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清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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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原着和电视剧描写,金是无敌大渣男、电视里都把他拍的算是美好的了)没有预想中的病痛,没有临终前的挣扎,冷清秋睁开眼,看见的是糊着素白宣纸的旧窗棂,晨光微熹,将窗外那株老槐树的影子投在上面,疏疏落落。
她撑着身子坐起,环顾四周。
狭小却整洁的屋子,一床一桌一椅,桌上整齐摞着的是她翻阅过无数次的《饮水词》与《新青年》,还有那方她用了多年的旧端砚。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卷和淡淡墨香的味道,清贫,却熟悉得让她心头发颤。
这是她未嫁到金家时的闺房。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细腻,指节匀称,带着少女的莹润,而非晚年时操劳过度、布满薄茧的枯瘦。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手光滑紧致。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窗外传来,伴随着年轻男子刻意压低的、带着笑意的指挥声。
“……对,就沿着这墙根,都摆满。轻点儿,别惊扰了人家。”
冷清秋的心猛地一沉。是金燕西狗腿子金荣的声音。
她几乎是踉跄着下床,走到窗边,指尖挑开一丝缝隙。
那个她刻骨铭心了一辈子、也怨恨了一辈子的身影,就站在薄薄的晨雾里。金燕西,穿着熨帖的白色西装,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正指挥着几个下人,将一篮篮带着露水的洁白百合,沿着她家简陋的院墙根,铺陈开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布置一场盛大的游戏。
这一幕,与遥远记忆深处的某个清晨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不是梦。
她回来了。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回到了悲剧尚未开幕的时刻。
前世的种种如潮水般涌来,不是瞬间的冲击,而是带着晚年独居时那日复一日的清冷与孤寂,带着被背叛、被遗忘、最终在贫困潦倒中默默死去的苍凉,一点点浸透她的四肢百骸。
那个曾用极致浪漫叩开她心扉的纨绔子弟,那个在婚后迅速暴露本性、挥霍无度、冷漠薄情的丈夫,那个在金家败落后弃她与幼子于不顾、甚至在她离开金家后编演电影污蔑她清名的男人……(原着金燕西对其不断抹黑)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也就在这一刻,窗外那双漫不经心扫视的眼睛,无意间对上了窗缝后她冰冷的视线。
金燕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桃花眼里骤然迸发出惊艳与狩猎般的光彩。他显然将她瞬间的失神与苍白,误解成了少女面对突然惊喜的无措与羞怯。
他朝窗子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无往不利的笑容。
冷清秋猛地松手,窗缝合拢,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隔绝在外。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混杂着巨大愤怒与决绝的清醒。
那些曾让她迷失的百合、诗歌、浪漫攻势……如今在她眼中,不过是包裹着砒霜的蜜糖,是引她走向毁灭的诱饵。
“清秋,怎么起这么早?”母亲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听着外面有些动静……”
“没事,母亲。”冷清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大约是过路的人。”
她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些她珍视的诗书文稿上。前世的她,满腹才学,却最终被困于宅院,沦为附属,甚至要靠“书春”鬻字来维持最卑微的生计。她的才情与风骨,全被那段错误的婚姻拖累,消磨在柴米油盐与无望的等待中。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些诗书,不该是她嫁入豪门的点缀,而应成为她安身立命、翱翔于更广阔天地的翅膀。
她伸出手,将桌上那页刚刚写了一半、带着婉约情致的诗稿轻轻揉成一团,投入一旁的废纸篓里。
然后,她铺开新的宣纸,压上镇尺,研墨,拈笔。
笔尖落下,不再是伤春悲秋的闺阁婉约,而是力透纸背的疏朗峻拔。她写的是一篇准备投给《新潮》杂志的评论文章,关于白话文运动与女性启蒙。
窗外,百合的香气依旧无孔不入地弥漫进来,甜腻得令人心头发闷。
金燕西的追求,才刚刚开始。
但冷清秋知道,从她醒来的那一刻,从她推开那扇记忆的窗,看清那张虚伪面孔的那一刻起——她与他,已然陌路。
她的路,在前世燃尽她的那场大火之外,在更遥远、更自由的地方。
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一行行清峻的文字流淌而出,将窗外隐约的人声与花香隔绝在心门之外。此刻的冷清秋,心神前所未有的凝聚,不再是那个易被外物扰动的深闺少女,而是带着两世阅历、目标清晰的清醒灵魂。
文章告一段落,她轻轻吹干墨迹,将稿纸仔细叠好,放入一个半旧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早已写好地址——北平《新潮》杂志编辑部。
“母亲,”她推开房门,走到正在小院井边浆洗衣物的冷太太身边,声音平静却坚定,“我去一趟邮局,寄一篇稿子。”
冷太太抬起头,有些讶异。女儿素来沉静,专注于读书写字,但如此主动且目标明确地要去投稿,还是头一遭。她看了眼院墙外那些过于招摇的百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温和地点点头:“早去早回。”
