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五毒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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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钱师傅怒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凛然正气,手中那盆澄黄透亮的柚子水泛着淡淡的清香,却是经过秘法加持的破邪荡秽水。

  他手腕一扬,整盆水朝着对面那间透着诡异黑气的屋子大门口泼了出去水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符水飞溅间,竟带着隐隐的金光。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骤然出现!

  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柚子叶,没有落地,反倒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凭空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里。

  这便是梅山水法的玄妙之处,经法师精血与咒力加持的法水,早已脱离凡俗,只要顺着施法者的意念泼出,便能自动锁定阴邪目标,如影随形,避无可避!

  “哈哈哈哈!我看你能怎么躲避!”钱师傅朗笑出声,眼神锐利如刀,“我这法水下去,专破你的邪术,看你还敢作祟!”

  与此同时,房间深处,阿赞林正盘膝坐在法坛前,指尖捏着尸油符,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他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外层布置的尸油符结界,竟在瞬间被一股浩然正气撕裂,那股强悍无匹的能量如潮水般涌来,带着破邪除秽的凌厉,直逼心脉!

  “不好!”阿赞林暗叫一声,他早料到对方是有道行的法师,却没料到这法水威力如此惊人。但他也绝非毫无准备,当即厉喝:“乌鸦开伞!”

  “好的师傅!”

  旁边一直屏息待命的乌鸦应声而动,他身形一晃,手中骤然出现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

  这伞面漆黑如墨,边缘缀着干枯的尸骸碎片,伞骨竟是用鬼竹打磨而成,透着森森寒气。

  乌鸦手腕一甩,黑伞“唰”地张开,如同一朵巨大的阴云,瞬间将整个房间笼罩。

  就在伞面完全撑开的刹那,“滋滋滋”刺耳的声响陡然炸开!

  一道无形的水幕凭空出现,狠狠泼砸在黑伞之上。那看似普通的柚子水,落在伞面时竟化作腐蚀性极强的烈焰,黑烟滚滚升起,伞面上瞬间被蚀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破洞,窟窿里还冒着焦黑的火星,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这可不是寻常雨伞,乃是阿赞林耗费数年心血炼制的鬼伞!每逢初一十五,他便带着此伞潜入乱葬岗,汲取阴邪地气,以黑法日夜加持,伞面早已浸透了尸气与煞气。

  有这鬼伞庇护,即便是凶煞厉鬼,也能在烈日下自由活动,堪称养鬼、炼邪的必备法器。

  可谁曾想,仅仅一盆法水,便将这宝贝毁得面目全非!

  阿赞林看着千疮百孔、仍在冒着黑烟的鬼伞,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怒,冷声道:“有点本事,倒是我小觑你了。”

  “既然如此,让你尝尝我的秘密武器!”

  话音未落,他伸手从法坛上拿起一个黑黝黝的玻璃瓶,瓶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里面装着黏稠的暗红色液体,正是他压箱底的五毒油。

  阿赞林将五毒油倒入一个小巧的白瓷碗中,用毛笔蘸了一点,在碗沿画了个诡异的符号,随即闭上眼,口中诵起晦涩难懂的黑法经咒,声音尖锐刺耳,如鬼哭狼嚎。

  这五毒油的来历,可比鬼伞凶险百倍!

  几年前,阿赞林在柬埔寨深山中修行黑法时,偶遇一个叫方刚的牌商。

  对方带着一整套极其阴毒的材料,恳请他炼制五毒油,前后失败了两次,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最终成功。

  这炼制过程,更是残酷到令人发指:需取极阴之地的坟场土,深埋地下百年的老棺材钉,被剧毒之物咬死的死者毛发与牙齿,意外横死的孕妇腹中子母尸油,再加上蜈蚣、蜘蛛、毒蛇、蝎子、蟾蜍五种毒虫的毒牙与毒液各一百克,混合之后,置于凶地之中,以黑法日夜加持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炼成这至阴至毒的五毒油。

  这五毒油不仅能敏锐感应周围的阴灵气息,更是下五毒降的关键。

  一旦中了五毒降,剧毒便会顺着血脉蔓延全身,如万虫噬心,若没有对应的解药,七天之内必定肝肠寸断,痛苦而亡!

  随着阿赞林的经咒越来越急促,白瓷碗中的五毒油开始剧烈翻滚,泛起一层黑色的泡沫。

  突然,碗中的油液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冲破屋顶,凭空朝着钱师傅的方向射去,瞬间便附在了他的身上!

  “嗤”

  钱师傅法坛上那张用朱砂黄纸画成的镇坛符,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顷刻间化为灰烬。

  紧接着,钱师傅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般,那痛感顺着指尖迅速蔓延,掠过手掌、小臂、大臂,最终席卷全身!

  五毒油如同附骨之疽,穿透衣物,渗入皮肤,又顺着血脉钻进体内,五毒降瞬间发作。

  钱师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无数毒虫撕咬、啃噬,那种剧痛深入骨髓,让他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好疼!祖师救我!”

  他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道袍,身体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指甲都抠出了血。

  可那痛苦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烈,仿佛要将他的魂魄都撕裂开来。

  “祖师救我!”钱师傅强撑着一口气,连滚带爬地来到祖师爷神像前,额头“咚咚咚”地不停磕在地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染红了神像前的蒲团。

  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钱师傅瞥见旁边剩下的另外一盆柚子水,猛地爬过去,抱起盆来,仰头便灌了下去。

  冰凉的柚子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着淡淡的清香与浩然正气,瞬间在体内扩散开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竟暂时被压制住了几分。

  他不敢耽搁,又抓起香炉中的香灰,一把把抹在自己红肿发烫的皮肤上。

  香灰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轻响,一股清凉之意传来,身上的灼痛感总算缓解了一些,让他得以喘息片刻。

  但钱师傅心中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对方的法术毒性霸道无比,柚子水和香灰只能暂时压制,若不能彻底化解,用不了多久,他依旧难逃一死。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望向对面那间依旧透着黑气的屋子,咬牙切齿道:……今日便让你我分个高下!”

