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渔村残肢与双生反派

　　当维度碎片在脚下凝结成青石板路时，阿明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剑鞘上阿武残魂的温光被一层淡灰笼罩，那是混沌能量的征兆 —— 与紫檀木梳妆匣泛出的邪气同源。咸腥的海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却带着钟表齿轮卡涩的节奏，每一次浪潮都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胖爷的魂体在‘缩水’。” 半透明的身影从阿明肩头滑落，胖子的手掌穿过路边的渔网状雾气，指尖化作细碎的银点，“这地方的时间流是‘腐蚀性’的，比湘西汞矿还邪门。” 他指向不远处的礁石丛，那里隐约可见几具半埋在黑泥里的骸骨，骸骨的指骨上，缠着与苗族巫蛊绳相同的红绳。

　　千夏的苗绣帕子在胸前剧烈发烫，帕上的守陵人图腾自动浮现，与地面黑泥里渗出的纹路形成诡异的呼应。她从竹篓里取出三枚银钉（枫遗留的神社银器），刚钉在礁石上，银钉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表面浮现出螺旋状的黑斑 —— 正是梳妆匣上的混沌原生印记。“是‘混沌噬银’。” 她声音发紧，符笔在掌心转得飞快，“1943 年的祭祀用银器镇压过混沌，现在银器反而成了混沌的‘诱饵’。”

　　陈默靠在一块巨大的珊瑚石后喘息，左臂的皮肤泛着婴儿般的粉嫩（湘西汞矿留下的时间腐烂），怀表的碎片在口袋里微微震动。他的阴阳眼看到更恐怖的景象：海面上漂浮的渔船残骸里，钻出无数半人半鲛的影子，它们的皮肤下爬满活符（湘西维度残留），尖牙上滴着带星图符号的汞液（金字塔维度残留）—— 这是三维度折叠的傀儡，比之前遭遇的任何敌人都更凶险。

　　“艾文，解码的怎么样？” 小宇握紧纯阳拳套，蓝光微弱如风中残烛。他盯着渔村深处的黑色巨石（祭祀台），石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雕刻的螺旋纹路流淌，在地面汇成与苗族 “血月镇魂阵” 相似的图案，“那石头上的印记，和你日记里画的‘原生印记’一模一样。”

　　艾文的解码日记悬浮在胸前，页面上的古文字（渔村祭祀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译：“1943 年 7 月 15 日，苏湄与钟表匠在此封印混沌，苏湄的右腿被混沌吞噬，封印在巨石下；为防止混沌泄露，他们用赶尸道的桃木钉（与阿明的剑同源）和苗族的‘血誓符’加固 —— 要取出残肢，需双宿主（阿明 胖子）的执念共鸣，再用银器引残肢显形。”

　　时间夹缝的观测台弥漫着海盐与薰衣草混合的气息 —— 前者是渔村的海风（通过水晶屏传递），后者是苏湄生前最爱的精油（钟表匠找到的最后半瓶）。

　　水晶屏上，阿明的桃木剑正对着黑色巨石，剑身上的金光与石缝里的暗红液体（苏湄残肢的血）产生共鸣。钟表匠枯瘦的手指抚过控制台，机械义肢（用苏湄母亲 1943 年的怀表改造）突然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玻璃罐里泡着的苏湄银镯子碎片，正泛着与水晶屏相同的红光。

　　“1943 年的今天，她也是这样举着银十字架。”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观测台低语，水晶屏自动切换画面 —— 年轻的苏湄穿着白大褂，右腿缠着染血的绷带，正将一枚银钉钉进黑色巨石；而他跪在一旁，用赶尸道的朱砂画 “血誓符”，指尖的血混着朱砂，在石面上留下与此刻阿明剑刃金光相同的纹路。

　　那时的他们还相信 “羁绊能赢过混沌”。直到三天后，维度裂缝突然扩大，苏湄为了护住封印，右腿被混沌彻底吞噬，只留下半截染血的裤管。他抱着昏迷的苏湄逃离渔村时，她在梦里还喊着 “别放弃巨石下的残肢”—— 那是她最后的执念，也是他后来偏执于 “缝合维度” 的起点。

　　观测台的墙壁上，卡米洛的肖像画突然泛出微光。画中的初代守门人举着圣剑，眼神冷硬如铁。钟表匠想起 1950 年那个雨夜，卡米洛将 “跨维度时钟设计图” 塞给他时说的话：“当羁绊撑不住时，牺牲 10% 的人，能保住 90% 的维度。” 那时的他反驳 “没有牺牲才是真正的守护”，可现在，水晶屏里的阿明正用伙伴残魂对抗傀儡，而归墟之门的裂缝，已经吞噬了 8 个维度。

