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这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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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将厉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罩得密不透风。林渊捂着发疼的额角,挣扎着想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来——刚才为了捡掉落的文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瞬间发黑,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意识。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骨节分明,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起来吧。”厉沉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太多情绪。
林渊抬头,借着远处指示灯微弱的光,看到厉沉舟俯身看着他,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笑意,却又显得格外刻意,带着种说不出的怪异。他没多想,伸手抓住那只手,借着力道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厉沉舟扶着他的胳膊,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腕,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黏腻感,像是在刻意触碰,又装作是无意之举。林渊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厉沉舟稍微用力按住了。
“谢了,沉舟。”林渊忍着额角的疼,勉强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一滑就摔了。”
“小心点。”厉沉舟的声音依旧平淡,可扶着他的手却没松开,反而缓缓下移,掠过他的腰侧,最终落在他的裤兜旁。林渊只觉得一阵不舒服,那种被刻意触碰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像是有虫子在皮肤上爬。
“我没事了,你先走吧。”林渊再次想挣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厉沉舟这才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怎么躺在地上?”
“捡文件的时候摔的。”林渊揉了揉额角,低头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又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疼。”
他没注意到,在他弯腰的瞬间,厉沉舟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的裤兜,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趁着林渊专注捡文件的空隙,厉沉舟的手如闪电般探向他的裤兜,指尖夹着一部黑色手机,迅速缩回身后,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袋。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林渊整理好文件,直起身时,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我先上去处理文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他对厉沉舟说了一句,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翼而飞。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林渊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变得越来越诡异。他抬手摸了摸内袋里的手机,冰凉的外壳贴着皮肤,让他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将手机拿出来放在副驾驶座上。屏幕亮着,显示着林渊的锁屏界面,是他和温然、陆泽他们一起去露营时拍的合照,照片上的林渊笑得爽朗,露出一口白牙。
厉沉舟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林渊的脸,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种近乎扭曲的占有欲。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林渊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林渊的手机关机,重新塞进自己的内袋。
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厉沉舟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诡异的笑。他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城市边缘的一栋独栋别墅开去——那是他秘密购置的房产,很少有人知道。
别墅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厉沉舟推开门,径直走向二楼的卫生间。他打开灯,白炽灯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疼,照亮了镜子里他的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那种刻意的笑意。可那笑容太假了,眼角没有皱纹,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完全没有平时的自然。
“不行,太假了。”厉沉舟对着镜子,轻轻摇了摇头。
他抬手,指尖捏住自己的嘴角,一点点往上提,试图做出一个更自然的笑容。可不管怎么调整,那笑容都显得格外怪异,像是戴了一张假面具,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算计。
他想起白天在公司,林渊和温然、陆泽说笑时的样子,他们的笑容那么真实,那么灿烂,充满了真心实意的快乐。而他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自从上次项目被刁难,又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相信别人,也越来越难露出真心的笑容。他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伪装自己,习惯了用算计和手段去达成目的。可看着林渊他们那样毫无防备地笑着,他心里又涌起一种莫名的渴望,渴望自己也能那样笑,渴望能拥有那样毫无防备的友谊。
可他做不到。
所以他要拿到林渊的手机,他想知道林渊的秘密,想知道他们私下里都在谈论什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像表面上那样对他真心。而练习假笑,则是为了更好地伪装自己,让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降低所有人对他的警惕。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镜子,尝试着放松面部肌肉。他回想起苏晚对他笑的时候,那种温柔的、带着暖意的笑容,然后一点点模仿。嘴角微微上扬,眼角轻轻眯起,眼神里努力挤出一丝温和。
“还是假。”他皱了皱眉,再次调整。
他就这样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有时候嘴角上扬得太用力,脸颊会发酸;有时候眼神太刻意,显得格外狰狞。可他没有放弃,依旧一遍遍地调整,试图找到最自然、最能让人放下防备的笑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厉沉舟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衬衫的后背也被浸湿了。可他依旧对着镜子,专注地练习着,仿佛这是一件比谈成十亿项目还要重要的事情。
他拿起林渊的手机,再次打开。没有密码,他轻易就解锁了。他点开林渊的微信,翻看着他和朋友们的聊天记录。大多是一些日常的调侃、工作的交流,还有对未来的规划,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负面评价,反而经常提到他,说他最近压力大,让他多注意休息。
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厉沉舟的心里五味杂陈。他以为他们私下里会议论他,会觉得他冷漠、自私、不择手段,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真心关心他。
他又点开林渊的相册,里面大多是和朋友们的合照,还有一些风景照、美食照,每一张照片里,林渊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真实。厉沉舟看着照片里的笑容,再次对着镜子,模仿着那种笑容。
这一次,他的笑容似乎自然了一些。嘴角的弧度不再那么僵硬,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温度。
“有点感觉了。”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真心的笑容。
可很快,他又收敛了笑容,眼神里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他不能相信他们,不能轻易放下防备。这个世界太复杂,人心太险恶,他必须保护好自己,必须用伪装和算计,才能在这个商场上立足,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关掉林渊的手机,重新关机,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转身走出卫生间,回到一楼的客厅。他坐在沙发上,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亮着,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每天晚上都会来到这栋秘密别墅,对着镜子练习假笑。他的笑容越来越自然,越来越能以假乱真。在公司里,他开始对着同事们露出这种“练出来”的笑容,温和、友善,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疏离。
“厉总最近好像变了很多啊,变得温和了。”
“是啊,以前他总是冷冰冰的,现在竟然会主动跟我们打招呼,还会笑了。”
“感觉厉总好像没那么难接近了,是不是最近心情很好?”
同事们的议论声传到厉沉舟的耳朵里,他心里暗暗得意。他知道,他的伪装成功了,大家对他的警惕性越来越低了。
林渊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后,并没有怀疑到厉沉舟身上,只当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重新买了一部手机,补办了手机卡。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和厉沉舟、苏晚他们一起工作、一起聚会,完全没有察觉到厉沉舟的异样。
这天,公司组织聚餐,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不断。厉沉舟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和身边的同事们聊几句,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和友善,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沉舟,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啊,笑容都多了。”林渊举起酒杯,笑着对他说道。
“是啊,项目顺利推进,大家也都很努力,我当然开心。”厉沉舟笑着回应,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容自然得无可挑剔。
林渊没有察觉到,在他低头喝酒的瞬间,厉沉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很快又恢复了温和。
聚餐结束后,厉沉舟独自一人来到秘密别墅。他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再次露出了那种练习了无数次的笑容。可这一次,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笑容那么自然,那么温和,可他知道,这只是他伪装的工具,是他用来降低别人警惕的手段。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真心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备,真正地信任别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林渊的旧手机,开机,再次点开他的微信。看着那些真心实意的关心和调侃,他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涩。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是在用算计对待真心对他的朋友。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害怕被背叛,害怕被伤害,所以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厉沉舟关掉手机,将它扔在洗手台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伪装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只知道,他必须这样做,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夜色越来越浓,别墅里一片寂静。厉沉舟依旧站在镜子前,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卫生间里的白炽灯,依旧亮着刺眼的光,照亮了他内心的孤独和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依旧每天晚上练习假笑,依旧用温和的笑容伪装自己。同事们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多,警惕性也越来越低。林渊、陆泽和温然也依旧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毫无防备地和他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可厉沉舟的心里,那种孤独和挣扎却越来越强烈。他看着朋友们真心的笑容,看着他们毫无防备的信任,心里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欺骗他们,是在亵渎这份真挚的友谊。
这天,厉沉舟在公司里处理文件,林渊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笑着说:“沉舟,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对了,我最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店,周末我们一起去尝尝?”
厉沉舟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好啊,正好周末有空。”
看着林渊开心地离开,厉沉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从抽屉里拿出林渊的旧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开机键。他点开林渊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给苏晚:“晚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对林渊,不该侵犯他的隐私。”
发完消息,他将手机关机,放在桌上。他知道,这条消息发出去,苏晚一定会很生气,一定会质问他。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想坦白,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没过多久,苏晚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厉沉舟,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拿林渊的手机?为什么要侵犯他的隐私?”
厉沉舟低着头,没有说话,脸上满是愧疚。
“我们是朋友啊!林渊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最近的笑容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一直在算计我们,对不对?”
厉沉舟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对不起,晚晚,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害怕被背叛,害怕被伤害,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我不该拿林渊的手机,不该侵犯他的隐私,更不该用假笑欺骗你们。”
苏晚看着他愧疚的样子,心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沉舟,我们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家人,我们不会背叛你,也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伪装自己?”
“我……我害怕。”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以前的事情让我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苏晚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你不用再害怕,也不用再伪装自己。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厉沉舟抬起头,看着苏晚真诚的眼神,眼眶微微泛红。他知道,苏晚说的是真的,他的朋友们都是真心对他的。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我去把手机还给林渊,向他道歉。”
苏晚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厉沉舟和苏晚来到林渊的办公室,林渊看到他们,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文件有什么问题?”
厉沉舟走到他面前,将手机递给他,脸上满是愧疚:“林渊,对不起,你的手机是我拿的。我不该侵犯你的隐私,不该用假笑欺骗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林渊愣住了,他看着厉沉舟递过来的手机,又看了看他愧疚的样子,心里满是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机竟然是厉沉舟拿的。
“沉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解和失望。
厉沉舟将自己的想法和害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
林渊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接过手机:“沉舟,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害怕被伤害。但我们是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们,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我错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做最真实的自己,会相信你们。”
“算了,我原谅你。”林渊笑了笑,“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知道错了就好。”
陆泽和温然得知消息后,也来到了林渊的办公室。他们虽然对厉沉舟的做法感到失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他。
“沉舟,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我们说,别再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了。”陆泽说道。
“是啊,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信任,互相理解。”温然也说道。
厉沉舟看着眼前的朋友们,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能拥有这样一群真心对他的朋友。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练习假笑,也没有再伪装自己。他开始做最真实的自己,偶尔会冷漠,偶尔会冲动,但更多的时候,他会露出真心的笑容,会和朋友们毫无防备地开玩笑、分享生活。
他的朋友们也依旧像以前那样,真心对他,包容他。他们一起工作,一起聚会,一起旅行,日子过得温馨而幸福。
厉沉舟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害怕被背叛、被伤害了。因为他有一群真心对他的朋友,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他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再伪装,不用再算计。
而那段每天晚上对着镜子练习假笑的经历,也成为了他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它提醒着他,真心的友谊和爱情,是不需要伪装和算计的。只有放下防备,相信别人,才能拥有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在厉沉舟的脸上,他看着身边欢声笑语的朋友们,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苏晚在一起?我杀了你!”
厉沉舟的嘶吼声震得娱乐室里的空气都在发抖,眼底的疯狂彻底冲破了最后的伪装,像烧红的烙铁,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的茶几,上面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一把银色的水果刀正插在果盘中央,刀刃反射着冷冽的光。
几乎是瞬间,厉沉舟就冲了过去,右手猛地攥住了那把水果刀。刀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却没能冷却他心底的怒火,反而像是给这股疯狂添了燃料,让他的眼神更加猩红。
“厉沉舟!你疯了!”陆泽蜷缩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看着抄起刀的厉沉舟,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竟然会动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争执,而是要出人命了!
厉沉舟的朋友们也都吓傻了,纷纷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没人敢再上前劝阻。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娱乐室,此刻只剩下厉沉舟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陆泽压抑的呻吟,气氛紧张得像是一触即发的炸药桶。
苏晚身边的男人——江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挡在苏晚面前的勇气荡然无存。他看着厉沉舟手里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看着他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躲到了苏晚的身后,双手紧紧抓住苏晚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满是自私的恐惧:“苏晚!你的命没我的珍贵!你快帮我挡住他!快啊!”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江哲。
她认识江哲是在离职后的一次行业交流会上,江哲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对她照顾有加,还主动提出会帮她收集厉沉舟的黑料,支持她维权。她以为江哲是个有担当、有正义感的男人,可没想到,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会把她推到前面挡刀。
“你的命没我的珍贵?”苏晚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和彻骨的寒意。她一直以为,厉沉舟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最冷漠的人,可现在看来,江哲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生死关头,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江哲被苏晚看得有些心虚,却还是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语气急促:“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厉沉舟是个疯子!他真的会杀人的!苏晚,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厉沉舟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嘲讽的笑意。他握着水果刀,一步步朝着苏晚和江哲走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苏晚,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在危险面前,只会让你挡枪,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托付?”
