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手机

　　陆幽鸣盯着夏玉莲和赵家明片刻：“我们需要详细搜查钱贵宝的办公室，希望公司配合。”

　　“当然没问题。”夏玉莲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陆队，能具体说说他涉及什么案子吗？”

　　“抱歉，暂时无可奉告。”

　　“这老不死的，尽给我找麻烦，早知道就该早点换人！”夏玉莲啐了一句，然后望向云羽谣：“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家明接的话：“羽谣之前刚好和陆队谈事情，是我送她去的茶室。”

　　夏玉莲狠狠叹气一声，和陆幽鸣挥挥手匆匆离去，赵家明也轻轻拍了拍云羽谣的肩，跟了上去。

　　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陆幽鸣沉吟着：“云记者，我还有线索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着，就朝办公楼一侧的休息区走去，云羽谣急忙跟上。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陆幽鸣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云记者，关于你燃气中毒的事件，我们查到一条线索。在你回到家前的三十分钟左右，赵家明的车就停在你居住小区不到四百米的地方。”

　　云羽谣脊背一阵发凉：“你们……怀疑他？”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通过调取监控，确认当天是赵家明亲自开的车，但附近毕竟有童谣公司的分店，我们还不能确认他是否进到过你们小区。”

　　云羽谣深吸一口冷气：“那天也确实只有他知道我正从刑警队回家。”

　　陆幽鸣沉默片刻：“还有一条线索，希望你有思想准备。我们查实，你丈夫在遭遇车祸前的几个月里，和赵家明之间有过不太正常的频繁接触。”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合谋？”云羽谣的瞳孔放大。

　　陆幽鸣沉吟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在我获知楚墨晗从童谣公司借账，以及合作项目这件事的时候，就在想，钱贵宝作为一个实力不菲的大公司财务总监，真的会为了五十万就不顾风险，分别将八百万和五百万打到楚墨晗账户上吗？他会不会是受了更高层人物的指示，才不得已为之？”

　　“而我妈和我哥，是最有可能给他指示的人！”云羽谣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不过，我妈一直不待见我丈夫，所以……我哥的可能性更大，对吗？”

　　陆幽鸣未置可否：“我先回警队会一会那个孙浩，不过他没跑，在公司级别也低，或许很难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他起身走了一步，又转回头：“云记者，任何时候，你最好不要落单。我们暂时无法申请对你实施特别保护，但即使和你母亲，或者和你哥在一块也行，那样反倒安全。”

　　思忖一秒他又说道：“还有，建议你不要冒然去查赵家明，我担心会打草惊蛇。”

　　走完，疾步离去。

　　云羽谣心情复杂地呆坐了好一会儿，但还是给赵家明打了电话，让他开车送自己去酒店接楚墨晗大伯和大伯母。不管怎样，云羽谣觉着还是不该怠慢了两位老人。

　　前往酒店的路上，心事重重的赵家明接了几个电话。

　　他接完电话，云羽谣望着他顺手放到车载支架上的手机，才发现这部手机确实不是自己经常见到他使用的那支，便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哥，你换手机了？”

　　赵家明愣了一下：“没啊。”

　　“我怎么记得，你用的手机是黑色的不是蓝色的啊。”

　　赵家明的脸色变了变：“你……可能记错了吧。”

　　云羽谣“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到达酒店，接上两位老人去了一家饭店吃晚饭，下车的时候，云羽谣特意将手机落在了车上。

　　席间，云羽谣表示会好好照料楚墨晗，让两位老人不用担心，也建议他们先回怡江，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老两口表示赞同。云羽谣和大伯母加了微信，转了五万块钱给她。虽然遭到大伯极力反对，但在云羽谣耐心劝说下，他们还是收下了。

　　大伯一脸伤感：“云姑娘，真是苦了你了，我们也没什么本事，只能靠你照料小晗了。”

　　“你们二老也别太难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们好好过日子，保重身体，相信这也是墨晗的心愿。”

　　“好，好！难怪小晗当年不顾一切要找到你，你……真是个好姑娘啊！”大伯又抹着泪，让云羽谣心里也一阵难受。

　　这时，云羽谣佯装找了找手机，然后望向赵家明：“哥，我手机估计忘车上了，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赵家明怔住一秒，伸进兜里去拿手机，却又停住，云羽谣知道，他一定在考虑该拿出哪部手机。不过，之前自己故意说出了手机的颜色，相信他只能拿蓝色的手机给自己。

　　果然，迟疑了几秒，赵家明掏出了那部蓝色手机，解开锁，递给了云羽谣。

　　云羽谣用手机拨出了周芷伊的号码，电话接通，她叫出周芷伊名字的同时，站起身来：“哥，我上个卫生间。”

