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旅行（3）

　　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在魔法集市逛完后，格温尼维尔坚持要带她的导师体验麻瓜世界的精彩。起初，斯内普对他标志性的长袍被换成麻瓜服饰表示强烈抗议，但在学徒不容拒绝的眼神和连珠炮般的劝说下，他最终不情不愿地套上了一件深灰色风衣。

　　"简直荒谬，"斯内普僵硬地扯了扯风衣领子，阴沉的面容上写满不自在，"麻瓜们就甘愿被这种束手束脚的布料禁锢行动？这简直比被石化咒击中还要令人窒息。"

　　"教授，你只是太久没穿常服不习惯而已。"格温尼维尔叹了口气，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说真的，这套剪裁很适合你。"

　　斯内普正要反驳，却见女孩迅速举起一个黑色的小方盒。"教授，抬头，看我。"她眨了眨眼。

　　"你在做什——"话音未落，一道闪光亮起。斯内普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灰袍翻飞的动作凝固在镜头中，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格温尼维尔得意地晃了晃拍立得相纸："您看看，这身打扮简直完美诠释了'英伦绅士'这个词。瞧瞧这线条，这气场..."

　　"难怪那群没脑子的格兰芬多会被你忽悠得找不着北。"斯内普打断道

　　照片中的男人身姿挺拔，深灰色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微蹙的眉头下，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却莫名带着几分禁欲的吸引力。

　　斯内普盯着照片，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删掉。"他干巴巴地命令道，耳尖却可疑地泛起了红晕。

　　"想都别想，"格温尼维尔敏捷地将照片藏进内袋，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这可是能抵半年工资的珍贵收藏——霍格沃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教授在麻瓜世界的时尚首秀。"

　　斯内普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风衣下摆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如果这张照片出现在任何出版物上，"他头也不回地威胁道，声音里却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窘迫，"你下学期的魔药课材料就会全部换成黏糊糊的弗洛伯毛虫。"

　　"那真是太遗憾了，"格温尼维尔故作惋惜地摊开双手，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本来还打算把这张照片裱起来，挂在霍格沃茨礼堂正中央呢。"她小跑两步跟上教授的步伐，压低声音补充道："不过说真的，教授，您穿这身可比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袍子时髦多了。我打赌麦格教授看到一定会惊掉她的方形眼镜。"

　　斯内普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莱斯特兰奇，"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似乎对非洲树蛇皮的处理方式特别感兴趣？我恰好需要有人帮我剥一打..."

　　"啊？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格温尼维尔突然加快脚步，装作专注地眺望前方，"哎呀教授，前面好像有家卖纽约热狗的小摊！您要不要尝尝看？"她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把相机往包里塞得更深了些，"听说麻瓜们的芥末酱能辣得人喷火，跟龙息辣椒有得一拼呢！"

　　斯内普站在原地，灰色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盯着学徒越走越远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最终，他轻哼一声，迈开长腿跟了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警告："记住，莱斯特兰奇，逃避劳动不会改变你下周要交的十二英寸关于缩身药剂改良方案的论文。"

　　他们首先登上了帝国大厦的观景台。当电梯门打开时，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收缩——381米的高度让这位习惯在地窖活动的魔药大师下意识地攥紧了栏杆。格温尼维尔敏锐地注意到他指节泛白的双手。

　　"教授，您该不会..."她故意拖长音调，"恐高吧？"

　　"荒谬。"斯内普的声线陡然拔高，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观景台的金属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死死盯着远处的地平线，仿佛那里写着什么至关重要的魔药配方。"我只是在进行必要的...结构安全性评估。"他生硬地补充道，灰色风衣的下摆在百米高空的寒风中不安地翻卷。

　　格温尼维尔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突然用夸张的颤音说道："噢，梅林的胡子啊！教授，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她故作惊慌地拽住斯内普的衣袖，力道大得差点把风衣扯变形，"这高度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表演浮夸得连路过的一对美国情侣都投来疑惑的目光。斯内普缓缓转头，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清楚地看见女孩眼中跳动的恶作剧火花，以及她拼命压抑却仍然上扬的嘴角。

　　"莱斯特兰奇，"他低沉的声音像地窖里酝酿的毒药般滑出，"如果这是你企图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我建议你立刻停止。"他慢条斯理地试图抽回自己的衣袖，"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高空恐惧'——比如不用扫帚从天文塔顶'飞'下去的感觉。"

