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太子嘲讽陈平安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太子嘲讽陈平安

　　就在这时，二皇子忽然上前一步，玄色朝服在烛火下泛着沉稳的光：“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前些日子凝香露分润，儿臣得了十八万两，如今愿捐出二十万两，多出来的两万，是儿臣从府中库房凑的，虽不多，也算为云州百姓尽份力。”

　　五皇子也立刻跟上，语气里满是恳切：“父皇，儿臣也愿捐二十万两！凝香露的分润加上府里的存银，刚好能凑齐，只求能帮着云州渡过难关。”

　　两人话音刚落，太子已缓步出列，明黄的身影在一众朝服中格外醒目，他躬身时动作庄重，声音铿锵：“父王，儿臣也愿捐二十万两。儿臣府中虽无太多余钱，却也能凑出这笔银子，既是为云州赈灾，也是为大乾安稳，儿臣义不容辞。”

　　文德帝看着三个主动捐银的儿子，眼底的疲惫淡了些，多了几分暖意：“好！好啊！你们能有这份心，朕很欣慰。有你们捐的银子，再加上内库的六十万两，云州的缺口也能补得差不多了。”

　　沈正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皇子们带头捐银，臣等也愿效仿！臣愿捐五万两，为云州百姓尽份薄力！”

　　“臣愿捐三万两！”

　　“臣捐两万两！”

　　六部尚书与几位勋贵纷纷开口，殿内的气氛瞬间从方才的凝重转为几分激昂。

　　陈平安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垂着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府中虽也有存银，却大多投在了安边商行，若要捐银，需得从商行调钱，可此刻他更想把钱用在云州的军备上，便没立刻开口。

　　文德帝看着众人踊跃捐银的模样，脸色终于缓和了些，抬手按了按眉心：“好！既然大家都有这份心，户部就登记好捐银的数额，日后国库充盈了，定当加倍奉还。”

　　太子看着陈平安始终沉默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先前他总被陈平安压过一头，如今在“为国捐银”这事上，总算能扬眉吐气。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却藏不住话里的讥讽：“九弟，方才众人都在为云州出力，你怎么一直没动静？记得前几日你还说，安边商行是‘不为私利、专顾民生’，如今国家遭难，百姓在瓦砾下受苦，你这‘为民’的商行，难道连一点银子都凑不出来？”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陈平安身上。

　　二皇子眉头紧拧，刚要开口替陈平安辩解，勋国公已先一步出列，朝文德帝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镇北王掌管安边商行以来，从未拿过商行半分分润。商行的盈利要么投去北境建工坊、养边军，要么贴补了边境百姓的冬粮，镇北王府的用度，全靠朝廷的俸禄，他不是不愿捐，是实在没多余的银钱啊！”

　　户部尚书也连忙跟上，捧着账本躬身补充：“陛下，勋国公所言属实！安边商行的账目每月都要呈交户部核查，臣可作证，自商行开设至今，镇北王从未支取过一文分润，就连前段时间的分润，他都分文未取。”

　　两人话音落下，殿内一阵低语，不少大臣此前只知安边商行盈利丰厚，却不知陈平安竟没拿过半点好处，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敬佩。

　　二皇子松了口气，五皇子也点头道：“是啊太子殿下，老九向来不看重银钱，你可别错怪他了。”

　　太子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随即又冷笑一声：“就算没拿分润，他身为镇北王，府中难道连几万两存银都没有？说到底，还是没把云州百姓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陈平安终于抬眼，脸上没有半分窘迫，反倒淡然一笑，上前一步朝文德帝拱手，“儿臣并非不愿为云州出力，只是觉得‘捐银’只能解一时之急，却填不上根本的缺口，方才户部尚书说，国库现存银加上众人捐银、内库拨款，仍有不足，若后续和谈不顺需对金国开战，再加上赈灾、修城，这总缺口怕是更大。”

　　他转向户部尚书，语气沉稳：“本王想请教一下，若真到了开战的地步，云州的赈灾、镇西城修缮、后续要是对金国动兵，总缺口还有多少银两？”

　　户部尚书愣了愣，连忙低头翻找袖中账本，指尖飞快掐算片刻，脸色凝重起来：“回九王爷，若开战，军饷与军械至少需五百万两，赈灾需拨粮十万石、银一百万两，修缮镇西城隘口还需一百万两……算上已有的款项，总缺口约有七百万两。”

　　“七百万两……”二皇子失声惊呼，这数目比国库全年的常规收入还多，短时间内根本无从筹措。

　　五皇子也皱紧眉头，看向陈平安的目光里满是疑惑，就算安边商行盈利再高，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太子更是嗤笑一声：“九弟，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凑出七百万两？别是想拿些空话糊弄父皇，博一个‘为国分忧’的名声吧？”

　　“本王从不说空话。”陈平安没理会太子的嘲讽，转身朝文德帝躬身，声音掷地有声，“父皇，这七百万两的缺口，儿臣愿一力承担，儿臣定将银两足额送到户部，绝不让赈灾的粮草迟发一日，也不让镇西城的修缮缺一分材料。”

　　“什么？！”殿内瞬间炸开了锅，沈正手里的朝笏“啪”地掉在地上，勋国公瞪大了眼睛，连文德帝都猛地直起身，眼底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老九，你所言当真？七百万两不是小数，你怎么……”

　　太子僵在原地，指尖攥得发白，眼底的震惊翻涌片刻，很快被不甘与猜疑取代，他绝不相信陈平安能拿出七百万两，更不信对方有这般通天的本事，方才的话定是虚张声势。

　　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公允，实则暗藏讥讽：“九弟既有心为朝廷分忧，这份魄力自然难得。

　　只是七百万两不是小数目，总不能空口一句话便算完，你说愿一力承担，可若迟迟拿不出银两，云州的赈灾、防务岂不是要被耽误？总得给个明确的时限吧？难不成要让百官与百姓等上一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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