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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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顾怆17岁的生日宴会正式到来......今天的小寿星顾怆站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央,周围是父亲的商界朋友和名流千金。礼物堆成了小山:瑞士名表、限量跑车模型、镶钻袖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他礼貌地接过礼物,微笑、道谢,却没什么情绪波动。那些包装精致的礼盒里,装着的不过是大人们的利益往来,或是陌生人的刻意讨好,没有半分能落到他心里去。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让一让,让一让!别碰到我这盒‘珍贵物品’!”
许悠悠闯了进来,白衬衫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一点巧克力渍,头发像刚睡醒一样乱翘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普通的白色纸盒,盒盖上用红色丝带歪歪扭扭地系了个蝴蝶结,丝带末端还耷拉着两根线头。
“生日快乐!”他几步冲到顾怆面前,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语气里满是得意,“我亲手做的巧克力,爱心型的。别看包装普通,里面可是蕴含了我抽象派的艺术灵魂——你看这巧克力的纹路,是不是像极了银河系的漩涡?”
周围的人都愣了,有人掩嘴偷笑,觉得这少年实在不合时宜;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暗忖不过是廉价的手工制品,也敢拿到这种场合来。顾怆的父亲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被顾怆的动作打断了。
顾怆低头看着怀里的纸盒,指尖触到盒壁上残留的、属于许悠悠的温度,又抬眼看向眼前的人——许悠悠的额角还沾着一点面粉,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笑得没心没肺,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周围的异样目光。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不是之前的礼貌疏离,而是从眼底漫出来的、带着暖意的温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礼物贵不贵重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仔仔今天送了我一盒巧克力,我很喜欢,还是爱心型的。”
许悠悠被夸得一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开嘴:“啊?哦……那当然,我可是用心做的,昨天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差点把烤箱搞炸了,还好最后抢救回来了。”
顾怆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替他拂去了额角的面粉,然后把纸盒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不是一盒普通的巧克力,而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晚宴过半,顾怆借口透气,拉着许悠悠溜出了宴会厅。外面的夜空很静,一轮圆月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清辉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悠悠坐在秋千上,晃着腿,看着月亮感叹:“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像我早上吃的茶叶蛋。”
顾怆坐在他身边,打开了那个白色纸盒,里面的爱心巧克力虽然形状算不上规整,有的边缘还微微焦了,但散发着浓郁的可可香气。他拿起一颗,递到许悠悠嘴边,又拿起一颗放进自己嘴里,甜意在舌尖蔓延开来,比宴会厅里的任何甜点都要可口。
许悠悠嚼着巧克力,含糊地问:“你真的喜欢啊?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不好看呢,毕竟我这抽象派艺术,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的。”
顾怆侧过头,看着他被月光照亮的侧脸,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开口,声音被晚风裹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仔仔,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
许悠悠嚼巧克力的动作顿住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猛地转过头,不敢看顾怆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呢……抽象!太抽象了!月亮跟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啊!”
