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蛊毒现，霍锦解毒

　　不出霍锦所料，傍晚时分，顾昭宁的随从果然又来到回春堂，说府中有个下人突然得了怪病，请掌柜的去看看。

　　掌柜的按照霍锦的吩咐，立刻跟着随从前往南楚使团下榻的驿馆。驿馆内，一个下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皮肤下隐隐有黑色的纹路在游走，看起来十分吓人。

　　顾昭宁和那两个南疆蛊师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掌柜的，观察他的反应。

　　掌柜的走上前，故作惊讶：“这是……中了蛊毒？”

　　“掌柜的好眼力。”顾昭宁笑道，“不知掌柜的能否看出，这是何种蛊毒？”

　　掌柜的仔细观察了片刻，摇了摇头：“此蛊毒颇为奇特，属下从未见过。不过看这症状，倒是与南疆的‘蚀骨蛊’有些相似，只是毒性似乎更烈。”

　　蚀骨蛊是南疆常见的一种蛊毒，掌柜的故意说出这个，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反应。

　　果然，那两个南疆蛊师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掌柜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顾昭宁却不动声色：“哦？那掌柜的有办法解毒吗？”

　　“属下不敢妄言。”掌柜的拱手道，“蚀骨蛊霸道无比，若是拖延时间长了，神仙难救。属下只能尽力一试，能不能成，还得看天意。”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里面放着姜清鸢早已备好的解毒草药，其中就有空间药园种植的七星草粉末。

　　他按照霍锦教的方法，先给下人施针，暂时稳住毒性，然后将七星草粉末混合其他草药，调成糊状，敷在下人肚脐处。

　　说来也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下人抽搐的症状就缓解了许多，皮肤下的黑色纹路也淡了些。

　　“果然有两下子。”顾昭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掌柜的不仅懂医术，对蛊毒也颇有研究。”

　　“略懂皮毛而已，让长公主见笑了。”掌柜的谦虚道。

　　“掌柜的太谦虚了。”顾昭宁笑了笑，“不知掌柜的师从神医谷哪位高人？”

　　“属下只是神医谷的外门弟子，未曾得见谷主。”掌柜的按霍锦教的说辞，“而且早已被逐出师门，不敢再提神医谷的名号。”

　　顾昭宁也不追问，只是道：“今日多谢掌柜的出手相救。这是诊金。”她示意随从递过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暖玉。

　　掌柜的接过锦盒，心中一惊，这暖玉与霍锦描述的顾昭宁送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显然是故意的。他不动声色地收下：“多谢长公主。若是没别的事，属下就先回去了。”

　　“有劳了。”

　　回到沈府，掌柜的将锦盒交给霍锦，把在驿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霍锦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暖玉，与自己那枚果然一模一样，上面同样涂着一层特殊的药粉。

　　“顾昭宁这是在试探我们，也是在警告我们。”霍锦冷笑道，“她想用这暖玉告诉我们，她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掌柜的问道，“要不要把暖玉还回去？”

　　“不必。”霍锦将暖玉收好，“她既然送来了，我们就收下。只是这暖玉上的药粉，怕是不简单。”她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刮下一点药粉，放在鼻尖轻嗅，“果然有问题，这药粉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更容易被摄魂术影响。”

　　顾昭宁的心思当真好深，不仅想用暖玉试探，还想借机给接触的人下套。

　　“幸好掌柜的定力够强，没被影响。”云珠庆幸道。

　　“这只是开始。”霍锦看着窗外的夜色，“顾昭宁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动作。”

　　果然，不出三日，南楚使团就传来消息，说那个中了蛊毒的下人虽然暂时稳住了病情，却始终无法痊愈，恳请回春堂的掌柜再次出诊。

　　“小姐，这明显是个圈套。”云珠急道，“顾昭宁肯定没安好心。”

　　“我知道。”霍锦却笑了，“但这个圈套，我们必须钻。”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接触顾昭宁，查清她真实目的的最好机会。”霍锦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而且，我也想会会她的摄魂术，看看究竟有多厉害。”

