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锋芒毕露

　　铁砧峡谷的入口，利用天然岩缝和大量金属板材，构筑的简陋屏障。

　　此刻，屏障后方，疤脸和他手下的守卫们紧握着武器，脸色苍白，透过缝隙紧张地望着外面。

　　屏障之外，大约百米开外，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

　　他们约有五十人，穿着五花八门、沾满污垢的皮甲和衣物，脸上、身上涂抹着暗红色的狰狞图腾，手持各种冷兵器，少数人端着保养堪忧的步枪。

　　他们散乱地站着，眼神如同饥饿的狼群，充满了贪婪与暴戾，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峡谷的防御，发出阵阵哄笑和污言秽语的叫骂。

　　为首一人，身材极为高大魁梧，，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和扭曲的肌肉，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黑色。

　　他的右手，被一柄粗糙焊接在臂骨上的、血迹斑斑的巨大金属钩爪所取代。

　　他的嘴唇外翻，露出两排被刻意打磨得尖利、染成暗黄色的牙齿，如同野兽。

　　【目标：血牙·屠夫（血牙部落酋长）】

　　【状态：力量型变异者（非污染路径），肉体极度强化，性情残暴，具备微弱狂化能力。】

　　【威胁等级：中高（个体战斗力突出，部众凶悍）】

　　【弱点：速度相对较慢，精神抗性普通。】

　　楚夜带着林寒、隼和丽雅，无声地出现在屏障后方。

　　疤脸看到他们，连忙压低声音汇报：“大人，就是血牙部落，带头的是他们的酋长‘屠夫’，那家伙是个怪物，力大无穷，以前老铁锤在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太过分，现在……”

　　楚夜抬手，制止了疤脸的絮叨。

　　“打开屏障。”楚夜平静地说道。

　　“什……什么？”疤脸以为自己听错了。

　　“打开。”楚夜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疤脸咬了咬牙，对手下挥了挥手。

　　几个守卫战战兢兢地挪动那扇沉重的、由锈蚀铁板拼凑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外面的血牙部落众人，看到峡谷大门居然主动打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看呐！这些铁砧峡谷的软蛋，吓破胆了！自己把门打开了！”

　　“屠夫酋长威武！他们这是要投降了！”

　　“算他们识相！赶紧把粮食和女人交出来！”

　　屠夫那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用金属钩爪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随后吼道：“老铁锤呢？让他滚出来见我！还是说，他已经变成一坨臭肉了？”

　　这时，楚夜等人，从缓缓开启的门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峡谷入口的空地上，与黑压压的血牙部落众人，遥遥相对。

　　看到出来的并非老铁锤，而是几个陌生面孔，其中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纤弱的女人和一个伤员，血牙部落的哄笑声更大了。

　　“老铁锤真死了？派这么几个货色出来送死？”

　　“那个小妞不错！归我了！”

　　“那个瘸腿的瘦驴，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

　　屠夫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楚夜，虽然楚夜看起来并不强壮，但不知为何，那双诡异的竖瞳，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舒服。

　　他甩了甩头，狞笑道：“小子，你是新的头儿？识相的，按我们血牙的规矩，交出所有物资和武器，再跪下磕三个头，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楚夜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对方所有人，落在屠夫身上，淡淡开口：“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你们没来过。”

　　血牙部落众人再次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辱骂。

　　“妈的！这小子是个傻子吧？”

　　“屠夫酋长，撕了他！”

　　屠夫也被楚夜的态度激怒了，他咆哮一声，巨大的金属钩爪指向楚夜：“找死！给我上！杀光他们！抢光峡谷！”

　　“杀！！！”

　　五十多名凶悍的掠夺者，发出震天的吼声，挥舞着武器，向着楚夜，发起了冲锋！

　　地面在他们杂乱的脚步下微微震动，扬起的尘土弥漫开来，声势骇人。

　　疤脸和身后的守卫们，脸色惨白，根本握不住武器。

　　隼举起了手枪，林寒怒吼一声，就要上前迎战。

　　丽雅法杖微抬，准备做些什么。

　　然而，楚夜却向前踏出了一步，独自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潮。

　　“是时候，试一试这新生的力量了。”

　　混沌感知锁定前方扇形区域，体内那磅礴的混沌能量，瞬间被引动，按照他意志定义的“规则”，开始运转、塑形！

　　就在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掠夺者，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距离楚夜不到十米，手中的砍刀几乎要触碰到他时——

　　异变陡生！

　　以楚夜脚下为起点，前方数十米范围内的地面，那些沙土、碎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瞬间活化、扭曲、重组！

　　一道道由岩石和泥土构成的、尖锐无比的尖刺，如同瞬间生长的死亡丛林，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