苏晚没有理会厉沉舟的嘲讽,也没有再看江哲一眼。她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转过身,直面着厉沉舟。
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翠竹。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厉沉舟,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
“厉沉舟,你停下来吧。”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穿透了娱乐室里的恐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你杀了我,或者杀了他,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的疯狂丝毫未减,“我早就已经万劫不复了!从你骂我天生坏种的那一刻起,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毁了!既然这样,不如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手里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刀刃上似乎已经染上了无形的血色。距离苏晚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抬起手,水果刀朝着苏晚的胸口刺去!
“不要!”陆泽惊恐地大喊一声,想要阻止,却因为浑身是伤,根本动弹不得。
江哲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抖得像筛糠,躲在苏晚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的人也都发出了惊呼,有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状。
可就在水果刀即将碰到苏晚衣服的那一刻,厉沉舟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攥住了,那只手的力道极大,捏得他骨头生疼,根本无法再往前刺进分毫。
厉沉舟猛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厉建国。
厉建国的脸色铁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一路赶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沉舟!你给我住手!”
厉沉舟挣扎着想要挣脱厉建国的手,可厉建国的力道太大了,他根本动弹不得。“爸!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是他们把我逼成这样的!”
“逼你的人是你自己!”厉建国怒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沉舟,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什么?像个疯子!像个魔鬼!你这样下去,不仅会毁了你自己,还会毁了整个厉家!”
“厉家?我才不在乎什么厉家!”厉沉舟嘶吼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混合着眼底的疯狂和绝望,“从小到大,你只在乎厉家的名声,只在乎厉家的家业,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你把我的兔子扔了,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还有脸来管我?!”
厉建国的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愧疚取代。他看着儿子眼底的痛苦和绝望,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沉舟,对不起……当年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那么对你。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一直活在仇恨里,就伤害别人啊。”
“对不起有什么用?”厉沉舟嗤笑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我的童年,我的快乐,都被你毁了!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警察来了!”有人惊喜地喊道。
厉建国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肯定是陆泽的朋友报了警。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厉沉舟手里的水果刀夺了下来,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沉舟,跟我走!不管发生什么事,爸都会帮你解决。”
厉沉舟看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又看了看眼前的苏晚,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舍。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今天走了,我也会找到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她知道,厉沉舟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他的执念。可她已经不再害怕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保护自己。
厉建国拉着厉沉舟,快步朝着别墅外面走去。路过苏晚身边的时候,厉建国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歉意:“苏小姐,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晚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偏过头,看着窗外。警笛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停在了别墅门口。几名警察走了进来,开始询问情况,记录口供。
江哲见警察来了,终于敢从苏晚身后走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对着警察哭诉道:“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厉沉舟他疯了!他不仅打了陆泽,还拿着刀想要杀我和苏晚!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苏晚看着江哲那副虚伪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厌恶。她走到警察面前,平静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任何细节,包括江哲让她挡刀的事情。
警察听完后,看了江哲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会这么自私。
陆泽被救护车拉走了,医生说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鼻梁骨折,需要住院治疗。江哲因为没有受伤,被警察询问完后,就想拉着苏晚离开。
“苏晚,我们走吧,这里太晦气了。”江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显然是不想再待在这里。
苏晚甩开了他的手,语气冰冷:“江哲,我们到此为止吧。”
江哲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苏晚,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苏晚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留恋,“在危险面前,你选择让我挡刀,这样的人,我高攀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江哲急忙解释道,“苏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不必了。”苏晚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别墅外面走去,“你的保护,我承受不起。”
说完,她不再回头,径直离开了这座让她恶心的别墅。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晚眯了眯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没有了别墅里的压抑和恐慌。她的心里虽然有些疲惫,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她终于看清了江哲的真面目,也终于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花言巧语,只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正义。
而厉沉舟,被厉建国带走后,并没有被警察抓走。厉建国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花钱打点,又让陆泽的家人签署了谅解书,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压了下来。
厉沉舟回到家后,被厉建国关在了房间里,不准他出门。厉建国还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每天都来给厉沉舟做治疗。可厉沉舟根本不配合,他把心理医生赶了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他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兔子玩偶。那是他八岁那年养的小兔子的玩偶,小兔子被厉建国扔了之后,他一直把这个玩偶藏在床底下,藏了很多年。
他看着怀里的兔子玩偶,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小兔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爸,我真的错了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我只是想要被在乎,想要被爱,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房间里只有他的哭声,低沉而压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几天后,苏晚收到了一份快递。打开一看,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信是厉建国写的。信里说,他知道厉沉舟给苏晚带来了很多伤害,他很抱歉。这张银行卡里有五百万,算是他给苏晚的补偿,希望苏晚能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开始新的生活。他还说,厉沉舟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他已经把厉沉舟送到了国外的疗养院,短期内不会再回国了,希望苏晚能放心。
苏晚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信,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把银行卡扔在了一边,拿起信,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她不需要厉家的补偿,也不需要厉沉舟远离她。她要的,是厉沉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苏晚没有放弃维权。她整理了所有的证据,包括厉沉舟伤害小动物的照片和视频,以及厉沉舟在公司里刁难员工、在派对上动刀伤人的证据,然后交给了一家有正义感的媒体。
这家媒体没有被厉家的势力吓到,而是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这一次,舆论的浪潮再也无法被压制。
厉沉舟的恶行被曝光后,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愤怒不已,纷纷谴责厉沉舟的残忍和疯狂,要求严惩厉沉舟。
“必须把厉沉舟抓起来!他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厉家太嚣张了!竟然用钱压下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严查厉家!”
“支持苏晚!一定要让厉沉舟付出代价!”
在舆论的压力下,警方重新介入了调查。这一次,厉建国再也无法动用关系压下此事。警方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正式对厉沉舟发出了通缉令。
可此时的厉沉舟,已经在国外的疗养院里彻底疯了。他整天抱着那个兔子玩偶,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哭,时而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疯狂,只剩下无尽的痴傻。
厉家的声誉一落千丈,很多合作方都纷纷撤资,终止了和厉氏集团的合作。厉氏集团的股价暴跌,濒临破产。厉建国焦头烂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看着濒临破产的公司,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因果报应。
他当初对厉沉舟的冷漠和严苛,造就了厉沉舟扭曲的性格;他一次次为厉沉舟的恶行买单,一次次纵容他,最终让厉沉舟走向了毁灭,也让厉家走向了毁灭。
苏晚看着新闻里关于厉家的报道,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一种淡淡的释然。
她辞去了工作,用自己攒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动物救助站。救助站里收养了很多流浪的小动物,有猫,有狗,还有一些受伤的鸟类。
苏晚每天都和这些小动物待在一起,给它们喂食,给它们治病,陪它们玩耍。看着这些小动物从胆怯、受伤,变得活泼、健康,苏晚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安宁。
有一天,苏晚正在给一只受伤的小猫换药,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苏晚,我可以进来吗?”
苏晚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泽。他的鼻子已经好了,只是还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疤痕。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腼腆的笑容。
“陆先生,请进。”苏晚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陆泽走进来,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小动物,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没想到你开了一家动物救助站,真好。”
“我喜欢和它们待在一起,它们很单纯,也很善良。”苏晚笑了笑,笑容干净而温暖。
“苏晚,对不起。”陆泽突然开口,语气真诚,“以前我总是和厉沉舟攀比,总是想在他面前炫耀,现在想想,真的很幼稚。如果不是我,或许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那不是你的错。”苏晚摇了摇头,“厉沉舟的问题,根源在他自己,在他的原生家庭。就算没有你,他也迟早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陆泽点了点头,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爱慕。“苏晚,你是一个很坚强、很善良的女孩。我……我可以追求你吗?”
苏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
阳光洒在院子里,洒在苏晚和陆泽的身上,也洒在那些可爱的小动物身上。一切都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苏晚知道,过去的伤痛不会轻易消失,但她已经学会了放下。她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善良,有坚持,就一定能走出黑暗,迎来光明。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会一直守护着这些小动物,守护着这份温暖和安宁。而爱情,若是有缘,自然会在合适的时间,悄然降临。
厉沉舟的故事,成了城市里的一个警示。它告诉人们,原生家庭的伤害,会给一个人带来多么大的毁灭;它也告诉人们,自私、冷漠、嫉妒,最终只会毁掉自己;它更告诉人们,善良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而苏晚,这个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女孩,最终凭借着自己的坚强和善良,走出了阴霾,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她的故事,也激励着更多的人,在面对困境和伤害时,不要退缩,不要放弃,要勇敢地站起来,为自己争取正义,为自己创造美好的未来。
深夜的卧室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朦胧的银辉。厉沉舟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床上熟睡的苏晚,指尖轻轻划过镜面,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
最近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白天在公司雷厉风行,可一到晚上,独处时就会莫名烦躁。刚才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
“给你一个吻。”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试探。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好笑,又重复了一遍:“给你一个吻。”
这一次,他的笑容真切了些。镜子里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使只是简单的微笑,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他想起苏晚平时总说他笑起来好看,却很少看到他真心笑的样子。
不知怎的,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心里的烦躁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给你一个吻,给你一个吻!”他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咧开嘴笑,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眼里也泛起了光。
一开始只是浅浅的笑意,后来渐渐变成了爽朗的大笑,肩膀都跟着微微颤抖。他觉得像是释放了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情绪,那种兴奋感越来越强烈,笑得停不下来,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厉沉舟,你在干什么?”
一道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朦胧而轻柔。
厉沉舟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僵住。他忘了苏晚还在床上睡觉,刚才的兴奋让他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
苏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厉沉舟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肩膀还在微微起伏,像是刚笑过。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坐在那里干什么呀?还笑得那么大声。”
厉沉舟慢慢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带着一丝残留的兴奋,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晚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疑惑地看着他:“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呀?还说什么‘给你一个吻’,怪怪的。”
被苏晚这么一问,厉沉舟的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心里的兴奋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羞涩。他平时在苏晚面前虽然也会温柔,但这么直白又幼稚的举动被撞破,还是第一次。
“没……没跟谁说话。”厉沉舟的声音有些结巴,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苏晚,“我就是……就是睡不着,自言自语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哆嗦起来。一开始只是手指微微颤抖,后来渐渐蔓延到肩膀,甚至整个身体都跟着轻微晃动。
苏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脸上的睡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沉舟,你怎么了?怎么哆嗦起来了?是不是着凉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厉沉舟身边,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厉沉舟感受到她的靠近,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他猛地往后缩了缩,躲开了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无措:“没……没事,我没着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平时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晚皱了皱眉,更加担忧了。她仔细打量着厉沉舟,发现他不仅身体哆嗦,脸色也有些发白,眼神躲闪,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厉沉舟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心里又羞又窘,刚才对着镜子又说又笑的样子,被苏晚撞了个正着,现在还浑身哆嗦,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我……我就是刚才对着镜子,觉得自己笑起来挺好看的,就多说了几句,没想到吵醒你了。”厉沉舟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现在被你一问,有点紧张,所以就……就哆嗦了。”
苏晚愣住了,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一向沉稳霸气的厉沉舟,竟然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紧张得浑身哆嗦。
“你呀,”苏晚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哆嗦的手,他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镜子笑怎么了?我还觉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呢,以后要多笑笑给我看。”
感受到苏晚手心的温度,厉沉舟心里的紧张和羞涩渐渐褪去,身体的哆嗦也慢慢停止了。他抬起头,看着苏晚脸上温柔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笑起来好看?”厉沉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是真的。”苏晚笑着点头,“你平时总是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笑起来特别温柔,特别有魅力。以后别总那么严肃,多笑笑,心情也会好很多。”
厉沉舟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再次上扬,这次的笑容不再是刻意的试探,也不是兴奋的大笑,而是一种温柔而自然的笑容,眼底满是暖意。
“好,以后多笑笑给你看。”他说道,反手握住苏晚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满是幸福。“刚才你对着镜子说‘给你一个吻’,是想吻自己吗?”她故意打趣道。
厉沉舟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就是觉得好玩,随口说说的。”
“那现在,要不要给我一个吻?”苏晚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和期待。
厉沉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月光下,她的皮肤白皙,嘴唇粉嫩,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动作轻柔而虔诚。
“给你一个吻。”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苏晚的脸颊微微泛红,嘴角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闭上眼睛,靠在厉沉舟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满是满足。
从那以后,厉沉舟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笑容。在公司里,他偶尔会对着同事们露出温柔的笑容,让大家都觉得受宠若惊;在家里,他更是经常对着苏晚笑,无论是温柔的浅笑,还是爽朗的大笑,都发自内心。
他发现,笑着面对生活,不仅自己的心情变好了,身边的人也受到了感染。同事们工作更有积极性了,朋友们聚会的气氛也更融洽了,苏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天晚上,厉沉舟又坐在了梳妆台前。苏晚靠在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笑着说:“再对着镜子说‘给你一个吻’听听。”
厉沉舟看着镜子里的苏晚,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着镜子里的她,轻声说道:“给你一个吻。”
说完,他转过头,在苏晚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苏晚的脸颊泛红,笑着捶了他一下:“你耍赖,不是让你对着镜子说吗?”