顾怆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乱翘的发丝捋顺:“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好的月色,身边有你在,很开心。”
许悠悠的耳朵尖也红了,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顾怆的侧脸,又迅速低下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巧克力的甜香混着晚风,成了这个夜晚最温柔的秘密。
那时的他们都以为,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时光,会一直持续下去。顾怆以为,他可以一直护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少年,护着这份纯粹的喜欢;许悠悠以为,他可以一直陪在顾怆身边,一起看无数次这样的月亮,一起吃很多很多盒爱心巧克力。
可他们都忘了,顾怆的世界从来都不只是庭院里的月光和手中的巧克力,还有家族的期望、商业的枷锁,以及那些他们无法掌控的未来。那晚的月色有多温柔,后来的分离就有多让人撕心裂肺,而那句“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也成了往后岁月里,顾怆藏在心底最珍贵、也最疼痛的回忆。
那晚的月光像是被施了魔法,把庭院里的一切都裹上了柔软的银纱。许悠悠晃着秋千晃到困倦,最后靠在顾怆肩头睡着了,呼吸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蝴蝶。顾怆没敢动,就那样坐着,指尖轻轻碰了碰许悠悠额前的碎发,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85/100。
许悠悠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系统的机械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作为一名专业攻略者,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攻略顾怆——那个冷漠自持的富家少爷。可没想到,这个任务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也危险得多。
第二天一早,顾怆刚走进客厅,就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许悠悠送的那盒巧克力,脸色阴沉得吓人。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份厚厚的合作文件。
"顾怆,你昨晚和许家的小少爷在庭院待了多久?"父亲的声音没有温度,"下周的商业晚宴,你必须和林氏集团的千金一起出席,这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没得商量。"
顾怆攥紧了拳头:"悠悠是我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也是世交。而且我不会去和林小姐出席晚宴,我的事我自己能决定。"
"你的事?"父亲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不准再和许悠悠走得太近,否则,我会考虑取消和许氏的合作,到时候大家都难看。"
那天下午,顾怆约许悠悠在常去的咖啡馆见面。许悠悠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顾怆,我今天路过超市,看到有卖巧克力模具的,下次我给你做星星形状的!对了,我还有个超难的题没做完,等你教会我了,咱们一起庆祝啊!"
顾怆看着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低声说:"仔仔,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许悠悠愣了几秒:"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讲题的吗还些没做完呢,怎么可能不见你?"
"我没开玩笑。"顾怆深吸一口气,"我们两家正在合作的项目很重要,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到家族利益。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5/100。隐藏任务"真心告白"失败风险增加。
许悠悠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就因为合作?那之前在月光下说喜欢我的是谁?说巧克力最珍贵的是谁?顾怆,你骗人!"
顾怆的心脏像被狠狠揪住,却只能说:"是我骗你的。"
许悠悠转身跑了出去。顾怆看着他的背影,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许悠悠跑回自己的家中,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滑坐到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系统提示:宿主情绪波动过大,任务稳定性下降。请尽快调整状态。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许悠悠却充耳不闻。他只是一遍遍地回想着顾怆那句“是我骗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和顾怆的聊天框。屏幕上还停留在昨天晚上,顾怆发来的消息:“明天月色应该不错,带你去吃你念叨了很久的那家甜品店。”
原来,所有的温柔和靠近,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吗?
许悠悠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明明是来攻略顾怆的,是来完成任务的,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他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任务还没完成,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第二天,许悠悠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他刻意避开顾怆的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顾怆却在他身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脸庞。他看到许悠悠和别的同学说说笑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
“顾怆,发什么呆呢?”后边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怆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许悠悠,却发现许悠悠也在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疏离。
顾怆的心猛地一沉。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许悠悠依旧大大咧咧,却总在不经意间和顾怆保持着距离。
顾怆试图找机会和他说话,却都被许悠悠以各种理由避开了。
周五晚上,学校组织看电影。许悠悠特意选了一个离顾怆很远的位置。
电影开场后,顾怆却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许悠悠。他看到许悠悠看得很投入,时而笑,时而皱着眉。
突然,电影里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了一句:“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
许悠悠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怆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忍不住站起身,朝着许悠悠的方向走去。
“悠悠。”
许悠悠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顾怆站在自己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你……”
“对不起。”顾怆打断他,声音有些沙哑,“那天的话,我不是故意的。”
许悠悠愣住了,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爸他……”顾怆艰难地开口,“他只是希望我能懂事一点,不要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家族。但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难过。”
许悠悠看着他,眼眶又开始发热。
“那你……”
“我没有骗你。”顾怆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这句话,是真的。”
许悠悠的眼泪终于再次滑落,这一次,却带着一丝释然。
他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顾怆,你这个人,真是……抽象!”
