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破契解甲

　　上回说到，每个相位精灵都是那些盼着跨位面旅行的法师们，拿着五花八门的诱惑勾来的——宝石堆成山，魔法卷轴论捆送，硬是让不少相位精灵恍然：原来靠契约，真能换自己想要的！

　　打这儿起，有些相位精灵揣着满心期待凑向人类，可大多时候，她们不过是被当成看管宝物的“终极藏宝箱”，锁进不见天日的密室，连月光都照不进分毫；少数运气好些的，成了别人的贴身保镖，刀光剑影里替人挡刀扛灾，溅在身上的血渍还没擦干净，就得接着应付下一场厮杀。

　　可跟人类打交道久了，相位精灵才最终摸清了这世道的凉薄——米娅翅膀蔫蔫耷拉着，指尖死死捻着皮特的袖口，指节都泛了白，语气沉得像浸了冰水：“人心隔肚皮，看人看行为。最毒莫过贪念！人类的狡猾，除了地狱里的魔鬼，再没谁能比！他们写的契约，陷阱比深渊沼泽还深，字字句句都逼着我们就范；偏偏我们是神的信徒，契约约束力大得能压垮骨头，好些同伴就这么困死在人类世界，再也回不去水晶家园，活成了‘笼中鸟，池中鱼’，连哭都只能憋在嗓子眼，连个听的人都没有！”

　　可偏偏有一种契约，能把所有契约踩在脚下——那便是平衡召唤契约！方才皮特的血刚触到相位水晶，早已与水晶缠成一体的米娅，浑身绒毛“唰”地炸成炸开的银芒，尖耳朵竖得笔直如出鞘的短刃，连呼吸都顿了半拍，瞬间被契约的力量攥住了神魂。

　　这等高等契约，本就带着撕碎一切低级契约的霸道！承载旧契约的水晶先发出“咔嚓”脆响，裂纹如蛛网般疯爬，跟着“嘭”地炸开，碎渣溅得满地都是；米娅周身猛地泛起淡紫色光浪，像裹了层流动的星云，气息陡地暴涨，直接跃升到五阶！连她相位空间里的物件，也跟着旧契约崩解失效，哗啦啦全砸出来，金银珠宝、卷轴典籍堆得比人还高，活脱脱一座小宝山。

　　“所以说，你是靠老子的契约，才解了身上的束缚？”皮特总算把米娅颠三倒四的话捋明白，抬手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指节都泛了白，语气里带着点匪气的不可置信，“早知道老子的血这么管用，当初就该早点用鲜血甩给你，省得你小子受这么久的委屈！”

　　“对呀对呀！不愧是我选的主人，脑子转得比魔法飞弹还快！”米娅眼睛亮得发烫，像只讨喜的小兽，使劲蹭着他的手心，翅膀拍得“呼呼”响，“不光猜透我问题里的猫腻，连这么绕的事儿都能搞懂！比那些只会耍心机的杂碎强一百倍——‘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之前其他的那些人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老子就当你是在夸我。”皮特嘴角勉强咧出个笑容，指节敲了敲米娅的脑门，心里却犯嘀咕：这好事来得比天上掉馅饼还邪乎，别是个套吧？

　　“这绝对是事实！”米娅抱着皮特的胳膊，晃着身子笑嘻嘻地凑过来，鼻尖都快碰到他的下巴，“主人你比那些伪君子强太多，他们拿契约当枷锁，你拿契约当情义，这才是真汉子！”

　　无论中间多曲折，附魔机械装甲总算弄了出来。可几人围着那黑色金属箱，都皱着眉犯了难——连收藏它的米娅，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该咋用。因为从前那些国王，根本连箱子都没打开过！

　　“别不信！艾萨克皇帝把这东西交给我之后，后面的皇帝个个想抢，没一个成功的！”米娅摊着手，翅膀烦躁地扇着风，“除了二世皇帝，其余的连装甲影子都没见着！我刚拿到手时，它就这副模样，黑沉沉的跟块铁疙瘩似的，连条缝都没有！”

　　黑色箱子泛着冷光，金色齿轮浮雕在暗处流转微光，箱身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是一块整铁。机械？机关？还是来自神秘的机械位面？周遭空气都透着股寒意，连烛火都颤巍巍的，照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

　　皮特蹲下身，手指重重戳着箱身的齿轮纹路，突然“嗤”地笑了，声音粗嘎如磨铁：“管它是啥来头！老子就不信打不开！今儿个就算是拆了这箱子，也得看看里面的宝贝长啥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铁疙瘩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就撬了它的壳！”他说着，攥紧拳头往箱子上“咚”地砸了一下，震得指节发麻，箱子却纹丝不动。

　　皮特摸着金色齿轮，眉头拧成疙瘩，突然拍了下大腿：“这玩意儿，定是个活物！来自机械位面，十有八九是契约生物！”他又轻轻砸了砸箱子，声音沉下来，“不然哪能这么硬气？”

　　蒂娜眼睛突然一亮，裙摆扫过地面，往前凑了两步：“开国大帝艾萨克有六个契约生物！从来没对外说过是哪六个！你想啊，人类能有三个契约生物，就已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初雷诺若不是碰到你凯恩，哪能就这么容易的完蛋？单单威势就够让挑战者屁滚尿流！这装甲，我们竟一直当死物看！”

　　“你说得在理！”皮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锐利如刀，“但是我问你，若真是契约生物，先皇死的时候，它早该滚回原位面了！”

　　蒂娜被问得一噎，脸色沉下来：“这就是关键！按规矩，以人为获益者的契约，主人一死，契约生物要么回原位面，要么当场暴毙！这是铁律！”

　　“笨！”米娅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脑门，上面奇异符文泛着光，“忘了平衡契约？”她挺起胸脯，语气得意，“这契约讲究平等，条文能商量！订契约时，人是好是坏，我们一眼就看穿——主人心善，这才是关键！”

　　皮特挠了挠头，咧嘴笑：“老子哪懂这些？当初就往水晶上抹了把血，哪想这么多？”

　　蒂娜却犯了难，脸色发白：“平衡契约？早被人类扔到垃圾堆里了！谁耐烦要个平等的帮手？都想找个听话的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没法子，皮特扯着嗓子喊人：“露娜！伊利丹！都给老子过来！这铁疙瘩有点棘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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