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天地异象惊仙城,各方纷聚探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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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朝攥着衣角的手青筋凸起,转身时差点撞翻石桌。他刚才听元彬说破安泊的算计,后颈的冷汗早浸透了衣领——那姓安的表面上拿他当靶子,实则是想借阵法波动干扰北宫突破。
散修突破本就九死一生,若真被搅了道基...
"张统领!"方国朝跌跌撞撞冲进御兽城巡城司偏厅,案上的茶盏被他带起的风震得叮当响。
正翻查妖兽典籍的张布抬眼,见这青年额角沾着草屑,连道袍带子都散了,"怎么?
又有妖丹坊的争执?"
"不是!"方国朝扑到案前,手指死死抠住桌沿,"安泊那老匹夫在北宫前辈院子里布了阴阵!
他要坏前辈突破!"
张布的瞳孔骤然缩紧。
北宫是御兽城有名的散修高手,上月刚帮巡城司镇压过暴动的铁背熊王,若真出了事...他"噌"地起身,腰间巡城司特有的玄铁剑嗡鸣出鞘三寸。
"带路!"
两人刚冲到院门口,便见安泊负手立在青竹前,身侧飘着七枚泛着幽蓝光芒的阵旗。
他穿一件暗纹锦袍,袖口绣着古仙盟的云纹徽章,见张布来了,唇角勾起讥诮:"张统领这是要私闯民宅?
古仙盟的客卿居所,也容得你们圣域联盟撒野?"
"安先生好手段。"张布按剑的手背青筋虬结,"用'三阴锁魂阵'扰动灵气,说是针对方小友,实则算计北宫前辈突破。
当我们都是瞎子?"
安泊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身侧的阵旗,蓝芒骤然暴涨:"张统领莫要血口喷人。
这是我古仙盟新研的聚灵阵,方小友若觉得不适,大可以搬出去——难不成圣域联盟连客人选什么阵法都要管?"
方国朝急得直跺脚:"你分明是..."
"轰!"
地动突然袭来。
方国朝一个踉跄撞在张布身上,青石板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院角那只常蹲在北宫脚边的花斑猫"喵"地炸毛窜上屋檐。
安泊的阵旗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两枚啪嗒掉在泥里。
"怎么回事?"张布反手扶住院柱,抬头时瞳孔骤缩——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此刻正翻涌着墨色云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碎了重新堆砌。
更骇人的是,他周身的仙灵之气突然狂暴起来,像被捅了马蜂窝的蜂群,疯狂往院中央那处竹篱后钻。
"仙...仙宝自爆?"方国朝颤声说出众人心中所想。
他修为浅薄,却也能感觉到那股波动里蕴含的毁天灭地之势——比三年前古仙盟那位长老陨落时的余波还要强十倍!
安泊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作为古仙盟客卿,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此刻周身的灵气竟在疯狂撕扯他的护罩,连袖中那枚保命的聚气丹都在发烫。"不可能..."他踉跄着退了两步,锦袍下摆沾了泥也顾不上,"难道是...真仙临世?"
话音未落,天空传来裂帛般的炸响。
墨云突然凝作浓黑的漩涡,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
可那哪是雨?
每一滴都泛着刺目的青光,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尺高的石屑,砸在院墙上直接穿了个拳头大的洞。
方国朝刚要躲,一滴雨擦着他耳际飞过,耳尖顿时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满是血。
"护罩!
快开护罩!"张布吼道,玄铁剑嗡鸣着化作一道银芒护在三人头顶。
安泊也慌忙祭出一面古镜,镜中射出淡黄光幕,可那雨滴砸在光幕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他手腕发麻。
更惨的是街上的修士。
御兽城本就因异象聚了不少人,此刻雨幕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个练气期小修士护罩刚开就被击穿,肩头被雨滴砸出个血洞;那边卖符篆的老妇法宝被雨珠劈成两半,摊位上的黄符全被打湿,滋滋冒着青烟;连巡城司养的御兽犬都在狂吠,夹着尾巴往桌底钻。
"这雨...有问题!"方国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却见掌心的水珠子正在腐蚀皮肤,忙用张布的护罩挡住。
他望向竹篱后的院落,却见那处雨幕竟自动分开,元彬负手立在阵眼处,周身流转着幽蓝水纹,连衣角都没沾湿半分。
而北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逗猫的竹枝已换成了一柄青锋剑,剑鸣与雨声交织,倒像是在应和什么。
"安先生,张统领。"元彬的声音突然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像是穿过了层层雨幕,"这雨不是天灾。"
安泊的古镜突然发出脆响,一道裂纹从镜心蔓延到边缘。
他猛地转头,却见元彬指尖掐着个水蓝色法诀,身周的雨珠竟在绕着他旋转,像是被无形的手牵着跳圆舞曲。"你...你到底是谁?"