“对着镜子说,也是说给你听的。”厉沉舟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以后我的每一个吻,每一个笑容,都是给你的。”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厉沉舟已经慢慢改变了,变得更加开朗,更加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和苏晚的生活越来越甜蜜。厉沉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肃冷漠,而是变得温柔而爱笑,他的笑容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林渊、陆泽和温然也经常说,厉沉舟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越来越有亲和力了。每当这时,厉沉舟都会笑着看向苏晚,眼神里满是宠溺。他知道,是苏晚的爱,让他找回了笑容,找回了快乐。
而那个深夜对着镜子又笑又说,还因为被苏晚撞破而浑身哆嗦的夜晚,也成为了他们之间一段温馨而有趣的回忆。每当想起,两人都会忍不住相视一笑,心里满是甜蜜。
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难,但只要彼此相爱,互相陪伴,用笑容面对生活,就一定能携手度过所有的风雨,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而那些温柔的吻和灿烂的笑容,将会成为他们爱情中最珍贵的印记,永远温暖着彼此的心房。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厉氏集团的玻璃幕墙,顶层会议室里,空气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暖意。厉沉舟坐在主位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光滑的红木桌面,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最有爱的员工’评选活动,下周一正式启动。”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方案我看过了,重点突出‘共情力’‘责任感’‘对生命的敬畏’,奖金翻倍,获奖证书由我亲自颁发。”
底下的部门经理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满是恭敬。市场部新上任的经理赵凯更是抢先开口:“厉总高瞻远瞩!这个活动既能提升员工凝聚力,又能塑造公司的正面形象,简直一举两得!”
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对这个评价很满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发起这个活动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公司形象,而是他想当选。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桓了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他是厉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众人眼中说一不二的霸总,要钱有钱,有权有权,本该对这种“员工评选”嗤之以鼻。可偏偏,他就是想要那个头衔,想要那份被所有人认可“有爱”的证明。
这一切,都源于厉建国。
从小到大,厉建国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强者无需共情”“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他扔了他的兔子,关他小黑屋,告诉他只有冷漠和狠厉才能守住厉家的家业。可厉沉舟记得,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厉建国和老管家聊天,语气里满是惋惜:“沉舟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像个正常人。”
“不像个正常人”——这几个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厉沉舟的心里。他开始下意识地渴望“正常”,渴望被人用“温暖”“善良”这样的词形容,而不是“冷漠”“残忍”“天生坏种”。
苏晚骂他“天生坏种”的那一刻,那根刺被狠狠挑动了。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证明,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策划了“最有爱的员工”评选。他以为,只要他发起活动,再在活动期间“表现良好”,那个头衔就会顺理成章地落在他头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厉总不仅能力出众,还心地善良,充满爱心。厉建国也会对他改观,再也不会觉得他“不像个正常人”。
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活动启动后,公司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大家都积极参与,有人主动照顾公司里的绿植,有人帮同事接送孩子,有人匿名给慈善机构捐款,还有人救助了流浪动物,拍成视频发在公司内部论坛上,收获了一片点赞。
厉沉舟看着论坛上那些“有爱瞬间”,心里的嫉妒心和焦虑感越来越强烈。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有爱”。他从小就没被教过怎么关心别人,怎么表达善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得到”和“掌控”,没有“付出”和“共情”。
他试图模仿别人。看到有人给流浪猫喂食,他也买了猫粮,可走到流浪猫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那只小猫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抬手就想把猫粮扔过去,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怕自己的动作太粗鲁,被别人看到,反而落下“虐待动物”的话柄。
结果就是,他拿着猫粮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猫粮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那只小猫等他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吃了起来。这件事被路过的员工拍了下来,发在了论坛上,配文是“厉总也在默默关爱流浪动物,太暖心了!”
看到这条帖子,厉沉舟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差,至少别人开始觉得他“有爱”了。
可这份窃喜没持续多久,就被陆泽的出现打破了。
陆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厉氏的这个评选活动,特意跑到厉氏来“串门”,美其名曰“学习经验”,实则就是来炫耀。他一进公司,就被一群员工围住了——陆泽最近资助了一家山区小学,还拍了很多和孩子们的合照,照片里的他笑容温和,抱着孩子,看起来格外有爱心。
“陆总真是太有爱心了!”
“比起陆总,我们做的这点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要是陆总也在我们公司,‘最有爱的员工’肯定非他莫属!”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的心上。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被员工簇拥着的陆泽,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他不允许任何人比他更“有爱”,更不允许有人抢走他想要的头衔。
所以当陆泽戴着那块限量版手表在他面前炫耀时,他心底的嫉妒瞬间爆发了。他捏碎手表,不仅仅是因为嫉妒陆泽的财富,更是因为嫉妒陆泽轻易就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美,而他却要费尽心机去伪装。
“你激发了我的嫉妒心”——这句话,他说的是实话。他嫉妒陆泽的受欢迎,嫉妒陆泽的“有爱”人设,更嫉妒陆泽不需要刻意伪装,就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苏晚的出现,更是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他以为苏晚离开他之后,会过得狼狈不堪,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可没想到,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身边有了新的男人。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苏晚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想让苏晚看到他的“改变”,想让苏晚收回“天生坏种”那句话,想让苏晚认可他也是一个“有爱”的人。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当他看到江哲躲在苏晚身后,说出“你的命没我的珍贵”时,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病态的快意。他觉得,苏晚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终于会明白,只有他才是真正“在乎”她的人——虽然他的在乎,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呈现。
他抄起水果刀,不是真的想杀了苏晚和江哲,而是想通过这种极端的行为,让所有人都关注他,让苏晚记住他。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是负面的,也比被人忽视、被人贴上“冷漠”“无情”的标签要好。
可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警察来了,媒体来了,厉家的声誉一落千丈,他自己也成了人人喊打的“疯子”。
被厉建国关在房间里的那些日子,厉沉舟每天都在黑暗中坐着。他抱着那个破旧的兔子玩偶,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过去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发起“最有爱的员工”评选时的期待,想起了捏碎陆泽手表时的愤怒,想起了看到苏晚和江哲在一起时的嫉妒,想起了抄起水果刀时的疯狂。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想要的是“有爱”的认可,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了恶意和伤害。他以为极端的行为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能证明自己的“特别”,可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孤立,更加被人厌恶。
“我只是想当选‘最有爱的员工’……”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委屈和绝望,“我只是想让爸爸说一句,我不是冷漠的人,我只是想让苏晚收回那句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房间里只有他的哭声,低沉而压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厉建国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被他疯狂的状态吓走。厉建国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无力。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教育方式,给厉沉舟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他以为冷漠和狠厉能让儿子变得强大,却没想到,反而让儿子的内心变得如此脆弱和扭曲,如此渴望被爱,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爱。
“沉舟,对不起……”厉建国站在门外,声音哽咽,“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那么对你,不该让你觉得,只有冷漠才能生存……”
可里面的厉沉舟,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几天后,厉建国按照之前的计划,把厉沉舟送到了国外的一家私人疗养院。这家疗养院环境优美,安保严密,有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厉建国希望,在这里,厉沉舟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能慢慢恢复正常。
可厉沉舟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他每天都坐在疗养院的草坪上,怀里抱着那个兔子玩偶,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他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只是偶尔会突然大喊大叫,喊着“最有爱的员工”“爸爸”“苏晚”的名字。
疗养院的医生告诉厉建国,厉沉舟的心理创伤太深了,他的行为源于长期的情感压抑和对认可的极度渴望。他把“最有爱的员工”这个头衔,当成了证明自己价值的唯一途径,一旦这个目标无法实现,他的精神就彻底崩溃了。
“厉先生,您儿子的问题,根源在原生家庭。”医生的语气很严肃,“他需要的不是药物治疗,而是长期的心理疏导,需要有人让他感受到真正的爱和认可。可现在,他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我们很难走进他的世界。”
厉建国听着医生的话,老泪纵横。他知道,医生说的是对的。厉沉舟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造成的。他欠厉沉舟一句道歉,欠厉沉舟一个正常的童年,欠厉沉舟一份真正的父爱。
他留在了国外,每天都去疗养院看望厉沉舟。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厉沉舟严厉要求,而是坐在他身边,轻声给他讲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讲自己创业的艰辛,讲自己对他的期望和愧疚。
“沉舟,爸爸以前总觉得,你是厉家的继承人,必须要坚强,必须要冷漠,才能守住这份家业。”厉建国的声音温和,带着浓浓的歉意,“可爸爸错了,爸爸忽略了你的感受,忽略了你也需要被爱,需要被认可。”
“沉舟,你不是冷漠的人,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你发起‘最有爱的员工’评选,说明你心里是渴望善良,渴望温暖的。”
“沉舟,爸爸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好好的,能重新站起来,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厉沉舟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眼神偶尔会动一下,似乎在听,又似乎没有。
厉建国没有放弃,他每天都坚持去看厉沉舟,给他讲故事,给他喂饭,给他擦脸。他知道,修复父子之间的关系,治愈厉沉舟的创伤,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可能需要一辈子。但他愿意等,愿意用余生来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
而远在国内的苏晚,也听说了厉沉舟发疯的真正原因。这个消息是陆泽告诉她的。陆泽伤愈出院后,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了厉沉舟发起“最有爱的员工”评选的真相,也知道了厉沉舟扭曲行为背后的隐情。
“真没想到,他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当选‘最有爱的员工’。”陆泽坐在苏晚的动物救助站里,看着院子里嬉戏的小动物,语气复杂,“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从小就被他爸爸那样教育,心里肯定很缺爱吧。”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一只小猫喂食。她想起了厉沉舟扔猫时的冷漠,想起了他掐住自己脖子时的疯狂,想起了他抄起水果刀时的狰狞。可现在,知道了他做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她的心里竟然没有了恨意,只剩下一丝淡淡的唏嘘。
她能理解厉沉舟对认可的渴望,能理解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因为她自己,也曾因为家境普通,被人看不起,也曾拼命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是她比厉沉舟幸运,她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支持自己的闺蜜,她知道如何用正确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像厉沉舟那样,走向极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和执念。”苏晚轻声说,“他的错,在于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满足自己的执念。原生家庭的伤害不是借口,真正的强者,应该学会自我救赎,而不是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别人身上。”
陆泽点了点头,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欣赏。“你说得对。不过,厉沉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爸爸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他爸爸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多给厉沉舟一点关爱和认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苏晚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厉沉舟的悲剧,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而她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生活,守护好身边的小动物,用自己的方式,传递温暖和善良。
时间一天天过去,厉氏集团在厉建国的努力下,慢慢稳住了局面。虽然不复往日的辉煌,但也勉强能够维持运转。厉建国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陪伴厉沉舟,公司的事务,交给了信任的副手打理。
偶尔,会有关于厉沉舟的消息传回来。据说,他的情况好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狂,有时候会对着兔子玩偶说话,有时候会跟着护士一起散步。只是他依旧不怎么和人交流,眼神里的空洞,也没有完全褪去。
苏晚的动物救助站,生意越来越好了。很多人看到她的故事后,都来这里领养小动物,或者捐款捐物。救助站里的小动物越来越多,苏晚也越来越忙。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陆泽经常来救助站帮忙,他和苏晚之间的感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升温。陆泽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炫耀,变得沉稳了许多。他会帮苏晚给小动物喂食、打扫卫生,会在苏晚累的时候,给她递上一杯热水,会在苏晚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
“苏晚,”有一天,陆泽拿着一束向日葵,站在苏晚面前,眼神真诚,“我知道,我以前很幼稚,很喜欢攀比。但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是财富和地位,而是善良、责任和爱。我想和你一起,守护这些小动物,守护这份温暖。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苏晚看着陆泽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嬉戏的小动物,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点了点头:“我愿意。”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苏晚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远在国外的疗养院,厉沉舟依旧每天坐在草坪上,抱着那个兔子玩偶。只是偶尔,当厉建国给她讲起苏晚和陆泽的事情,讲起苏晚的动物救助站时,他空洞的眼神里,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羡慕,又像是悔恨。
“最有爱的员工……”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兔子玩偶,“原来,真正的有爱,是这样的……”
他终于明白了,真正的“有爱”,不是靠极端的行为去吸引别人的注意,不是靠伪装去获得别人的认可,而是发自内心的善良和温柔,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对他人的关爱。
可他明白得太晚了。他用错误的方式,毁掉了别人的生活,也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厉沉舟的故事,渐渐被人们遗忘。城市依旧喧嚣,生活依旧继续。只是偶尔,当有人提起“最有爱的员工”这个话题时,会有人想起那个曾经疯狂的厉氏继承人,想起他背后的悲剧。
这个故事,成了一个警示。它告诉人们,原生家庭的爱和认可,对一个人的成长至关重要;它告诉人们,追求认可没有错,但不能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实现;它更告诉人们,真正的善良和温暖,是发自内心的,是无需伪装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而苏晚和陆泽,依旧在守护着他们的动物救助站。他们用自己的善良和坚持,温暖着那些流浪的小动物,也温暖着这个世界。他们的故事,也在告诉人们,无论经历过多少黑暗和伤害,只要心中有爱,有善良,有坚持,就一定能走出阴霾,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和幸福。
厉沉舟的悲剧,是时代的缩影,也是原生家庭的悲剧。但它也让我们看到,即使身处黑暗,也依然有人选择相信光明,选择传递温暖。而这,正是人性中最可贵的地方。
厉氏集团大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与中央展台的金光交相辉映,刺得人睁不开眼。那块足有半人高的金牌稳稳立在特制展台中央,纯金打造的质地在灯光下流转着耀眼的光泽,边缘雕刻的纹路精致繁复,铭牌上“年度商业领军标杆”几个大字遒劲有力——这是业内最具分量的奖项,每年只有一家企业能摘得,今年的角逐尤为激烈,厉氏与另外两家龙头企业一直咬得很紧。
厉沉舟站在展台前,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紧紧锁着那块金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突然,他抬起手,“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在干什么?”
