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围猎前夕，四次投壶

　　付静言站起身躬身行礼，容昕连忙跟着站起来，恭敬说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的伤已经痊愈了。”

　　皇帝蹙眉看着付静言，掩饰不住地失望：

　　“墨寒，你前一阵表现很好，朝政处理深得朕心，教场上也很出色，怎么万相山竟然被几个匪徒打得落花流水，若不是襄王相助，险些丢了性命。”

　　付静言长眉紧蹙，微微抿唇。

　　皇帝叹了口气：

　　“墨寒，秋猎也是父皇挑选东宫的标准，若是你这次太过无能，不要怪父皇对东宫另有打算。”

　　皇后眼神一凛，心想幸亏听了付静言的话让他来参加秋猎。

　　万贵妃挑衅地看向皇后，唇角微勾。

　　付静言默默点头，容昕看了他一眼，朗声说：

　　“回陛下，太子殿下说，他若是秋猎的成绩不如别的皇子，甘愿被陛下废掉，将太子之位让给别的皇子。”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皇后看着容昕，眼中不悦，觉得她的话说得太满，但是话已经出口，没有退路，只得对皇帝说：

　　“陛下，既然墨寒愿意认赌服输，臣妾也没有二话。”

　　万贵妃看着容昕，弯起唇角，嗓音柔缓：

　　“容良娣，你说的话就算是太子说的，君前无戏言。”

　　容昕连忙说：

　　“贵妃娘娘，妾身此言就是太子的意思。”

　　她和付静言对了对眼神，付静言对皇帝拱手躬身。

　　“好。”

　　皇帝站起身：

　　“既然如此，今晚家宴好好尽兴，明日围猎，你们几个要大展身手。”

　　六个皇子站起身，齐声拱手作答：

　　“父皇，儿臣一定尽力！”

　　他们坐下后，不免将眼神都投向九皇子殷天泽。

　　殷天泽抬起下颌，深深吸了口气，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晚宴开始。

　　付静言还是只吃一些素菜，容昕侧目看着他，将一块清蒸鸭子放在他盘子里，付静言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容昕瞪他，低声说：

　　“吃了。”

　　付静言只好夹了一小块放在口中，还用眼尾悄悄瞟她的神色。

　　容昕满意地抿唇一笑，一转头，看到远处一桌，有个女子一直在往这边看。

　　看她的装束和位置应该是王侯家的小姐。

　　她轻声问付静言：

　　“那位小姐一直看你，是谁？”

　　付静言看了一眼，用手指在她腿上写字：

　　【恭亲王的女儿。】

　　容昕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定有鬼。”

　　付静言咽了咽喉咙。

　　酒过三巡，王孙公子们要玩投壶。

　　太监清了清场子，将两尊陶瓷投壶和箭矢拿过来，放在场地中间，并将箭矢分发给两侧坐席的皇子和世子手中。

　　付静言手中拿着四只箭矢，和容昕对了对眼神，微微颔首，两人心照不宣。

　　青年们开始投壶，玩得不亦乐乎，殷天泽十投十中，皇子和世子们都欢呼起来，场面一度鼎沸。

　　皇帝满意地捋胡子，笑道：

　　“天泽，你马上十五了，也开了府邸，应该挑选皇妃了，或者先要几个侍妾，你有心意的人选吗？”

　　殷天泽站起身，拱手躬身：

　　“回父皇，儿臣只想辅佐父皇，为国家建功立业，不想儿女情长。”

　　万贵妃柔声笑道：

　　“陛下，天泽这方面确实开悟比较晚，不像有的青年，纵情声色，成日里流连在缥缈仙阁那样的地方。”

　　皇后脸色不好看了。

　　前一阵太子在缥缈仙阁杀人的事，虽然以证据不足平息，但是依然闹得满城风雨。

　　三皇子连忙打圆场：

　　“贵妃娘娘，九弟年岁还小，若是再长几岁才好，今日还和五弟的侍妾吵起来，像两只小公鸡。”

　　万贵妃一怔，看向容昕，眸子微暗。

　　这个小浪蹄子，皇后是不是打算让她勾引自己的宝贝儿子？

　　殷天泽看着付静言手中的箭矢，说道：“父皇，五哥手中的箭矢还一只都没有投，说不定他能比儿臣强。”

　　皇帝看着付静言：“墨寒，你也投吧。”

　　付静言站起身，手中拿着箭矢，迟疑半晌，投出一支，离着瓷壶老远。

　　青年们憋着笑，四皇子对身旁三皇子说：

　　“他水平一直很稳。”

　　付静言面不改色，又投出一支，比刚才的近了点，还是没中。

　　容昕连忙解释：

　　“太子殿下因为喉疾，身子不适，所有手上准头不足，请陛下见谅。”

　　几个皇子噗嗤笑出声。

　　皇帝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是嫡子，太不成样子了。

　　皇后看了容昕一眼，容昕眨眨眼回应。

　　付静言投出第三支。

　　箭头砸中壶口，投壶晃了晃，被里面插满的箭矢弹了出来。

　　宾客一阵唏嘘：

　　“可惜了！若是壶中是空的就投进去了。”

　　最后一个箭矢在付静言手上，万贵妃和九皇子都有些担心，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全场鸦雀无声。

　　付静言投出第四支——

　　嗖！

　　箭矢擦过投壶，插在了殷天泽桌案上，打翻了酒壶，溅了他一身。

　　少年顾忌形象，气恼地对身侧的太监说：

　　“快给本殿下擦擦衣服！”

　　宾客一阵遗憾，说笑声又浮起，付静言微微躬身，容昕又解释：“九陛下，太子殿下喉疾不舒服，影响了水平发挥。”

　　殷天泽冷哼：

　　“就这个样明日还去狩猎，还对父皇立下军令状，真是可笑！”

　　容昕笑道：

　　“九殿下，话不能这么讲，说不定太子休息一晚上，喉咙舒服了，就恢复水平了，再一决雌雄嘛。”

　　万贵妃酸溜溜说道：

　　“臣妾看，太子殿下这个侍妾真是很会说话，口灿莲花。”

　　皇后轻声道：

　　“妹妹，她说的没错，明日再见胜负，这些只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付静言和容昕坐下，两人气定神闲，唇角微扬。

　　晚上回到太子营帐。

　　帷幔中，付静言软磨硬泡，容昕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明日你要去围猎，那几个皇子，特别是九皇子都对你虎视眈眈，还不排除万贵妃中间使坏，今晚你就清心寡欲吧。”

　　付静言打手语：

　　【丝毫不妨碍。】

　　容昕被他缠得不行，哀求道：

　　“这个营帐不隔音，旁边都住着皇子，你打定主意让太子荒淫无度的名声实锤？”

　　付静言咬唇，手语打得干净利落：

　　【让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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