"轰——"
又是一记地动。
这次连张布的护罩都晃了三晃,方国朝被震得摔在地上,抬头时正看见天际云涡中心透出一抹银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云而出。
"叛兽!
一定是上古叛兽出世!"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顿时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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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修士要逃,却被雨珠逼得退回屋檐下;有阵法师慌忙布困兽阵,可阵旗刚插下就被雨水腐蚀成灰;连巡城司的号角都乱了调,呜呜咽咽像在哭。
"放屁!"张布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玄铁剑斩落两枚雨珠,"叛兽出世会引动兽潮,现在连只妖虫都没见!"
安泊的古镜彻底碎了,他扯下衣襟包住流血的手掌,盯着元彬的方向咬牙:"那是什么?
难不成是..."
"诸位。"北宫的声音突然响起,青锋剑挽了个剑花,雨珠撞在剑气上竟化作雾气,"这异象...与某位老朋友的进阶有关。"
他话音未落,天际云涡突然炸开,万千雨珠同时转向,如万箭归巢般往元彬所在的院落射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却见元彬抬手轻挥,水蓝色的光幕如海浪般升起,雨珠撞在上面叮咚作响,倒像是在奏乐。
暴雨渐歇时,御兽城已千疮百孔。
断墙下躺着碎裂的法宝,屋檐滴着混着血的雨水,连巡城司的灯笼都被砸得东倒西歪。
张布收了玄铁剑,望着元彬的方向若有所思;安泊捂着伤口后退两步,锦袍上的古仙盟云纹被雨水泡得模糊;方国朝坐在地上,望着自己被雨水腐蚀出小孔的道袍,突然想起元彬说过"自在散仙最不可欺"的话——原来最不可欺的,从来不是散仙,而是藏在散仙背后的...
"那异象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叛兽,可我看不像..."
"没见那小子刚才的手段?说不定是..."
议论声渐渐响起。
有人望着元彬所在的院落皱眉,有人望着天际残云低语,更有好事者已经往巡城司跑,说是要查最近的灵气异动记录。
而在那片被雨幕洗过的院落里,元彬望着自己掌心流转的水纹,耳边响起水德星君的轻笑:"小友,这进阶礼,够热闹么?"
北宫将青锋剑收入剑鞘,望着天际残留的云涡,唇角笑意更深——那云涡的形状,像极了水德星君座下的九河星图。
夜风卷着湿润的青草香掠过断墙,不知谁的玉佩掉在泥里,折射出一点幽蓝光芒。
御兽城的修士们还在议论纷纷,却没人注意到,元彬脚下的"天水淬魂阵"阵旗,此刻正泛着与雨珠相同的青光,像是在应和着什么更遥远的召唤。
御兽城的青石板路上,积水混着血珠与碎玉流淌,像条暗红的溪流。
卖符篆的老妇蹲在摊位前,用颤抖的手捡起半张未被腐蚀的黄符,符面的朱砂纹路竟泛着幽蓝——那是方才被雨珠浸透后产生的异变。
她抬头望向元彬所在的院落,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这雨...这雨里有仙威啊..."
"仙威个屁!"街角茶棚里,个络腮胡的阵法师将酒碗重重一磕,"我刚用罗庚测过,那云涡的方位和三年前古仙盟挖穿的灵脉断裂带完全重合!
指不定是他们又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他的话被一声尖叫截断。
隔壁茶桌的少女修士突然跳起来,指着自己发梢:"看!