苏晚提着早餐走进大厅,看到他对着金牌拍巴掌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走上前。她今天特意早起,想给厉沉舟送份爱心早餐,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幕——平时沉稳的总裁,此刻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对着一块金牌拍得不亦乐乎。
厉沉舟回头看到她,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拍巴掌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一指那块闪瞎眼的金牌,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这是我起的名字。”
“名字?”苏晚走到他身边,仰头看着那块金光灿灿的金牌,忍不住伸手想去摸,又怕弄坏了,只能收回手,“什么名字呀?铭牌上不是写着‘年度商业领军标杆’吗?”
“那是官方名称,”厉沉舟摆摆手,凑近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给它起了个专属名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这名字也太长了吧?还这么直白,亏你想得出来。”
“长才显得特别!”厉沉舟理直气壮地说,眼神里满是对这块金牌的势在必得,“这你别管,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必须是我的。”
他说着,又忍不住对着金牌拍了几下巴掌,“啪!啪!”的声响里满是自信。“完了,我现在胸有成竹,一定能拿下这个金牌!”
苏晚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看你这信心满满的样子,好像金牌已经是你的了。不过今年的竞争对手可不弱,城西的顾氏和城南的赵氏,实力都很强。”
“他们?”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在我眼里,他们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话虽这么说,但苏晚知道,厉沉舟为了这个金牌,付出了多少努力。过去的一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亲自带队谈项目、拓市场,优化公司架构,提升核心竞争力,甚至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和旅行,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我知道你很努力,”苏晚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但也别太给自己压力,不管最后能不能拿到金牌,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棒的。”
“压力?我没有压力。”厉沉舟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容自信张扬,“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它带回家,其他的,想都没想。”
他说着,拉着苏晚走到展台前,仔细打量着那块金牌,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你看这质地,纯金的,24K,一点杂质都没有,摸起来肯定特别舒服。还有这光泽,闪瞎眼吧?等我拿到手,就把它放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厉氏是最棒的!”
苏晚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厉沉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荣誉,更是为了厉氏集团的员工们,为了那些跟着他一起打拼的兄弟们。这个金牌,是对他过去一年努力的肯定,也是对厉氏集团实力的证明。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更是干劲十足。他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议,和团队成员们一起梳理项目成果,完善汇报材料,模拟答辩流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林渊和陆泽看着他这股劲头,既佩服又觉得好笑。“沉舟,你这是魔怔了吧?一天到晚就想着那块金牌。”林渊笑着说。
“必须魔怔!”厉沉舟头也不抬地说,“这个金牌,我势在必得。等拿到手,我请大家去最好的酒店搓一顿,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陆泽连忙说道,“我们可就等着你的庆功宴了。”
温然也笑着说:“厉总,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金牌的。不过,答辩的时候可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紧张?我什么时候紧张过?”厉沉舟抬起头,自信地说,“到时候,我一定让评委们眼前一亮,当场就拍板把金牌给我。”
答辩的日子终于到了。厉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坐着业内知名的专家评委,还有另外两家竞争对手的代表。厉沉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坚定,气场全开。
他走上讲台,先是对着评委们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了他的汇报。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逻辑清晰,将厉氏集团过去一年的业绩、项目成果、未来规划娓娓道来。他的汇报既有宏观的战略布局,又有微观的数据支撑,每一个论点都有理有据,每一个数据都精准无误。
评委们听得频频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赏。另外两家竞争对手的代表,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汇报结束后,进入答辩环节。评委们提出了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涉及市场竞争、风险管控、技术创新等多个方面。厉沉舟从容不迫,对答如流,他的回答既专业又深刻,还时不时提出一些新颖的观点,让评委们眼前一亮。
“厉总,请问你认为,厉氏集团相比其他两家企业,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一位评委问道。
厉沉舟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地说:“我认为,厉氏集团最大的优势,是我们的团队,是我们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我们有一群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的兄弟,我们有敢于创新、勇于拼搏的精神,我们有对行业的敬畏之心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正是这些,让我们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也让我有信心拿下这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
他特意强调了自己给金牌起的名字,引得评委们忍俊不禁,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答辩结束后,评委们进行了闭门讨论。厉沉舟和他的团队成员们坐在会议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着最终的结果。林渊和陆泽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搓着手,温然则在一旁安慰他们。
只有厉沉舟,依旧镇定自若,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苏晚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
“沉舟,你真的不紧张吗?”苏晚轻声问道。
“不紧张。”厉沉舟睁开眼,看着她,笑着说,“我心里有数,金牌一定是我们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开了。评委代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所有人都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锦盒。
“经过评委们的一致讨论和投票,”评委代表顿了顿,语气严肃地说,“获得本年度‘年度商业领军标杆’的企业是——厉氏集团!”
“耶!”
厉氏集团的团队成员们瞬间欢呼起来,林渊和陆泽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温然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比阳光还要耀眼。他快步走上前,从评委代表手中接过锦盒。打开锦盒,那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静静地躺在里面,光芒四射。
厉沉舟拿起金牌,高高举起,向所有人展示。金牌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意气风发。
“太好了!我们拿到金牌了!”苏晚激动地跑上前,抱住了厉沉舟。
厉沉舟放下金牌,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兴奋地说:“我就说嘛,我一定能拿下它!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是我们的了!”
回到公司,整个厉氏集团都沸腾了。员工们自发地在大厅里列队欢迎,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厉沉舟捧着金牌,走在人群中,脸上满是自豪和喜悦。
他将金牌放在大厅中央的展台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它的光彩。“大家听着!”厉沉舟拿起话筒,声音洪亮地说,“我们拿到金牌了!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是属于我们厉氏集团每一个人的荣誉!今晚,我在顶楼宴会厅摆了庆功宴,大家尽情狂欢,不醉不归!”
“好!”员工们欢呼雀跃,脸上满是激动和自豪。
庆功宴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厉沉舟端着酒杯,走到每一桌,和员工们一一碰杯,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林渊、陆泽、温然和苏晚也陪在他身边,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沉舟,恭喜你!”林渊举起酒杯,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拿到这块金牌。”
“是啊,沉舟,”陆泽也说道,“这一年,你辛苦了。不过,你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如愿以偿了。”
温然也笑着说:“厉总,恭喜你!这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确实很配你。”
厉沉舟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对!这块金牌,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不过,这也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来,我们一起干杯!”
“干杯!”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宴会厅里。
苏晚看着身边意气风发的厉沉舟,心里满是幸福和骄傲。她知道,这块金牌对厉沉舟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荣誉,更是对他过去一年努力的肯定,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庆功宴结束后,厉沉舟带着苏晚回到了家。他把金牌放在客厅最显眼的柜子上,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金牌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苏晚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笑着说。
“看我的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厉沉舟笑着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豪。”
“我知道你很开心。”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过,拿到金牌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荣誉在等着我们。”
“我知道。”厉沉舟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未来,我会继续努力,带领厉氏集团走向更高的辉煌,拿下更多的‘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
苏晚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
厉沉舟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感激。“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从那以后,那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就一直摆放在厉氏集团大厅的中央展台上,成为了厉氏集团的象征,也成为了激励员工们不断努力、奋勇拼搏的动力。
厉沉舟也没有因为拿到金牌而骄傲自满,反而更加努力地工作。他带领厉氏集团不断拓展业务,创新技术,提升核心竞争力,在业内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每年,当新的“年度商业领军标杆”评选开始时,厉沉舟都会站在那块金牌前,拍着巴掌,自信地说:“今年的金牌,还是我的!”
