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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水火夹击,毒草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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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来得比预料中更急。

  苏晚竹站在城隍庙的飞檐下,雨帘像断了线的银链砸在青瓦上,溅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她攥着油布包裹的地形图,指节因用力泛白——三日前在荒星养成的直觉在轰鸣的雷声里嗡嗡作响,那是种刻在骨血里的危险预警。

  "苏小姐!"

  小顺子浑身湿透地冲上来,雨水顺着斗笠边缘往下淌:"西市后巷的墙根渗水了!

  我拿草绳量过,水位比寅时涨了三寸!"

  苏晚竹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想起铁算盘被救回来时,沾着血的手指在地上划的最后两个字——"要关",原以为是说闸门被锁,此刻才惊觉老仆是在提醒水脉。

  她抓过小顺子的手腕按在自己掌心,触感像泡发的朽木:"带路。"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巷子里跑,雨靴陷进泥里拔不出来。

  转过街角的瞬间,苏晚竹倒抽一口凉气——青砖墙根下渗出的水不是清的,泛着诡异的淡绿色,像荒星沼泽里泡烂的毒苔。

  "荧光草粉!"她突然低喝。

  小顺子被吓了一跳,就见她从腰间解下牛皮囊,抓了把青灰色粉末撒进渗水处。

  水面先是泛起涟漪,接着"唰"地亮起幽蓝的光,像坠了满池星子。

  苏晚竹摸出火折子点燃随身带的竹哨,尖锐的哨音刺破雨幕:"东头第三户李婶家!

  西巷张屠户院里!

  所有发光的地方都给我标上红布!"

  "苏小姐,那是啥子?"跑过的妇人抱着孩子驻足,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襁褓上。

  "荒星的毒草粉。"苏晚竹扯下自己的外袍系在渗水处当标记,雨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水越急,光越亮。

  看见光,就往高处跑。"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苏晚竹猛地转头,就见堤坝方向腾起一簇火星——是影刃!

  那人身形如狸猫般伏在柳树后,手里的炸药包还在冒烟。

  她摸出袖中淬了麻药的银针,刚要掷出,却见对方突然转身往反方向狂奔,脚边的水洼里还落着半块未燃尽的引线。

  "别追!"她喝住要冲上去的护院,"他要引我们离开主堤。"

  雨幕里传来影刃的冷笑:"苏三小姐果然聪明,可你护得住百姓,护得住你那劳什子排水渠么?"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雨雾中。

  苏晚竹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图纸。

  三天前她让人在堤坝周围撒了荧光草粉,影刃刚才踩过的水洼,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那是她特意留下的记号。

  "阿福!"她拽过个壮实的护院,"带二十个手脚麻利的,跟着荧光走,把所有渗水点用沙袋堵上。

  记着,每个沙袋里掺把毒烟草末子。"

  "那不是荒星用来驱兽的?"阿福抹了把脸上的雨,"这雨里能有用吗?"

  "毒烟遇水发散更快。"苏晚竹扯下头巾系在他脖子上,"野兽闻见会绕着走,百姓闻见...就知道跟着味道往高处去。"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苏晚竹抬头,就见东市方向亮起成片幽蓝的光,像被暴雨浇亮的鬼火。

  她深吸口气,雨水混着泥土腥气灌进肺里,突然想起荒星的雨季——那时她也是这样站在高处,看着流民被洪水卷走,而如今...

  "苏小姐!"李婶抱着孩子挤过来,怀里的小娃攥着她的衣角,"我家那口子去搬沙袋了,这娃..."

  苏晚竹蹲下身,替小娃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跟王婆婆去城隍庙,那里有热粥。"她摸出块桂花糖塞进孩子手心——是陆昭今早硬塞给她的,"吃完糖,要乖乖听婆婆的话。"

  小娃舔了舔糖纸,眼睛弯成月牙:"甜的。"

  苏晚竹站起身时,雨势更猛了。

  她望着满街晃动的蓝影,听着百姓们互相搀扶的脚步声,突然觉得脸上发烫——不是因为雨水,是眼眶里有东西在烧。

  五年前她被扔上荒星时,也是这样的暴雨天,那时她以为自己会像棵野草般烂在泥里,可现在...