　　"好吧。"格温尼维尔嘴上应着，手指却纹丝不动，反而得寸进尺地将他的袖口捏得更紧了些。"不过，教授，"她歪着头，发梢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您似乎忘记了——"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我可以用飞剑呢。"

　　她仰起脸，露出一个堪比格兰芬多式的无畏笑容，眼中跳动的光芒比纽约的夜景还要明亮。

　　斯内普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恼怒、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纵容。高空的风将两人的衣袍纠缠在一起，在381米的高空绘出一道奇特的剪影。

　　"十英寸。"他突然说道。

　　"什么？"

　　"关于高空环境下魔药挥发性研究的论文，下周一交。"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报复性的弧度，"既然你这么...留恋这个高度。"

　　"………"

　　影鳞幸灾乐祸。

　　当暮色完全笼罩纽约城时，整座城市仿佛被施了一个巨大的发光咒。斯内普放松下来，站在帝国大厦102层的观景台上，黑色风衣被高空的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景象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数百万盏灯火在脚下闪烁，如同被撒落的钻石。曼哈顿的街道变成了发光的网格，黄色的出租车像萤火虫般在光河中流动。远处，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索上缀满珍珠般的灯光，横跨在东河之上。哈德逊河则变成了一条漆黑的缎带，倒映着两岸璀璨的灯火。

　　"那个方向是时代广场，"格温尼维尔指着北方那片最耀眼的光海，"麻瓜们称它为'世界的十字路口'。"霓虹灯牌不断变换着色彩，巨大的电子屏上播放着各种广告，即使是霍格沃茨的圣诞装饰也未曾如此炫目。

　　突然，一束探照灯划破夜空，来自自由女神像的方向。斯内普不自觉地微微前倾，风衣下摆随风飘动。从这个高度望去，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就像一个小小的光点，却依然坚定地照亮着纽约港。

　　"教授，看那边！"格温尼维尔突然指向西边。一架飞机正缓缓降落，红色的导航灯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更远处，新泽西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子，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

　　夜风渐凉，但斯内普似乎忘记了时间。他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整座不夜城的光芒，那些灯光在他眼中跳动，像是熬制成功的福灵剂中闪烁的金色微粒。这一刻，连他惯常的讥讽都暂时沉默了——面对如此壮观的麻瓜造物，即便是霍格沃茨最严厉的教授也不得不承认，魔法并非创造美丽的唯一方式。

　　"这些艺术品..."在经过一个现代艺术展区时，他对着某幅抽象画皱眉，"看起来像是被混淆咒击中后的产物。"

　　"那叫抽象表现主义，教授。"格温尼维尔憋着笑解释，却在转身时发现他正对着一座精密的天文仪器出神。黄铜齿轮在玻璃罩内缓缓转动，精确地模拟着行星运行轨迹。

　　"教授，"她突然灵光一现，"我们下次可以去智利拉西拉天文台。"见斯内普的眉毛微微挑起，她继续道："那是麻瓜天文学家们最推崇的观星圣地，位于南半球的阿塔卡马沙漠。"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正好...我们还没有一起去过沙漠呢。"

　　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我假设这不是试图把我骗到某个荒无人烟之地的阴谋？"

　　"怎么会！"格温尼维尔无辜地眨眨眼，"那里的夜空纯净度堪称世界之最，没有光污染，银河清晰得就像...就像您储藏室里那瓶顶级星光草萃取液。"她狡黠地补充道："而且我们确实还没一起探索过沙漠——想想那些独特的沙漠植物可能蕴含的魔药特性。"

　　斯内普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座精密仪器上，玻璃罩映出他若有所思的面容。"阿塔卡马..."他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学者特有的探究欲，"那里的干燥气候确实有利于保存某些脆弱魔药成分..."

　　格温尼维尔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南美之行的计划，甚至想象着斯内普站在世界最干燥的沙漠里，仰望银河时可能会露出的表情。

　　回程的电梯里，格温尼维尔注意到她的教授又往观景台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决定明天要带他去现代艺术博物馆——光是想象斯内普面对波洛克滴画作品时的表情，就值得再忍受一天他关于"麻瓜的古怪审美"的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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