而苏晚总会笑着看着他,心里满是支持和鼓励。她知道,无论厉沉舟能不能拿到更多的金牌,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氏集团在厉沉舟的带领下,发展得越来越好,成为了业内名副其实的领军企业。而那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也成为了厉氏集团一段辉煌的见证,永远闪耀在厉氏集团的大厅里,也永远闪耀在厉沉舟和苏晚的心里。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荣誉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互相支持、携手并进,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拿下更多的“金牌”,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而那段为了金牌而努力拼搏的日子,也会成为他们人生中一段难忘而美好的回忆,永远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行。
疗养院的草坪永远弥漫着消毒水与青草混合的味道,厉沉舟坐在长椅上,怀里的兔子玩偶被摩挲得发亮。阳光落在他脸上,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空洞,而是凝着一团执拗的光——他听护工闲聊时说,苏晚和陆泽最近在筹备动物救助站的周年庆典,林渊还捐了一笔巨款,成了救助站的最大赞助商。
“苏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攥得发白。在疗养院被关了两年,心理医生的疏导、厉建国的忏悔,都没能磨灭他心底的执念。他终于想明白,自己之前所有的疯狂,根源都不是那个“最有爱的员工”头衔,而是苏晚。
她是第一个敢骂他“天生坏种”的人,是第一个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甚至带着厌恶却依旧鲜活的人。她像一道刺目的光,强行照进了他黑暗封闭的世界,让他意识到自己除了冷漠和掌控,还渴望着某种更滚烫的东西——比如被她看见,被她记住,甚至被她“需要”。
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笨拙的试探和扭曲的吸引。他捏碎陆泽的手表,是嫉妒陆泽能轻易出现在苏晚身边;他推倒陆泽,是恨陆泽占了本该属于他的关注;他抄起水果刀,是想让苏晚永远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而现在,他清醒了。他要夺回苏晚,不是用之前那些极端的方式,而是用一种“光明正大”的手段——武士决斗。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地滋长。他开始偷偷锻炼,疗养院的健身器材成了他的武器,俯卧撑、引体向上、负重跑,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日复一日地打磨着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他甚至托人从国外买来了两把仿真武士刀,藏在床底下,每天夜深人静时,就拿出来挥舞,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厉建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以为他是病情好转,开始有了正常的兴趣爱好,心里暗自庆幸,却没料到,儿子的心底,正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
半年后,厉沉舟以“病情稳定,可尝试回归社会”为由,说服了厉建国,离开了疗养院。他没有回厉氏集团,也没有回家,而是租了一间靠近苏晚动物救助站的公寓。每天,他都会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救助站里忙碌的苏晚,看着她和陆泽、林渊说说笑笑,心里的嫉妒和占有欲,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知道,陆泽和林渊都是苏晚身边重要的人。陆泽是她的男朋友,温柔体贴,对她呵护备至;林渊是她的赞助商,财力雄厚,能给她提供一切支持。这两个人,是他夺回苏晚最大的障碍。
所以,他要和他们决斗。
他选了一个周末的下午,苏晚的动物救助站刚好休息。他先是给陆泽打了电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陆泽,来城郊的废弃工厂,我有事情找你。”
陆泽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和厉沉舟联系了,听说他从疗养院出来了,心里还有些好奇。“沉舟?你找我什么事?要不要我叫上林渊一起?我们哥仨好久没聚了。”
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我也想找他。你让他一起来吧。”
挂了电话,厉沉舟驱车前往城郊的废弃工厂。这里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透着一股荒凉而肃杀的气息。他从后备箱里拿出那两把仿真武士刀,一把握在手里,另一把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然后静静地站在工厂中央,等待着陆泽和林渊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陆泽和林渊驱车赶到了。他们看到站在工厂中央的厉沉舟,手里还拿着一把武士刀,都愣住了。
“沉舟?你这是干什么?”陆泽快步走上前,脸上满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拿着刀,怪吓人的。”
林渊也皱起了眉,他比陆泽更了解厉沉舟的性格,知道他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会一根筋走到底。“厉沉舟,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拿着刀瞎晃悠。”
厉沉舟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生死仇敌。“我和你们决斗。”
“决斗?”陆泽和林渊异口同声地喊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沉舟,你是不是疯了?”陆泽走上前,想要夺下他手里的刀,“我们是多年的好哥们,决斗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林渊也附和道:“是啊,沉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以前也有过争执,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决斗啊。你是不是在疗养院待久了,脑子糊涂了?”
厉沉舟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陆泽的手,眼神里的冰冷更甚:“我没疯。我说,我要和你们决斗,你们两个人一起上吧。”
“两个人一起上?”陆泽气得笑了,“厉沉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倒是给我们一个理由啊!”
林渊也沉下了脸,语气严肃:“厉沉舟,决斗不是儿戏。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但决斗,绝对不行。”
厉沉舟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偏执和疯狂:“这你就别管了。你们只需要回答我,敢不敢和我决斗?”
陆泽和林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和困惑。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厉沉舟为什么会突然提出决斗。他们不知道,厉沉舟的心里,早已把他们当成了争夺苏晚的情敌,当成了他通往幸福的绊脚石。
“沉舟,我们不能和你决斗。”陆泽叹了口气,语气诚恳,“我们是兄弟,不是敌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我们都会帮你。但决斗,真的不行。”
“帮我?”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们帮不了我。我要的东西,只有通过决斗才能得到。”
他的目光扫过陆泽和林渊,语气坚定:“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敢不敢和我决斗?如果不敢,就趁早滚,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苏晚面前。”
“苏晚?”陆泽和林渊同时愣住了,他们终于明白了,厉沉舟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苏晚。
陆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厉沉舟,你是不是搞错了?苏晚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要因为她,和我们决斗?”
林渊也皱起了眉:“厉沉舟,苏晚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能因为她选择了陆泽,就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选择?”厉沉舟的眼神变得疯狂,“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是我生命中最需要的女人,她只能属于我!你们两个,一个是靠着钱接近她,一个是靠着虚伪的温柔欺骗她,你们都不配拥有她!”
“你胡说!”陆泽怒吼道,“我对苏晚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反倒是你,你以前那么伤害她,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
“伤害她?”厉沉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被疯狂取代,“我那是因为太爱她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你们根本不懂,我对她的感情,比你们都深!”
林渊看着眼前这疯狂的厉沉舟,心里充满了担忧:“厉沉舟,你冷静一点。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苏晚已经选择了陆泽,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讨厌你。”
“我不管!”厉沉舟嘶吼着,举起了手里的武士刀,“今天,要么你们和我决斗,要么你们就发誓,永远离开苏晚!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他的刀刃对着陆泽和林渊,眼神里充满了杀意。阳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陆泽和林渊知道,厉沉舟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和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决心。
“厉沉舟,我们不能和你决斗,也不能离开苏晚。”陆泽的语气坚定,“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们也只能自卫了。”
林渊也点了点头,做好了随时应对厉沉舟攻击的准备。他虽然是个商人,但从小就练过散打,对付一个失去理智的厉沉舟,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厉沉舟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他嘶吼一声,举起武士刀,朝着陆泽的方向砍去!
“小心!”林渊大喊一声,猛地推开了陆泽。
“哐当”一声,武士刀砍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火星四溅。厉沉舟的力气很大,震得他自己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陆泽站稳身体,看着厉沉舟,脸上满是愤怒:“厉沉舟,你真的要动手?”
厉沉舟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举起了武士刀,朝着林渊砍去。林渊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然后一拳打在了厉沉舟的胸口。
“砰”的一声,厉沉舟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再次冲了上来,武士刀挥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陆泽和林渊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寻找机会反击。他们不想伤害厉沉舟,只是想让他冷静下来。可厉沉舟就像一头疯牛,根本不给他机会。
暴雨像瓢泼般砸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混合着远处闷雷的轰鸣,将这里的紧张气氛烘托得愈发窒息。厉沉舟被反手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深深的红痕,雨水顺着他湿透的黑发往下淌,滴在沾满污泥的衬衫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对面,林渊、陆泽,还有几个面生的男人站成一排,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冰冷地锁着他。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雨水和泥土混合的腥气,还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苏晚被两个男人架在一旁,嘴巴被布条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混合着雨水往下掉,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恐惧,死死地盯着厉沉舟,拼命地挣扎着,却被那两个男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厉沉舟看着被控制的苏晚,胸腔里的怒火和担忧交织在一起,他用力挣扎着,麻绳摩擦着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你们想干什么?放了她!”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林渊往前踏出一步,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贴在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阴沉。他和陆泽对视一眼,又看向旁边的几个男人,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点了一下头——那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
没等厉沉舟反应过来,林渊突然动了。他的身体像离弦的箭一般窜出,右腿微微弯曲,随即猛地发力,一条腿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鞭子一般狠狠抽在厉沉舟的腰侧。
“嘭!”
沉闷的撞击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厉沉舟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侧歪去,腰侧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有肋骨被震断了一般。他咬着牙,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变得苍白,但眼神却愈发锐利,死死地盯着林渊。
“苏晚是我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像是在宣告一个不容侵犯的事实。
林渊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厉沉舟挨了他一记狠辣的鞭腿,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想再动手,陆泽却抢先一步。
陆泽的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助跑两步,纵身跃起,一脚狠狠踹在厉沉舟的胸口上。这一脚力道十足,带着风声,势如破竹。
“咔嚓——”
似乎有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厉沉舟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气血翻涌,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后面的铁架上,又弹落在地,滑行出去十几米,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沉舟!”苏晚发出凄厉的呜咽声,挣扎得更厉害了,眼泪掉得更凶,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心疼。
厉沉舟趴在泥泞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的肺腑。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暗红色的血珠混合着雨水,滴在泥泞中,瞬间被冲刷开。
但他没有昏过去,反而缓缓地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苏晚的方向,嘴角挂着血迹,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苏晚……是我的。”他的声音微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却依旧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林渊和陆泽都愣住了。他们知道厉沉舟能打,却没想到他的意志力竟然这么顽强。挨了他们两记重击,不仅没有昏过去,竟然还在坚持着这句话。
旁边的一个络腮胡男人冷笑一声:“厉总倒是痴情,都这样了还想着女人。不过,苏小姐这么好的女人,跟着你这种只顾着生意的人,实在是可惜了。”
“就是,”另一个瘦高个男人附和道,“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签下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把厉氏集团的股份交出来,我们就放了苏小姐,还能让你活着离开。”
说着,瘦高个男人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扔在厉沉舟面前的泥泞里。“签了它,你和苏小姐都能平安无事。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
厉沉舟的目光落在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上,眼神里满是嘲讽。他当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通过苏晚要挟他,夺走厉氏集团的控制权。厉氏集团是他一手创立的,是他多年的心血,更重要的是,苏晚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想让我签协议?做梦。”厉沉舟缓缓地撑起身体,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胸口和腰侧的伤口像是在燃烧。他扶着旁边的铁架,慢慢站直身体,虽然身形有些踉跄,却依旧挺拔,眼神里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苏晚是我的女人,厉氏是我的心血,你们一个都别想拿走。”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林渊皱了皱眉,语气冰冷:“厉沉舟,你别不识抬举。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以为你还能反抗吗?”
“反抗?”厉沉舟笑了笑,牵动了伤口,又咳出一口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们伤害她,更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知道林渊和陆泽为什么会帮这些人——无非是因为之前的一些误会和利益纠葛。他一直以为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他们会为了利益,做出这样背叛的事情。
“林渊,陆泽,”厉沉舟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眼神里满是失望,“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林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兄弟情分?你当初在商场上步步紧逼,抢走我们多少机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兄弟情分?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陆泽也说道:“厉沉舟,识时务者为俊杰。签了协议,大家都能好过。否则,不仅你会没命,苏小姐也会跟着你受苦。”
“你们别做梦了。”厉沉舟的语气依旧坚定,“我是不会签的。”
络腮胡男人失去了耐心,眼神一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老实的。”他对着旁边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给我打!打到他签为止!”
那两个男人立刻朝着厉沉舟冲了过去,拳头和脚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厉沉舟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他的双手被绑着,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每一次重击。
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巨大的力道,落在他的胸口、腹部、背部。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他几乎窒息。他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没有丝毫动摇,死死地盯着苏晚,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又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决心。
“苏晚……是我的……”
无论被打得多狠,他嘴里始终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微弱,却越来越坚定。
苏晚看着厉沉舟被一次次打倒,又一次次顽强地站起来,嘴里还在念叨着她的名字,心里的心疼和绝望几乎让她崩溃。她拼命地挣扎着,嘴里的布条被她咬破,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别打了!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
厉沉舟听到苏晚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愤怒:“别说话!我不许你跟他们走!”
络腮胡男人笑了笑:“苏小姐倒是痴情。不过,我们要的不是你,是厉氏集团的股份。厉沉舟,你要是再不肯签,我可就不敢保证苏小姐的安全了。”
他说着,伸手捏住苏晚的下巴,力道很大,苏晚疼得皱起了眉头,眼泪掉得更凶。
“放开她!”厉沉舟目眦欲裂,拼命地挣扎着,手腕被麻绳勒得更深,鲜血顺着麻绳往下滴,“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许碰她!”