我的灵草发簪!"那支用百年灵兰根雕刻的发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翠绿的纹路褪成灰白,连灵力波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灵气被抽干了!"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
茶棚里的修士们纷纷祭出法宝,练气期的小修士急得直跺脚——他的引气诀本应能感应到周围灵气,此刻却像面对干涸的井,连半丝都抓不住。
反倒是几个筑基期以上的修士面色骤变:"不对...灵气不是没了,是全往一个方向涌!"
众人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正见元彬所在的院落上方,原本混乱的云涡不知何时凝成了漏斗状。
万千银线般的灵气从四面八方窜来,在漏斗中心汇作光柱,直直砸向元彬头顶。
那些方才还狂暴如兽的仙灵之气,此刻温顺得像被抽了脊骨的蛇,争先恐后往元彬周身的水纹光幕里钻。
"那小子在...在吞灵气?"安泊捂着渗血的手掌后退两步,锦袍下摆拖过泥地也顾不得,"这不可能!
就算是化神期大能,也只能引灵气入体,哪有这样...这样鲸吞的道理?"
方国朝却想起方才元彬说"自在散仙最不可欺"时的眼神。
他挣扎着站起身,道袍上的腐蚀孔洞漏出冷风,可此刻望着那道灵气光柱,竟觉得后颈的冷汗慢慢凝了——原来最不可欺的,从来不是散仙的身份,而是散仙藏在袖中的手段。
又是一声闷响。
这次不是地动,而是元彬脚下的"天水淬魂阵"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
七枚阵旗同时离地,绕着元彬飞旋,每转一圈就有一道水纹注入他体内。
原本垂落的雨珠被灵气光柱卷着上升,在元彬头顶凝成水蓝色的华盖,连方才砸穿院墙的雨珠都温顺地绕着华盖转圈,像群被驯服的乖兽。
"北宫前辈!"方国朝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去寻那道青衫身影——却见北宫不知何时已跃上屋檐,青锋剑未出鞘,只是负手而立,任雨珠打在肩头也不躲不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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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袂被灵气卷得猎猎作响,可眉梢眼角全是笑意,像是在看什么极有趣的戏码。
"前辈!"张布提着玄铁剑跑过来,护罩还未完全收,"这异象太邪性,您快下来!"
北宫却摆摆手,脚尖一点屋檐,竟迎着灵气光柱飞了过去。
张布的玄铁剑差点脱手——要知道此刻空中的灵气乱流,连筑基期修士都不敢轻易飞遁,这老散修竟像在平地上散步?
"北宫!"安泊喊了一嗓子,声音里带着遏制不住的惊疑,"你不要命了?"
回答他的是北宫的笑声。
那笑声混着灵气的嗡鸣,竟比雨珠砸地的声响还清晰:"安客卿,你当这是天灾?
这是...这是有大机缘的人在渡劫呢!"
话音未落,北宫已落在元彬身前三尺处。
他望着元彬周身流转的水纹,望着那七枚阵旗上与水德星君九河星图如出一辙的纹路,突然仰头大笑:"好!
好个水德遗风!
小友,你这进阶,怕不是要摸到超脱的门槛了?"
元彬闭着的眼睫颤了颤。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水元灵脉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扩张。
原本被封印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水德星君布星图时的星芒,九河奔涌时的轰鸣,甚至是当年被暗算时那抹透骨的寒意。
此刻那些记忆不再是枷锁,反而成了养分,顺着灵气光柱注入他的识海。
"超脱?"元彬低笑一声,水纹在掌心凝成小漩涡,"北宫前辈过誉了。
不过...这门槛,倒确实近了。"
北宫的青衫被灵气吹得鼓胀如帆,可他的目光却愈发清亮。
他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元彬眉心——这等冒犯的动作,换作旁人早该被护罩弹开,此刻却轻易穿透水纹,在元彬识海掀起一阵涟漪。
"果然!"北宫退后半步,眼中精光暴涨,"你体内的水元灵脉,竟有三成与当年水德星君的九河星图重合!
小友啊小友,你这哪是进阶?
这是在重铸仙基!"