　　说完，她边打电话边朝卫生间走去。云羽谣心里清楚，赵家明一向心思缜密，自己这番操作自然是有风险的，但她实在没忍住。

　　疾步走进卫生间，她让周芷伊来饭店接自己，然后匆匆挂了电话，急忙查看起手机上的应用，但却发现手机应用里并没有QQ软件，心里先是一阵失望，尔后又莫名有些庆幸。

　　为了不让赵家明起疑，云羽谣平复一下情绪，回到餐桌，装作若无其事将手机还给了赵家明。

　　很快，周芷伊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饭店停车场。

　　“哥，你先去忙吧，公司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伊伊送我和大伯、大伯母回酒店。”

　　赵家明点点头：“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到了饭店停车场，云羽谣从赵家明车上拿回手机，和两位老人上了周芷伊的车。她从副驾位上看到赵家明的车驶离，急忙向周芷伊伸出手：“手机给我。”

　　“干嘛？”周芷伊嘴上问着，但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云羽谣也不解释，打开她手机看到了赵家明的那个神秘号码，急忙将号码存到自己手机上，再将周芷伊手机还给她。然后，立马将手机号码发给了陆幽鸣，还简单附了几句话说明情况。

　　周芷伊的车到了酒店，云羽谣将两位老人安顿好，表示明早会来送他们去机场。就在她走到酒店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了陆幽鸣，从大厅待客沙发上站起，朝她挥了挥手。

　　云羽谣疾步走过去，发现陆幽鸣的表情一脸阴沉。

　　两人坐下，陆幽鸣盯着她，带着一丝愠色：“你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存在很大风险吗？”

　　云羽谣不安低下头：“我……知道，但没忍住。”

　　陆幽鸣沉默几秒：“我们其实已经锁定了赵家明的那部手机，但你这次的冒险，已经引发了他的警觉，手机信号不仅消失了，甚至手机和手机卡都有可能已经被他销毁！”

　　云羽谣惊望向他，更加不安和懊悔：“我……”

　　陆幽鸣叹了一声：“对不起，局里领导对这事也很恼火，已经决定不再将涉及案件的敏感信息通报给你，我也不能再让你参与到调查中。”

　　“陆队，对不起，可是……我和他还没离婚，警方现在不都在推行案件通报制度吗？”

　　“我们的通报制度里写得很清楚，会定期向受害人家属通报案件情况，但涉及案件侦查和保密的需要，一些线索和情况可以不通报。”

　　云羽谣急了：“陆队，我知道错了，您就不能谅解我一回吗？我保证今后都听从您的安排！”

　　陆幽鸣又轻叹一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段时间你的协助，对我们查案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过……我就是一个刑警队长，局里领导做出的决定，我只能执行。”

　　云羽谣后悔不已，还准备力争却见陆幽鸣已经站起身来：“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不过，一些非敏感的信息，我们还是会向你通报，你也有权到队里询问。”

　　他说完就走，云羽谣急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陆队，您……至少把我哥手机卡是以谁的名义实名购买的这个信息，告诉我吧？”

　　云羽谣的眼中露出乞求，陆幽鸣迟疑几秒：“好吧，下不为例。实名购买手机卡的人……叫郑佳怡。”

　　“佳怡？我妈的私人秘书郑佳怡？”云羽谣大惊，抓住陆幽鸣的手不禁垂落。

　　“没错。”陆幽鸣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记住，尽量不要落单，你依然很危险。”

　　见陆幽鸣走出酒店，云羽谣一屁股坐回椅子，除了懊恼自己的鲁莽，感激陆幽鸣的关心，也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如果我哥和楚墨晗是同谋，那就必须背着我妈，至少说明他们不是一路。那郑佳怡会是哪边的人？她为什么要帮我哥？是我妈授意的？还是，她也是我哥和楚墨晗的同谋？”

　　她越想越觉得混乱，只能暂时打住。不过，云羽谣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女孩，她收拾一下心情，拿出手机就拨出了郑佳怡的号码……

　　童谣饮品店中心店里，云羽谣刚喝完一杯冰咖啡，郑佳怡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一身休闲的长裙，和平日里云羽谣见到的那副御姐形象很有反差。

　　“谣谣，到一会儿了？”郑佳怡边问边坐到她对面。

　　“没多大一会儿，喝点什么？”

　　“抱歉，这里的所有饮品，我都已经喝得有些腻味了，喝冰水好了。这话你可别和董事长说哇！”说完就笑出声来。

　　云羽谣也笑了，她心里一直很喜欢郑佳怡这种爽朗的性格。

　　点了杯冰水，郑佳怡往后靠了靠：“谣谣，怎么突然想起约我出来，有事？”

　　云羽谣盯着她，单刀直入：“怡姐，你和我哥关系怎么样？”

　　郑佳怡怔住：“我和……赵总？你是指哪方面的关系？在公司我是他下属，出了公司，我们之间没太多接触啊。”

　　云羽谣刻意沉默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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