“冲你来?”络腮胡男人冷笑一声,“那就签协议!否则,我现在就毁了她的脸,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的真面目!”
他的手指慢慢移到苏晚的脸颊上,作势要划下去。
“不要!”厉沉舟嘶吼一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苏晚惊恐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的防线几乎要崩溃。
他知道,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不能让苏晚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付出厉氏集团的代价,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签……”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满是痛苦和绝望,“我签协议,你们放了她。”
络腮胡男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早这样不就好了?”他示意瘦高个男人把协议和笔递过去。
瘦高个男人走过去,解开了厉沉舟手上的麻绳。手腕得到解放,厉沉舟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他的双手因为长时间被绑,已经麻木肿胀,连握笔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他接过笔,看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厉氏集团是他多年的心血,是他和兄弟们一起打拼下来的江山,现在却要亲手送给别人,这让他痛不欲生。
但他看着不远处被控制的苏晚,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只能咬着牙,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了,放了她。”厉沉舟把协议扔给瘦高个男人,声音沙哑地说。
络腮胡男人拿起协议,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厉总果然识时务。”他示意那两个架着苏晚的男人放开她。
苏晚一获得自由,立刻朝着厉沉舟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沉舟!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厉沉舟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我没事,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微弱,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苏晚的衣服。
“沉舟!”苏晚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别吓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络腮胡男人看着他们,冷笑一声:“厉总,祝你好运。”他带着林渊、陆泽和其他几个男人,拿着协议,转身走进了暴雨中,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林渊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厉沉舟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苏晚扶着厉沉舟,想要离开这里,去医院。可厉沉舟的身体太虚弱了,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胸口和腰侧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
“晚晚,我可能……走不动了。”厉沉舟靠在苏晚的怀里,声音微弱,眼神开始有些涣散。
“别说话,我带你走!我们一定能出去的!”苏晚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工厂门口挪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厉沉舟出去,一定要救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苏晚心里一喜,她知道,是她在被绑架之前,偷偷给警方发了求救信息。
“沉舟,警察来了!我们有救了!”苏晚激动地说道。
厉沉舟听到警笛声,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光亮。他知道,他们得救了。
警察很快赶到了废弃工厂,看到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的厉沉舟和焦急的苏晚,立刻上前帮忙。他们将厉沉舟抬上救护车,一路疾驰送往医院。
医院里,厉沉舟被送进了抢救室。苏晚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心里满是祈祷。林渊和陆泽没有跟着络腮胡男人一起走,而是在半路上偷偷溜走了,他们也赶到了医院,站在抢救室外面,脸上满是愧疚和担忧。
“苏晚姐,对不起。”林渊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我们不该被利益冲昏头脑,不该帮那些人伤害沉舟。”
陆泽也说道:“苏晚姐,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被他们威胁,还被他们挑拨离间,才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知道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苏晚看着他们,心里满是复杂。她知道,林渊和陆泽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糊涂。但他们伤害厉沉舟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能不能原谅你们,要看沉舟的意思。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林渊和陆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六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苏晚连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患者暂时脱离危险了。他的伤势很严重,肋骨断了三根,内脏有轻微破裂,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失血过多,幸好送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他还在昏迷中,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苏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太好了!谢谢医生!”
厉沉舟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才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苏晚,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愧疚:“晚晚,让你担心了。”
“你醒了!”苏晚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厉沉舟笑了笑,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协议……”
“你别担心协议的事情。”苏晚连忙说道,“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那些人已经被盯上了,协议也会作废的。林渊和陆泽也知道错了,他们在外面等着,想向你道歉。”
厉沉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林渊和陆泽走进病房,看到醒过来的厉沉舟,脸上满是愧疚:“沉舟,对不起,我们错了。”
厉沉舟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失望:“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们竟然因为那些人的挑拨和威胁,就对我动手,甚至想夺走厉氏集团。你们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们知道错了。”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还被他们威胁说要伤害我们的家人,所以才一时糊涂,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真的很后悔。”
陆泽也说道:“沉舟,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愿意弥补我们的过错,帮你把那些人绳之以法,帮你夺回厉氏集团。”
厉沉舟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林渊和陆泽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愧疚和失落。他们知道,这已经是厉沉舟能给出的最好的结果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悉心照顾着厉沉舟,林渊和陆泽也确实履行了他们的承诺,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帮助警方收集证据,很快就将络腮胡男人和他背后的老板绳之以法,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也被依法作废,厉氏集团重新回到了厉沉舟的手中。
厉沉舟在医院里休养了两个月,身体才逐渐恢复。出院那天,阳光明媚,苏晚扶着他,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沉舟,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苏晚说道。
厉沉舟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嗯。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看着身边的苏晚,心里满是感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更加明白了苏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他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她,因为她是他的底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那段被兄弟背叛、被人要挟,却依旧坚守着“苏晚是我的”信念的经历,也成为了他人生中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它提醒着他,人心险恶,利益熏心,但只要心中有坚守,有想要保护的人,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迎来光明。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厉沉舟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危险,但只要苏晚在他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他们会一起经历风雨,一起迎接彩虹,一起守护他们的爱情和事业,直到永远。
废弃工厂的风卷着铁锈味掠过断壁残垣,厉沉舟的武士刀劈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脆响,火星溅在他通红的眼底,像是点燃了更烈的疯魔。
陆泽看着他挥刀的模样,只觉得荒谬又心惊。他和林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和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争执,本身就是徒劳。尤其是当争执的核心是苏晚,那个他们谁都不愿用伤害去争夺的女人,更没必要陪着厉沉舟发疯。
“算了算了。”陆泽率先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慢,像是在打发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苏晚给你了,那个便宜货我们可不稀罕。”
他故意加重了“便宜货”三个字,心里打着算盘:厉沉舟这么在乎苏晚,听到别人这么贬低她,说不定会被激怒,或者会因为这份“不屑”而放下执念。毕竟,疯子的逻辑总是反常的,或许这样能让他觉得这场争夺失去了意义。
林渊也立刻附和,捂着刚才被厉沉舟刀锋擦到的胳膊,皱着眉道:“确实,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你想要,就拿去,我们不抢。”
他们以为这样的退让能平息厉沉舟的疯狂,却没料到,这句话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勺水,瞬间引爆了他最后的理智。
“便宜货?”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握着武士刀的手指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陆泽,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你说谁是便宜货?”
苏晚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是他耗尽所有偏执也要抓住的人,是他认定了“生命中最需要”的女人。在他心里,她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容不得任何人半点亵渎。陆泽的这句话,不仅否定了苏晚,更像是在否定他所有的执念和渴望,像是在告诉他,他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别人弃之如敝履的垃圾。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厉沉舟嘶吼着,猛地扔掉了手里的武士刀。那把仿真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在空旷的工厂里发出沉闷的回响。可他的疯狂并没有因此停歇,反而像是挣脱了最后的束缚,彻底爆发。
他低下头,猛地朝着林渊冲了过去!
林渊完全没料到厉沉舟会突然袭击,而且是用这种原始又野蛮的方式。他刚想侧身躲开,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在了自己的胸口。
厉沉舟用的是头撞——他弓着背,额头狠狠顶在林渊的胸骨上,那力道大得像是一头失控的公牛。林渊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撞碎了,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被撞得双脚离地,朝着后方飞了出去!
“砰!”
林渊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还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旋转,最后重重地摔在工厂冰冷的水泥地上。落地的瞬间,沉闷的声响伴随着骨骼碰撞的脆响,听得人头皮发麻。他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闭,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额角磕在石头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我操!你疯了吗?!”
陆泽吓得脸色惨白,指着厉沉舟,声音都在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厉沉舟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刚才的退让明明是给了他台阶,他却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把人撞成了昏迷。
厉沉舟缓缓转过身,额头上还沾着林渊的血迹,眼神红得吓人,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带着浓浓的戾气和疯狂。
“疯了?”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扭曲的笑容,“对,我是疯了!”
他一步步朝着陆泽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陆泽的心跳上。“从你们觊觎苏晚的那一刻起,从你们敢贬低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陆泽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意,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厉沉舟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用道理说服、用退让安抚的人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为了苏晚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疯子。
“果然他妈疯了!”陆泽骂了一句,转身就想跑。他不想和一个疯子拼命,更不想落得和林渊一样的下场。
可厉沉舟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几步就追上了陆泽,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领。
“想跑?”厉沉舟的声音冰冷刺骨,“刚才你说苏晚是便宜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猛地用力,将陆泽往后一拽。陆泽重心不稳,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还没等他爬起来,厉沉舟就已经扑了上来,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放开……放开我!”陆泽拼命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掰开厉沉舟的手。可厉沉舟的力气太大了,掐着他脖子的手像是铁钳一样,越收越紧。
窒息的痛苦瞬间蔓延开来,陆泽的脸涨得通红,眼球突出,舌头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你不是觉得她是便宜货吗?”厉沉舟的脸离他很近,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和偏执,“我让你看看,你口中的便宜货,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让你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陆泽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
就在这时,工厂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女声:“厉沉舟!住手!”
是苏晚!
厉沉舟的动作顿了一下,掐着陆泽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他转过头,朝着门口望去。
苏晚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她身后跟着救助站的几个员工,还有医护人员——是林渊的助理联系了她,说林渊和陆泽去见厉沉舟后就失联了,她担心出事,就带着人赶了过来,还顺便叫了救护车。
看到工厂里的景象,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林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额角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陆泽被厉沉舟骑在身上,脸色发紫,眼看就要不行了;而厉沉舟,那个让她噩梦连连的男人,正红着眼眶,像个杀人狂魔一样,死死地掐着陆泽的脖子。
“厉沉舟!我让你住手!”苏晚再次嘶吼,声音带着哭腔,“你快放开他!你会杀死他的!”
厉沉舟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看到她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心里的戾气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消散了不少。但他掐着陆泽脖子的手,却没有完全松开。
“苏晚……”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委屈和偏执,“他说你是便宜货……他不尊重你……我不能饶了他……”
“那也不能杀人啊!”苏晚快步跑了过去,想要拉开厉沉舟,“厉沉舟,你醒醒吧!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你就算得到我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只会永远活在监狱里,活在痛苦里!”
