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平安夜

　　经过一场堪比魔法生物暴动的热闹装饰，大厅终于呈现出圣诞应有的辉煌模样。那棵高耸的圣诞树此刻宛如活了过来——枝桠间栖息着十几只形态各异的蝙蝠挂饰，翡翠的、红宝石的、银灰的、珍珠的，每只都在烛光下流转着独特的光晕。

　　斯内普亲手挂上的翡翠蝙蝠占据着树顶之下的黄金位置，此刻正用翅膀护着红宝石小蝙蝠，像在抵挡下方双胞胎挂的会喷彩带的恶作剧彩球。德拉科的蓝灰眼蝙蝠和潘西的珍珠银蝙蝠比邻而居，而赫敏那只有书卷气的蝙蝠则明智地选择了远离战火的枝头。

　　当微风吹过，所有蝙蝠都会轻轻振翅，带动枝头的铃铛奏响《铃儿响叮当》的旋律——除了韦斯莱双子挂的那对连体蝙蝠，它们坚持演奏《骷髅狂欢曲》。影鳞被气的牙痒痒。

　　格温尼维尔站在树下仰头望去，发间的马卡龙发饰与树梢的甜点装饰相映成趣。她悄悄碰了碰斯内普的袖口："看来我们的蝙蝠收容所，"指尖轻点那些和谐共处的小家伙们，"办得挺成功？"

　　斯内普点了点头，格温尼维尔突然喊来普里克西"普里克西，帮我拍张大合照吧。"

　　家养小精灵像从空气中凝结出来般突然现身，耳朵上别着布雷斯赞助的广角镜头，脖子上挂着三台不同焦距的相机。"尊贵的主人！"它深鞠躬时，相机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普里克西准备了麻瓜的延时摄影，还有魔法记忆显影技术！"

　　"各位——"格温尼维尔拍手时，发间的马卡龙装饰簌簌颤动，"来张圣诞合照！"

　　潘西和达芙妮如同训练有素的舞者，瞬移到她身侧。潘西的珍珠发饰与达芙妮的紫水晶耳坠在镜头前闪着心照不宣的光。德拉科慢条斯理地踱步而来，却在路过哈利时故意踩了他一脚——布雷斯精准捕捉到这个瞬间，照片上德拉科的鞋尖与哈利涨红的脸同样清晰。

　　哈利拽着罗恩和赫敏站到斯内普身旁，三人组不约而同地对着镜头比出剪刀手——这个麻瓜手势让斯莱特林们集体挑眉。韦斯莱双子鬼魅般出现在罗恩背后，手里举着会喷彩烟的魔法道具，却在镜头对准的瞬间换成了正经的学院旗。

　　影鳞优雅地游走到格温尼维尔左腕，尾巴尖却悄悄搭上斯内普的袖口。小蛇昂首时，翡翠鳞片与斯内普灰袍上的银线刺绣形成奇妙呼应，仿佛一道连接两个世界的魔法桥梁。

　　"三、二——"普里克西倒数时，所有隐藏的恶作剧道具都暂时安静下来。

　　"——圣诞快乐！"

　　在快门声响起的刹那，格温尼维尔唇角扬起真实的弧度，而斯内普的眉眼间那些常年积聚的阴霾，此刻被圣诞树的光芒晕染得模糊不清。他们身后，十几只小蝙蝠挂饰突然同步展开翅膀，在照片上留下永生魔法般的动态光影——就连最顽固的翡翠蝙蝠，也在那一刻轻轻碰了碰红宝石同伴的翼尖。

　　格温尼维尔接过魔法相片，看着画面中动态定格的笑靥，突然起了玩心。她举起相片对着众人晃了晃："这么完美的合影——"翡翠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怎么能没有经典的剪刀手呢？"

　　她率先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分开成俏皮的V字。这个麻瓜手势在她的演绎下优雅得像某种古老咒语，指甲上跳动的圣诞彩绘与马卡龙发饰相映成趣。

　　潘西和达芙妮立刻领会，同步举起戴着丝绒手套的双手——达芙妮的剪刀手带着贵族式的克制，而潘西则故意让指尖迸出几颗紫色火星。德拉科做了个敷衍的版本，却被布雷斯抓拍到偷偷调整角度的模样。

　　"这才对嘛！"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蹦到镜头前，他们的剪刀手上缠绕着会喷火花的彩带，还额外多竖了三根手指——不知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数不清数。

　　哈利拉着罗恩和赫敏再次举起手，这次赫敏的指尖还夹着本迷你版《霍格沃茨校规》。罗恩的手势歪歪扭扭，因为乔治正从背后挠他痒痒。

　　影鳞有样学样地竖起尾巴尖，结果不小心打了个结。斯内普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格温尼维尔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

　　"教授，"她压低声音，发间的马卡龙随着动作轻颤，"就当是...给健齿魔药的交换条件？"