  "苏姑娘。"

  熟悉的沉嗓音从身后传来。

  苏晚竹转身,就见陆昭立在雨里,绣春刀的刀鞘滴着水,发梢沾着雨珠,倒比平时多了几分人气。

  他手里拎着个布包,浸了水的布料透出暗红:"影刃的。"

  苏晚竹打开布包,里面是半截带血的衣袖,和一张染了水的密信。

  她扫了眼内容,抬头时眼里有光:"林九霄让他炸主堤,嫁祸苏家?"

  "伪造的。"陆昭摸出块糖塞进她手里,自己也剥了块含着,"我让人在他刀鞘里放了追踪粉,现在应该快到青冥总部了。"

  "好手段。"苏晚竹捏着糖纸笑了,"等他把信交上去,林九霄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远处传来堤坝方向的轰鸣。

  苏晚竹猛地转头,就见主堤的水浪卷着树枝砸在石墙上,溅起的水花足有两人高。

  她攥紧图纸,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我得去看看排水渠。"

  "我陪你。"陆昭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带着体温的掌心透过湿衣贴上来,"铁算盘的地形图在你那儿?"

  苏晚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图纸边缘——那是铁算盘用指甲刻下的标记,每道划痕都浸着血。

  她望着被雨水泡得发白的堤坝,突然想起林九霄在族会上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只掉进陷阱的兔子。

  "林九霄以为洪水是他的刀。"她的声音混着雷声,"可他不知道,这刀早被辐射矿粉腐蚀了刃。

  等洪水倒灌进林府...他才是那只兔子。"

  陆昭望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需要我做什么?"

  苏晚竹把糖纸折成小蝴蝶,放进他腰间的锦囊里:"替我看着百姓。"她说着转身冲进雨幕,绣鞋踩在泥里发出"噗叽"声,"等雨停了...我要让林九霄看看,什么叫荒星养出来的灾星。"

  陆昭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雾中,低头摸了摸锦囊里的糖纸蝴蝶,嘴角微微翘起。

  他抽出绣春刀插在地上,雨水顺着刀身往下淌,在泥里划出一道深痕——那是给影刃的追踪粉留的记号。

  远处,主堤的水浪又高了几分。

  苏晚竹的身影出现在堤坝上,她展开图纸,手指在"临时排水渠"的标记上重重一点。

  雨幕里传来她的呼喊:"挖渠!

  顺着铁叔画的线挖!"

  几个壮实的护院扛起铁锹冲过去,铁锹砸在泥里的声音混着雷声,像在敲一面战鼓。

  苏晚竹望着逐渐成型的沟渠,突然笑了——这雨,这水,这满街的蓝光,都成了她的刀。

  而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暴雨砸在堤坝的青石上,溅起的水花糊了苏晚竹半张脸。

  她踩在刚挖出的沟渠边缘,靴底陷进混着腐叶的泥里,却像生了根似的稳当——铁算盘用血指甲刻在地形图上的三个泄洪点,此刻正随着铁锹的起落逐渐成型。

  "左移三尺!"她扯着嗓子喊,雨水灌进喉咙里发苦。

  护院阿福抹了把脸上的水,挥着铁锹砸向她指的位置,"咔嚓"一声,铁锹尖撞在埋在泥里的碎石上。

  苏晚竹蹲下身,用染血的帕子擦去石上的泥——是铁叔标记的朱砂印,暗红的痕迹被雨水泡得发淡,却还倔强地凝着。

  她摸出牛皮囊里的蚀骨粉,指尖沾了些,在掌心里搓了搓,粉末遇水立刻腾起淡青色的雾气。

  "撒!"她将整袋粉末倒进沟渠,"每条渠都撒,越多越好。"阿福瞪圆了眼:"这玩意儿不是荒星用来化兽骨的?"苏晚竹抹了把脸上的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年前在荒星,她亲眼见过流民掉进蚀骨粉池,不过半刻钟就只剩副白森森的骨架。"林九霄要洪水当刀。"她望着越涨越高的水浪,声音混着雷声,"那我就让这刀,先砍了他的根。"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亮的女声:"大家听我说!"苏晚竹转头,就见沈清秋站在城隍庙的台阶上,素色裙裾被雨水浸得透湿,发簪歪在耳后。