厉沉舟看着苏晚焦急的脸庞,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心里的疯狂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想要苏晚,想要和她在一起,可他从来没想过,要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我只是想保护你……”他喃喃自语,掐着陆泽脖子的手,终于慢慢松开了。
陆泽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脖子,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医护人员立刻冲了上去,给林渊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上了救护车。陆泽也被医护人员检查了一下,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红痕,幸好没有大碍。
苏晚看着被抬走的林渊,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陆泽,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厉沉舟身上。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厉沉舟,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晚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无力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苦苦纠缠?你伤害了林渊,伤害了陆泽,也伤害了你自己,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厉沉舟看着她,眼神里的红血丝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偏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苏晚,你是我生命中最需要的女人。”他一步步朝着苏晚走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会好好对你,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人了。我会把所有的好都给你,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靠近。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脸上还沾着林渊的血迹,眼神里满是偏执和疯狂,可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卑微的哀求。这副模样,让她心里五味杂陈,有厌恶,有恐惧,还有一丝淡淡的唏嘘。
“厉沉舟,你醒醒吧。”苏晚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你想要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内心的执念。你从小就缺乏关爱,缺乏认可,所以你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想要通过得到我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可这不是爱,这是占有,是伤害。”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也拯救不了你。”她继续说道,“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应该去好好接受治疗,去面对自己的过去,去学会怎么爱自己,怎么尊重别人。而不是在这里,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
厉沉舟的身体僵住了,苏晚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穿了他的伪装,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痛点。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苏晚的执念,其实是源于自己内心的缺失。他以为得到苏晚,就能填补这些缺失,就能让自己变得完整,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想。
“不……不是这样的……”他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我是真的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爱不是伤害,不是占有。”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强大的力量,“真正的爱,是尊重,是包容,是希望对方能过得更好。而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厉沉舟,你根本不懂爱。”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停在了工厂门口。几名警察走了进来,看到工厂里的景象,立刻上前控制住了厉沉舟。
“警察同志,就是他!他故意伤人!”陆泽立刻上前,指着厉沉舟,语气激动地说道。
厉沉舟没有反抗,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苏晚,嘴里喃喃自语:“我只是想爱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警察拿出手铐,铐住了厉沉舟的手腕。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的自由,也像是锁住了他所有的执念和疯狂。
“带走!”警察大喝一声,推着厉沉舟朝着工厂外走去。
厉沉舟被推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回头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绝望。“苏晚!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警笛声中。
苏晚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只剩下一种淡淡的释然。她知道,厉沉舟终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她,也终于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男人的纠缠,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陆泽走到苏晚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道:“苏晚,你没事吧?都怪我,不该答应厉沉舟来这里的。”
苏晚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这不怪你,是厉沉舟自己的问题。幸好你没事,林渊也会没事的。”
“林渊他……”陆泽的语气有些担忧,“医生说他伤得很重,还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会醒过来的。”苏晚的眼神坚定,“好人会有好报的。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他吧。”
陆泽点了点头,和苏晚一起朝着工厂外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工厂里的阴霾和铁锈味。苏晚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她知道,这场长达数年的纠缠,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厉沉舟被带回了警察局。经过调查,他故意伤害林渊和陆泽,证据确凿,被依法逮捕。厉建国得知消息后,试图再次动用关系捞人,可这一次,舆论的压力太大,加上厉沉舟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刑事犯罪,没有人敢再帮他。
最终,厉沉舟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入狱后的厉沉舟,并没有变得安分。他在监狱里依旧疯狂,经常和其他犯人发生冲突,嘴里总是念叨着苏晚的名字。监狱方面只能把他单独关押,并联系了心理医生,对他进行长期的心理疏导。
苏晚偶尔会从陆泽那里听到关于厉沉舟的消息,知道他在监狱里的状态,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林渊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月后,终于醒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康复,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他没有再追究厉沉舟的责任,只是在出院后,给苏晚和陆泽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就出国了。信里说,他想换一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陆泽也成熟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炫耀,变得沉稳而内敛。他依旧陪在苏晚身边,照顾她,支持她,和她一起经营着动物救助站。
救助站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救助流浪动物的行列中来。苏晚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她看着那些被救助的小动物重新变得活泼可爱,看着它们被一个个温暖的家庭领养,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一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陆泽在动物救助站的院子里,向苏晚求婚了。他没有铺张浪费,只是用鲜花和小动物们做了简单的布置,手里拿着一枚朴素的戒指,眼神真诚地看着苏晚。
“苏晚,”陆泽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缺点,很幼稚,很喜欢攀比。但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东西。我想和你一起,守护这些小动物,守护这份温暖,守护我们的爱情。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晚看着陆泽真诚的眼神,看着身边嬉戏的小动物,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
陆泽高兴地把戒指戴在苏晚的手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远处的天空,湛蓝如洗。苏晚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阴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厉沉舟,那个曾经让她噩梦连连的男人,也终于为他的偏执和疯狂,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在监狱里,厉沉舟依旧每天念叨着苏晚的名字。他透过监狱的铁窗,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空洞而绝望。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他想要的爱,不是占有和伤害,而是尊重和包容。可他明白得太晚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他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一场因为偏执和疯狂而注定悲剧的闹剧。而这场闹剧的结局,是他亲手造成的。
苏晚和陆泽的婚礼很简单,只有亲朋好友和救助站的员工参加。婚礼上,没有奢华的排场,只有温馨和感动。苏晚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陆泽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里满是爱意。
他们的故事,告诉人们,无论经历过多少黑暗和伤害,只要心中有爱,有善良,有坚持,就一定能走出阴霾,迎来光明。而那些因为偏执和疯狂而伤害别人的人,最终也会被自己的行为所反噬,付出沉重的代价。
厉沉舟的名字,渐渐被人们遗忘。只有在偶尔谈起那些疯狂的往事时,才会有人提起他。他的故事,成了一个警示,提醒着人们,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学会尊重别人,要学会用正确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苏晚和陆泽,依旧在守护着他们的动物救助站。他们用自己的爱和善良,温暖着那些流浪的小动物,也温暖着这个世界。他们的爱情,在岁月的沉淀中,变得越来越醇厚,越来越坚定。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救助站的院子里,小动物们在嬉戏打闹,苏晚和陆泽相视而笑。
厉氏集团年度庆典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在空气中流淌,将现场的喜庆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烈。厉沉舟穿着一身高定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正牵着苏晚的手,穿梭在宾客之间。他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始终紧锁着身边的人,带着藏不住的宠溺——经历了绑架风波后,他愈发珍惜与苏晚相处的每一刻,早已在心里认定,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想共度余生的人。
苏晚穿着一条香槟色晚礼服,裙摆曳地,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配合着厉沉舟应对着各方宾客的祝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厉沉舟掌心的温度和力度,心里满是安稳与幸福。这段时间,厉沉舟身体逐渐康复,厉氏集团也重回正轨,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林渊和陆泽也在人群中,两人端着酒杯,时不时与身边的人寒暄。林渊的目光偶尔会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释然——自从背叛厉沉舟的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心怀愧疚,经过这段时间的弥补和沉淀,他早已放下了对苏晚的执念,只希望她能幸福。
“各位来宾,各位同事,晚上好!”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着舞台中央望去,期待着接下来的环节——按照惯例,年度庆典的最后,会宣布一些公司内部的重大喜讯,有时是优秀员工表彰,有时是重要项目启动,偶尔也会有员工主动分享的喜事。
主持人拿着话筒,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除了庆祝公司过去一年的辉煌成就,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喜讯要向大家宣布!”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笑着说道:“经过当事人的‘确认’,我们美丽动人、才华横溢的苏晚小姐,正式成为了林渊先生的女朋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福他们!”
“什么?!”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在宴会厅里炸开。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转头看向苏晚、厉沉舟和林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牵着苏晚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苏晚忍不住皱了皱眉。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舞台上的主持人,又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晚,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困惑:“晚晚,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晚也彻底懵了,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根本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渊的声音打断了。林渊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和哭笑不得,对着话筒说道:“主持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也不打算追求她呀!我和苏晚只是朋友,从来没有过超出朋友的关系!”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现场的议论声更大了。大家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反转。
“怎么回事啊?主持人怎么会这么宣布?”
“是啊,林总都说了不打算追求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厉总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厉沉舟身上。此时的厉沉舟,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神里的震惊和困惑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难以置信取代。他死死地盯着苏晚,又看向林渊,脑子里一片混乱。
绑架风波中,他拼尽全力保护苏晚,甚至不惜签下股权转让协议,只为不让她受到伤害。他以为,经历了生死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坚不可摧,他以为苏晚和他一样,早已认定了彼此。可现在,公司竟然当众宣布苏晚是林渊的女朋友,而林渊虽然否认了“追求”,却没有直接否认“女朋友”的身份——在他混乱的思绪里,这一切都变成了最残忍的背叛。
“不……不可能……”厉沉舟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之前受伤的肋骨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一股气血翻涌上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沉舟,你别听主持人胡说,我和林渊真的只是朋友!”苏晚感受到了厉沉舟的不对劲,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解释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们去问问主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厉沉舟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刚才主持人的那句话,和林渊那句模棱两可的否认。巨大的打击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惊呼从厉沉舟口中发出,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的身体猛地一软,直挺挺地朝着地上倒去。
“沉舟!”苏晚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伸手去扶,却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厉总!”
“厉总您怎么了?!”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林渊和陆泽也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和苏晚一起蹲在厉沉舟身边。只见厉沉舟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显然是晕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地抱着厉沉舟的头,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
“别慌!我已经打了120!”陆泽一边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一边对着周围惊慌的宾客说道,“大家让一让,保持空气流通!”
林渊也急得满头大汗,他试图检查厉沉舟的脉搏,手指颤抖着,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他没想到,主持人的一个错误宣布,竟然会让厉沉舟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晕了过去。
主持人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跑下台,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个误会!是我搞错了!我以为……我以为林总在追求苏小姐,所以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苏晚愤怒地打断他,“都怪你!如果沉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主持人吓得不敢说话,只能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站着。
现场的宾客们也乱作一团,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在一旁议论纷纷,还有人试图上前帮忙,却被陆泽拦住了。
“大家请安静一下,不要围在这里,以免影响到厉总!”陆泽大声说道,努力维持着秩序。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快步走进宴会厅,穿过人群,来到厉沉舟身边。
“快,让一让!”医护人员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检查厉沉舟的情况,“患者失去意识,脉搏微弱,需要立刻送往医院!”
苏晚、林渊和陆泽连忙让开,看着医护人员将厉沉舟抬上担架,盖上被子,快速推出宴会厅,送上救护车。
“我跟你们一起去!”苏晚擦干眼泪,快步跟上救护车。
林渊和陆泽也连忙跟上,留下主持人和公司的工作人员安抚现场的宾客,处理后续的事情。
救护车一路疾驰,朝着市中心医院的方向驶去。苏晚坐在厉沉舟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冰凉,眼泪不停地掉下来。“沉舟,你醒醒!你别吓我!这真的是个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渊坐在一旁,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都怪我,如果我早点跟主持人说清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陆泽皱着眉说道,“当务之急是让厉沉舟平安醒来。”
很快,救护车到达了医院。厉沉舟被直接送进了急诊室。苏晚、林渊和陆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心里满是担忧。
急诊室的灯亮了很久,两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苏晚连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患者是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引发了急性应激反应,加上之前的旧伤未愈,导致短暂性休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等情绪稳定下来,身体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后,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太好了!”苏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却掉得更凶了,“谢谢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现在还不行,患者还在昏迷中,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等他醒了,我们会通知你们的。”医生说道。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知道,厉沉舟这次晕过去,完全是因为那个荒唐的宣布。她必须等他醒来,好好跟他解释清楚,消除他的误会。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一直守在医院里,寸步不离。林渊和陆泽也经常来看望厉沉舟,帮忙处理公司的一些事务,让苏晚能专心照顾厉沉舟。
公司里的员工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很担心厉沉舟的情况。主持人也亲自来到医院,向苏晚和林渊道歉,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听到了一些不实的传闻,又没有核实,才会做出那样错误的宣布。
林渊也当着苏晚的面,再次明确表示,自己和苏晚只是朋友,从来没有过任何超越朋友的感情,以后也不会有。他还表示,等厉沉舟醒来,他会亲自向厉沉舟道歉,解释清楚这件事。
第三天早上,厉沉舟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苏晚,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痛苦。
“沉舟,你醒了!”苏晚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痛苦,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沉舟,你听我解释。”苏晚知道他心里有误会,连忙说道,“公司庆典上的宣布,是个误会!主持人搞错了,我和林渊真的只是朋友,他也说了,他不打算追求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超越朋友的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厉沉舟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地问道:“真的……是误会?”
