这是一个陷阱。

　　既然聚魂铃确实有这样的效果，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宋妄芜的力量已经悉数回归，天地法则也许从未了解过过去的宋妄芜，所以也不知道宋妄芜作为吞无与生俱来的能力。

　　只要她愿意，她就能从别人的恶意中窥破谎言，判断事实真假。

　　天地法则为她好是假，他那恶意与厌恶几乎要将整个人灌满，像是流着黑油的可怕怪物一般。

　　无论是它的道歉还是关于白玉衡有关的事情，他都在一定程度上撒了谎。

　　但在说到聚魂铃是否有用时，天地法则没有说谎。

　　聚魂铃真的可以重聚她族人的灵魂，但前提是可以从天地法则精心准备的牢笼里获得成功。

　　天地法则见她接过了铃铛，心中的石头也慢慢放下，庆幸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聚魂铃需要你进入结界之中使用，但具体使用方式会根据结界之中你想要重聚的魂魄来定，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时间紧迫，我们最好现在就到无妄海那边去，我可以在外对你护法。”

　　“走吧。”

　　“等等。”

　　蓝衣少女踏步而来，她的眉眼灵动漂亮，不消几下便来到了宋妄芜和天地法则面前。

　　天地法则不善的盯着谢落，但却不得不暂停计划与之周旋。

　　它为了找到宋妄芜过度消耗了力量，现在已经虚弱不堪，压根不是谢落和宋妄芜的对手。

　　她们俩任意一个随便来一下都能要他半条命，如果硬碰硬完全是自寻死路。

　　“004！好久不见！最近怎么联系你都没用，怎么上这里来了！”

　　“谢落！这个人身上有004！”

　　008总算是有自己好兄弟的消息了，高兴的大叫，试图引起谢落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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