  她怀里还抱着李婶家的小娃,那孩子正舔着第二块桂花糖,嘴角沾着糖渣。

  "苏小姐不是灾星!"沈清秋提高了嗓门,雨水顺着她的下巴砸在青石板上,"三日前西市米仓漏雨,是她带着护院连夜搬粮;昨日东巷老周头犯了喘病,是她翻出荒星带回来的药草;今天这洪水——"她指着满街幽蓝的荧光,"是她用命换的标记!"人群里传来细碎的议论,李婶挤到最前面,怀里的襁褓裹得严严实实:"我家小囡吃了苏小姐的糖,热粥也是她让人熬的。"张屠户抹了把络腮胡上的水,扛着的沙袋"咚"地砸在地上:"老子活了四十年,头回见灾星救人。"

  苏晚竹望着人群里逐渐亮起的目光,喉咙突然发紧。

  五年前在荒星,流民们看她的眼神也是这样——先是怀疑,然后是试探,最后...最后他们抢她的兽皮,砸她的窝棚,把她推进辐射池。

  可现在,这些人举着沙袋往她指的方向跑,把伞往她头顶挪,甚至有个小丫头拽了拽她的衣角,塞给她半块烤红薯:"婶子说,甜的能挡寒。"

  "苏姑娘!"陆昭的声音从雨幕里穿过来。

  苏晚竹转身,就见他立在城隍庙门口,绣春刀的刀鞘上挂着个油布包,雨水顺着帽檐滴在包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他走近时,苏晚竹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混着雨水的味道——是他腰间那串从不离身的沉香木。

  "匿名信。"陆昭将油布包递给她,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蹭,像是要把温度传给她。

  苏晚竹拆开包,里面是张被雨水泡得发软的纸,墨迹晕成一团:"小心,真正的杀手还没出手。"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抬头时正撞进陆昭深潭般的眼——他的眉峰轻蹙,平时总含着冷意的眼底,此刻浮着层暗涌的担忧。

  "谁送的?"她问。

  陆昭摸出块糖塞进她嘴里,自己也剥了块含着,甜腻的桂花味混着雨水的腥,在齿间炸开:"城隍庙前卖糖人的老周。

  他说有个戴斗笠的男人塞给他,只说'给穿飞鱼服的'。"苏晚竹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信纸边缘的毛边刺进掌心:"林九霄的后手?"

  "更像...提醒。"陆昭望着天边翻涌的阴云,绣春刀的刀柄在他掌心压出红印,"影刃只是棋子,能写出这种信的人,至少看过我们布的局。"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那道旧疤——是荒星时被辐射兽抓的,"跟我回府。"

  苏晚竹抽回手,转身指向堤坝方向。

  主堤的水浪已经漫过了第二道石坎,拍在石墙上的声响像闷雷滚过:"我走了,谁守着泄洪渠?"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锁,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你带着这个去衙门,找陈捕头调三百民壮。"陆昭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就见她转身冲进雨幕,绣鞋踩起的泥点溅在他飞鱼服的金线纹路上。

  "苏晚竹!"他对着她的背影喊,声音被雨声撕成碎片。

  沈清秋抱着小娃走过来,小娃正把糖纸折成小船,往水洼里放:"陆大人,苏小姐说,您该信她。"陆昭低头,就见小娃折的糖纸船正随着水流往前漂,船尾沾着点淡蓝色——是荧光草粉的痕迹。

  他突然笑了,摸出腰间的锦囊,里面还躺着苏晚竹折的糖纸蝴蝶。

  "去衙门。"他对跟来的亲卫挥了挥手,"把银锁给陈捕头,就说...就说苏三小姐要借人。"亲卫领命跑开,陆昭望着堤坝上那个单薄的身影,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进衣领,却凉不过他心里那丝不安。

  他摸出绣春刀,刀身上还留着早上刻的追踪粉记号——那是影刃刀鞘上蹭来的。

  "真正的杀手。"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敲了敲刀身,"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

  此时,二十里外的林府后巷,影刃正缩在青瓦下避雨。

  他摸出怀里的密信,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在信纸上,"林九霄通敌"几个字晕成暗红的团。

  他抬头望了望林府朱红的大门,又低头看了看脚边水洼里幽蓝的光——那是他方才踩过的荧光草粉,在雨里亮得刺眼。

  "苏三小姐的记号。"他冷笑一声,将密信塞进怀里,"正好,拿这东西当投名状。"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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