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改良农具，惠及江南

　　江南的梅雨刚过，田埂上还沾着湿泥。霍锦站在回春堂外，看着几个流民背着半袋发霉的糙米走过，领头的老农面色蜡黄，咳嗽时捂着胸口，指缝里渗着血丝——是长期吃不饱饭，又受了寒湿落下的病根。

　　“云珠，把后院的杂粮粥端几碗给他们。”霍锦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郁。

　　入夏以来，江南的雨水太多，田里的稻子涝了一半，农户收的粮食连自己都不够吃，流民越来越多，回春堂的草药也用得比往常快了三倍。

　　云珠应声去了，霍锦却没回屋，沿着田埂往前走。不远处，几个农夫正弯腰用犁耕地，那犁是老式的直辕犁，要两个壮丁才能拉动，犁过的土块又大又松，撒下的稻种落在缝隙里，怕是发不了芽。

　　“这样耕，秋天能有收成吗？”霍锦蹲在田边，问旁边歇脚的老农。

　　老农叹了口气，掏出旱烟袋，却没点燃——烟丝早就用完了。“难哦！这直辕犁笨得很，天湿的时候更沉，一天耕不了半亩地。

　　雨水又多，稻种撒下去就烂，今年能收三成，就算老天爷开眼了。”

　　霍锦的指尖划过湿润的泥土，脑子里忽然闪过一行模糊的文字——是上次空间资料库预热时，闪过的“曲辕犁”结构图。

　　那犁比直辕犁轻便，只要一个人一头牛就能拉动，犁头能调深浅，还能翻出细碎的土块，最适合江南的水田。

　　若是能造出曲辕犁，不仅能省人力，还能提高耕地效率，说不定能让今年的收成多上几成。

　　“老伯，要是有一种犁，一个人就能拉，还能把土耕得更细，你们愿意用吗？”霍景抬头问，眼神里带着期待。

　　老农愣了愣，随即笑了：“姑娘说笑了，哪有这样的犁？要是真有，俺们就算砸锅卖铁，也得买一个。”

　　霍锦没再多说，转身回了回春堂。她关上门，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宣纸，研好墨，凭着脑子里的记忆，开始画曲辕犁的图纸。她画得仔细，连犁辕的弧度、犁头的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空间资料库虽然没完全解锁，但那些关键的尺寸和结构，却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画到一半，沈雨薇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刚做好的点心：“锦儿，我娘做的荷花酥，给你尝尝。”她凑到桌前，看到图纸上的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看着不像普通的犁啊。”

　　“是我琢磨的‘新犁’，叫曲辕犁。”霍锦递给她一张草稿，“你看，这犁辕是弯的，比直辕犁省力，犁头能左右调，适合咱们江南的水田。要是能做出来，农户耕地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沈雨薇看着图纸，眼睛越睁越大：“这主意好！我家有个木匠坊，专门做农具，我让他们试试做一个！”她性子急，说完就要往外走，又被霍锦拉住。

　　“别急，”霍锦笑着说，“我还得改改细节，比如犁底要加块铁板，防磨损；犁头要磨得更尖，好入土。等我改好，再给你送去。”

　　接下来的三天，霍锦几乎都泡在图纸里。她还特意去田里问了几个老农夫，根据他们的经验，调整了犁的高度和重量。

　　最后画好的图纸，连哪个部位用什么木材、钉多少钉子都标得明明白白。

　　沈雨薇拿到图纸，立刻让人送到沈家木匠坊。木匠们一开始还质疑，觉得这“弯辕犁”看着奇怪，怕是不顶用。

　　可等第一个曲辕犁做出来，找了个老农试耕，所有人都惊住了——一个老农用一头老牛，半天就耕了一亩地，犁出的土块细碎均匀，比直辕犁快了两倍还多。

　　“神了！这犁真是神了！”老农拉着犁在田里走了一圈，笑得合不拢嘴，“俺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这么好用的犁！”

