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王母：烤了他！

　　南天门废墟的风，卷着孜然、韭菜和焦糊的余烬，吹过玉帝麻木的脸。他端坐在油腻小马扎上，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提线木偶，机械地啃噬着手中那把翠绿油亮的混沌烤韭菜。每一口都伴随着浓烈到刺鼻的气息，那味道几乎凝成实质的绿雾，缭绕在他破败的龙袍周围，与额角未干的血迹、嘴角残留的黑灰混合，形成一股名为“落魄帝王”的独特腌臜。

　　胸前那块【犇腾健康戒烟中心·001号体验员·玉帝】的塑料牌子，在风中轻轻晃动，撞击着他嶙峋的胸骨，发出空洞的轻响。牌子上用红笔醒目地标注着： 【今日韭菜摄入：188\/300串。健康积分：-100（严重警告！因表情过于绝望，对品牌形象造成毁灭性打击！请立即调整情绪！否则触发‘快乐贷’形象损失赔偿条款！）】

　　玉帝的眼珠浑浊，没有焦点，只是茫然地穿透眼前层层叠叠、贴满了整个废墟的刺眼海报。海报上，他叼着韭菜串的颓废形象被无限放大，配着“抽一口，咳黑痰！”、“天道意志烟？要你命的毒！”的血红大字，像无数张嘲讽的嘴，啃噬着他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离他不远，穿着一身不合体橙色环卫马甲、头上包着褪色破布巾的西王母，正拿着一个沾满污秽韭菜浆糊的刷子，动作僵硬地将最后一张海报拍在两根布满裂痕的天门柱之间——那是最大、最醒目的一张。海报上的玉帝，眼神空洞得如同深渊，嘴角那滴浑浊的油污被刻意放大，滴落的轨迹直指下方一行小字：“吸烟者最终归宿——犇腾怨念燃料车间！”

　　西王母用力抹平海报的最后一个气泡，指尖沾染上粘稠的浆糊。她缓缓直起身，没有看海报，也没有看远处麻木啃食的玉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曾经保养得宜、如今却布满细小伤口和油污的手。寒风卷起她鬓角散落的几缕白发，拂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遗忘在废墟里的石像。只有那件宽大的橙色马甲，在风中偶尔鼓荡一下，像一颗沉寂太久、即将爆炸的心脏。

　　时间在废墟的焦糊味和韭菜的异香中粘稠地流淌。玉帝机械地咽下第189串韭菜，喉结滚动，发出干涩的吞咽声，如同破旧风箱的哀鸣。他依旧没有表情，眼神涣散地投向虚无的远方，仿佛灵魂早已被那三百串韭菜的指标抽干，只剩下一具被尼古丁戒断反应和绝望双重掏空的躯壳。

　　就在玉帝的牙齿，即将咬向第190串韭菜那油亮的尖端时——

　　“啪嗒。”

　　一声轻微到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声响。

　　一滴浑浊的、混合着韭菜汁液和某种更粘稠暗色物质的液体，从西王母低垂的眼角滑落，砸在她脚边一块布满裂纹的琉璃瓦片上，摔得粉碎。

　　这细微的声响，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凝滞。

　　西王母猛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蕴藏三界威仪的美眸，此刻却布满了蛛网般狰狞的血丝！瞳孔深处，不再是麻木，不再是空洞，而是翻涌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扭曲的、疯狂的火焰！那火焰中燃烧着亿万年的恩爱缠绵，燃烧着蟠桃盛宴的觥筹交错，燃烧着被无视的冷落、被背叛的锥心、被抵押凤钗的屈辱，更燃烧着眼前这个男人彻底放弃挣扎、甘愿沦为韭菜奴隶的、无可救药的堕落！

　　“张！友！人！”

　　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嘶吼，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南天门废墟上空沉闷的空气！这声音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种彻底崩断的、歇斯底里的绝望！

　　玉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啸惊得浑身一颤，动作停滞，茫然地循声望去，涣散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焦距，映出西王母那张因极致疯狂而扭曲变形的脸。

　　下一秒！

　　嗡——！！！

　　九道刺目的金光，毫无征兆地从西王母宽大的橙色环卫马甲下爆发出来！那金光带着无与伦比的锋锐和一种被压抑到极限、终于爆发的滔天怨念！九根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混沌凤钗烤签，如同被囚禁万古的凶兽脱困而出，瞬间悬浮在她身周！

