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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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越走越快,最后发足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扎格朗湖。

  阿墨在湖边跪倒,放声大哭,说不清楚是愤怒,是委屈,是失望,还是难过。

  平静下来后,阿墨心想:“来了务涂谷,还未探过小夕,师父叮嘱我好好待她,却不知她怎么样了……”

  阿墨起身往回,暗暗思量:“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先回去看看,但有机会,便将小夕救出;若无机会,也先查探查探卫兵的情况,从长计议。

  阿墨回到城南边,想着待到天亮混进城中,却不想卓达大会刚散,许多士兵、民夫正拆撤会场,往城中搬运物料,是以城门不仅未关,反而人喊马嘶,嘈杂不已。阿墨趁势混入城内。

  夜已深,城中寂静无声,阿墨悄然摸到掌军府附近,就像一只幽灵。

  掌军府大门,左右各三名血骑持刃被甲,肃然而立;府外,每数步或十数步,就又有一名焱狼血骑守卫,围了一圈;另有血骑小队,三三两两,往来巡回。阿墨不敢大意,偷偷转了一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如此森严,要混进去绝无可能……”阿墨心中沮丧,自言自语道:“我再等等,看看换班轮值时有没有机会。

  阿墨寻隐蔽处静静等待,约莫一个时辰后,听得整齐的步伐传来。阿墨看去,有一队血骑,列队来到掌军府大门口。

  府门前站岗的一位血骑,许是值守的头领甲,过来跟换防队伍的带队头领乙相互行礼。

  头领乙问:“值中有异否?”

  头领甲道:“一切正常,无可疑人员出没。府内一应人员安好,无恙无疾。”

  “运送衣食物件的可有来过?”

  “戌时准时送到,一应物品我们检查过!”

  “如此便好,兄弟辛苦!你带队回去休息,后面我来。”

  头领甲道:“那便有劳兄弟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木简展开,与头领乙接头接耳一阵,似是画卯点数。

  阿墨不禁佩服:“这过了许久,看护之事仍不见松懈,焱狼骁骑军纪之严,果然非同一般。别处是没有法子了,只能看看两队换岗时有无机会。”

  正想着,头领乙大手一挥,对身后的队伍道:“弟兄们!挨岗轮换!”

  头领甲也对自己手下道:“轮流撤岗!”

  只见乙队的血骑,挨个从队伍中走出,到达指定岗位站定后,换下的甲队血骑才跑到大门口,另外站作一队。然后乙队另一名血骑复又出来,奔赴下一个岗位……如此往复,直到掌军府被新来的血骑围了个圈,甲队血骑才列队行礼,踏步而去。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无机可乘……

  阿墨黯然道:“罢了,凭我一人之力,救出小夕是不可能了……守备如此森严,小夕倒也性命无忧。不如去找贝支,再作商议。”

  天亮后,阿墨出城东寻回骅影,马不停蹄,朝乌兰那勒赶去。见到贝支时,恰逢贝支休沐之日。

  “墨哥!”

  “贝支!”

  两人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心绪渐平。贝支问阿墨:“墨哥,你知不知大哥还在通缉你!你为何犯险来此?”

  “大哥?”阿墨冷笑一声,也未多言,只说想来营救小夕。

  贝支一筹莫展道:“小夕处,看守甚严,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柴哥答应过我,给他时间,他会想办法救小夕出去。”

  “柴哥?他还能相信吗?”

  阿墨想起了阿柴在汉地劫村的那个夜晚。

  “为何不信?他怎么了?”

  “算了,有可信之人也是好事。”阿墨不想坏了阿柴在贝支心中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

  贝支支吾道:“就算柴哥不行,大不了我再好好求求大哥!”

  阿墨一听,又是“大哥”,哭笑不得,自知联合贝支营救小夕已属痴人说梦,转而冷脸问道:“贝支,我问你,你大哥是不是有替身?!”

  “是,大哥许是觉得新登汗位,地位不稳,为防不测,精心挑选和训练了三个替身,足以以假乱真!”贝支答道。

  阿墨心中一凛,脱口而出:“那么说,霜儿没有骗我?”

  “霜儿,什么霜儿?”贝支问道:“墨哥说的可是贺兰姑娘?”

  “没……没有。”阿墨支吾搪塞。

  “那你怎么会问起大哥的替身?是贺兰姑娘告诉你的?”

  “嗯,是。她怎会知道大哥的替身?是你告诉她的么?”阿墨反问。

  “是的。是我跟她说起。”

  “霜儿没骗我……我果真错怪她了。”阿墨喃喃道,心似被揪住一样,一阵绞疼。

  贝支未听清阿墨说了什么,只觉得阿墨奇怪,便扶他坐下,劝了口茶。

  缓了一阵,阿墨问:“贝支,你还和贺兰姑娘说过什么?”

  “贺兰姑娘?说得多了!”贝支脸上起了笑意,对阿墨说:“我和贺兰姑娘见了这么多次面,每次聊了这么多话,叫我跟你从何说起?”

  “什么?你们……见了很多次面?”阿墨怔道。

  “是啊,她没跟你说么?贺兰姑娘不是说,现在你俩合住一处么?”

  “她,她,呃……说过了。”阿墨已然语无伦次。

  倒是贝支,也忽然面露惶惶,吞吞吐吐,对阿墨道:“墨哥,我,我求你件事。”

  “啊,说,你,你说!”阿墨端起茶盏,掩饰心中的烦乱。

  “有一日,我无意看到贺兰姑娘不戴面纱的样子了……她,她脸上有块疤。”贝支用手比划道:“我,我反应有些过激,怕是伤着贺兰姑娘了。但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墨哥,你若回去见着贺兰姑娘,千万替我道个歉!”贝支求道。

  阿墨问:“你是哪天见着她的疤痕?”

  贝支仔细想了想,跟阿墨说了个日子。

  “那正是她哭着回来,要我与她成亲之前……”阿墨暗自回忆,凄然一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那原本揪得绞痛的心似是失了所有束缚一般,无依无靠,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

  十多日后的一个晚上,夜色如墨。

  阿墨东回,将至大汉边境,却突然想到,贺兰居,他不该再回去了。

  骑着骅影,阿墨远远站在玉门关外的沙丘上,心灰意冷。

  此时一轮金黄的圆月,硕大如盘,从东方缓缓升起,低低地垂在雄关之上。

  不知何处传来幽幽怨怨的羌笛之声。

  “月儿姐,中秋到了,你在看着月亮吗?有人陪你过生日吗?”

  阿墨望着明月,喃喃自语。

  “师父的仇,我报不了;师父的女儿,我救不了;我与霜儿的误会,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反而没有误会了……”

  阿墨从怀中掏出方月留下的信笺,婆娑着,苦笑着,仰天道:

  “月儿姐,我真没用……你说,我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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