“是真的!千真万确!”苏晚连忙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心里只有你,自从我们经历了绑架风波后,我就更加确定,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那个宣布是错误的,是主持人没有核实就说出来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林渊和陆泽也走进了病房。林渊走到厉沉舟的床边,脸上满是愧疚:“沉舟,对不起。庆典上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澄清一些不实的传闻,才导致主持人搞错了,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我和苏晚真的只是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追求她,以后也不会。希望你能原谅我。”
陆泽也说道:“沉舟,这真的是个误会。林渊已经跟主持人说清楚了,公司也会在内部发布声明,澄清这件事。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体。”
厉沉舟看着苏晚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林渊愧疚的表情,心里的误会渐渐消散。他知道,苏晚从来没有骗过他,林渊也确实已经放下了对苏晚的执念。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荒唐的误会。
“我知道了。”厉沉舟的声音依旧沙哑,但眼神里的痛苦和疏离已经褪去了不少,“我相信你们。”
听到他的话,苏晚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沉舟,你能相信我就好。”
林渊也松了口气:“太好了,沉舟,你能原谅我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更加悉心地照顾着厉沉舟。厉沉舟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公司也发布了正式声明,澄清了庆典上的错误宣布,向厉沉舟、苏晚和林渊道歉,并对主持人进行了相应的处罚。
一周后,厉沉舟顺利出院。回到家,苏晚为他准备了他最喜欢的饭菜,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心里满是幸福。
“沉舟,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第一时间沟通,不要让误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好不好?”苏晚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
厉沉舟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相信你,都会第一时间跟你沟通。这次的事情,也让我明白了,沟通和信任有多重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更加确定,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不能失去你,以后,我会更加珍惜你,更加爱护你。”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我也是。”
林渊和陆泽也经常来看望他们,大家一起聊天、吃饭,气氛又恢复了以前的温馨和融洽。厉沉舟也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和林渊的关系虽然不如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但也恢复了朋友间的正常交往。
厉氏集团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员工们看到厉沉舟平安归来,都松了口气,工作也更加努力了。
那段因为荒唐宣布而引发的风波,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当有人提起,大家都会忍不住感叹,幸好只是个误会,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而厉沉舟和苏晚的感情,也因为这次的风波,变得更加深厚。他们学会了更好地沟通和信任,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
这天,厉沉舟带着苏晚来到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餐厅里的布置依旧温馨浪漫,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晚晚,”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和认真,“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共度余生的人。嫁给我,好吗?”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璀璨的钻戒,在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枚钻戒,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厉沉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拿起戒指,轻轻戴在苏晚的无名指上,然后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爱你,晚晚。”
“我也爱你,沉舟。”
餐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周围的宾客们都为他们送上了祝福的笑容。
厉沉舟和苏晚相视而笑,眼里满是幸福和满足。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误会和挑战,但只要他们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彼此扶持,就一定能携手度过所有的风雨,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而那段因为荒唐宣布而引发的小插曲,也会成为他们爱情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提醒着他们沟通和信任的重要性,让他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监狱的铁窗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却锁不住厉沉舟心底疯长的偏执。五年刑期过半,他在单人牢房里日复一日地盯着窗外,天空被切割成狭长的一块,飞鸟掠过的痕迹都成了奢侈的风景。心理医生的疏导对他毫无作用,他的世界里依旧只有苏晚的名字,和那些未竟的执念。
他开始变得沉默,不再和狱警争执,不再和其他犯人起冲突,只是每天安静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狱警们以为他终于安分了,却不知道,这沉默的背后,是更疯狂的酝酿。他在策划一场逃跑,一场夺回苏晚的“终极战役”。
通过一系列精心的伪装和策划,厉沉舟利用一次监狱转移犯人的机会,制造了混乱,成功逃脱。他身上带着从狱警那里抢来的手铐钥匙,还有一把藏在身上的小型猎枪——这是他在逃跑途中,从一个废弃的猎户家里找到的,子弹不多,却足够致命。
逃出监狱后,厉沉舟没有立刻去找苏晚。他知道,现在的他身无分文,狼狈不堪,根本没有能力给苏晚“幸福”。他需要先蛰伏,需要重新积攒力量,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以最好的姿态,把苏晚从陆泽身边抢回来。
他躲在城市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每天靠着捡来的食物为生,同时疯狂地锻炼自己的身体,熟悉那把猎枪。他的眼神越来越阴鸷,越来越疯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陆泽,夺回苏晚。
半个月后,厉沉舟离开了废弃仓库。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是从一个无人居住的出租屋里找到的,虽然不合身,却也勉强能遮住身上的狼狈。他手里拿着那把猎枪,藏在宽大的外套里,朝着苏晚的动物救助站走去。
此时的救助站,正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苏晚和陆泽刚刚举办完婚礼,正在筹备一场大型的流浪动物领养活动。救助站的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气球,很多人带着孩子来领养小动物,欢声笑语不断。
厉沉舟躲在救助站对面的一栋楼顶,透过窗户,远远地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苏晚。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温柔地给一只小猫喂食。陆泽站在她身边,时不时地给她递上一杯水,眼神里满是宠溺。
看到这一幕,厉沉舟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嫉妒和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紧紧攥着手里的猎枪,指节泛白,眼底的疯狂再次燃起。
“苏晚……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恨意和偏执,“陆泽,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他正准备下楼,朝着救助站冲过去,却突然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楼下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面带笑容,享受着阳光和自由。而他,却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拥入怀中。
“世界好大呀……”厉沉舟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这是他越狱后,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世界的广阔。以前的他,生活在厉家的光环下,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自由的可贵。
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楼下路过的一个路人听到了。那个路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厉沉舟的话,随口回了一句:“废话。”
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厉沉舟心底积压已久的怒火。他本来就因为苏晚和陆泽的事情而情绪失控,现在又被一个陌生人如此轻蔑地回应,心里的疯狂瞬间爆发。
“你别走!你别走!你给我站那!”厉沉舟趴在窗户上,对着那个路人嘶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戾气和疯狂。
那个路人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楼顶的厉沉舟。“你叫我?”
“对!就是你!”厉沉舟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让你站在那里,不准动!”
路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他以为厉沉舟只是个疯子,或者是在开玩笑,于是摊了摊手,说道:“行,我就站这里了,你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他逼近。
厉沉舟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盛。他猛地从外套里掏出那把猎枪,枪口对准了楼下的路人。阳光照在枪口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城市的宁静。
子弹呼啸着从枪口射出,精准地命中了那个路人的左腿。路人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地面,看起来格外刺眼。
“啊!我的腿!”路人捂着流血的腿,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看着楼顶的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疯了吗?你竟然开枪打我?”
周围的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傻了,纷纷尖叫着四散奔逃。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有人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厉沉舟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倒在地上的路人,看着四散奔逃的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而扭曲的笑容。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恐惧,只有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谁让你对我不敬?”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谁让你看不起我?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他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愤怒和委屈,太多的不甘和偏执。他被厉建国忽视,被苏晚拒绝,被陆泽和林渊“背叛”,被监狱囚禁。这些负面情绪像一座火山,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现在,终于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他,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他要报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厉沉舟不是好惹的,要让所有人都为他们的“不敬”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是警察来了!
厉沉舟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必须尽快离开,去找苏晚,去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他收起猎枪,转身朝着楼梯口跑去。他的脚步很快,带着疯狂的节奏,像是在和时间赛跑。
楼下,警察已经赶到了。他们看到倒在地上流血的路人,立刻上前进行急救处理,同时派人封锁了周围的街道,开始对楼顶进行包围。
“上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警察拿着喇叭,朝着楼顶大喊。
厉沉舟根本没有理会警察的警告,他顺着楼梯,快速地朝着楼下跑去。他知道,警察很快就会追上他,他必须在被抓住之前,找到苏晚。
他冲出大楼,朝着苏晚的动物救助站跑去。他的速度很快,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穿梭在混乱的街道上。周围的行人看到他手里拿着猎枪,都吓得纷纷躲避,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很快,厉沉舟就跑到了苏晚的动物救助站门口。此时的救助站,也已经乱成了一团。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的枪声,都吓得不敢出来,只有苏晚和陆泽,正站在门口,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张望,脸上满是担忧。
看到厉沉舟拿着猎枪,朝着救助站跑来,苏晚和陆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陆泽立刻挡在苏晚面前,眼神警惕地看着厉沉舟,语气严肃:“厉沉舟,你别过来!你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厉沉舟看着挡在苏晚面前的陆泽,眼神里的恨意瞬间爆发。“陆泽!又是你!你这个混蛋,每次都坏我的好事!”
他举起猎枪,枪口对准了陆泽。“今天,我就要杀了你,夺回苏晚!”
“不要!”苏晚尖叫着,想要推开陆泽,“厉沉舟,你疯了!你快放下枪!”
陆泽紧紧地抱住苏晚,不让她上前。“苏晚,你别管!你快躲起来!”
他看着厉沉舟,眼神坚定:“厉沉舟,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苏晚!”
“杀了你?”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疯狂,“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杀了所有阻碍我的人!我要让苏晚知道,只有我才是最爱她的人,只有我才配拥有她!”
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又是一声巨响!
苏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掉了下来。她以为,陆泽就要死在她面前了。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睛,看到陆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而厉沉舟,却捂着自己的肩膀,倒在了地上。
原来,就在厉沉舟扣动扳机的瞬间,赶来的警察开枪击中了他的肩膀。
“不许动!”警察们冲了上来,迅速将厉沉舟包围,手里的枪对准了他,“放下武器!”
厉沉舟倒在地上,肩膀上的鲜血不断涌出,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疯狂和不甘。他看着苏晚,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苏晚……苏晚……”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微弱,“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警察们上前,小心翼翼地拿下了厉沉舟手里的猎枪,然后给他戴上了手铐和脚镣,将他抬上了救护车。
苏晚和陆泽看着被抬走的厉沉舟,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
医护人员也赶到了,给那个被厉沉舟打伤的路人进行了紧急处理,然后将他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治。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地上的血迹,提醒着人们刚才发生的一切。
苏晚靠在陆泽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刚才的恐惧和惊吓,让她几乎崩溃。
“没事了,苏晚,没事了。”陆泽紧紧地抱着她,轻声安慰道,“厉沉舟已经被抓住了,他再也不能伤害我们了。”
苏晚点了点头,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不会的,”陆泽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语气坚定,“我会一直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警察们在现场进行了勘察和取证后,来到了苏晚和陆泽面前,向他们了解情况。苏晚和陆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
警察们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们的配合。厉沉舟涉嫌越狱、故意伤害、故意杀人未遂等多项罪名,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说完,警察们便离开了。
苏晚和陆泽回到了救助站。院子里的小动物们,因为刚才的枪声,都吓得躲了起来。苏晚和陆泽耐心地安抚着它们,给它们喂食,给它们梳理毛发。
看着这些可爱的小动物,苏晚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她知道,这场长达数年的噩梦,终于彻底结束了。
厉沉舟被送到医院后,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肩膀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即使痊愈,也会留下永久性的残疾。
醒来后,厉沉舟被转移到了监狱的医院进行看管。这一次,他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终身监禁。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他剩下的人生。
在监狱里,厉沉舟彻底疯了。他不再念叨苏晚的名字,而是每天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时而哭,时而笑,像个真正的疯子。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疯狂,再也没有了那道所谓的“光”。
苏晚和陆泽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们继续经营着动物救助站,救助着那些流浪的小动物,过着幸福而安稳的生活。
那个被厉沉舟打伤的路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康复,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健康。苏晚和陆泽去医院看望过他几次,给他送去了一些慰问品和赔偿金。路人也原谅了厉沉舟,只是每当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是会感到一阵后怕。
时间一天天过去,厉沉舟的名字,彻底被人们遗忘了。城市依旧喧嚣,生活依旧继续。只有在偶尔谈起那些疯狂的往事时,才会有人提起他,提起那个因为偏执和疯狂,而毁掉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苏晚和陆泽的爱情,在经历了重重考验后,变得越来越坚定。他们一起经历了黑暗,一起迎来了光明,一起守护着那些弱小的生命,一起经营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有一天,苏晚和陆泽带着他们领养的几只小动物,去公园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小动物们在草地上嬉戏打闹,苏晚和陆泽相视而笑,眼神里满是爱意。
苏晚看着远处的天空,湛蓝如洗,心里充满了感慨。她知道,人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磨难,总会遇到一些疯狂的人,一些可怕的事。但只要心中有爱,有善良,有坚持,就一定能走出黑暗,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和幸福。
而那些因为偏执和疯狂而伤害别人的人,最终也会被自己的行为所反噬,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是天道好轮回,也是善恶终有报。
厉沉舟的故事,成了一个永恒的警示。它提醒着人们,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学会尊重别人,要学会用正确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要让偏执和疯狂,毁掉了自己的人生,也毁掉了别人的幸福。
苏晚和陆泽的故事,也在告诉人们,爱情不是占有,不是伤害,而是尊重,是包容,是守护。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走向幸福的彼岸。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苏晚和陆泽牵着彼此的手,看着身边嬉戏的小动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光明。而这,正是对那些黑暗和疯狂,最好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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