　　它们不再是华美的饰品，而是在犇腾烧烤炉的混沌炭火中熔炼重铸的凶兵！钗头尖锐如矛，钗身缠绕着暗红色的业火纹路，尾部还残留着被强行熔断的、象征凤翎的华丽结构，此刻却散发着择人而噬的凶戾气息！

　　“哀家为你！耗尽心血！熔炼九根本命金钗！只想换你一句温言！只想换你一丝垂怜！”西王母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白骨，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的疯狂，“可你呢？！你眼里只有你的烟！只有你的破镜子！只有你的帝位！现在！连帝位都没了！你就甘心在这里！像条狗一样！啃这些恶心的韭菜？！！”

　　她猛地抬手，指向玉帝胸前那块刺眼的塑料牌，指尖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体验员？！001号？！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三界至尊！好一个玉皇大帝！你连当韭菜奴隶都当得这么心安理得！这么…这么…令人作呕！”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伴随着她的咆哮，那悬浮的九根凤钗烤签，骤然爆发出更加刺目的凶光，如同九颗燃烧的流星，撕裂空气，带着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厉啸，直射向呆若木鸡的玉帝！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接连不断地响起！

　　不是要害！但位置刁钻至极！

　　一根凤钗烤签，穿透玉帝破旧龙袍的肩头，将他整个人狠狠钉在了他身下那张油腻的小马扎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小马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散架！

　　另一根，穿透了他宽大的袖袍，将他试图抬起的右手死死钉在了大腿外侧！

　　第三根，擦着他的耳廓飞过，深深扎入他身后的半截蟠龙柱，钗尾剧烈震颤，嗡嗡作响！

　　第四根、第五根…剩下的六根，如同长了眼睛的毒蛇，精准地穿透玉帝破旧龙袍的下摆、衣襟、腰带，将他以一种极其狼狈、屈辱的姿态，牢牢地钉在了原地！那姿态，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垂死的蝴蝶，又像一个即将被献祭的、毫无尊严的祭品！

　　玉帝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完整的痛呼，剧烈的疼痛和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抽气声。鲜血瞬间从数个伤口渗出，染红了本就污秽不堪的龙袍，也染红了那几根闪烁着凶光的凤钗烤签。他脸上那麻木的表情终于被撕碎，只剩下极致的惊骇和茫然，像是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哀家受够了！张友人！哀家受够了你的懦弱！受够了你的无能！受够了你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西王母一步一步，踩着废墟的瓦砾，向他走来。她的橙色环卫马甲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上面沾染的韭菜浆糊此刻看起来如同干涸的污血。她苍白的脸上，那双血红的眸子死死锁定在玉帝身上，嘴角却扯出一个极端扭曲、病态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既然你甘愿沉沦…既然你宁愿做这烧烤架下的行尸走肉…”她的声音陡然变得轻柔，却比刚才的咆哮更加瘆人，如同情人的呢喃，却淬着剧毒，“那不如…让哀家帮你一把…”

　　她停在玉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丈夫。她伸出那只沾着韭菜浆糊和油污的手，冰凉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温柔，轻轻抚过玉帝沾满黑灰和冷汗的脸颊，指尖划过他额角那道被昊天镜碎片划破的伤口，沾上一点新鲜的血迹。

　　“哀家要把你…”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斤的重量，重重砸在玉帝濒临崩溃的心防上，“…烤了。”

　　“就像你当年…在瑶池仙宴上…亲手为哀家烤的那只…最肥美的混沌灵羊一样…”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玉帝脸上的皮肉，“把你的懦弱！你的无能！你对哀家所有的辜负！连同你这具肮脏的皮囊！一起！放在这混沌炭火上！烤得滋滋作响！烤得外焦里嫩！烤成一道…只属于哀家的…永恒的美味！”

　　“这样…”她俯下身，滚烫的、带着疯狂气息的呼吸喷在玉帝惨白的脸上，那双血红的眸子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毁灭欲，“你就永远…永远…只属于哀家一个人了！再也不会被那些破烟！破镜子！破韭菜！还有那个该死的牛头抢走！你的每一滴油！每一丝肉！每一缕魂！都是哀家的！哀家要…永远…把你留在…哀家的烤架上！”

　　病态的宣言在废墟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粘稠的占有欲和令人骨髓发寒的疯狂。西王母猛地直起身，那张扭曲的、带着泪痕却又异常亢奋的脸上，是一种彻底放弃理智的决绝光芒！她不再看玉帝惊恐绝望的眼神，双臂猛地张开，如同拥抱虚空！

　　“起！！！”

