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伤亡惨重

　　熊阔海徒手轰爆弩箭的悍勇姿态，如同给所有百兽帮帮众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残存的、后续跟上的所有帮众，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熊阔海撕开的缺口，疯狂涌入了虎贲营寨墙之内！

　　“挡住他们！结阵！快结阵！”韩山河声嘶力竭地怒吼，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凌厉的剑罡，将一名冲到他面前的百兽帮小头目连人带武器劈成两半。

　　然而，军阵一旦被破，尤其是在熊阔海这等武王级强者持续不断的冲击下，想要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难如登天。缺口处已经变成了血肉磨坊，虎贲营的士兵和百兽帮的帮众彻底绞杀在一起，刀剑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利刃入肉声混杂成一片，震耳欲聋。

　　厉山挥舞着门板似的阔刃砍刀，如同人形绞肉机，在混乱的人群中左冲右突。他专找那些试图重新集结的虎贲营小队下手，刀光闪过，便是残肢断臂横飞。

　　一名武者小成的虎贲营队正试图组织身边几名士兵结成一个小的圆阵，厉山狞笑着直冲过去，阔刃砍刀一个势大力沉的横扫，那名队正格挡的长枪应声而断，整个人被拦腰斩成两截，内脏洒了一地。

　　周围的士兵瞬间被这恐怖的场景骇得心神失守，随即被紧随厉山而来的百兽帮帮众乱刀砍倒。

　　“哈哈哈！痛快！杀光他们！”厉山浑身浴血，状若疯魔，他的狂笑声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熊阔海的目标则更加明确——韩山河，以及任何试图重新组织指挥体系的军官。他根本不在意普通士兵的攻击，那些刀剑砍在他的护体罡气上，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身形如电，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必有一名虎贲营的军官或被拳风震碎内脏，或被直接撕成碎片。

　　“保护司令！”

　　“拦住他！”

　　韩山河身边的亲卫队都是军中好手，至少也是武者境，他们红着眼睛，拼死挡在韩山河身前，组成一道血肉防线。一名武者巅峰的亲卫队长手持长柄战斧，怒吼着劈向熊阔海的后背。

　　熊阔海头也不回，反手一拳向后捣出，拳锋上的罡气后发先至，直接轰在那名亲卫队长的胸腹之间。

　　“噗——”

　　亲卫队长眼珠猛地凸出，厚重的铁甲如同纸糊般凹陷下去，他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好几名亲卫，落地时七窍流血，已没了声息。

　　“老张！”韩山河目眦欲裂，这些亲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他怒吼一声，体内宗师级的内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盘龙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身泛起炽烈的红光，一招“龙战于野”，剑光如瀑，笼罩向熊阔海。

　　“来得好！总算有个能看的了！”熊阔海不惊反喜，一拳迎向韩山河的剑光。他拳头上凝聚的淡黄色罡气更加凝实，隐隐形成一个熊首的虚影。

　　“轰！”

　　拳剑相交，爆发出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剧烈的轰鸣！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将离得近的十几名士兵，全都掀飞出去。

　　韩山河闷哼一声，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握剑的手臂微微颤抖，喉头一甜，一股逆血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心中骇然，武王与宗师，虽只一境之差，但内力质量和总量，以及罡气的强度，差距实在太大了。

　　熊阔海身形只是晃了晃，他甩了甩拳头，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有点意思，但还不够！”他得势不饶人，双拳连环轰出，拳影如山，带着恐怖的罡风，将韩山河完全笼罩。

　　韩山河只能凭借精妙的剑法和身法勉力周旋，盘龙剑与熊阔海的拳头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他完全处于下风，只能被动防守，险象环生，若非身边亲卫不顾生死地拼死干扰熊阔海，他可能早已落败。

　　主将都被完全压制，整个虎贲营的形势更加危急。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严密的阵型，个体实力的差距暴露无遗。百兽帮的帮众大多是在荒野和厮杀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单兵作战能力和凶悍程度普遍高于平均水平的城防军士兵。

　　营地内，随处可见惨烈的搏杀。一名虎贲营的长枪手刚刚刺穿一名敌人的胸膛，还来不及抽枪，就被侧面砍来的腰刀削掉了半个脑袋。

　　一名百兽帮的刀手勇猛地冲进一个小型盾阵，虽然瞬间被几根长枪捅成了筛子，却也用最后的力气砍断了一名盾牌手的小腿，导致阵型出现漏洞，随即被后续跟上的敌人淹没。

　　弓箭手们早已放弃了远程攻击，抽出随身的短刀、匕首，与冲到眼前的敌人进行着绝望的白刃战。他们本就不擅长近身格斗，往往一个照面就被砍倒。

　　伤亡数字在飞速飙升，虎贲营士兵倒下的速度远比百兽帮要快。鲜血染红了营地的每一寸土地，汇聚成涓涓细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晁莽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拄着已经卷刃的开山刀，大口喘息着，他的左臂无力地垂下，肩胛骨被厉山之前那一刀震裂了。他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弟兄，看着在熊阔海拳下苦苦支撑的韩山河，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司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撤吧！保存实力！”晁莽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韩山河一剑格开熊阔海的重拳，借力向后飘飞，落在晁莽身边，脸色苍白。“撤？往哪里撤？一撤就全完了！”他知道，一旦下令撤退，在熊阔海和厉山这等高手的追击下，溃败将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可是……”晁莽看着又一名亲卫被熊阔海随手拍碎了头颅，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没有可是！虎贲营，死战不退！”韩山河猛地挺直身躯，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盘龙剑再次指向熊阔海，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众将士听令！以小队为单位，各自为战！拖住他们！就算死，也要崩掉他们满口牙！”

　　这已经是绝境中最无奈，也是最悲壮的命令了。

　　“死战不退！”众将士齐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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