周围的议论声突然静了一瞬。"水德星君"四字像颗惊雷,炸得众人耳膜发疼。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慌忙翻找典籍,更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修士突然跪了半截——水德星君虽已陨落,但在修仙界,能被称为"星君"的,哪一个不是跺跺脚天地颤三颤的人物?
"放屁!"安泊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带着几分发虚,"水德星君早陨落十万年了,哪来的仙基重铸?
定是这小子用了什么邪术!"
"邪术?"北宫转身看向他,青锋剑突然出鞘三寸,剑气裹着灵气扫过安泊脚边,在泥地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安客卿若觉得是邪术,不妨亲自来试试?"
安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望着北宫眼中的冷光,又想起方才被雨珠击碎的古镜,到底没敢接话,只狠狠瞪了元彬一眼,捂着伤口钻进人群里。
此时的御兽城圣域联盟分部,张昭正将茶盏重重砸在案上。
青瓷碎片溅起来,擦过对面真君境修仙者的脸颊,在他脸上划出血痕。
"李长庚,你当灵晶矿脉是你家后院?"张昭的声音像淬了冰,"古仙盟上个月就在矿脉北边布了探灵阵,你倒好,派了群练气期的小崽子去'巡逻'?
现在矿脉灵气泄露三成,连御兽城的异象都引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向盟主交代?"
李长庚抹了把脸上的血,握拳的手背上青筋直跳:"张大人,不是属下不用心。
古仙盟的探灵阵用了三阴石,我们的破阵符根本..."
"够了!"张昭猛地站起身,玄色道袍上的圣域联盟徽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内必须把矿脉灵气稳住。
要是再让古仙盟占了便宜..."
他的话突然被窗外的异动打断。
烛火猛地窜高尺许,灯芯爆出噼啪轻响,连案头的典籍都被卷得哗哗翻页。
李长庚抬头望向窗外,瞳孔骤然缩紧——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正翻涌着与御兽城相同的墨色云涡,只是更淡,像被水洗过的水墨画。
"大人..."李长庚的声音发颤,"这是...那异象?"
张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天际的云涡,指节捏得发白。
半晌,他突然转身抓起案头的传讯玉符,指尖在玉符上重重一按:"传我命令,所有巡城使归队;让阵法师带十张困仙阵旗去矿脉;再派个元婴期的去...去看看御兽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长庚刚要应下,却见张昭的目光突然凝固在玉符上。
那枚本该空白的传讯玉符,此刻正浮现出一行水蓝色的小字,像是被灵气直接刻进了玉髓里:"九河星图现,水德有遗音。"
张昭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的云涡,却见云涡中心不知何时凝出了淡蓝色的星芒,七颗星子连成弧线,竟与传说中水德星君座下的九河星图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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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李长庚试探着喊了一声。
张昭没有回答。
他盯着那七颗星子,突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报——古仙盟最近频繁调动客卿,连那位闭关百年的大长老都出了关。
而此刻的异象,像根导火索,正"呲呲"地往某个他不愿触及的方向烧去。
"李长庚。"张昭的声音突然放轻,"去把库房里的镇盟之宝'星河鉴'取来。
另外...通知所有分舵,这三个月内,任何人不得擅自与古仙盟起冲突。"
李长庚愣了愣,刚要问为什么,却见张昭已转身走向内室,玄色道袍的下摆扫过满地的青瓷碎片,发出沙沙的声响。
窗外的云涡仍在翻涌,星芒越来越亮,像双无形的手,正慢慢扯开这方天地的帷幕。
而在御兽城的某处断墙后,安泊正捏碎一枚传讯玉符。
玉符化作青烟,在空中凝成古仙盟的云纹徽章,他盯着那徽章,嘴角勾起阴狠的笑:"水德遗脉?
