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酱焖嘎牙子

　　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马克?奥勒留

　　后来的几天里，在午餐时间，陈晓晓从媛媛那里，听到了许多她公婆的后续，他们虽然成功的离婚了，可媛媛的婆婆一直不甘心，纠集了婆家娘家的一些人，试图再破镜重圆。

　　媛媛的公公伤透了心，开始是闭门不出，后来实在是烦了，就接受儿子儿媳给买的火车票，出门旅游去了。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因为一个坚决要离，一个坚决不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上演了无数回，以至于最后闹到法院起诉离婚，还被看不下去的人，捅到了媒体那里。于乎！无论是谁，谁都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年夫妻的离婚案，会引起一场关于婚姻和双方原生家庭婚后如何的对待的大辩论。

　　媛媛公婆的事儿，虽然已经改名换姓，可是熟知两家事情的，还是知道报纸和电视上正在辩论的事主儿是谁。

　　与此同时，一对年轻夫妻的离婚案，也加入了这场大辩论中，职场女精英，实在受不了妈宝男丈夫，当然还有妈宝男的妈，趁着两人还没有孩子，毅然决然地离婚了。

　　这场大辩论还没有偃旗息鼓，街头巷尾却很快流行起，于是就有人根据两宗离婚案总结出的顺口溜：“嫁人不嫁妈宝男，娶妻不娶扶弟魔。”

　　又到了周末，石奶奶家的亲戚，送给石奶奶一些野生的嘎牙子，收拾这些嘎牙子石奶奶实在是有心无力，便叫了陈晓晓，帮忙收拾，午饭就在石奶奶家吃了。

　　或许有的读者会问：“嘎牙子？嘎牙子是什么东东啊……”嘎牙子是一种鱼，野生养殖的都有。它的学名叫黄颡（sǎng）鱼，它可是无刺小鲜货，实乃吃鱼小孩的最爱。

　　黄颡鱼长得丑萌丑萌的，背上有根刺，若是不小心被扎到，那手可是巨疼巨疼的！可它肉质细嫩无小刺，喜食它的人，爱用来做汤或煮粥，鲜到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它也算是鱼中的“异类”：它的名号一大堆，黄辣丁、汪丁、黄骨鱼、嘎牙子、黄鸭叫……一个个听起来土里土气，就因为它活跃在天南地北的水域里，所以才有了这众多的名号。

　　又因为它肉质嫩滑得像豆腐，浑身上下就一根主刺，收拾起来特让人省心，其价格又特别亲民，所以占据了大江南北的菜市场和水产店。

　　若是你说只闻其名，未见它的真容，那就告诉你，你在逛菜市场的时候，或许碰见过它。灰黄或灰褐色的身子，滑溜溜没鳞片，要是你的胆子大，又不嫌腥，足可以去上手摸上一摸，那手感可是独特的很哎。

　　陈晓晓业余爱好出了写书，还有给美食栏目投稿，一边收拾鱼，一边在心里将嘎牙子的宣传文都给打好了腹稿小，只等回头吃完饭，上楼全部诉诸笔端。

　　酱焖嘎牙子做好了，陈晓晓用筷子夹住去除鱼鳃显出鱼骨，在饭碗里轻轻地一抖，鱼骨两边的蒜瓣肉，就被抖落得干干净净，随意夹起一块放在嘴里，放心地吃着，完全不用担心，会像鲫鱼那样附着那些牛毛般的肌间刺。

　　带着酱香味儿的嘎牙子，还有它本身独特的鲜甜味，鱼肉极其嫩滑，入口即化。它的鲜美，不带海鱼的浓烈海风气息，而是源自江河湖泊，带有一种更为温润而醇厚的甘甜。

　　无论是红烧、清蒸、炖汤，抑或近年来流行的烤制，它均能充分吸收调味的精华，同时保持自身嫩而不散的特性。

　　特别是在炖汤时，乳白色的汤底搭配上嫩滑的鱼肉，撒上几缕葱花，鲜美的味道令人食欲大增，一口气能吃下三碗米饭。这顿饭陈晓晓和石奶奶那是吃得美美的。

　　收拾好碗筷和厨房，陈晓晓和石奶奶坐在客厅里闲聊，闲聊中，石奶奶说道：“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时候也不是这样……”

　　陈晓晓深以为然地说：“马克?奥勒留说：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到了晚上，陈晓晓用石奶奶给的嘎牙子炖了汤，另外煮了面条，鲜极了的鱼汤，配上劲道的面条，陈晓晓吃得满足。

　　正在厨房洗碗筷，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晓晓一看来电显示，是在上班路上认识的朋友徐璐打来的，电话那头徐璐语气急切，说自己遇到了一桩烦心事，想找陈晓晓聊聊。

　　陈晓晓收拾好厨房，带上厨余垃圾，出门下楼，来到小区附近的咖啡厅，一进门，就看见正在向自己招手的徐璐，连忙走了过去。

　　两人一边喝咖啡，一边低声交谈。徐璐怀疑她将要订婚的男朋友，疑似脚踩两条船。她亲眼看到男朋友和一个女孩子举止亲密地逛街。

　　陈晓晓想起白天和石奶奶说的话，便劝徐璐道：“马克?奥勒留说：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徐璐却气呼呼地说：“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陈晓晓无奈，只能安慰她先冷静下来，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既然你有所怀疑，不如和你男朋友开诚布公地谈谈，既然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你大可以问问他啊……看看他怎么说，你不是说你父母说他人不错嘛……”

　　“唉！好吧，我……”“嗨！璐璐你怎么在这儿，和朋友一起喝咖啡啊？”徐璐和陈晓晓一起扭头看着说话的人。只见一位长相英俊，二十多岁的男子，眼含惊喜地问道。他身后还站着一位漂亮的女孩子，面貌与他酷似。

　　“付向东，你也是来喝咖啡的？你身边的这位是……”“徐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堂妹付向南，她在北京工作，这次是来云山市出差。向南，这是我的女朋友，你未来的嫂子。”

　　陈晓晓和徐璐往里坐了，付家兄妹坐下，四人在一起相谈甚欢。看着和颜悦色和男朋友说话的徐璐，陈晓晓就明白了，她亲眼所见的，和她男朋友举止亲密的女孩子，就是身边的付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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