冷清秋揣好信封,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几乎是同时,守在门外的金燕西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精心调整过的、足以令无数闺秀心折的笑容。
“冷小姐,”他拦在她面前,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是刻意营造的温柔,“昨日唐突,惊扰了小姐。今日这些百合,不过是聊表歉意,还望小姐莫要嫌弃它们俗气。”
他的目光落在冷清秋手中的信封上,闪过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仿佛认定她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冷清秋停下脚步,并未看他,目光平视着前方巷口那棵老槐树,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金先生言重了。寒舍简陋,当不起如此厚礼,还请先生今后不必再费心。”
她的话语客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像一堵无形的冰墙,瞬间将金燕西所有预备好的说辞都堵了回去。
金燕西何曾受过如此直白的拒绝,尤其还是在他自降身段、摆出如此“深情”姿态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很快又被更浓的兴趣取代。越是难以征服,越能激发他的好胜心。
“冷小姐这是要出门?不知要去何处?燕西有车,可以送小姐一程。”他迅速调整策略,试图展现体贴。
“不劳烦您。”冷清秋终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既无少女的羞怯,也无对他身份地位的敬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我去邮局,寄些谋生的稿子,是私事。”
“谋生?”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让金燕西觉得格外刺耳,也更觉新奇。他见过的女子,要么是追求享乐的海外留学归来的摩登女郎,要么是安于内宅的传统闺秀,从未有一个像她这样,将“谋生”与“才学”如此直白地联系在一起,并且似乎……引以为常?
他还想说些什么,冷清秋却已微微颔首,算是尽了礼数,然后径直从他身侧走过,素色的衣裙在微风中拂过,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与他周身浓郁的百合香气格格不入。
金燕西下意识想伸手去拦,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气。他看着她挺直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愈发强烈。
“去,”他沉下脸,对身边的小厮吩咐,“查查,她去哪个邮局,寄给谁。”
冷清秋对此心知肚明,却毫不在意。她熟悉金燕西的性子,越是得不到,越是纠缠。但她已非吴下阿蒙,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在邮局寄出稿件后,她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印书馆。前世潦倒时,她曾为这家印书馆抄写过古籍,价格低廉,但能维持最基础的生计。如今,她需要启动资金,需要为远赴重洋的计划积累最初的资本。
“掌柜的,贵店可还需要抄录员?或者,可有校对、润色的活计?”她直接询问道,语气不卑不亢。
掌柜的认得她,知晓她的字迹清秀工整,学问也好,只是有些惊讶于这位素来深居简出的冷小姐会主动出来揽活。
“冷小姐来得正好,”掌柜的从柜台下取出一叠文稿,“这里有几份从图书馆流出的残卷,需要人整理誊抄,字迹务必要清晰工整,报酬按页计算。另外,近来有些投稿的文章,文笔尚可,逻辑却有些混乱,若小姐有空,也可帮忙润色,按篇计费。”
“好。”冷清秋接过文稿,仔细看了看要求,点了点头,“我今日便可带回去开始。”
她抱着那叠沉甸甸的文稿走出印书馆,阳光照在她身上,带来一丝暖意。这才是实实在在的路,靠自己的学识与双手挣来的前路,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浪漫承诺来得可靠。
回到胡同口,果然看见金燕西的汽车还停在那里,他本人则靠在车边,似乎笃定她会回来。
冷清秋视若无睹,抱着文稿径直走向自家院门。
“冷小姐,”金燕西再次上前,这次他注意到了她怀中那叠厚厚的、与她的清雅气质不甚相符的文稿,眉头微蹙,“你这是……”
“金先生,”冷清秋停下脚步,第一次正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你我素昧平生,男女有别,还望自重,莫要再在此逗留,免惹闲话。”
这番话,已是极重。直接将他的行为定义为“不自重”,并且点明了可能引发的“闲话”。
金燕西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从小到大,众星捧月,何曾被人如此当面斥责“不自重”?尤其是被一个他看上的、家境清贫的女子。
他眼底的愠怒几乎要压制不住,但冷清秋却不再给他发作的机会,转身推开院门,利落地进去,然后“哐当”一声,将门闩插上。
那一声门响,不仅隔绝了金燕西的视线,也像是一个清晰的宣告,宣告着她与过去、与那个注定悲剧的命运,彻底决裂。
院内,冷太太看着女儿抱回来的文稿,和她脸上那种前所未有的、带着某种坚毅光芒的神情,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去厨房,将本就简单的晚饭,又添了一小碟她平日舍不得吃的酱菜。
冷清秋坐在书桌前,铺开需要抄录的残卷。窗外的百合香气依旧试图侵扰,却再也无法动摇她分毫。
她知道,金燕西不会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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