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月下练剑，琴瑟和鸣

　　将军府的庭院浸在月光里，桂花落了满阶，踩上去能听见细碎的“咯吱”声。戌时的救援还没到，萧夜爵握着玄铁剑站在石桌旁，剑穗上的银铃被晚风拂得轻响，像在数着时光的间隙。

　　“要不要练练手？”他回头看向霍锦，眼底映着月色，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

　　左臂的疤痕在月光下淡了不少，三成内力虽未到巅峰，却足够让他的剑招找回几分往日的凌厉。

　　霍锦点头，转身从空间里取出一张琴——琴身是用空间药园的灵木所制，木纹里泛着淡绿的光，琴弦是她用灵泉浸泡过的蚕丝，拨弄时自带清冽的共鸣。

　　她将琴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按在弦上，忽然想起前世在实验室加班时，耳机里循环的那首曲子，心里一动，便顺着记忆改编起来。

　　萧夜爵的剑先动了。玄铁剑划破空气，带着极轻的风声，起手是玄铁剑法的基础式“流云破月”，剑影在月光下散开，像一层薄纱裹住庭院。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剑招里少了几分战场的狠厉，多了几分沉稳——他知道霍锦在看，不想让她担心自己的伤势。

　　霍锦的琴音跟着响起。曲子没有名字，调子却格外动人，开头是浅淡的温柔，像月光落在灵泉上，后来渐渐变得坚定，琴弦震颤间，竟与萧夜爵的剑招莫名契合——他剑招快时，琴音便急促；他剑招缓时，琴音便绵长，连落在剑穗上的桂花，都像是跟着节奏轻颤。

　　“这曲子……”萧夜爵收剑而立，剑尖的月光滴落在青石板上，“和你之前弹的都不一样。”

　　“是我前世常听的曲子。”霍锦指尖还停在琴弦上，余音绕着桂树打转，“那时候总一个人加班到深夜，只有这首曲子陪着我——没想到，现在能弹给你听。”

　　萧夜爵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落在琴上的桂花，指尖触到灵木琴的温润，又落在她的手背上：“以后，不用再一个人了。”

　　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腰间的玉佩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声。霍锦抬头看他，见他眼底的月色比剑影还亮，忽然想起在摄魂界他为她徒手断链的模样，想起西河水边他替她挡箭的瞬间，眼眶微微发热：“我知道。”

　　琴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萧夜爵没有再练剑，只是坐在石凳上看着她。她的指尖在琴弦上翻飞，月光顺着她的发梢滑落，落在琴弦上，泛着细碎的光。

　　曲子里少了前世的孤独，多了几分如今的安稳，连晚风都变得温柔起来，卷着桂花的香气，绕着两人打转。

　　“对了，”霍锦突然停住琴音，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萧夜爵，“这里面是灵泉泡过的艾草，师傅说，能防噬心蛊的虫卵——你带在身上，万一遇到南楚的人，能多份保障。”

　　萧夜爵接过布包，放在鼻尖闻了闻，艾草的清香里混着灵泉的凉意，心里暖得发烫：“你也带一份，别总想着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银哨，塞进她手里，“这是暗卫的紧急哨，只要你吹响，附近的暗卫会立刻赶来——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有人护着你。”

　　霍锦握紧银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格外安心。她刚要再说什么，忽然觉得琴弦颤了一下，不是她拨弄的，像是被远处的震动影响。萧夜爵也皱起眉，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别动，有动静。”

　　两人屏住呼吸，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庭院外的巷口，有一道黑影闪过，速度极快，带着一股熟悉的腥气——是黑煞门的人常用的蚀骨散”的味道！

　　“他们怎么会在这？”霍锦的声音压低，指尖握紧玄铁剑，“不是应该去地牢吗？”

　　萧夜爵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冷厉取代：“恐怕，顾昭宁不止想在地牢动手。”

　　他站起身，玄铁剑出鞘，剑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霍锦也站起身，将琴收进空间，“你内力还没恢复，我能帮你。”

　　萧夜爵还想拒绝，却被她拉住手腕。她的眼神坚定，像琴音里那股不容动摇的力量：“我们说好的，一起平安回来——你不能丢下我。”

　　两人并肩往巷口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桂花的青石板上。刚走到巷口，就见石默匆匆跑来，脸色比之前更白：“太子殿下！小姐！不好了！天机阁的人查到，南楚使者根本没去雾隐山，他们去了城西的贫民窟——顾昭宁想在贫民窟放噬心蛊的虫卵，让百姓变成傀儡，嫁祸给将军府！”

　　霍锦心里一沉——顾昭宁这是声东击西！用地牢的少女引他们过去，实则在贫民窟放蛊，让你父皇以为将军府私通南楚，害百姓，好一举除掉将军府和东宫！

　　“贫民窟的百姓……”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想起回春堂里那些熟悉的面孔，“我们得立刻去阻止他们！”

　　萧夜爵点头，握紧她的手：“我让林肃带一半禁军去地牢救人，我们带另一半去贫民窟——顾昭宁想一石二鸟，我们就将计就计，拆穿她的阴谋！”

　　两人快步往贫民窟方向走，月光下的巷口，桂花还在飘落，可他们都没心思再看。霍锦摸了摸腰间的电磁干扰器，又看了看萧夜爵握剑的手——他的指节泛白，显然也在担心贫民窟的百姓。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断断续续，带着摄魂术的邪气。萧夜爵的脚步顿了顿，脸色骤变：“是顾昭宁的摄魂笛！她在催动蛊虫——贫民窟的百姓，恐怕已经……”

　　笛声越来越近，风里的腥气也越来越浓。霍锦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她想起温大娘和温小宇就住在贫民窟，想起那些信任她的百姓，指尖的冷汗浸湿了剑柄。

　　“快走！”萧夜爵拉着她往前跑，玄铁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光，“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救他们！”

　　月光被乌云遮住，巷子里的阴影越来越浓。霍锦跟着萧夜爵奔跑，耳边是急促的脚步声和远处的笛声，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蛊虫发作前，阻止顾昭宁，护住贫民窟的百姓，护住她在这个世界最珍视的人。

　　可她不知道，顾昭宁的摄魂笛，不仅是在催动蛊虫，还在召唤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杀器”——那个十年前消失的暗卫统领，此刻正握着暗卫调兵符，在贫民窟的暗处，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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