　　斯内普的叹息几乎微不可闻。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勉强摆出个变形的剪刀手——像在施展某个不情愿的咒语。

　　"非常完美"她轻快地宣布，指尖轻点相片边缘，画面中的众人立刻活灵活现地重复起比剪刀手的动作，"不过既然是圣诞夜——"她突然魔杖轻挥，所有相机齐齐升到半空，"我们不妨玩得更随性些！"

　　潘西立刻会意，拽着达芙妮摆出模特般的姿势，两人的魔杖尖端迸发出银绿相间的星光。德拉科假意抱怨着"幼稚"，却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最佳光线处，还顺手理了理领带。

　　被布雷斯打趣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的耳朵发红。

　　"这才叫拍照！"韦斯莱双子异口同声地喊道。乔治突然把罗恩举到肩上，弗雷德则变出十几个分身将赫敏围在中间。哈利大笑着跳起来抢镜头，差点撞到悬浮的圣诞装饰。

　　布雷斯打了个响指，所有相机进入连拍模式，像一群嗅嗅追逐金币般追着最精彩的瞬间。当影鳞突然窜上斯内普肩头，小蛇和教授同步露出嫌弃又无奈的表情时，相机们激动得闪光灯连成一片星海。

　　格温尼维尔趁机凑近斯内普："教授，看镜头——"她突然用魔法将一顶圣诞帽歪戴在他头上，"就一秒！"

　　斯内普刚要发作，却发现帽子上绣着精致的蝙蝠暗纹。他阴沉着脸任她胡闹，却在快门响起的瞬间，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镜头。翡翠蝙蝠不知何时飞到了圣诞帽尖上，正用翅膀比着迷你版的剪刀手。

　　"这才叫圣诞精神嘛~"格温尼维尔看着相片中众人或优雅、或搞怪的姿态，笑得比头顶的马卡龙发饰还要甜。相框边缘，斯内普帽檐投下的阴影里，依稀能看到他上扬的唇角。

　　随着最后一张相片从相机中缓缓吐出，大厅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金色的魔法雪花从穹顶簌簌飘落，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化作晶莹的糖果。

　　"现在——"格温尼维尔拍了拍手，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是时候开始我们的圣诞晚宴了！"

　　家养小精灵们鱼贯而入，托着闪耀银光的餐盘。主菜是一只巨大的烤火鸡，羽毛被施了魔法，在盘中不断变换着彩虹般的色彩。配菜是会自动组装的蔬菜塔，每当有人取用，就会重新排列成新的造型。

　　韦斯莱双子像两只饿极了的嗅嗅般冲向甜品塔，却在半路被赫敏的魔咒精准勒住了后衣领。两人的红发在空中划出同步的弧线，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钟摆般僵在半空。

　　"梅林的胡子啊！"乔治哀嚎着，眼睁睁看着一颗会跳舞的草莓奶油泡芙从眼前溜走。

　　弗雷德则夸张地捂住胸口："残忍！太残忍了！"他颤抖的手指指向赫敏，"你比麦格教授还——"

　　话没说完，两人的盘子里突然"哗啦"一声堆起一座蔬菜小山。西兰花像树苗般扎根在胡萝卜泥里，豌豆组成了严密的封锁网，最顶上还插着赫敏用芹菜杆做成的"好好吃饭"标语旗。

　　双胞胎同步叹了口气，肩膀垮得像被放了气的狐媚子。乔治用叉子戳了戳顽固的西蓝花："我打赌这东西被施了永久粘贴咒..."

　　"不如我们比赛，"弗雷德突然眼睛一亮，"谁先吃完就能获得往对方南瓜汁里加粪蛋的权利？"

　　两人瞬间狼吞虎咽起来，把芹菜杆嚼得咔咔作响。赫敏扶额叹气，而罗恩趁机往自己盘子里多扒拉了三根烤肠——他太了解双胞胎的"比赛"最后会演变成什么局面了。果然，十秒后乔治突然喷出一口豌豆，正好击中德拉科油光水滑的金发。

　　"韦斯莱！"德拉科的尖叫和双胞胎得逞的大笑混在一起，连斯内普都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格温尼维尔则趁机往自己盘子里又添了一叠马卡龙——反正现在没人会注意到她的甜食突击。

　　格温尼维尔的指尖刚触到第三枚玫瑰马卡龙，那叠甜点突然在她眼前"噗"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翠绿的蔬菜沙拉——西兰花还特意摆成了蝙蝠形状，正用杏仁片做的眼睛无声地谴责她。

