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询问

　　翌日清晨，斯内普踏进礼堂时，眼下挂着两片浓重的青黑，活像被巨怪抡了两拳。他整夜都在与《青春期女巫情绪指南》搏斗，也理解不了为什么青春期的小女巫会哭，以及如何安慰哭泣的巨怪。

　　——他宁可去单挑十个伏地魔。至少黑魔王不会哭得他手足无措，至少黑魔王的眼泪不会让他整夜辗转反侧。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闪过一道锐光，他敏锐地注意到斯内普异常的黑眼圈，目光迅速在斯莱特林长桌搜寻格温尼维尔的身影。当发现那个银发女孩的座位空空如也时，老人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麦格教授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猫狸子般拦住了斯内普的去路。她的目光犀利如格兰芬多宝剑："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和你的学徒签了那份健康协议？你亲口承诺保证每日至少七小时睡眠。"她的视线落在他憔悴的脸上，"显然有人违约了。"

　　斯内普的黑袍无风自动："我会很乐意履行契约——"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我的办公室没有在深夜迎来一只崩溃大哭的巨怪，并且我还不得不跟着她的那条毒蛇用飘浮咒把她送回寝室的话！"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得附近几个拉文克劳学生好奇地张望。

　　邓布利多像嗅到蜂蜜的嗅嗅般迅速凑了过来："梅林啊，你是怎么安慰那个孩子的？"他的蓝眼睛里闪烁着过分热切的光芒。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要他怎么承认，一个精通摄神取念的大脑封闭术大师，竟然对一个哭泣的小女巫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菲利克斯从墙上的画像里探出半个身子，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我赌十个金加隆，一定是那个女孩，格温尼维尔！"他尖声说，"她上次因为西弗勒斯熬夜可是在校长办公室把所有人骂得狗血淋头！"

　　整个教职工长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教授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斯内普身上。斯普劳特教授手里的南瓜汁都忘了喝，弗利维教授的蜜饯盒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在一群同事灼热的视线下，斯内普的下巴绷得发疼。最终，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所以..."斯内普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困惑和迷茫，就像在询问某种未知魔药的配方，"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一只哭泣的小巨怪停止哭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石化咒管用吗？"

　　整个教职工长桌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呛咳声。麦格教授的茶喷在了她的格子呢披肩上，斯普劳特教授被南瓜汁呛得直拍胸口，就连一向稳重的霍琦夫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邓布利多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亲爱的西弗勒斯，我想我们需要从基础开始..."他变出一本《与青少年沟通的100个魔法技巧》，封面上还画着会做鬼脸的卡通曼德拉草。

　　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猛地站起来，黑袍像蝙蝠翅膀般展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宁愿去挑战黑巫师"

　　斯内普刚踏出礼堂大门，就被麦格教授用变形术变出的金线缠住了手腕。

　　"别想逃，西弗勒斯。"麦格锐利的目光透过方形镜片射来，"教职工休息室，现在。"

　　斯内普的黑袍翻滚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我没兴趣——"

　　"噢，但你绝对需要这个。"弗立维从走廊画像里探出半个身子，"波比刚送来一打《青春期女巫心理疏导指南》！"

　　十分钟后，斯内普像受审的犯人般坐在教职工休息室最不舒服的那把椅子上——这把椅子被施了魔法，会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展示记忆吧。"麦格变出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茶杯自动排成一列。

　　斯内普的嘴角抿成一条细线。但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他还是抽出那段银色记忆。

　　当画面中播放出斯内普一连串"硬核安慰"时，整个休息室炸开了锅：

　　"够了。"

　　"停下。"

　　"别哭了。"

　　"你现在看起来像巨怪踩到的曼德拉草。"

　　"梅林的蕾丝袜啊！"弗立维直接从吊灯上摔了下来，"这简直比我见过的最糟糕的魔咒示范还要可怕！"

　　麦格教授手里的茶杯"咔嗒"一声掉在茶托上："西弗勒斯，你这是在安慰人还是在恐吓人？"