顾怆也笑了,伸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度 15,当前好感度90/100。隐藏任务"真心告白"完成度提升。
电影院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屏幕上的光芒闪烁。但在那一刻,许悠悠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原来,有些喜欢,是藏不住的;有些误会,是可以解开的。
电影散场后,顾怆送许悠悠回家。
晚风微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碎成一地银斑。许悠悠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开口:“顾怆,其实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怆打断:“悠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许悠悠抬起头,对上顾怆温柔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他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当然。”顾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95/100。任务即将完成。
许悠悠的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他知道,任务完成的那一刻,他可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一起在学校的图书馆自习,一起在操场上散步,一起在月光下分享耳机里的音乐。
顾怆发现,许悠悠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其实很细心。他会记得顾怆不吃香菜,会在顾怆生病时默默递上温水和药片,会在顾怆遇到难题时,用他那套“抽象”的方法帮他解决。
顾怆越来越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许悠悠了。
周五晚上,顾怆约许悠悠在学校的小花园见面。
许悠悠到的时候,看到顾怆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纸盒,和他生日那天送的巧克力盒子很像。
“这是什么?”许悠悠好奇地问。
“打开看看。”顾怆把盒子递给他。
许悠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颗精致的爱心巧克力,比他上次做的好看多了。
“这是……”
“我让厨师按照你的样子做的。”顾怆笑着说,“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悠悠,做我男朋友吧。”
许悠悠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他用力点头:“好!
许悠悠的眼泪瞬间涌上来,不是悲伤,是极致的幸福。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好!”
顾怆把他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许悠悠在顾怆怀里,悄悄红了眼眶——原来那些忐忑和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安心的暖流。
从那天起,他们成了学校里人人羡慕的一对。
他们会在课间的走廊里,隔着几张课桌偷偷对视;会在晚自习时,借着题目的由头,指尖不经意地触碰;会在每个月色正好的夜晚,绕着操场走一圈又一圈,分享同一副耳机里的音乐,还有那盒永远吃不完似的爱心巧克力。
顾怆的父亲起初有些犹豫,但看到儿子眼里从未有过的鲜活,再加上许家父母的开明态度,最终也松了口。两家的合作非但没受影响,反而因为两个孩子的感情,多了几分人情味。
毕业那天,顾怆在全校师生面前,拿着一盒他亲手做的爱心巧克力(这次的形状终于不再“抽象”),走到许悠悠面前,声音清亮而认真:“许悠悠,从高二那年的月光开始,我就觉得,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现在,我想说,余生很长,也请你……多指教。”
许悠悠站在阳光下,笑得像个孩子,眼泪却不听话地往下掉。他用力点头,哽咽着回:“顾怆……我也是。”
风穿过人群,带着栀子花香,将他们的誓言送向远方。
他们的故事,没有狗血的分离,没有遗憾的错过,只有少年人纯粹的喜欢,和在时光里慢慢发酵的、名为“永远”的温柔。
高二的日子,在他们的打闹与陪伴里,过得格外快。
期中考试后,学校组织了一次研学活动,目的地是邻市的古镇。
顾怆和许悠悠被分到了同一间民宿的房间。晚上,他们趴在窗边看月亮。古镇的月光格外清亮,把青石板路都照得发白。
“顾怆,”许悠悠突然开口,“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顾怆转过头,看着他眼里的月光,认真地说:“会一直在一起,像现在这样,看很多很多次月亮,吃很多很多盒爱心巧克力。”
许悠悠笑了,伸手捏了捏顾怆的脸:“你就知道吃。”
“因为是你做的,所以特别好吃。”顾怆把他的手抓在掌心,“悠悠,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许悠悠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下头,轻声说:“我也是。”
研学的最后一天,他们在古镇的许愿树下,一起挂了一个许愿牌。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顾怆&许悠悠”。
风吹过,许愿牌轻轻晃动,像他们的心跳,永远为彼此悸动。
他们的故事,还在高二的时光里,慢慢书写着。没有毕业的分别,没有未来的焦虑,只有少年人当下的欢喜,和那句在月光下说过无数次的“月色刚好,适合喜欢你”。
研学回来后的第一周,班里就进入了月考冲刺期。晚自习的教室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后桌同学偷偷传零食的窸窣响动。许悠悠趴在桌上,对着一道数学题皱了半天眉,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辅助线,最后干脆用笔戳了戳顾怆的胳膊:“顾小怆,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啊?我感觉它在跟我捉迷藏。”
顾怆侧过头,借着头顶暖黄的灯光看他。许悠悠的头发又有点乱了,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像只被难题困住的小兽。他没直接说答案,而是把自己的草稿纸推过去,上面用红笔清晰地标出了辅助线,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写着“别慌,一步步来”。
许悠悠盯着那个爱心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被讲台上的老师瞪了一眼,又赶紧捂住嘴,只敢用口型对顾怆说:“你好幼稚。”顾怆没反驳,只是把自己的热牛奶悄悄推到他手边——许悠悠早上总忘记吃早餐,顾怆就每天多带一杯,放在桌肚里温着,等他饿了就能喝。
月考结束那天,学校提前放了学。冬天的傍晚来得早,才五点多,天就暗了下来,月亮早早地挂在教学楼的顶上,像一块被擦亮的银币。许悠悠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跟在顾怆身边,手里晃着两张刚买的烤红薯:“刚出炉的,超甜!我跟老板砍了半天价,才多送了个小的。”
顾怆接过那个大的,剥了皮递给他:“小心烫。”许悠悠咬了一大口,甜糯的红薯在嘴里化开,暖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顾怆,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像比上次古镇的还圆,是不是因为我们考得好,它特意出来庆祝啊?”
