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五老星降旨！

　　一阵奇特的，与其他电话虫都截然不同的鸣叫声，突兀地响彻了这片混乱的海域。

　　那声音，并不响亮。

　　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萨卡斯基手臂上的熔岩，平息了。

　　库赞身前的冰鸟，消散了。

　　就连一直吊儿郎当的波鲁萨利诺，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身体站得笔直。

　　三位未来的海军大将，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全部立正，面朝一个方向，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萨卡斯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通体黄金铸就，造型古朴威严的电话虫。

　　这是，直通世界权力顶点的线路！

　　咔恰。

　　他按下了接听键。

　　没有寒暄，没有问候。

　　一道苍老、平淡，却仿佛蕴含着世界真理的声音，从黄金电话虫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他们熟悉的人，却又让他们感到一种源自血脉的敬畏。

　　“萨卡斯基，库赞，波鲁萨利诺。”

　　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他们的存在。

　　“你们的争论，毫无意义。”

　　仅仅一句话，就让萨卡斯基和库赞的身体，同时绷紧。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展现出了超越预期的‘可能性’。”

　　“他吞噬了一个‘概念’，并将之化为了自己的力量。虽然粗糙，虽然正在自我毁灭，但……这是一个全新的方向。”

　　“一个……值得研究的方向。”

　　黄金电话虫里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三位大将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研究？

　　研究什么？

　　研究一个活生生的人？

　　“世界政府，不需要一个失控的武器。”

　　“更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的‘神’。”

　　“但是，我们需要他的数据，需要他的身体，需要他那颗……融合了两种恶魔果实，并且正在承载一个‘国家’的心脏。”

　　王座之上。

　　多弗朗明哥的意识，正在无边的黑暗中下沉。

　　无数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切割着他的灵魂。

　　他看到一个叫多尔顿的男人在雪地里巡逻。

　　他看到一个叫希鲁鲁克的医生在挥舞着海贼旗。

　　他看到一个叫乔巴的蓝鼻子驯鹿在偷偷学习医术。

　　他还看到了无数张陌生的脸，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生老病死，都化作最沉重的枷锁，要将他拖入名为“磁鼓王国”的集体潜意识深海。

　　“滚开……”

　　“都给我……滚开……”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维持着自己作为“多弗朗明哥”的独立性。

　　他不能被同化。

　　一旦被同化，他就真的死了。

　　就在他即将被那片记忆的海洋彻底淹没时。

　　那个苍老的声音，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穿透了他混乱的脑海，清晰地响在他的耳边。

　　“因此，更改命令。”

　　“最高等级抹杀行动，取消。”

　　“切换为……最高等级捕获行动。”

　　多弗朗明哥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捕获？

　　不是抹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看向那艘海军旗舰。

　　他看到，萨卡斯基的脸上，先是愕然，然后是极度的不甘。

　　他看到，库赞的脸上，是凝重，是叹息。

　　他看到，波鲁萨利诺扶了扶墨镜，嘴角咧开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然后，那个来自世界之巅的声音，对他，也是对所有人，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活捉。”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活捉。”

　　“停止一切内斗，不计任何代价，执行命令。”

　　黄金电话虫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律令，在冰与火交织的海面上回荡，然后归于沉寂。

　　捕获。

　　不是抹杀。

　　这个词，比“彻底的正义”更残忍，比熔岩的温度更灼人。

　　萨卡斯基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手臂上刚刚平息下去的岩浆，又开始不甘地冒着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那是他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杀意在沸腾。

　　抹杀，是对邪恶的净化。

　　而捕获，是对正义的侮辱。

　　这意味着，他所认定的，必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的“恶”，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居然成了有“研究价值”的珍稀品。

　　这比让他输掉一场战斗，更让他感到耻辱。

　　“阿拉拉……”

　　库赞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那张一直紧绷着的脸，也看不出丝毫的放松。

　　捕获，意味着那几十万国民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但他也清楚，被世界政府最高层盯上的“研究品”，将要面对的，是比死亡更加黑暗的深渊。

　　那不是审判，那是解剖。

　　“哎呀呀，真是个不得了的命令呢~”

　　波鲁萨利诺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镜片反射着海面诡异的光。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懒散，但那微微咧开的嘴角，却透着一股子看好戏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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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死敌”，变成了“猎物”。

　　这场狩猎，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三位海军未来的最高战力，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重新聚焦到了那座摇摇欲坠的黑色王座之上。

　　他们是猎人。

　　而那个男人，是猎物。

　　“呋……”

　　“呋呋……”

　　沙哑的，断续的，仿佛破风箱般的声音，从多弗朗明哥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布满了龟裂，不断浮现出无数痛苦面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痛苦。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被触及了逆鳞的，极致的愤怒！

　　捕获？

　　研究？

　　心脏？

　　那几个从黄金电话虫里飘出来的词，像是一根根淬了剧毒的钢针，扎进了他灵魂最深处。

　　他可以接受自己战死。

　　可以接受自己被萨卡斯基的熔岩烧成灰烬。

　　甚至可以接受自己被体内这几十万份记忆彻底同化，消散于无形。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被当成一个摆在实验台上的标本！

　　他不是什么“可能性”！

　　他不是什么“新方向”！

　　他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是这座移动国度的王！

　　将王……当成猎物？

　　将神……视为蝼蚁？

　　“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放的，肆无忌惮的笑声，冲破了他身体的束缚，冲破了蒸汽与寒气的封锁，在这片压抑的海域上空炸响！

　　这笑声，让萨卡斯基的眉头皱得更紧。

　　让库赞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也让波鲁萨利诺的嘴角咧得更开。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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