　　一声尖啸！

　　那钉在玉帝身上、将他牢牢固定在小马扎上的九根凤钗烤签，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股强大的、混合着西王母本源怨念和凤钗本身被混沌炭火熔炼后残留的法则之力的能量场，轰然爆发！

　　嗡——！

　　无形的力场瞬间笼罩玉帝和他身下的破马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破旧的小马扎连同上面被钉着的玉帝，竟被这九根凤钗烤签爆发的力量硬生生托举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凌空悬浮！

　　更恐怖的是，那九根凤钗烤签上的业火纹路如同活了过来，暗红色的光芒流转，丝丝缕缕的混沌业火从钗身上升腾而起，如同九条贪婪的火蛇，瞬间舔舐上玉帝的身体！

　　“滋啦——！”

　　龙袍的衣角率先被点燃！不是凡火，是带着怨念和法则之力的混沌业火！焦糊味混合着皮肉被炙烤的恐怖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呃啊啊啊——！！！”玉帝终于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业火焚身的剧痛和灵魂被灼烧的恐惧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麻木！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在无形的力场禁锢中疯狂扭动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那九根将他钉死的凶签和周身缠绕的业火！

　　“烤了他！烤了他！烤了他！”西王母仰天尖笑，状若疯魔，泪水混合着疯狂在她脸上肆意横流，橙色的环卫马甲在业火的光芒和自身爆发的怨念能量中猎猎狂舞！她双手虚引，操控着那九根凤钗烤签形成的炼狱力场，就要将悬空的玉帝连同那燃烧的马扎，狠狠砸向不远处王铁柱那巨大的混沌烧烤炉！

　　这突如其来、血腥疯狂的一幕，让整个南天门废墟陷入死寂！连混沌炭火的噼啪声都消失了！所有仙妖神魔都如同被冻结，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恐惧到极点的心跳！

　　“我滴个无量天尊混沌牛魔老祖啊——！！！”

　　一声破了音的、带着极致肉痛和狂喜的怪叫，如同炸雷般响起！牛犇犇那肥硕的身影，如同一个被强力弹簧弹射出来的肉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烧烤摊后冲了出来！他手里死死攥着那个烧烤签改造的金融平板，小眼睛里爆射出比混沌炭火还要炽热的光芒，死死盯着被业火包裹、悬空挣扎的玉帝，以及状若疯魔的西王母！

　　“天才！绝世天才啊！西王母娘娘！您简直就是俺老牛的财神奶奶！！”牛犇犇激动得浑身肥肉乱颤，唾沫星子横飞，油腻的手指在平板上疯狂敲击，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虚拟投影的光幕瞬间在烧烤摊上方展开，金光万丈，特效拉满！

　　【犇腾金融·限时抢购！震撼三界！】 【帝后怨念·永恒羁绊·混沌至尊情侣烧烤套餐（活体版）！！！】

　　主食材：

　　主料1号： 三界前任至尊·玉帝·张友人（活体） - 状态：轻度碳化（肩部、腿部），富含天道级尼古丁戒断怨念精华、被烤韭菜腌入味的帝王肉质（稀有！）

　　主料2号： 三界前任帝后·西王母（活体·操作员） - 状态：极致病娇黑化巅峰！提供独家秘制“九凤焚心蚀骨怨念火”（独家！）

　　套餐特色：

　　活体炙烤！ 现场观赏三界至尊在九凤业火中挣扎哀嚎的绝版体验！（感官冲击x！）

　　怨念燃料！ 帝后亿万载爱恨情仇浓缩精华，点燃即为混沌级无上美味！（情感附加值x！）

　　永恒羁绊！ 一签穿身，生死同炉！买一赠一，绑定销售！（金融创新！）

　　附带产权： 烤熟后玉帝&西王母（或残骸）所有权自动归购买者！（收藏价值极高！）

　　抢购方式：

　　起拍价： 1亿香火（或等值快乐积分）

　　加价单位： 1000万香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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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牛犇犇扯着破锣嗓子，挥舞着平板，唾沫横飞地嘶吼，兴奋得满脸油光，“买套餐！送西王母娘娘独家疯…呃，独家秘制烤法！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烤熟就是永恒！名额有限！先拍先得！手快有！手慢无啊——！！！”

　　这惊世骇俗的“金融产品”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冰水！短暂的死寂后，整个废墟瞬间炸开了锅！惊骇！贪婪！疯狂！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空中燃烧的“食材”和那金光闪闪的虚拟拍卖界面！