正好...古仙盟找这东西,找了十万年。"
夜风卷着湿润的青草香掠过断墙,不知谁的玉佩又掉在泥里,折射出一点幽蓝光芒。
御兽城的修士们还在议论纷纷,却没人注意到,元彬脚下的"天水淬魂阵"阵旗,此刻正泛着与雨珠相同的青光,像是在应和着更遥远的召唤——那召唤来自九霄之上,来自十万年前的星图,来自某个本该陨落却从未真正消失的存在。
### 第591章 天地异象惊仙城,各方纷聚探缘由
御兽城的天,在卯时三刻突然变了。
原本晴好的碧空被浓云撕裂,墨色云团自西北方翻涌而来,如万马狂奔般裹着雷鸣。
云底泛着幽蓝微光,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搅动天地灵气,连空气都变得黏重,寻常人只觉胸口发闷,修行者却惊觉体内法力运转迟滞——这哪里是普通天象?
分明是高阶修士突破时引发的天地劫兆!
“救……救命!”
方国朝的惨叫混着妖兽的嘶吼刺破云层。
他本在城南驯兽坊调试新得的玄铁兽,谁料异象一起,那畜生突然红了眼,铁蹄碾碎栅栏,直朝他撞来。
方国朝不过是练气三层的小修士,此刻被顶得撞在墙上,肋骨断裂的声响比雷声更清晰。
“退下!”
一道青锋划破气流。
张布手持长剑从檐角跃下,剑穗上的北斗纹在阴云中泛着冷光。
他是御兽城守御队副队长,境界虽不过筑基中期,却因常年与妖兽打交道,出手狠辣果决。
玄铁兽吃痛甩头,铁蹄在地面犁出深沟,张布趁机拽起方国朝向后一抛:“去医馆!”
“且慢!”
清冷女声从左侧传来。
安泊立在驯兽坊楼顶,月白道袍被风掀起,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她是天机阁派驻御兽城的卦师,此刻指尖掐着断成两截的蓍草,眉峰紧蹙:“这异象不是普通劫数,你若强行插手,怕是要引火烧身。”
张布反手劈出一道剑气逼退玄铁兽,侧脸青筋跳动:“见死不救算什么修行者?你天机阁的卦象能比人命金贵?”
“你可知这云气里藏着什么?”安泊踏空而来,袖中飞出三张火符,精准钉在玄铁兽眉心。
那妖兽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蜷缩着退到墙角。
她指着天际翻涌的蓝芒:“是水属性法则波动,比我见过的所有化神境突破都强三倍不止。你若现在动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布发白的指尖,“怕是要被法则余波绞成碎片。”
张布的剑穗猛地一颤。
他这才注意到,方才劈出的剑气竟在半空散成星芒——那是被天地法则直接碾碎了。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下意识看向方国朝逃离的方向,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城西的望仙楼上。
北宫倚着栏杆啜茶,青瓷杯中的茶汤倒映着翻涌的云幕。
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发间用根木簪随意别着,若不是那双眼底沉淀的沧桑,任谁都会当他是哪家书院的穷书生。
“先生,这异象……”随从小福缩着脖子凑过来,声音发颤,“会不会是上古大妖出世?前儿还听人说,御兽山深处锁着条蛟龙……”
“蛟龙?”北宫低笑一声,指节叩了叩栏杆。
木栏杆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一截冰棱——方才被异象引动的灵气,竟在他毫无察觉时凝成了冰。
“这是仙威。”他望着云幕中心那点愈发耀眼的蓝,眸中泛起兴味,“不是妖,是仙。”
云幕中心,元彬正闭着眼跪在一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
他周身笼罩着幽蓝光茧,皮肤下有细碎的水纹流动,那是水德星君残留的本命法则在重塑他的经脉。
三天前他吞服了从遗迹里寻到的九泉寒晶,本想冲击金丹大圆满,谁料寒晶里竟封印着一截水德星君的残魂记忆——此刻他识海里翻涌的,是三千年前水德星君渡仙劫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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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心神。”清冽的男声在识海响起,是水德星君的残魂。
“你现在引动的是天河本源,这方小世界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灵气,若不收敛……”
“收敛?”元彬咳出一口血,却笑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灵识正穿透层层岩层,触及御兽城地下暗河的脉络。