　　“你看，卡米洛。” 他的右眼泛起混沌的黑气（半混沌体征兆），水晶屏里的傀儡突然加速冲向阿明，“他们的羁绊很珍贵，却撑不住维度崩塌的速度。” 机械义肢突然自动按下 “强化傀儡” 按钮，可在最后一刻，他又猛地收回手 —— 玻璃罐里的银镯子碎片，正对着他轻轻闪烁，像苏湄在摇头。

　　黑色巨石突然炸开。

　　无数半人半鲛的傀儡从石缝里冲出，它们的皮肤是鲛人的青灰色，却爬满湘西的活符；尖牙泛着银亮的光（西式银器的反效果），却滴着带星图符号的汞液（金字塔维度残留）。最前面的傀儡举起渔叉，叉尖缠着与苗族巫蛊绳相同的红绳，红绳上挂着半块染血的白大褂碎片 —— 正是苏湄 1943 年留下的。

　　“小心红绳！” 千夏的符笔在半空划出三道残影，黄色符纸贴在傀儡的关节处，符纸上的 “血月镇魂符” 与傀儡皮肤的活符碰撞，迸出淡蓝的火花，“这是‘巫蛊活符’，红绳会钻进人体，控制意识！”

　　小宇纵身跃起，纯阳拳套的蓝光砸向最靠近的傀儡。拳套接触傀儡皮肤的瞬间，活符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灰烬；但傀儡的尖牙突然刺穿他的肩膀，汞液顺着伤口往里钻，他的皮肤瞬间泛起婴儿般的粉嫩 —— 时间腐烂开始加速。

　　“小宇！” 胖子的残魂突然冲出，用自己的魂雾裹住小宇的伤口。他的残躯瞬间变得透明，却硬是将汞液逼了出来，“胖爷我可是双宿主之一，这点小事还扛得住！” 阿明趁机挥桃木剑，剑刃的金光穿透傀儡的胸膛，从里面拽出一缕淡红的魂雾 —— 那是苏湄残肢的意识碎片。

　　艾文的解码日记突然飞到黑色巨石上空，页面上的古文字与石面的螺旋纹路重合：“阿明！用桃木剑引苏湄残魂！胖子，你用执念稳住残魂！千夏，画‘苗族血符’；陈默，用怀表残片定住时间！我们需要四者共鸣！”

　　千夏立刻咬破指尖，用血在石面上画 “苗族血符”，符痕与阿明剑刃的金光交织；陈默将怀表残片掷向半空，金色的时间光晕笼罩住所有傀儡，让它们的动作迟滞了三秒；胖子的残魂突然变得凝实，他伸出手，与阿明的手叠在一起，按在黑色巨石上：“苏湄阿姨，我们来帮你了！”

　　奇迹发生了。

　　石缝里的暗红液体突然汇聚，化作苏湄的半条腿虚影，腿上的活符与阿明剑刃的金光共鸣，自动脱落；虚影的脚踝上，戴着与玻璃罐里相同的银镯子（苏湄的遗物），镯子泛出的银光，将所有傀儡的活符彻底净化。

　　“谢谢你们。” 苏湄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带着一丝解脱，“告诉霍克（钟表匠本名），别再偏执于缝合了 —— 真正的守护，是让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话音未落，虚影化作一道红光，钻进阿明的桃木剑，与阿武、莉娜的残魂汇合。

　　就在傀儡全部净化时，黑色巨石突然裂开。

　　一道灰光从裂缝中冲出，化作卡米洛的残魂 —— 他穿着初代守门人的长袍，手里举着半截圣剑，眼神里满是混沌的黑气（被混沌污染的残魂）。“霍克还是太心软了。” 残魂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圣剑指向阿明，“你们以为净化残肢就能阻止混沌？太天真了。”

　　水晶屏前的钟表匠猛地站起，机械义肢重重砸在控制台上：“卡米洛！你居然还活着！” 他按下 “干预” 按钮，试图通过水晶屏传递力量，却发现卡米洛的残魂已经切断了他与渔村的联系 —— 这是卡米洛的阴谋，他早就藏在渔村的混沌里，等着借主角团的力量唤醒自己。