　　她顿了顿，对掌柜的道：“你明日去驿馆，就说你能力有限，无法彻底解蛊，推荐一位‘高人’，就说是你的师妹，医术比你高明得多。”

　　“师妹？”掌柜的一愣。

　　“没错。”霍锦道，“我会易容成你的师妹，跟你一起去驿馆。”

　　“小姐，不可！”云珠连忙阻止，“太危险了！顾昭宁肯定会对你不利的！”

　　“放心，我有分寸。”霍锦拍了拍云珠的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我也想亲眼看看，顾昭宁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她看向桌上的《毒经》，上面关于摄魂术的记载说，此术虽阴邪，却有克星，就是神医谷的七星草和龙涎香。而她空间里，正好有七星草，至于龙涎香……或许可以从顾昭宁那里“借”一点。

　　“掌柜的，你明日就按我说的做。”霍锦对掌柜的道，“记住，一定要表现得非常为难，让顾昭宁相信，这位‘师妹’是你迫不得已才请来的。”

　　“是，属下明白。”

　　次日清晨，掌柜的按照霍锦的吩咐，来到南楚使团的驿馆，说自己无法彻底解蛊，推荐了一位师妹。

　　顾昭宁果然大喜，连忙让掌柜的请那位师妹来。

　　当易容成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的霍锦走进驿馆时，顾昭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这位“高人”如此年轻。

　　“这位便是师妹？”顾昭宁问道。

　　“正是。”霍锦低头行礼，声音刻意压低，装作害羞的样子，“见过长公主。”

　　“师妹不必多礼。”顾昭宁笑道，“听说师妹医术高明，不知能否解了我府中下人的蛊毒？”

　　“不敢当。”霍锦道，“能否解蛊，还得看过病人再说。”

　　顾昭宁连忙让人带霍锦去看那个下人。霍锦仔细检查了一番，故作凝重地说：“此蛊确实霸道，已深入骨髓，若是再晚几日，怕是神仙难救。”

　　“那师妹有办法吗？”顾昭宁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霍锦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需要一种药材，名叫龙涎香，不知长公主府中是否有？”霍锦问道。

　　顾昭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需要龙涎香？”

　　“没错。”霍锦点头，“龙涎香能安神定魂，正好克制此蛊的阴邪之气，有了它，属下才有十足的把握解蛊。”

　　顾昭宁沉吟片刻，道：“龙涎香倒是有，只是颇为珍贵。若是师妹真能解了此蛊，本公主愿意相赠。”

　　“多谢长公主。”霍锦心中一喜，果然如她所料，顾昭宁为了试探她，一定会拿出龙涎香。

　　顾昭宁让人取来龙涎香，霍锦接过，假装仔细查看，实则悄悄用指尖刮下一点粉末，藏在指甲缝里。

　　“好了，”霍锦道，“请长公主和各位回避一下，属下要开始解蛊了。”

　　顾昭宁点点头，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却在门外留下了眼线，密切关注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霍锦看着躺在床上的下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并没有立刻解蛊，而是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用空间灵泉水和七星草炼制的解毒丹。

　　她将丹药喂给下人，看着他的脸色渐渐红润，皮肤下的黑色纹路也慢慢消失，知道蛊毒已经解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顾昭宁的声音：“师妹，解蛊还顺利吗？”

　　霍锦打开门，笑道：“幸不辱命，蛊毒已解。”

　　顾昭宁走进来，看到下人果然好了许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师妹果然医术高明。”

　　她顿了顿，又道，“不知师妹可否留下一叙？本公主还有些关于医术的问题想请教。”

　　霍锦知道，真正的试探，现在才开始。她笑了笑：“能与长公主探讨医术，是属下的荣幸。”

　　她跟着顾昭宁来到书房，看着顾昭宁为她沏茶，心中暗暗警惕。她知道，顾昭宁的摄魂术，怕是要出手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顾昭宁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她的袖中，正藏着一枚用南疆精血喂养的子母蛊，只待时机成熟，便要让这枚“棋子”彻底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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