那些本应浑浊的地下水,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律动,翻涌着朝他涌来。
“当年您渡仙劫时,九天银河倒灌,四海龙王来朝,如今我不过借点地脉灵气,这方世界……”他指尖轻点地面,停车场的水泥地瞬间龟裂,暗河的水箭般窜出,在他身周凝成水龙,“还受得住。”
残魂沉默片刻,忽然低叹:“你倒是比我当年更野。”
而在御兽城外三十里,两道遁光正划破云层。
“张仙君,前方灵气紊乱,怕是进不得。”穿玄色道袍的真君境修士捏着法诀,周身护罩被无形之力压得凹陷。
他是圣域联盟派来协助张昭的,此刻额头已渗出冷汗——他修了三百年才到真君境,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天地法则压制。
张昭负手立在遁光前端。
他是圣域联盟最年轻的仙君,素白道袍一尘不染,连被灵气风暴掀起的发丝都纹丝不乱。
“慌什么?”他抬手指向云幕中心,“那法则波动虽强,却带着股生涩气。是有人在强行融合高阶法则,根基不稳。”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正好,本君替他稳一稳。”
话音未落,另一道赤金色遁光从另一侧横插而来。
“张仙君好大的兴致。”赤金色遁光散去,露出个穿火焰纹锦袍的中年男子。
他腰间挂着枚古铜灯,灯芯上跳动着幽绿鬼火——正是古仙盟的安达兴。
“这异象里有上古水脉的气息,我古仙盟研究地脉数百年,总该有说话的份吧?”
张昭的目光冷了冷。
他能感觉到,安达兴身后跟着至少三位真君境修士,气息隐晦却凶险。
而更远处,还有几道遁光正在逼近——看来这御兽城的异象,终究是引来了各方牛鬼蛇神。
“安达兴,你古仙盟当年在苍梧山挖断地脉的事,联盟还没跟你算。”张昭指尖凝聚起一团雷光,“今日你若敢多管闲事……”
“两位稍安勿躁。”
清越的女声自空中飘落。
安泊不知何时已到了两人上方,手中托着面青铜卦盘。
卦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云幕中心。
“异象源头在御兽城中央公园地下停车场。”她扫过张昭和安达兴,“不过我劝二位,最好别忙着动手。”她的目光落在卦盘上突然浮现的水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那里面的人……怕是比你们想象的更有趣。”
同一时刻,地下停车场里。
元彬周身的光茧突然炸裂。
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流转着银河般的星辉。
方才融合水德星君残魂记忆时,他意外触碰到了“水之原点”的法则碎片——那是连真仙都难以领悟的至境。
此刻他抬起手,掌心托着一团旋转的水球,水球里竟倒映着御兽城的每一条河、每一道溪,甚至每一滴晨露。
“这就是……水德星君当年的力量?”他喃喃自语,忽然顿住。
识海里,残魂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拨。收敛气息!快——”
但已经晚了。
停车场的水泥天花板轰然炸裂,碎石如暴雨倾盆。
张昭的身影踏空而来,目光如刀般扫过元彬;几乎同时,安达兴的赤金遁光从另一侧穿透墙面,古铜灯里的鬼火“腾”地窜起三尺高;安泊的青铜铃铛在屋顶叮当作响,卦盘上的指针直指元彬;就连原本在驯兽坊的张布,此刻也跟着守御队冲了进来,长剑指向元彬后背——
而元彬只是站在那里,掌心的水球轻轻一颤。
所有攻向他的法术、剑气、鬼火,在触及水球的瞬间,都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望着四周骤然凝固的人群,忽然笑了:“各位……是来道喜的?”
云幕外,北宫的茶盏“啪”地碎在栏杆上。
他望着下方被众人围住的身影,眼中的兴味更浓:“水德星君的气息……原来如此。”他转身对小福道,“备车,去御兽城。”
小福愣了:“先生不是最厌弃凑热闹么?”
“这次不同。”北宫望着云幕中那抹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簪,“这小子……怕是要掀翻这方世界了。”
而在更远的天际,一道漆黑的遁光正划破云层,朝着御兽城急掠而来。
遁光里,一道阴鸷的声音喃喃:“元彬?水德星君?有意思……”
天地异象未散,各方身影纷至。
御兽城的地下停车场里,一场足以震动整个修仙界的相遇,才刚刚开始。
喜欢真君重生在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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