　　“1943 年，我就该彻底封印这里。” 卡米洛的残魂冷笑，圣剑泛出黑芒，“霍克的‘缝合’太温柔，真正的救世，是彻底清除所有混沌 —— 包括被混沌污染的人。” 他挥剑指向胖子，“比如这个残魂宿主，他的执念里藏着混沌，留着只会成为隐患。”

　　“你胡说！” 阿明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苏湄残魂发出红光，“胖子的执念是守护，不是混沌！你只是想借混沌的名义，毁掉所有羁绊！” 他想起镜像陷阱里的假遗言，想起所有牺牲伙伴的笑容，“卡米洛，你根本不是救世者，你是混沌的傀儡！”

　　“傀儡？” 卡米洛的残魂狂笑，圣剑的黑芒扩大，“我只是看清了真相！当年霍克要是听我的，牺牲整个渔村，维度就不会崩塌！苏湄也不会失去腿！” 他的圣剑突然刺向黑色巨石，“现在，我要重新启动封印 —— 用你们的执念，当净化混沌的燃料！”

　　千夏立刻画出 “跨维度符阵”，符纸贴在巨石周围，与阿明的桃木剑、胖子的残魂形成三角屏障；小宇忍着时间腐烂的疼痛，纯阳拳套的蓝光与圣剑的黑芒碰撞；陈默的阴阳眼爆发出金光，看到卡米洛残魂的核心 —— 那是一枚被混沌污染的钟表残片（假残片的源头）。

　　“艾文！攻击残片！” 陈默大喊，怀表残片再次掷出，金色的时间光晕缠住卡米洛的手臂。

　　艾文的解码日记突然射出一道蓝光，精准命中卡米洛胸口的残片。残片发出刺耳的尖叫，卡米洛的残魂剧烈闪烁：“不！我还没完成净化！” 他的身体开始消散，最后留下一句话：“霍克，你会明白我的 —— 混沌必须被彻底清除！”

　　水晶屏前的钟表匠瘫坐在椅子上，卡米洛残魂消散的画面还在屏上闪烁。玻璃罐里的苏湄银镯子碎片突然炸开，化作一道红光，钻进水晶屏，融入阿明的桃木剑 —— 这是苏湄最后的选择，也是对他 “偏执” 的最后救赎。

　　“我错了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理念产生怀疑。机械义肢的齿轮不再转动，混沌的黑气从右眼渐渐褪去，露出人类的瞳孔。他看向观测台窗外，归墟之门的裂缝正泛着黑绿的光，却不再让他感到恐惧 —— 苏湄的话在耳边回响：“真正的守护，是让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他抬手按下 “解除追踪” 按钮，假残片里的混沌追踪器全部失效；又按下 “传递线索” 按钮，水晶屏上浮现出时钟核心的真实坐标 —— 不是归墟之门后，而是昆仑天梯的顶端。“阿明，对不起。” 他对着水晶屏低语，“我不该用极端的方式，我会和你们一起，找不牺牲的方法。”

　　渔村的黑色巨石前，阿明收起桃木剑，剑身上的残魂（阿武、莉娜、苏湄）泛着温暖的光。胖子的残魂虽然依旧透明，却比之前稳定了许多；小宇的时间腐烂被暂时遏制，肩膀的伤口不再渗血；千夏的苗绣帕子恢复了平静，帕上的图腾与桃木剑的光芒形成呼应。

　　“艾文，新的线索是什么？” 陈默捡起怀表残片，看向解码日记。

　　艾文的日记页面上，浮现出钟表匠传递的信息：“时钟核心在昆仑天梯顶端，需 12 枚真残片才能打开；卡米洛的残魂只是开始，归墟之门里还藏着更危险的混沌 —— 那是我当年没能封印的‘混沌始祖’。”

　　就在这时，渔村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远处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归墟之门的虚影，虚影里传来混沌始祖的嘶吼：“你们以为净化残肢就能赢？太天真了 —— 所有维度，都会成为我的养料！”

　　阿明握紧桃木剑，看向伙伴们：“走吧，去昆仑天梯。这次，我们不仅要守护维度，还要帮霍克找回真正的自己。”

　　五人并肩走向维度碎片，苏湄残魂的红光在桃木剑上闪烁，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而在时间夹缝的观测台里，钟表匠收起苏湄的薰衣草精油，拿起控制台旁的桃木剑（1943 年与苏湄一起用过的），眼神坚定：“苏湄，我来了。这次，我会用正确的方式，守护我们的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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