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回 猎户村遇蹊跷事 旧物暗藏血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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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洞外的积雪已没过脚踝。胡斐先醒了,见袁紫衣还靠在肩头熟睡,睫毛上凝着层薄薄的霜花,便小心翼翼地解下披风,轻轻裹在她身上。
火堆余烬尚温,他添了些干柴,火星噼啪跳起,映得她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醒了?”袁紫衣揉着眼睛坐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这雪怕是一时停不了,咱们得抓紧赶路。”她低头瞥见身上的披风,嘴角弯了弯,“倒是越来越细心了。”
胡斐挠了挠头,递过干粮:“先垫垫肚子,那位老猎户住在山坳里的猎户村,据说得走大半天才能到。”
两人收拾妥当,踩着积雪往山下走。
雪深路滑,胡斐不时伸手扶袁紫衣一把,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见他走得稳健,便也坦然受了,偶尔还会指着枝头的雪雀笑他“动作比兔子还笨”。
午时刚过,远远望见一片木屋依偎在山坳里,炊烟袅袅升起,总算到了猎户村。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裹着羊皮袄的汉子正劈柴,见两个陌生男女踏雪而来,都停了手打量。
“两位是?”一个络腮胡汉子放下斧头,粗声问道,“这天气进山,可是迷路了?”
胡斐拱手道:“在下胡斐,这位是袁姑娘。我们特来拜访一位姓赵的老猎户,听说他年轻时见过我父亲胡一刀。”
话音刚落,劈柴的汉子们脸色都变了,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络腮胡汉子眉头紧锁:“找赵老爹?他……他不在村里。”
“不在?”袁紫衣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敢问他去了何处?我们有要事相询。”
一个年轻些的猎户嗫嚅道:“赵老爹……三个月前就搬走了,说是去关内投奔亲戚,再也没回来过。”
胡斐心一沉:“搬走了?可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个城镇?”
络腮胡别过脸,往柴堆上啐了口:“山里人哪知道那么多,他走得急,没说详细地址。”
袁紫衣眸色微动,悄悄碰了碰胡斐的胳膊。
胡斐会意,正想再问,却见一个穿蓝布棉袄的老妇人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颤巍巍道:“你们找赵老哥?他哪是搬走了,是……是被人害了啊!”
“什么?”胡斐惊得后退半步,“老丈说什么?赵老爹他……”
络腮胡厉声打断:“张婆婆你胡说什么!赵老爹明明是走了!”
“我没胡说!”张婆婆拐杖往地上一顿,“那天夜里我起夜,明明听见他家院里有打斗声,还看到黑影翻墙头跑了!第二天他家门就开着,人没了,地上还有血呢!你们当我不知道?还不是怕惹祸,才对外说他搬走了!”
汉子们脸色更难看了,络腮胡攥紧斧头:“张婆婆,别乱嚼舌根!官府都查过了,说没证据……”
“官府?官府来了喝了顿酒就走了!”张婆婆气得发抖,“赵老哥临走前跟我说过,他藏了件要紧东西,说是二十年前一位姓胡的英雄留下的,还说要是有天姓胡的后人找来,就交给他……”
胡斐心头剧震,往前一步扶住张婆婆:“老丈,您说的可是真的?我父亲确实姓胡,他留下了什么东西?”
张婆婆打量他半晌,叹道:“看你这眉眼,倒真有几分像赵老哥描述的那位胡英雄。他说那东西藏在……藏在他家炕洞里,用铁皮盒子装着。只是他家后来被官府封了,没人敢进去。”
络腮胡脸色铁青:“张婆婆!你这是要把祸水引到村里来!”
“祸水?”袁紫衣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赵老爹是为了保住胡家的东西才遇害,你们却为了怕事装聋作哑,对得起他吗?”她转向胡斐,“去看看。”
胡斐点头,跟着张婆婆往村西头走。赵老爹的木屋果然贴着封条,门窗都落了灰。
胡斐撕下封条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陈设简单,土炕靠着北墙,炕面已裂开几道缝。
“就在炕洞最里面。”张婆婆指着炕沿。
胡斐搬开炕桌,伸手往炕洞里摸,指尖触到冰凉的铁皮,心头一跳,用力将盒子拽了出来。
盒子巴掌大小,锁着铜锁,上面蒙着厚厚的灰。
“这锁……”袁紫衣拿起盒子细看,“锁芯没被撬过,凶手没找到这个。”
胡斐找了把小刀,三两下撬开铜锁。
盒子里铺着油纸,揭开油纸,里面是块泛黄的丝帕,帕子上绣着半朵雪莲,边角处用墨笔写着个“关”字。丝帕下还压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几行潦草的字迹:“腊月十三,黑风寨来人逼问胡英雄下落,见我不肯说,竟要放火烧村。幸得路过的关姑娘出手,杀了三个寨匪,才保下村子。她临走时留下这帕子,说若有胡家后人寻来,让我交给他,说这半朵雪莲能引出当年真相……”
字迹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断。
“黑风寨?”胡斐攥紧纸条,“我听说过这伙人,在附近山头为非作歹,官府也奈何不得。”
“关姑娘?”袁紫衣拿起丝帕,“这半朵雪莲绣得极精致,不像是寻常人家的手艺。难道这位关姑娘与你父亲的旧案有关?”