　　"......"格温尼维尔盯着盘子，嘴角微微抽动。她缓缓抬头，正对上斯内普挑起的那道极具表现力的眉毛。

　　"我亲爱的学徒，"他低沉的声音像慢火熬煮的魔药，每个音节都裹着危险的甜味，"是打算用牙疼来庆祝圣诞？"修长的手指间，那瓶莹绿色的健齿魔药正在优雅地打着转。

　　格温尼维尔不服气地戳了戳蔬菜蝙蝠："教授这是区别对待——"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正在往南瓜汁里加跳跳糖的双胞胎，"某些人可是在酿造新型毒药呢。"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愉悦的弧度："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学徒。"他突然变出一颗裹着黑巧克力的草莓，稳稳落在她的沙拉旁，"而这位小姐，还需要完整的牙齿来研读更高深的魔药书籍。"

　　翡翠蝙蝠适时地从圣诞树上飞下，将一颗微型马卡龙——大约只有正常尺寸十分之一大——放在格温尼维尔餐盘上，然后像完成重大使命般骄傲地挺起胸膛。格温尼维尔看着这颗迷你甜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所以这是我的圣诞配额？教授可真是...慷慨至极。"

　　斯内普假装没听见她的调侃，转身去制止往布丁里塞粪蛋的双胞胎。但他没注意到，自己转身时，那颗巧克力草莓悄悄膨胀成了正常尺寸的两倍大——显然，某位学徒的无声咒也修炼得相当到位。

　　她指尖在餐巾上轻叩三下，影鳞立刻从吊灯上俯冲而下，像一道翡翠闪电般掠过德拉科的托盘。

　　"嘶——交出来！"小蛇凶巴巴地吐着信子，尾巴尖灵巧地卷走了那叠马卡龙。德拉科刚想抗议，却发现托盘上突然多了块纯金怀表——格温尼维尔不知何时用变形咒把一颗薄荷糖变成了更诱人的交换物。

　　"公平交易，德拉科。"她眨眨眼，接过影鳞献上的"战利品"。那些马卡龙刚落到她掌心就自动换上了红金包装——显然，从斯莱特林那里"缴获"的甜点必须经过彻底的"颜色改造"。

　　斯内普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我以为刚才的蔬菜已经足够明显？"他不知何时折返回来，手里还拎着被咒语定住的双胞胎。

　　但格温尼维尔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手中的马卡龙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这几乎等同于默许。

　　"教授，"她笑嘻嘻地掰开一枚马卡龙，将较小的那半递向他，"圣诞快乐？"杏仁饼夹心在烛光下泛着玫瑰色的光泽，像被施了最温柔的染色咒。

　　斯内普盯着那半块甜点看了许久，久到格温尼维尔以为他又要念什么健齿魔药的警告。最终，他只是用魔杖尖轻轻点了点马卡龙，将它变成更符合他口味的黑咖啡口味，然后——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正准备恶作剧的乔治嘴里。

　　"快乐共享，韦斯莱先生。"他低沉地说，看着乔治被突如其来的苦味呛出眼泪。

　　弗雷德连忙拍打兄弟的后背，结果每拍一下乔治嘴里就冒出一股咖啡味烟雾，在空中形成"难吃"的单词形状。

　　"梅林的臭袜子啊！"乔治吐出最后一口黑烟，眼泪汪汪地指着斯内普，"这比珀西的圣诞演讲还可怕！"

　　哈利和罗恩已经笑倒在长椅上，赫敏勉强维持着严肃表情，但肩膀抖得连她的蓬松鬈发都在颤动。

　　布雷斯拽着西奥多的胳膊，强行把这位向来冷淡的斯莱特林拖到前排围观："快看！韦斯莱牌咖啡机！"他魔杖一挥，乔治嘴里冒出的烟雾突然被定格成一系列滑稽表情包。

　　德拉科趁机落井下石："看来韦斯莱家终于有了能拿得出手的饮品——"他变出个茶杯接住一缕咖啡烟，"虽然是从鼻孔里倒出来的。"将茶杯推到罗恩面前，"物归原主。"

　　潘西和达芙妮用丝绸手帕掩着嘴，但抖动的珍珠耳环出卖了她们的笑意。影鳞甚至从圣诞树上垂下半个身子，蛇信子嘶嘶作响地记录着这罕见的一幕——毕竟能让韦斯莱双子吃瘪的机会可不多见。

　　格温尼维尔轻晃着高脚杯，杯中的果汁不知何时变成了闪烁的香槟。她向斯内普举杯致意，唇边的笑意比杯中的气泡还要明亮："敬教授的...创意惩罚？"

　　斯内普嘴角扬了扬，放韦斯莱双子回去了。

　　德拉科的银质餐刀刚优雅地切入火鸡肉，刀锋突然迸出一簇调皮的火花。原本金黄的肉块在他眼前扭曲变形，"呱"地一声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青蛙，甚至还戴着迷你版的斯莱特林领带。

　　"韦—斯—莱—"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灰蓝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他抬头正对上双胞胎憋得通红的脸——乔治的嘴角抽搐得像触电的狐媚子，弗雷德则把整张脸埋进餐巾里，但耸动的肩膀彻底出卖了他们。

　　魔杖从德拉科袖中滑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银光。"既然你们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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