　　消息很快传开，附近的农户都来沈家木匠坊，想订一个曲辕犁。

　　沈雨薇干脆让木匠坊扩大规模，日夜赶工，还按霍锦的意思，给贫苦农户减了一半的价钱。

　　霍锦也没闲着，她又根据空间里闪过的“秧马”图纸，做了个插秧用的秧马——农户坐在秧马上插秧，不用弯腰，比原来快了不少，还能减少腰疼的毛病。

　　过了一个月，江南的稻田里，到处都是用曲辕犁耕地、用秧马插秧的农户。柳老爷子看着田里的景象，捋着胡子笑了：“锦儿这孩子，不仅医术好，还懂农事，真是个奇才。”

　　他让人选了最好的一个曲辕犁和秧马，配上江南新收的稻米，一起送到了京城，献给皇帝。

　　皇帝萧衍看到曲辕犁，又听柳老爷子说，用这犁能让亩产翻倍，龙颜大悦，立刻下旨：“江南沈家柳家改良农具，惠及百姓，赏绸缎百匹，黄金百两，着令全国推广曲辕犁与秧马，凡有阻挠者，以抗旨论！”

　　圣旨传到江南，沈家的声望一下子涨到了顶点。百姓们都说，是沈家和霍小姐救了今年的收成，不少农户还特意给回春堂送来了新收的稻米和蔬菜。

　　霍锦站在回春堂的药圃里，看着农户送来的稻米，心里满是欣慰。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农具改良，能帮这么多人。云珠端来一碗新煮的米粥，笑着说：“小姐，这都是您的功劳。现在连城里的官老爷，都来问您有没有别的‘好法子’呢。”

　　霍锦接过米粥，刚喝了一口，石默匆匆跑进来，脸色有些凝重：“小姐，京城来消息，萧景渊听说沈家柳家受赏，心里不满，在皇上面前说，这曲辕犁是‘民间小技’，不值得推广，还说您‘一介女子，干预农事，有违礼教’。”

　　霍锦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冷笑。萧景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柳家沈家因为她的主意受赏，更是触了他的忌讳。

　　她放下碗，对石默说：“不用理他。皇帝已经下旨推广，他再反对也没用。倒是北疆那边，有消息吗？南楚巫医有没有动静？”

　　石默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密报：“天机阁的眼线说，南楚巫医已经到了北疆边境，乔装成商人，想混入黑石马场。

　　将军已经加强了戒备，还让您注意安全，别轻易回北疆。”

　　霍锦接过密报，指尖捏紧了纸角。萧景渊果然没放弃，一边在京城诋毁她，一边让巫医去北疆搞事，想破坏黑石马场，断她父亲的根基。她抬头望向北方，心里清楚，这场较量还没结束。

　　而此刻的苏州行院里，萧景渊正看着手下送来的密报，脸色阴沉得可怕。密报上说，霍锦又搞出了“秧马”，农户们对她感恩戴德，连苏州知府都上书朝廷，夸她“仁心济世”。

　　“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萧景渊将密报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传我的命令，让黑煞门去查查，那曲辕犁和秧马，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另外，让南楚的巫医加快速度，务必在秋收前，拿下黑石马场！”

　　他不知道，霍锦已经从石默那里得到了消息，正在回春堂的里间，根据空间资料库闪现的“防毒指南”，配制对付巫医蛊毒的解药。

　　她将配好的解药装进瓷瓶，贴上标签，心里清楚，下一场硬仗，很快就要在北疆打响了。

　　窗外的稻田里，农户们正忙着插秧，曲辕犁在田里划出一道道整齐的痕迹，秧马在水田里穿梭，像一个个小小的影子。

　　霍锦望着这景象，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只要百姓站在她这边，只要她有空间里的知识和身边的伙伴，就算萧景渊的阴谋再狠，她也能挡回去。

　　只是她没想到，萧景渊已经盯上了她配制的解药，黑煞门的人正潜伏在回春堂附近，等着机会偷取解药的配方。一场围绕着解药和北疆马场的新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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