顾怆看着他被红薯烫得微微泛红的嘴角,忍不住伸手替他擦了擦:“是,它在为你庆祝。”许悠悠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低头啃着红薯,没敢再说话,只有手里的红薯,好像比刚才更甜了。
没过多久冬季运动会的1500米决赛,成了整个操场的焦点。顾怆一出发就保持着领先,藏青色的校服在跑道上划出利落的弧线,许悠悠站在终点线旁,手里攥着毛巾和温水,心跳得比顾怆跑起来还快,嘴里不停念叨着“别慌,稳一点”。
还有最后一圈的时候,顾怆依然跑在第一,距离终点只剩不到两百米。许悠悠已经举起了毛巾,准备等他冲线时递过去,可下一秒,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顾怆在转弯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塑胶跑道上,膝盖和手肘瞬间擦破了皮,渗出血迹。
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许悠悠的心像被揪紧,几乎是立刻就想冲过去,却被旁边的同学拉住:“还在比赛呢,不能进场!”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怆趴在地上,后背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顾怆撑着手臂,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没看周围伸过来的手,也没管渗血的伤口,只是咬着牙,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又迈开了脚步。虽然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原本跟在后面的选手趁机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超过他。
许悠悠站在终点线旁,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他拼命喊着顾怆的名字:“顾怆!加油!你可以的!”顾怆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原本有些踉跄的脚步突然稳了下来,他咬紧牙关,手臂用力摆动,一点点重新拉开距离。
当顾怆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几个同学立刻围上去,想扶他休息,可顾怆却轻轻推开了他们的手,眼神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许悠悠。他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朝着许悠悠的方向走过去,每走一步,膝盖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眼里只有那个满脸焦急的身影。
在走到许悠悠面前的那一刻,顾怆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他再也撑不住,一把倒在了许悠悠的怀里。许悠悠赶紧接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怆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后背全是冷汗。
“顾怆!你怎么样?疼不疼?”许悠悠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顾怆把头埋在许悠悠的颈窝,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一丝安心:“没事……拿到第一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想在你这儿歇会儿。”
周围的喧闹仿佛都被隔绝开来,许悠悠抱着顾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泪滴落在顾怆的校服上。他终于明白,顾怆刚才那么倔强地拒绝别人的帮助,不是不想休息,而是只想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奔向那个能让他安心的人。
后来,许悠悠扶着顾怆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医生用碘伏消毒的时候,顾怆疼得皱紧了眉头,却没哼一声,只是紧紧攥着许悠悠的手。许悠悠看着他手肘和膝盖上的擦伤,心里又疼又气:“你傻不傻啊?摔倒了就别跑了,至于这么拼吗?”