　　“一亿一千万！”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散发着幽冥气息的身影第一个嘶吼出声！ “一亿三！老子用十八层地狱的百年开采权抵！” “滚！一亿五！外加三颗定海神珠！” “两亿！我兜率宫还有半炉九转金丹废渣！”

　　竞价声瞬间此起彼伏，疯狂飙升！贪婪彻底压倒了恐惧！连一些原本瑟瑟发抖的小仙，眼中都闪烁起病态的兴奋光芒！

　　而空中的玉帝，在业火焚身的剧痛和这彻底将他视为“食材”拍卖的极致羞辱双重打击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鼓风机的绝望嘶鸣，眼神彻底涣散，最后一丝神智似乎都要熄灭。

　　西王母操控着九根凤钗烤签的力场，听着下方疯狂的竞价，脸上病态的疯狂笑容更加扭曲，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快意！她双手猛地向下一压！悬空的玉帝连同燃烧的马扎，如同陨石般，带着凄厉的呼啸和熊熊业火，朝着下方王铁柱那巨大的混沌烧烤炉口，狠狠砸落！

　　眼看那燃烧的“至尊食材”就要坠入炉中，完成“永恒炙烤”的最终仪式——

　　“嗷呜——！！！”

　　一道黑影，如同出膛的混沌炮弹，带着一股蛮荒凶兽特有的贪婪和蛮不讲理，从烧烤炉下方那堆厚厚的、还带着余温的炭灰里猛地蹿了出来！正是之前被如来rap吓到钻灰的混沌兽——狗蛋！

　　狗蛋的目标极其明确！它那布满细密鳞甲的粗短四肢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血盆大口张开到极限，涎水如同瀑布般飞溅！它完全无视了空中带着恐怖业火砸落的玉帝，也无视了状若疯魔的西王母和下方疯狂的竞价者！

　　它那双浑浊的、只有原始食欲的兽瞳，死死锁定的，是牛犇犇金融平板投影出来的、那金光闪闪的虚拟套餐界面上，用特效不断闪烁旋转的、两个巨大的、栩栩如生的、油光发亮的q版图标——

　　左边是一个被烤得金黄酥脆、还在滋滋冒油的玉帝造型大鸡腿！ 右边是一个散发着粉红爱心泡泡、却拿着烤签的西王母造型大肉排！

　　旁边还有一行炫目的艺术字： 【帝后怨念·永恒羁绊·混沌至尊情侣烧烤套餐（概念图·仅供参考）】

　　“嗷——！肉！！情侣大肉！！！”狗蛋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它遵循着混沌兽吞噬一切的本能，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卡车，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蛮力，一头撞进了那由九根凤钗烤签形成的、禁锢着玉帝的炼狱力场边缘！

　　轰——！！！

　　如同鸡蛋撞上了石头！

　　狗蛋那布满粘液和炭灰的粗糙鳞甲，与西王母怨念和凤钗法则形成的力场狠狠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无数玻璃被同时碾碎的刺耳尖啸！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由九根凤钗烤签组成的怨念力场，在狗蛋这头混沌凶兽蛮不讲理的、纯粹物理性的恐怖冲击下，竟然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猛地向内凹陷，然后——寸寸碎裂！

　　禁锢玉帝的无形枷锁，瞬间消失！

　　噗通！

　　被烧得半焦、业火缠身的玉帝，连同那破马扎，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摔在烧烤炉旁油腻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上的业火都摔得摇曳不定。

　　而狗蛋，凭借着恐怖的惯性，庞大的身躯余势不减，如同一颗脱轨的陨石，带着贪婪的咆哮，一头扎进了——

　　牛犇犇怀里！

　　或者说，是扎进了牛犇犇手中那个正在疯狂刷新竞价数字的金融平板投影出来的、那巨大的、诱人的q版“情侣大肉”虚影里！

　　“噗！”牛犇犇被这头蛮兽撞得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手中的平板脱手飞出！

　　“嗷呜——！”狗蛋的血盆大口，狠狠咬在了那还在闪烁的虚拟投影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不是投影碎了，是狗蛋那能咬碎星辰的恐怖利齿，咬了个空！巨大的上下颚因为用力过猛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几颗带血的断牙混合着涎水飞溅出来！

　　虚拟投影毫发无损，依旧闪烁着诱人的金光。

　　“嗷嗷嗷？？？”狗蛋愣住了，巨大的兽瞳里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它低头看看自己咬空的嘴，又看看眼前依旧存在的、却怎么也咬不到的“大肉”，巨大的混沌兽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整个南天门废墟，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疯狂的竞价声戛然而止。

