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战斗

　　实战课前的黄昏，邓布利多站在训练场边缘，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罕见地流露出迟疑。他望着正在调试魔杖的格温尼维尔，银黑发少女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让老校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柠檬雪宝的包装纸。

　　"亲爱的格温尼维尔，"他最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能否向我保证——今晚不会出现断肢、大出血或者...任何需要庞弗雷夫人动用急救箱的情况？"

　　格温尼维尔头也不抬地继续调整护腕上的符文，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不行，保证不了。我只能保证他们不会死。"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你快把老校长吓死了。〕影鳞在她意识深处轻笑，那笑声像是蛇类游过落叶堆时发出的沙沙声。

　　〔这才哪到哪。〕格温尼维尔漫不经心地回应，指尖划过最后一个符文，暗紫色的魔力在刻痕中流转，〔等他们看到我准备的'小惊喜'，那才叫精彩。〕

　　邓布利多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斯内普，后者正专注地检查一管深紫色魔药，黑色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完美地避开了校长的视线。

　　老校长轻轻叹了口气，长袍上的星星仿佛都黯淡了几分："食死徒对他们来说太过危险，特别是像小巴蒂·克劳奇这样的..."

　　"放轻松，校长。"格温尼维尔终于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暮色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基础防护咒一个不少，况且——"她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灿烂笑容，"我和教授可是教了他们不少...有趣的咒语。再加上那个能快速恢复魔力的符文阵法..."

　　斯内普此时终于开口，声音如同丝绸包裹的寒冰："最坏的情况不过是需要重新接上几根骨头。"他顿了顿，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这对他们来说会是...宝贵的经验。"

　　训练场上空，最后一缕夕阳被乌云吞噬。远处传来学生们兴奋的交谈声，浑然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一个夜晚。

　　邓布利多望着这对师徒，突然非常怀念从前只需要担心皮皮鬼捣乱的日子。

　　"不会出大事的，"格温尼维尔安抚道，指尖却摩挲着魔杖上某个可疑的血色符文，"顶多...住几天医疗翼？"

　　邓布利多的胡子不安地颤了颤："...庞弗雷夫人今早特意提醒我，医疗翼最近床位相当紧张。"

　　格温尼维尔眼睛一亮，蛇瞳在暮色中危险地收缩："这不是问题，校长。"她愉快地转着魔杖，"只要伤势够严重...自然就能优先获得床位。"

　　斯内普突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哼，他面前的魔药正翻滚出诡异的珍珠母光泽——显然是为"紧急情况"特制的加强版治疗药剂。

　　邓布利多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期待神情，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疲惫。他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柠檬雪宝，却发现糖果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应急止血绷带的形状。

　　"我忽然想起，"老校长慢慢后退，"福吉约了我讨论...呃...家养小精灵..."

　　格温尼维尔已经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长袍在身后翻涌如活物，她的声音甜得像掺了毒药的蜂蜜，"今晚的实战对象有些特别..."

　　随着她魔杖轻点，小巴蒂·克劳奇的面容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最终恢复成那张消瘦癫狂的真容。尽管仍被神识烙印控制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场下的学生们，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哈利三人组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罗恩的指节因握魔杖太紧而泛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达芙妮已经优雅地卷起了袖口，潘西的孔雀羽扇"啪"地合拢，西奥多则无声地调整着魔杖握姿——三人眼中燃烧着同样的战意。

　　格温尼维尔满意地扫视过众人各异的神色："分组调整。"她魔杖在空中划出闪光的轨迹，"赫敏、哈利、德拉科一组；达芙妮、潘西、西奥多一组；布雷斯和罗恩..."她故意停顿，欣赏着两人瞬间惨白的脸色，"一组。"

　　魔杖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提醒诸位，这位食死徒先生会...全力以赴。"她翡翠色的眼眸在红光映照下如同鬼火，"建议你们也拿出拼命的架势。"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立于邓布利多身侧，黑袍与老校长的星月长袍形成鲜明对比。他低沉的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现在幻影移形去魔法部投诉还来得及，校长。"

　　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在格温尼维尔与小巴蒂之间来回扫视。他看见少女眼中跳动的疯狂光芒，又看向食死徒不受控制抽搐的手指——那上面还残留着钻心咒的黑色焦痕。