　　"我治疗过被毒角兽踩过的病人，"庞弗雷摇着头说，"他们都没这么惨。"

　　斯普劳特教授捂着脸，她身边的植物全都惊恐地蜷缩起来："我的曼德拉草要是听到这个比喻，怕是要连夜逃离温室！"

　　霍琦夫人擦拭着笑出的眼泪："我教了三十年飞行课，见过无数摔断骨头的学生，但你的'安慰'比从扫帚上摔下来还要疼！"

　　戴丽丝的画像忍不住插话："在我那个年代，就算是巨怪也知道说句'擦擦眼泪'！"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可疑的泪光——笑出来的："西弗勒斯，我必须说...这确实很有...创意。"

　　斯内普的脸色比煮过头的巴波块茎脓水还要难看："如果你们只是来取笑的..."

　　"不，我们是来救你的。"麦格变出一摞书砸在茶几上，《如何说孩子才会听》《温柔沟通的艺术》《安慰人的一百种方式》的书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首先，"弗立维飘在空中比划着，"当她说'我不想这样'的时候，你应该说'我明白'，而不是'闭嘴'！"

　　"其次，"庞弗雷严肃地补充，"当一个人哭得喘不过气时，正确的做法是递手帕，不是威胁说像曼德拉草！"

　　"最重要的是，"麦格推了推眼镜，"永远不要用'巨怪'来形容一个哭泣的女孩，除非你想让她哭得更厉害。"

　　斯内普的下颌线绷得死紧："...那该用什么比喻？"

　　"用不着比喻！"所有教授异口同声地喊道。

　　"就说'哭出来会好受些'。"斯普劳特温柔地建议，她身边的植物配合地点点头。

　　"或者'我在这里陪你'。"霍琦夫人补充道。

　　"这就是诸位高见？"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熬煮了三天三夜的毒药，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一个终日与毒液为伴的魔药教授——"他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说出'有我在'这样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台词？"

　　整个教职工休息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当画面中那只悬在半空、足足迟疑了十秒的手最终轻触女孩发顶时，整个休息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梅林的蕾丝袜啊！"斯普劳特手里的跳跳球茎惊得直接开了花，"我执教四十年第一次看见西弗勒斯主动摸人头发！"

　　"还有更精彩的！"弗立维尖叫道，激动得在吊灯上荡来荡去，"快听那句——！"

　　"如果做噩梦了，地窖口令是月光石"在休息室内回荡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麦格教授的骨瓷茶杯从指间滑落，在茶托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庞弗雷夫人的医疗记录本"啪"地掉在地上，羊皮纸散落一地。墙上的戴丽丝画像惊得失手掉落刺绣绷子，绣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上泛起雾气，他摘下眼镜轻轻擦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这真是...我执教百年来见过最...特别的安慰方式。"

　　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用变形术将茶杯复原，声音比平时更加严肃："西弗勒斯，我必须指出，最后那句话实在欠妥..."

　　"我知道！"斯内普猛地打断，黑袍因激动的动作掀起一阵气流，"口令已经改了！"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窘迫红晕，"我是来寻求专业建议的，不是来给你们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

　　"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突然开口，声音异常温和，"你知道半夜让学生来地窖找你..."

　　"梅林在上！"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断，"我当然知道这不合规矩！所以才改了该死的口令！"他的眼神阴郁得能滴出墨水，"现在，能不能有人给点有用的建议？"

　　斯普劳特建议道，她手里的跳跳球茎突然开出一朵小花，"也许带她去温室看看新培育的月光花？那些花儿对稳定情绪很有帮助。"

　　"或者来场飞行！"霍琦夫人兴奋地提议，"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把光轮2000解决不了的！"

　　斯内普的表情活像被提议喝下一整锅福灵剂："绝对不行。"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邓布利多变出一盒巧克力蛙，"送点糖果？"

　　斯内普盯着那只试图逃跑的巧克力蛙，眉头紧锁："...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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