顾怆转过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笑了笑:“因为你说过,我拿第一就给我做巧克力啊。而且,我不想让你失望。”
许悠悠听到这话,心里瞬间软了下来。他没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握住顾怆的手。那天晚上,许悠悠在宿舍里,借着台灯的光,给顾怆做了一盒爱心巧克力,每一颗都做得格外精致。他在巧克力盒子里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以后别再这么拼了,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悠悠”
第二天,许悠悠把巧克力递给顾怆的时候,顾怆看着盒子里的巧克力,又看了看许悠悠,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拿起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甜意漫过舌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甜。
阳光下,两个少年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膝盖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却满是温暖。他们的高二时光,因为这场运动会的小插曲,多了一份难忘的回忆,也让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变得更加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写顾怆和许悠悠的故事时,我总在刻意放慢节奏,想把高二那年的风、傍晚的月亮、甚至草稿纸上没画完的辅助线,都揉进字里行间——因为我始终觉得,少年人的感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藏在“多带一杯热牛奶”“跑道边跟着跑的身影”里,是明明自己也怕疼,却还在医务室里攥着对方的手说“我没事”的逞强,是为了一句“拿第一就做巧克力”,就算摔得膝盖流血也要咬着牙冲过终点的执拗。
写运动会摔倒那段时,我停顿了很久。我不想让顾怆只是简单地“坚持”,更想让他的坚持里藏着一点“私心”——他不是为了名次,也不是为了掌声,只是因为许悠悠在终点线等着,只是怕让那个攥着毛巾、眼睛都红了的人失望。所以他才会在冲线后推开所有人,拖着受伤的腿也要走向许悠悠,才会在对方怀里卸下所有倔强,说“只想在你这儿歇会儿”。那一刻的脆弱,比任何时候的坚定都更让人心疼,也更让这份感情变得鲜活。
后来写许悠悠在宿舍里连夜做巧克力时,我特意加了“放小纸条”的细节。其实最开始设想的是许悠悠会当面跟顾怆说“别再这么拼”,但后来觉得,少年人总是别扭的,心里的疼惜说不出口,只能借着一张纸条、一盒巧克力悄悄传递。就像顾怆明明担心许悠悠饿肚子,却从不说“我特意给你带的”,只是把牛奶默默推过去;就像许悠悠明明紧张顾怆的比赛,却只会用“拿第一有巧克力”来掩饰自己的在意。这些没说出口的话,才是最戳人的地方。
其实在最初的设定里,我曾想过让他们在高二结束时有一场短暂的分离——或许是顾怆家要搬去别的城市,或许是许悠悠要转学。我甚至写过一段草稿:许悠悠把最后一盒巧克力放在顾怆的课桌里,纸条上只写了“月亮还会圆的”,却没敢说“我会等你”;顾怆在车站追着火车跑,手里攥着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画着两人名字的许愿牌,却连一句“别走”都喊不出口。但最后还是删掉了,不是怕太虐,而是觉得,高二的他们,应该拥有一段“此刻即永恒”的时光——不用考虑未来的分离,不用纠结没说出口的话,只要能在晚自习后一起看月亮,能在受伤时互相搀扶,就已经足够珍贵。
可后来我才明白,最催泪的从不是生离死别,而是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未完成”——是许悠悠没敢说出口的“我怕你疼”,是顾怆没来得及递出去的“我也喜欢你”,是那盒永远吃不完的爱心巧克力,是每个月色刚好的夜晚,两人并肩走着时,心里悄悄冒出来的“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这些细碎的、带着遗憾的温柔,才是少年情谊最真实的样子。
我总希望,顾怆和许悠悠能永远停在高二的时光里——顾怆还会在数学课上帮许悠悠画辅助线,许悠悠还会在运动会上跟着跑道跑,他们还能在傍晚的操场分享一盒巧克力,看着月亮慢慢爬上来。就算未来会有分离,会有遗憾,但至少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月光下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又温柔。
也希望每个读过这个故事的人,都能想起自己的高二时光里,那个曾陪你看月亮、陪你闯祸、陪你在青春里跌跌撞撞的人——不管现在是否还在身边,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都已经成了青春里最珍贵的宝藏,像顾怆和许悠悠的巧克力一样,就算过了很久,想起时依然会觉得甜,也会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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