　　"有时候我怀疑..."老校长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忧虑，"我们是否在培养下一个黑魔王。"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放心，"他注视着场中央那道纤细的身影，"比那有趣多了。"

　　"现在，"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冷如霜，"哈利、赫敏、德拉科，第一组。"魔杖划出一道银线，将三人圈入结界，"记住，这不是课堂练习，而是生死搏杀。"

　　哈利握紧魔杖的手沁出冷汗，与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罕见的默契眼神。赫敏则快速低声复述着防护咒语，棕色的卷发因静电而微微竖起。

　　"第二组准备，"格温尼维尔的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达芙妮三人，"达芙妮、潘西、西奥多。"她的魔杖突然迸出火花，"特别是你，潘西，收起那些花哨的把戏，我要看到实质性的黑魔法防御。"

　　潘西的孔雀羽扇"啪"地合拢，红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如您所愿，首席。"

　　"最后..."格温尼维尔的目光落在面如土色的罗恩和布雷斯身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布雷斯、罗恩。"她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却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祝你们玩得愉快。"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来到结界边缘，黑袍无风自动："开始。"他低沉的声音刚落，小巴蒂就像挣脱锁链的野兽般扑向第一组，魔杖尖端迸发出刺目的绿光。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往嘴里塞了颗柠檬雪宝："我是不是该提前通知波比准备一打生骨灵？"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恐怕要两打才够，校长。"

　　随着格温尼维尔魔杖轻旋，小巴蒂太阳穴上的神识烙印突然闪烁起诡异的红光。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骤然聚焦，浑浊的瞳孔里重新燃起疯狂的光芒。

　　"啊...霍格沃茨的小崽子们..."小巴蒂的嗓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嘴角扭曲成一个癫狂的笑容。他活动了下脖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嗒"声，"多么...美妙的猎物。"

　　哈利三人立刻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型。德拉科的魔杖尖端已经亮起铁甲咒的银光，但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的紧张。

　　"三对一，不公平是不是？"小巴蒂突然咯咯笑起来，魔杖如毒蛇吐信般猛地一抖，"钻心剜骨！"

　　三道猩红咒语同时迸发，角度刁钻得不可思议。赫敏仓促撑起的铁甲咒只挡住其中一道，哈利和德拉科狼狈地翻滚躲避，长袍仍被咒语余波灼出焦痕。

　　"他...他怎么还能用无声咒？"赫敏喘着气问道，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格温尼维尔的声音从结界外幽幽传来："我只恢复了部分神志，可没限制他的魔法能力。"她翡翠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顺便提醒，这位可是当年黑魔王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小巴蒂闻言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突然变招："阿瓦达索命！"刺目的绿光擦着德拉科的脸颊飞过，在结界上炸出蛛网般的裂痕。

　　"该死的！"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被倔强取代。他修长的手指在魔杖上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把教过你们的都用上。"格温尼维尔清冷的声音穿透结界传来，如同冰水浇在三人头顶。

　　赫敏与哈利、德拉科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棕发女巫突然踏前一步，魔杖划出复杂的古代如尼文轨迹："Vita et Mors In AeternuConiungo！"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她杖尖迸发，在地面迅速蔓延成直径三米的巨大法阵。符文在三人脚下流转，源源不断的魔力如涓流般涌入他们体内。哈利能感觉到自己枯竭的魔力回路重新充盈，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有意思！"小巴蒂突然魔杖一抖："阿瓦达索命！"

　　刺目的绿光直取赫敏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德拉科甩出一道铁甲咒，咒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将三人掀翻在地，法阵的光芒都为之黯淡。

　　哈利抓住这瞬息的机会，魔杖如利剑般刺出："Levicorpus Maxi！"

　　改良版的倒挂金钟咒化作三道银索从不同角度袭向小巴蒂。老食死徒却诡异地一笑，身形如烟雾般散开又重组，完美避开了所有攻击。

　　"太慢了！"小巴蒂的声音突然从哈利背后传来。冰冷的魔杖抵上他的后颈，"钻心——"

　　"速速禁锢！"赫敏的咒语及时打断施法。小巴蒂恼怒地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被德拉科暗中布下的如尼文锁链缠住。

　　"干得漂亮..."他狞笑着，魔杖却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但还差得远呢！厉火焚天！"

