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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帝辛当年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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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踏过首阳山的最后一道山脊时,暮色已漫过镐京的城墙。

  姬发勒住缰绳,回望了一眼被暮色吞没的山谷,人皇陵的轮廓早已隐入雾霭,可梦里那片翻涌的麦浪、帝辛豁着牙床的笑,却像刻在了眼底,挥之不去。

  老马似乎也懂了主人的心思,放慢了脚步,蹄声踏在归途的石子路上,少了来时的沉郁,多了几分轻快。

  进镐京城门时,守城的士卒见是素衣斗笠的身影,刚要盘问,瞥见马背上那柄不起眼的青铜剑——

  那是天子常佩的“镇岳”,虽无锋芒,却刻着周室的族徽——

  连忙躬身行礼,大气不敢出。姬发摆了摆手,径直穿过城门,没有惊动任何人。

  街道上已是灯火零星,晚归的农人扛着锄头,与提着食盒的妇人擦肩而过,孩童们追着萤火虫跑过青石板路,笑声脆得像檐角的风铃。

  这是他守了多年的景象,从前看在眼里,总觉得肩上压着千斤重担,怕这安稳碎了,怕这笑声断了。

  可今日从人皇陵回来,再看这寻常烟火,心头竟松快了许多。

  “大王,您可回来了!”

  刚到宫门前,就见周公旦提着灯笼迎上来,花白的胡须上沾着夜露,“臣在明堂等了您一下午,还以为……”

  “孤去首阳山转了转。”

  姬发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内侍,“让公旦久等了。”

  周公旦望着他素衣上的尘土,眉头微蹙,却没多问——

  他知道这位天子偶尔会独自出游,只是今日去得格外久。

  “各诸侯国的秋贡清单已核完,太公(姜太公)在齐地疏通沟渠,今年渔获颇丰;

  伯禽(周公长子,封于鲁)送来的礼乐竹简已入太庙……”

  他一边跟着姬发往内殿走,一边汇报着政务,语气沉稳如常。

  姬发静静听着,走到内殿门口时忽然停下:

  “公旦,你说,八百年后,这镐京会是什么模样?”

  周公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子向来只问眼前的水旱、来年的农桑,从未提过如此遥远的事。

  他沉吟片刻,答道:“八百年太远,臣不敢妄测。”

  “但只要周室子孙恪守‘敬天保民’之道,想必……仍是四海升平。”

  姬发笑了笑,推开内殿的门:“未必。”

  他走到案前坐下,没有看周公旦递来的竹简,反而指着窗外的夜空:

  “你看那星辰,有升有落;地上的江河,有枯有盈。”

  “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道理?大周能有八百年气运,已是天道厚待,够了。”

  周公旦心中一震,试探着问:

  “大王今日……似乎有心事?”

  “是想通了些事。”

  姬发拿起案上的一块麦饼——

  那是内侍按他吩咐备下的,粗面做的,带着淡淡的麦香,像极了梦里帝辛搓的麦粒,“公旦还记得刚入殷都时,那些百姓望着摘星楼哭吗?”

  “当时孤以为,他们哭的是商亡,后来才明白,他们哭的是‘没了主心骨’。”

  他咬了一口麦饼,粗粮的颗粒感磨着舌尖:

  “帝辛当年有多难?”

  “一边要扛着仙神的压力,一边要压着内部的反对,可他硬是让人族挺直了腰杆。”

  “现在想来,他守的哪是大商?”

  “是人族那股‘不服输’的气。”

  周公旦沉默着,他从未听过天子如此评价帝辛。

  在周室的典籍里,商纣是“独夫民贼”,是警示后世的反面教材,可此刻从姬发口中说出,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敬意。

  “臣以为,大王不必如此。”

  周公旦低声道,“天道已定,人皇时代已过,我等只需守好天子本分,护佑万民安康即可。”

  “孤正是想通了这点。”

  姬发咽下麦饼,目光清亮,“孤不必学帝辛,也学不来。”

  “他是劈路的人,孤是修路的人。劈路要胆气,修路要耐心,都少不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挂着的《天下舆图》前,指尖划过西周的疆域:

  “八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孤要做的,就是在这八百年里,把路修得平些,让走在路上的人少些颠簸。”

  “至于八百年后……自有能劈新路的人出现。”

  周公旦望着天子的背影,忽然明白了。

  今日首阳山一行,天子不是去凭吊,而是去和解——

  与那个被史书钉在耻辱柱上的“暴君”和解,也与自己肩上那副“天命所归”的重担和解。

  夜渐深,内殿的烛火映着两道身影,一道苍老,一道挺拔,在竹简与舆图间低语。

  窗外的月光漫过阶前,像一层薄薄的霜,覆盖了镐京的喧嚣,也覆盖了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恩怨与初心。

  次日清晨,姬发下了一道令:减洛邑徭役三成,允许殷商旧族参与太庙祭祀。

  内侍捧着诏书时有些犹豫:

  “大王,此举恐遭宗室非议……”

  姬发正在磨剑,闻言抬头,剑刃映着他的目光:

  “非议由他们去。孤是周天子,更是人族的天子。”

  剑穗轻晃,在晨光里划出一道浅弧,像极了人皇陵前那道若有若无的光,连接着过去,也照向将来。

  姬发将手中的青铜剑轻放在案上,剑鞘上的饕餮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殿外传来内侍轻细的脚步声,他头也未抬:“说。”

  “启禀大王,殷遗民聚居的坊区求见,说是想献上新酿的黍酒。”

  姬发抬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自牧野之战后,镐京的殷遗民始终带着几分拘谨,虽有周公旦主持的“以殷治殷”之策,却总像隔着层薄冰。

  他起身:“摆驾,孤亲自去看看。”

  穿过朱雀大街时,晨光已漫过坊墙。

  殷遗民聚居的地方与周人坊区不同,屋檐下还挂着殷商特有的玄鸟图腾,几个孩童正围着一棵老槐树追逐,见天子仪仗过来,吓得往大人身后躲。

  为首的老者颤巍巍捧出酒坛,粗布衣衫上还沾着泥土:

  “罪民……罪民感念大王不杀之恩,这是自家酿的酒,请大王尝一口。”

  姬发接过酒盏,仰头饮尽。

  酒液带着微涩的回甘,像极了他少年时在西岐喝过的野酿。

  “老人家,”他将酒盏递还,“孤说过,牧野的血债,止于纣王,与百姓无关。你们是大周的子民,不是罪民。”

  老者愣住了,浑浊的眼里慢慢浮起泪光。

  周围的殷民也骚动起来,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悄悄抬头打量这位年轻的天子——

  他穿的不是衮龙袍,只是素色玄端,腰间佩剑的穗子都磨得有些发白。

  “听说了吗?昨日南淮夷来朝,大王没让他们行叩拜礼,就坐在廊下说话呢。”

  “我还听说,伯夷叔齐隐居首阳山,大王派人送去了米粮,说‘各有其志,不必强求’。”

  “咱们坊区的井坏了,前日里周人坊区的工匠主动来修,说是大王吩咐的……”

  细碎的议论像春草,在晨光里悄悄蔓延。

  姬发望着墙上的玄鸟图腾,忽然笑道:

  “这图腾不错,孤宫里的梁柱,正缺些纹样,不如请几位老手艺人去宫里帮帮忙?”

  老者猛地抬头:“大王……当真?”

  “孤何时说过假话?”

  姬发拍了拍他的肩,“西岐的木雕、殷商的青铜、东夷的织锦,都是大周的宝贝。少了哪一样,都不齐全。”

  消息传回宫中时,周公旦正在核对贡赋清单,闻言搁下笔:

  “大王就不怕有人说您‘宠信遗民’?”

  姬发正对着一幅《天下舆图》出神,图上用朱砂标着各诸侯国的位置,殷商故地的范围尤其醒目。

  “怕什么?”他用指尖点了点殷都朝歌的位置,“当年文王在羑里坐牢,吃的是殷人给的麦饭;”

  “孤在孟津会盟,船上的舵手,有一半是殷商的老手。”

  “人心是肉长的,你把他们当自家人,他们才会把你当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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