张婆婆突然道:“我想起来了!赵老哥说过,那位关姑娘武功极高,用的是软鞭,腰间挂着个银铃铛,动起来叮叮作响。她还说,她认识胡英雄的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胡斐眼睛一亮,“那她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这就不知道了。”张婆婆摇头,“只是赵老哥说,黑风寨的人好像认识关姑娘,还喊她‘玉面鞭’。”
“玉面鞭关姑娘……”袁紫衣沉吟道,“江湖上没听过这号人物,或许是化名。”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络腮胡带着几个汉子闯了进来,手里都握着猎刀。
“把盒子交出来!”络腮胡目露凶光,“这东西是祸根,留不得!”
胡斐将盒子揣进怀里,挡在袁紫衣身前:“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一个瘦高个猎户喊道,“就凭黑风寨的人说了,谁要是敢藏胡家的东西,格杀勿论!赵老爹就是榜样!”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凶手是黑风寨的人!”袁紫衣怒极反笑,“为了自保,连同村人的仇都不敢报,还算什么汉子?”
络腮胡被说得脸红脖子粗,挥刀就砍:“少废话!不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胡斐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刀锋,反手一掌拍在他手腕上。
络腮胡吃痛,猎刀脱手飞出,哐当砸在地上。其他汉子见状,纷纷挥刀上前。
袁紫衣从腰间解下软鞭,手腕一抖,鞭梢如灵蛇般卷住一人脚踝,轻轻一拉,那汉子便摔了个四脚朝天。“胡斐,速战速决,别耽误了正事!”
胡斐应了声,展开家传刀法,刀光如雪,却不伤人性命,只挑他们手腕、脚踝打去。
那些猎户虽是常年打猎有把子力气,却哪是他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络腮胡又惊又怕:“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胡斐!”胡斐捡起地上的猎刀,指着他,“黑风寨在哪?”
络腮胡哆哆嗦嗦道:“在……在断魂崖,那里地势险要,寨里有上百号人,个个都有兵器……”
袁紫衣走到他面前,将丝帕上的“关”字凑到他眼前:“见过这个字吗?或者见过有人用类似的丝帕?”
络腮胡盯着丝帕看了半晌,突然打了个寒颤:“这……这帕子我见过!上个月黑风寨的二当家来村里要粮,我看见他腰间挂着块一样的丝帕,只是上面绣的是另外半朵雪莲!”
“另外半朵?”胡斐和袁紫衣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两半朵雪莲合在一起,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就在这时,村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着嚣张的呼喝:“老东西们,赶紧把粮食备好,不然放火烧了你们村子!”
络腮胡脸色惨白:“是……是黑风寨的人来了!”
胡斐握紧腰间的刀,眼中闪过厉色。袁紫衣将丝帕和纸条收好,软鞭在手中轻轻一绕:“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跑一趟。”
门外的积雪被马蹄踏得飞溅,十几个手持刀枪的汉子簇拥着一个独眼壮汉走了进来,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
他一眼看到屋里的情形,三角眼一瞪:“他娘的,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胡斐向前一步,目光如炬,落在独眼壮汉腰间——那里果然挂着块丝帕,上面绣着半朵雪莲,与赵老爹留下的正好凑成一朵完整的!
“我找的就是你。”胡斐缓缓拔刀,刀身在晨光下闪着寒光,“赵老爹是不是你杀的?”
独眼壮汉愣了愣,随即狂笑起来:“什么赵老爹狗老爹,老子杀的人多了去了!小子,你是谁?敢管你家二当家的闲事?”
袁紫衣手腕轻扬,软鞭“啪”地抽在地上,积雪四溅:“取你狗命的人。”
独眼壮汉脸色一变,挥刀吼道:“给我废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刀光剑影瞬间在狭小的木屋前展开,胡斐的刀势如猛虎下山,袁紫衣的鞭法似灵蛇出洞,两人配合默契,不过片刻就放倒了四五个寨匪。
独眼壮汉见状不妙,虚晃一刀,调转马头就想跑。
胡斐岂能容他走脱,脚尖一点,身形如箭般追出,手中长刀直逼他后心。
眼看刀锋就要及身,独眼壮汉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球,反手朝胡斐掷来。
袁紫衣惊道:“小心,是烟雾弹!”
浓烟炸开的瞬间,独眼壮汉策马狂奔,嘴里还狂笑道:“小子,想找老子报仇,就来断魂崖!老子在那等着你的狗头!”
烟雾散去,马蹄声已远。胡斐望着他逃走的方向,握紧长刀:“断魂崖,我一定会去。”
袁紫衣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昏迷的寨匪,沉声道:“这些人留着是祸害,先捆起来交给村民看管。咱们现在就去断魂崖,迟则生变。”
张婆婆拄着拐杖走上前,塞给胡斐一个布包:“这里面是些干粮和伤药,赵老哥的仇,就拜托你们了。”
胡斐接过布包,郑重一揖:“老丈放心,此去定要为赵老爹报仇,查清真相。”
两人翻身上了寨匪留下的两匹骏马,袁紫衣回头望了眼晨光中的猎户村,轻声道:“断魂崖地势险要,怕是有埋伏。”
胡斐勒紧缰绳,眼中燃起斗志:“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闯定了。”
马蹄踏碎积雪,朝着断魂崖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中似乎还残留着银铃轻响,那半朵雪莲的丝帕在怀中发烫,仿佛有无数秘密正等待着被揭开。
断魂崖上,等待他们的,究竟是真相的线索,还是致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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