　　幽蓝的火焰如海啸般席卷整个结界，永恒联结阵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赫敏尖叫着撑起防护罩，却被高温灼伤了手臂。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本事？"小巴蒂狂笑着踏火而来，魔杖直指三人，"主人会失望的...太失望了！"

　　哈利突然注意到小巴蒂左手不自然地抽搐——那是神识烙印仍在起作用的证明。他强忍灼痛，朝两位同伴使了个眼色。

　　当小巴蒂再次举起魔杖的瞬间，三人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般同时暴起：

　　"倒挂金钟！"哈利怒吼着甩出一道银光，改良版的咒语在空中分裂成三道锁链。

　　"昏昏倒地！"赫敏的咒语精准得如同计算过弹道，直取小巴蒂的咽喉要害。

　　"除你武器！"德拉科的缴械咒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魔杖尖端迸发出耀眼的红光。

　　三道咒语呈完美的品字形封锁了所有闪避角度。小巴蒂的瞳孔骤然收缩，魔杖仓促划出一个半圆："盔甲护——"铁甲咒还未完全成型，赫敏的昏迷咒已经擦过他的左肩，带起一蓬血花。

　　"啊！"小巴蒂吃痛地踉跄一步，眼中疯狂更甚。他竟借着踉跄的姿势顺势一转，魔杖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钻心剜骨！"

　　猩红的咒语如同毒蛇吐信，直奔赫敏心口而去。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将赫敏推开——

　　"呃啊——！"

　　咒语擦过德拉科的肩膀，他的身躯瞬间僵直。面容扭曲成痛苦的面具，单膝重重砸在地面上，指节因剧痛而深深抠入泥土。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冷汗瞬间浸透了银绿色的长袍。

　　"德拉科！"哈利目眦欲裂，连续三道昏迷咒如连珠炮般射出，逼得小巴蒂不得不后退防御。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间隙，德拉科强忍剧痛抬起魔杖。他的手臂因钻心咒的余痛而剧烈颤抖，声音却异常清晰："速...速禁锢！"

　　银色的锁链从杖尖迸发，精准缠住小巴蒂的双脚。与此同时，哈利和赫敏心有灵犀地从两侧包抄：

　　"昏昏倒地！"（赫敏）

　　"除你武器！"（哈利）

　　两道咒语如同死神的镰刀交叉斩落。小巴蒂癫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身体如断线木偶般重重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场边观战的潘西手中的孔雀羽扇"啪"地掉在地上。布雷斯倒吸一口冷气："梅林的胡子..."

　　格温尼维尔缓步上前，魔杖轻点检查小巴蒂的状态。她翡翠色的眼眸扫过气喘吁吁的三人，最终落在德拉科仍因疼痛而颤抖的肩膀和赫敏满是水泡的手上："还算...像点样子。"她轻轻挥手，一瓶止痛药剂飘到德拉科和赫敏面前，"至少记住了团队协作的重要性。"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站在结界边缘，黑袍无风自动："医疗翼，现在。"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德拉科惨白的脸色和赫敏满是水泡的手。

　　德拉科咽下药剂，却在起身时踉跄跌倒。哈利与赫敏一左一右架住他，三人互相搀扶的背影在月光下既狼狈又坚定。他们的眼神不再恐惧，而是如淬火利剑般锐利沉着。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不忍，却终究没有出声阻止。老校长明白，有些成长，必须经历血与火的淬炼。

　　"达芙妮，该你们了。"格温尼维尔的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三人组，唇角微扬，"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本事。"

　　她的魔杖轻点，小巴蒂猛然抬头，眼中的混沌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清明。他活动了下脖颈，发出令人不适的"咔嗒"声。

　　"格林格拉斯家的丫头，"他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父亲当年跪着求饶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达芙妮的指尖微微发白，但魔杖稳如磐石："昏昏倒地！"

　　咒语刚出，小巴蒂已如鬼魅般侧身避开，反手一道紫光射来："尝尝这个！"

　　"盔甲护身！"潘西的魔杖及时甩出咒语，铁甲咒在扇面上泛起涟漪。西奥多则趁机绕后："腿立僵停死！"

　　小巴蒂狞笑着跃起，黑袍翻飞间甩出三道红光："钻心剜骨！"

