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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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嗯!”

  她把一半递到易砚辞嘴边,另一只手自己咬了一口。

  “吃!咱们一起开心!”

  ......

  “你说什么?!”

  一声尖锐的脆响骤然炸开。

  瓷碗重重摔在青砖地上。

  袁柳儿站在屋中央,脸色铁青,双眼怒睁。

  丫鬟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

  “小、小姐……陆将军回城了。听说,陆五公子身子……好多了。”

  丫鬟本是满心欢喜跑回来报喜的。

  她想着小姐这几日茶饭不思,夜里辗转反侧,眼睛都熬红了,就为了等一个消息。

  全京城谁不知道,小姐喜欢陆将军好久了?

  从小到大,每逢将军出征,小姐必在城门口张望。

  每逢捷报传来,她的笑容比谁都灿烂。

  可人家陆将军,却从未给过她一个正眼。

  以前将军一出征,她整夜整夜睡不着。

  将军一凯旋,她比谁都笑得灿烂。

  连绣花针都停不下,非要赶制一件新衣去赴宴。

  她以为这次,也一样。

  可这次,将军去的,是荒山深处……

  那地方山势险恶,野兽出没,连官道都断了好几年。

  似云从小没出过京城,听人说荒山两个字,心里就发毛。

  哪儿都好,偏去那地方?

  她想,小姐准是又放心不下啦。

  一听说陆大将军回京,似云撒腿就往小姐屋里跑。

  一路撞翻了两个小丫鬟,也顾不得道歉,恨不得立马把这好消息拍在小姐面前。

  可小姐……她瞥了眼地上碎成渣的青瓷花瓶。

  那原本是小姐最珍爱的摆件,此刻却散落一地。

  今儿小姐怎么这么大火气?

  那一瞬,似云真以为。

  将军回来,小姐反而不高兴?

  这念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她心底。

  可再一琢磨,又觉得荒唐得紧。

  陆大将军是小姐日日念在心头的人,夜里做梦都会唤他名字的那个人。

  若真平安归来,小姐该是满面泪光、扑上前去才对。

  怎会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可她马上甩了快头,笑着骂自己傻。

  怎么可能呢?

  小姐心里装着陆大将军,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

  人活着回来,她该高兴得哭出来才对,哪里还会动怒?

  这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似云便用力压了下去。

  可下一秒,袁柳儿一句吼,直接砸碎了她的念头。

  “爹咋做事的?不是让人堵他了吗?他怎么还敢回来!他凭什么回来!”

  似云浑身一抖,手里的帕子差点掉在地上。

  瞳孔深处映出的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似云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认。

  袁柳儿满脸扭曲,手里的瓷枕狠狠砸向屏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陆楚晏!你怎么没死?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

  瓷器碎片划过她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盯着那裂开的屏风。

  似云吓得一哆嗦,头死死贴在胸口。

  可如今小姐竟亲口喊出要陆楚晏死,还是以这般狠绝的语气。

  “似云!”

  袁柳儿喘着粗气,忽然厉声唤她。

  “你表兄在将军府当差?去告诉他,不管用啥办法,把陆楚晏的饭食里,给我下毒!”

  似云一愣,声音微颤。

  “小姐……还要下毒?上次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巡防司查了好几个月,连厨房灶台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再有下次,怕是……怕是瞒不住了。”

  “你闭嘴!”

  袁柳儿一口打断,猛地转身,袖袍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蠢货!这次不一样!府里来了个叫易砚辞的外人,来历不清不楚,行踪诡秘,连父亲都对他忌惮三分。你让你表兄干得干净点,药下得轻些,症状拖几天再显。只要人一倒,全推到他头上!”

  似云不敢再问,转身就跑。

  她知道这事一旦败露,别说表兄性命难保,就连她自己,也得陪葬。

  可主命难违,她一个小小丫鬟,又能如何?

  她这次没敢亲自去买毒药。

  从前还有胆子混在采买队伍里捎点朱砂、乌头。

  可上回风波未平,掌柜们都盯得紧。

  药铺门口甚至还贴了告示,说严禁私售剧毒之物,违者送官治罪。

  她花了全部私房钱,足足三两银子,一分一厘都是省吃俭用抠出来的。

  买通了个哑巴乞丐,约在西市桥下碰头。

  那乞丐脸上生满疮疤,双眼浑浊,只用手势比划。

  似云塞给他银子,指了指药铺方向,又做了个偷拿的动作。

  乞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黑黄的牙。

  趁药铺伙计午后打盹,阳光斜照进门槛,那人果然溜了进去。

  片刻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进似云手中,转身便走。

  本以为天衣无缝。

  可似云的表兄心里有鬼。

  上次那倒霉蛋,是厨房里一名老厨娘的儿子,因误食有毒糕点暴毙。

  巡防司验尸后断定为中毒。

  最后把账全算在那个替人送点心的小厮头上。

  小厮被打得皮开肉绽,活活打死在衙门大牢里。

  尸首都凉透了,他夜里梦见对方满嘴是血,指甲抓着地面爬进来,嘴里喃喃。

  “你害我……你也逃不掉……”

  自那以后,他每晚惊醒,冷汗湿透中衣。

  夜已深,灶火早熄,只有墙角油灯晃出一点昏黄的光。

  他蹲在碗柜前,从怀里掏出那包药,指尖颤抖着撕开纸角。

  刚想往汤罐里洒,偏偏这时,洛锦歌推门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响起,冷风卷着落叶吹了进来。

  洛锦歌穿着素色褙子,外罩月白斗篷,手里提着一盏玲珑小灯笼。

  光照在她脸上,显得眉目清冷。

  厨房这种地方,小厮从不乱进,除非主子有吩咐。

  更别说这么晚了。

  平日这时候,连老鼠都躲进了墙洞。

  可主子们,也极少来。

  尤其是洛锦歌这般身份清贵的小姐,向来不屑踏入这种油烟熏染之地。

  洛锦歌盯着他。

  “你是哪儿的下人?跑厨房来干嘛?”

  似云的表哥被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可没过几秒就稳住了神,强行压下慌乱,硬是挤出笑脸,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是二爷那边跑腿的,今儿中午没赶上饭,肚子饿得慌,就想着厨房里有没有剩点吃食……热一热填填肚子。”

  二爷出门办事,人已经不在京城了。

  跟着他出门的那些随从,要么是跟着他一路同行,远赴他处,要么便是被遣回了各自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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