　　【混沌掌控·地刺！】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成一片！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掠夺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脚下突然冒出的、两米的尖锐石刺，贯穿了脚掌、小腿、大腿，甚至腹部！

　　惨叫声瞬间取代了喊杀声，冲势戛然而止！

　　后面的人收势不及，撞上前面的同伴与石刺，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血牙部落后方，那些还没来得及冲锋的人，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疤脸和他手下的守卫们，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就连林寒和隼，也震惊地看着他前方那片，瞬间生成的、染血的石刺地狱。

　　“这……这是什么能力？！能改变地形？！”

　　屠夫脸上的狂傲，瞬间凝固，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这根本不是普通变异者，能做到的！”

　　楚夜缓缓放下手，暗红竖瞳中的幽蓝星芒，淡漠地扫过混乱的血牙部落，再次落在屠夫身上。

　　“现在！”他的声音，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

　　“轮到你们选择了。”

　　“是滚，”

　　“还是……死？”

　　“撤，快撤！”屠夫绝望的吼着。

　　他们丢下受伤的同伴和少量武器，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了废土的荒野，连一句狠话都没敢留下。

　　“首领万岁！”

　　“楚夜牛逼！”

　　“好了，大家先安静，疤脸、凯勒和巨石，你们留下，其他人，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疤脸，你立刻清点战利品，救治俘虏中愿意归顺的，而顽抗者……你知道该怎么做。”楚夜下达了指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是！大人！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疤脸此刻恭敬得如同最忠诚的猎犬，亲自带人忙碌起来，效率惊人。

　　楚夜转向凯勒和巨石：“加快人员登记和技能分类，优先修复防御工事，清点库房存量。”

　　“我需要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家底。”

　　“明白！”凯勒和巨石精神振奋，立刻领命而去。

　　安排完这些，楚夜带着林寒、隼和丽雅，返回了那座位于岩壁上的窑洞。

　　窑洞内，气氛有些微妙。

　　楚夜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们的情绪波动。

　　他走到石桌旁，心念微动，三颗暗紫色、内部有星河旋涡流转的混沌结晶，以及那一小滩水银般的源血精粹，凭空出现在桌面上。

　　精纯而庞大的能量波动，瞬间充斥了整个窑洞，让林寒和隼，都感到呼吸一滞。

　　“这是……”林寒目光一凝，他从那结晶和液体中，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能量。

　　“清理下面那个污染源的‘战利品’。”楚夜解释道，竖瞳扫过两位生死与共的同伴。

　　“老铁锤的方法是错的，但追求力量本身并无过错。这些能量已经被我‘净化’，剔除了混乱意志，只剩下最精纯的进化之力。”

　　他看向林寒：“你的身体基础最好，意志坚定，适合走肉身强化的路线。”

　　他屈指一弹，一颗混沌结晶和大约三分之一份量的源血精粹，飞向林寒。

　　“吸收它，过程会很痛苦，但只要能扛过去，你的力量、速度、防御都会得到质的飞跃，甚至可能觉醒一些，特殊能力。”

　　林寒接过结晶和精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她重重点头：“我信你！”

　　楚夜又看向隼：“你的伤势未愈，但精神力敏锐，擅长狙击与感知。”

　　他将另一颗混沌结晶和同样分量的源血精粹，推向隼。

　　“这份能量会优先修复你的伤势，并极大强化你的神经反应、动态视觉和精神感知。”

　　隼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结晶和液体，独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坚定。

　　“首领，这份恩情，我隼记下了！”

　　“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吸收。我和丽雅为你们护法。”楚夜说道。

　　林寒和隼，不再多言，各自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机缘，走到窑洞的里间，开始吸收这来自混沌核心的纯粹力量。

　　窑洞外间，只剩下楚夜和丽雅。

　　丽雅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石桌上剩余的混沌结晶和源血精粹，空灵的声音响起：“你将如此危险的力量赋予他们，可曾想过可能的后果？”

　　“即便剔除了混乱意志，过于强大的力量本身，也容易滋生傲慢与迷失。”

　　“我相信他们的意志。”楚夜平静地回答。

　　“而且，我们需要力量。外面世界的威胁，依旧存在。‘牧羊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她问道。

　　“整合峡谷，恢复生产，打造武器，训练战士。”

　　“然后，弄清楚‘源血’的真正来历，以及……像你这样的‘牧羊人’，究竟在守护什么，又在防备什么。”

　　“顺便，解决掠夺者和‘破晓’组织。”

　　他看向丽雅：“你需要什么？或者说，你打算留下，还是离开？”

　　丽雅轻轻摇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量’。

　　“我的职责是观察与引导，在确定你的道路最终指向何方之前，我会留下。而且…”

　　她顿了顿，“你似乎对‘秩序’有着自己独特的……定义。我想亲眼见证。”

　　楚夜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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