　　达芙妮迅速变招："障碍重重！"土墙堪堪挡住一道，另外两道却刁钻地绕过防御。潘西狼狈翻滚，长袍被擦出一道焦痕。

　　小巴蒂突然改变战术，魔杖划出诡异弧线："锁舌封喉！"达芙妮猝不及防，咒语已到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西奥多甩出一道缴械咒："除你武器！"虽未击中，却成功干扰了小巴蒂的准头。

　　"配合不错。"斯内普低声评价，黑眸紧锁战局。

　　潘西趁机反击："门牙赛大棒！"咒语从魔杖中迸发，角度刁钻得令人防不胜防。小巴蒂仓促闪避，还是被擦中肩膀，顿时左臂不自然地垂下。

　　"好样的！"达芙妮终于解开了沉默咒，声音因急切而尖细，"现在一起——昏昏倒地！"

　　三道昏迷咒同时射出，小巴蒂却突然咧嘴一笑，魔杖猛击地面："烟幕缭绕！"

　　浓烟瞬间弥漫，结界内顿时一片混沌。格温尼维尔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魔杖，但终究没有出手。

　　"小心背后！"西奥多突然大喊。达芙妮本能地俯身，一道绿光擦着她的发梢掠过。

　　潘西的魔杖突然迸发强光："荧光闪烁！"刺目的光芒驱散烟雾，照出小巴蒂狰狞的面容——他正高举魔杖，杖尖凝聚着危险的绿芒。

　　"阿瓦达——"

　　"除你武器！"西奥多的咒语抢先一步，魔杖从小巴蒂手中飞出。

　　达芙妮和潘西乘胜追击："昏昏倒地！统统石化！"

　　两道咒语同时命中，小巴蒂僵直着倒下，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结界外，格温尼维尔缓缓抬起手，三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训练场上格外清晰。"漂亮的战术配合。"她翡翠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流转，逐一扫过三人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汗湿的鬓角，"诱敌深入的策略运用得恰到好处。"突然，她话锋一转，魔杖轻点小巴蒂方才站立的位置，一道隐蔽的绿色符文在空中闪现，"但如果这是真正的死咒陷阱，你们现在已经是三具尸体了。"

　　斯内普如幽灵般从阴影中现身，黑袍在夜风中翻滚如活物："勉强...及格。"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窖深处传来，刻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微妙赞许。黑眸锐利地锁住达芙妮，"特别是某位小姐在第三次遇袭时的尖叫，"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恶意的弧度，"简直是在给敌人指明攻击方向。"

　　潘西优雅地展开孔雀羽扇掩住轻笑，而西奥多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尚未消散的魔法痕迹。

　　"下周三晚上，"斯内普的魔杖突然迸出一串银色火花，在空中组成复杂的武器阵列，"教你们如何感知暗藏杀机的魔法道具。"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多么富有成效的夜晚啊！"他愉快地往嘴里塞了颗柠檬雪宝，"不过现在，我想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该去医疗翼做个全面检查了——特别是诺特先生的手臂。"

　　西奥多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苍白的皮肤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在黑魔法侵蚀下正诡异地蠕动着。他下意识用左手按住伤口，指缝间渗出丝丝黑雾。

　　"需要我扶你去医疗翼吗，勇士？"潘西的孔雀羽扇"啪"地合拢，扇骨不轻不重地戳了戳西奥多完好的左臂。尽管语气依旧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讥诮，她的眼眸却紧盯着那些蔓延的黑色纹路。

　　达芙妮已经利落地卷起袖口，魔杖轻点西奥多的伤口："暂时止血咒应该能撑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她的金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咒语的银辉交相辉映，"不过我们得快点，黑魔法腐蚀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三人穿过幽暗的走廊时，潘西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注意到了吗？"她的扇尖指了指训练场方向，"刚才西奥多被击中的位置，正好是克劳奇当年在魔法法律执行司留下的那道着名伤疤的位置。"

　　西奥多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光："不是巧合。"他因疼痛而略显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危险的冷静，"他在刻意模仿当年的战斗模式。"

　　医疗翼的大门近在咫尺，里面传来赫敏激烈的争辩声："我说了不需要额外剂量的生骨灵！德拉科才是那个被咒语擦到手臂的！"

　　"闭嘴，赫敏。"德拉科懒洋洋的拖长音调从帘子后传来，"要不是你挡在我前面碍事，那道咒语根本——梅林的胡子！"他突然噤声，显然透过帘子看到了西奥多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庞弗雷夫人举着魔药瓶匆匆赶来，在看到西奥多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冷气："厉火诅咒？你们今晚到底在训练什么？!"