　　西王母脸上病态的疯狂笑容僵在脸上，操控凤钗烤签的手停在半空，血红的眸子茫然地看着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业火未熄的玉帝，又看看那个咬空投影、一脸蠢相的巨大混沌兽。

　　牛犇犇四仰八叉地摔在几米外的炭灰堆里，怀里抱着他那块幸存的金融平板，看着平板上那依旧金光闪闪、竞价数字定格在【三亿七千五百万香火】的套餐界面，又看看咬空后一脸懵逼的狗蛋，再看看地上半死不活的“食材”玉帝和僵住的“厨师”西王母…

　　“我…我操…我操你大爷的狗蛋——！！！”一声混合着极致肉痛、愤怒和荒谬感的咆哮，终于从牛犇犇油亮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响彻云霄，“老子的三亿七！老子的至尊情侣套餐！老子的永恒怨念大肉！全他妈让你这头蠢兽给搅黄了——！！！”

　　他猛地从灰堆里爬起来，也顾不上浑身炭灰，油腻的手指在平板上疯狂操作，瞬间调出一个新的界面，狠狠地、带着无穷怨念地戳了下去！

　　嗡！

　　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平板射出，精准地笼罩在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狗蛋身上。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虚拟项圈瞬间出现在狗蛋粗壮的脖子上，项圈上跳动着几个大字： 【犇腾债务处理兽·编号：Gd001（因破坏价值三亿七千五百万香火的至尊套餐，欠款总额：三亿七千五百万香火 滞纳金。打工时限：直至宇宙热寂。）】

　　“给老子干活还债去！蠢货！”牛犇犇咆哮着，一指地上还在燃烧、但业火已经微弱许多的玉帝，“把他身上那九根签子！还有那破马扎！给老子回收！一根签子抵十万！马扎抵五万！少一根签子！老子今晚就吃混沌兽鞭烧烤！！”

　　狗蛋脖子上的红色项圈猛地收缩了一下，勒得它嗷呜一声。它巨大的兽瞳里充满了委屈、不解和巨大的恐惧（主要是对“兽鞭烧烤”的恐惧），看了看地上半焦的玉帝，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铁青、眼神空洞的西王母，最终在牛犇犇那吃人的目光和项圈的威胁下，屈服了。

　　它低吼一声，不情不愿地迈开粗壮的腿，走到玉帝身边，伸出布满倒刺的巨大舌头，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和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始去舔舐钉在玉帝身上、那几根依旧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凤钗烤签。

　　“滋溜…滋溜…”舔舐声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清晰。

　　玉帝被这湿漉漉、带着倒刺的恐怖触感刺激得微微抽搐了一下，涣散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丝焦距，看着在自己身上忙碌的混沌兽，又看看不远处僵立如同石雕、眼神空洞麻木的西王母，再看看跳着脚、对着平板疯狂计算损失、嘴里不停咒骂的牛犇犇…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了一口带着韭菜味和焦糊味的黑烟。

　　牛犇犇看着平板上狗蛋项圈里缓慢跳动的还款数字（ 香火… 香火…），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几根被狗蛋口水冲刷得更加油亮的凤钗烤签，突然，他那张肉痛到扭曲的油脸上，再次绽放出一个巨大而贪婪的笑容。

　　他猛地举起平板，调出摄像功能，对准了这荒诞绝伦的一幕：被钉在地上的半焦玉帝、舔舐烤签的混沌兽、呆滞的西王母。

　　“嘿嘿…虽然套餐黄了…但这素材…这热度！这流量！”牛犇犇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油腻的手指飞快操作，一个新的、更耸人听闻的虚拟广告牌瞬间生成：

　　【犇腾金融·宇宙级打工还债实录！】 欠债不还？看三界至尊如何被混沌兽舔舐还债！ 前帝后为何呆若木鸡？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快乐的缺失？ 详情请咨询犇腾债务重组部！专业处理天庭级坏账！ （画面实时直播中…）

　　“韭菜串滞销？没关系！至尊还债直播带货！买韭菜！送玉帝同款舔舐体验券（限时）！西王母娘娘同款呆滞表情包免费下载！快乐积分加倍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牛犇犇那充满煽动性的、油腻的嘶吼，再次响彻南天门废墟。混沌炭火重新噼啪作响，孜然和韭菜的异香混合着焦糊味、血腥味和狗蛋的口水味，在风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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