　　达芙妮和潘西默契地侧身挡住医疗翼的窗户——那里正对着黑湖方向，隐约可见训练场上闪烁的咒语光芒。布雷斯和罗恩的实战课，显然正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

　　——————————

　　"布雷斯，罗恩。"格温尼维尔的声音让正准备开溜的两人僵在原地，"该你们了。"

　　罗恩的脸色比地上的月光还要苍白："我突然觉得肚子疼..."

　　"需要我请庞弗雷夫人来看看吗？"斯内普的声音如寒冰刺骨。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可怜的罗恩被布雷斯拖进了结界。小巴蒂的束缚刚好解除，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韦斯莱...多么熟悉的姓氏啊..."

　　罗恩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魔杖在掌心打滑。布雷斯倒是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袖口，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放松点，罗恩。"布雷斯低声道，"就当是在和巨怪跳舞。"

　　小巴蒂已经直起身子，眼中的疯狂愈发浓烈："让我看看...纯血叛徒和扎比尼家的小子能有什么花样？"

　　他毫无预兆地出手："钻心剜骨！"

　　猩红的咒语撕裂空气直扑而来。罗恩仓促间本能地喊道："盔甲护身！"铁甲咒歪歪斜斜地成型，勉强挡下攻击，反震力却让他踉跄后退。

　　布雷斯抓住机会："腿立僵停死！"咒语精准地飞向小巴蒂的膝盖。

　　老食死徒冷笑一声，魔杖轻挑就将咒语反弹："太嫩了！"反弹的咒语直奔罗恩面门。

　　"小心！"布雷斯猛地推开罗恩，自己却被咒语擦中，右腿顿时僵直。他单膝跪地，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中计了。"

　　原来罗恩被推开的瞬间，魔杖已经指向地面："软腿咒！"一道不起眼的黄光没入泥土，小巴蒂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像沼泽般松软。

　　"有意思..."小巴蒂的双腿陷入泥沼，却不见慌乱。他魔杖一挥："火焰熊熊！"烈焰将泥沼瞬间烤干，蒸腾的热浪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现在！"布雷斯突然将一瓶药剂砸向地面，紫色的烟雾瞬间弥漫。罗恩福至心灵，借着烟雾掩护绕到侧面："昏昏倒地！"

　　咒语穿过烟雾，却击中了突然出现的木偶替身。小巴蒂的真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罗恩背后："游戏结束，小韦斯莱。"

　　就在绿光亮起的刹那，布雷斯的束缚咒及时赶到："速速禁锢！"绳索虽被小巴蒂轻易挣断，却为罗恩争取了宝贵的闪避时间。

　　两人背靠背形成防御，汗水浸透了长袍。小巴蒂像猫戏老鼠般绕着他们踱步："你们比我想象的顽强...但还不够。"

　　他突然变招，魔杖划出复杂的轨迹："万弹齐发！"无数碎石如暴雨般袭来。

　　布雷斯迅速变出铁甲咒，罗恩则灵机一动："旋风扫净！"飓风将大部分碎石卷飞，但仍有几颗击中他们的手臂，划出道道血痕。

　　"不错的应变。"格温尼维尔轻声评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

　　小巴蒂似乎玩腻了，魔杖高举："是时候结束这场——"

　　"除你武器！"罗恩突然大喊。咒语出人意料地精准，小巴蒂的魔杖应声飞出。

　　布雷斯抓住机会："昏昏倒地！"红光直取对方胸口。

　　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小巴蒂突然空手接住咒语，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红光捏碎在掌心："天真的小崽子们..."

　　他缓缓抬起手，无杖魔法凝聚的绿光在指尖闪烁："阿瓦达——"

　　"够了。"格温尼维尔魔杖轻点，结界瞬间解除。一道银光闪过，小巴蒂的动作戛然而止，眼中的神采迅速褪去，重新变回木然的状态。

　　斯内普缓步上前："还算...差强人意。"他黑眸扫过气喘吁吁的两人，"至少没吓得尿裤子。"

　　罗恩瘫坐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布雷斯则优雅地整理着凌乱的衣领，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杀只是场游戏。

　　"今晚到此为止。"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在夜风中清晰传来，"周一的训练，我要看到你们的进步。"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小巴蒂，"下次...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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