  钱师傅抹了把额头的血与冷汗,眼中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嘶吼:“都到这份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他猛地弯腰,抓起法坛下那碗插着三炷香的白米饭这饭早已浸透了法坛的灵气与香火之力,是梅山派斗法时补充元气的秘物。

  他几口狼吞虎咽下肚,粗糙的米粒混着香灰的苦涩滑入腹中,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

  紧接着,他反手抄起案上的师刀,手腕一抖,“唰唰”几声,师刀上的铜铃随着晃动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刺破了夜的死寂。

  钱师傅双脚分开,踏在法坛前的罡步图上,双手飞快掐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口中高声诵起梅山秘法的咒文,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撼天动地的气势:“是你逼我的!今日便让你见识翻坛破庙的厉害!”

  他围绕着法坛飞速转起圈圈,脚步踏得又急又稳,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无形的节点上,正是梅山派压箱底的底牌秘术翻坛破庙。

  此术霸道无比,一旦施展便无退路,专破敌方法坛根基,毁人法器,败人修为,若非遇到生死仇敌,绝无轻易动用之理。

  “奉请翻坛张五郎,祖本二师降坛场!”

  “要知翻坛身出处,从头一二说言章!”

  “丙子年间九月九,生下翻坛张五郎!”

  “一十二岁去拜法,三十六岁转回程!”

  咒文朗朗,随着钱师傅的脚步越转越快,法坛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隐隐有风声呼啸。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祖师爷传下的威严:

  “在峨眉山上歇一夜,望见峨眉山上大天光!”

  “峨眉山上有只黄樟树,冬月热来夏月凉!”

  “五郎就把牛角吹一声,吹得樟树叶翻黄!”

  “一翻翻来天也动,二翻地来百草黄!”

  “三翻南岳金城庙,四翻邪鬼走忙忙!”

  “五翻高山作平地,六翻平地作高山!”

  “七翻冲头是冲尾,八翻冲尾是冲头!”

  “九翻邪师无出路,十翻邪精化灰尘!”

  钱师傅猛地停步,左脚抬起,脚尖稳稳顶住一碗清水,右脚脚尖则踏住一炷燃烧的香,水火共济,阴阳相济。

  他左手虚空一抓,仿佛握住了无形的飞毛剑,右手则指向案上的雄鸡,眼中精光爆射:

  “左脚头上顶碗水,右脚头上顶柱香!”

  “左手拿起飞毛剑,右手拿起雄鸡祭五猖!”

  “若有邪师来斗法,菜篮担水洒法场!”

  “处处坛前有名氏,处处殿前有旗扬!”

  “铁甲金身云中现,飞云走马速来临!”

  “弟子今时来奉请,翻坛老祖亲自降灵!”

  最后一句咒文落下,钱师傅抓起法坛上的牛角,凑到嘴边猛地一吹——“呜呜——”低沉雄浑的牛角声直冲云霄,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吹罢,他手持师刀,对着夜空虚空疾画,刀锋划过之处,留下一道道金色的符文轨迹,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钱师傅怒目圆睁,嘶吼着,“看我不把你的法坛翻个底朝天,看你还怎么施法害人!”

  话音刚落,那道凝聚了他毕生修为与翻坛秘法威力的金色符文,骤然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夜幕,瞬间消失在夜色中,精准地朝着阿赞林的房间射去。

  此刻,房间内的阿赞林刚稳住气息,还没来得及重整法坛,突然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毁天灭地的强悍力量如泰山压顶般袭来,带着翻江倒海的威势,直逼他的法坛核心!

  “不好!”阿赞林瞳孔骤缩,生死关头不容多想,他一把死死拉住身旁的乌鸦,猛地向后一滚!

  两人刚滚出数尺,“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阿赞林方才用来下五毒降的白瓷小碗,瞬间炸成无数碎片,飞溅的瓷片带着阴毒的气息,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白痕。

  紧接着,法坛上那盏燃烧的尸蜡,火焰猛地窜起半尺高,随即“咔嚓”一声,从半截处断成两节,蜡油四溅,瞬间熄灭,散发出一股恶臭。

  盛放贡品的几个黑陶碗,更是不堪一击,“噼啪”几声脆响,全部碎成齑粉,洒了一地。

  香炉中燃烧的香,齐刷刷断成两截,火星四溅,紧接着,整个香炉猛地一颤,“砰!”的一声炸得粉碎,碎石与香灰混合着阴煞之气弥漫开来。

  阿赞林眼疾手快,在香炉炸开的瞬间,猛地一拉铺在法坛上的黑色坛布,“哗啦”一声,将剩下的几件法器尽数卷在布中,这才避免了它们全部炸裂的下场。

  可即便如此,法坛被毁的反噬之力还是瞬间席卷全身。

  阿赞林胸口一阵剧痛,喉咙发甜,“噗”的一声,一口乌黑的老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地上,冒着淡淡的黑烟。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气息急促而微弱,浑身经脉像是被无数钢针穿刺,疼得他浑身抽搐。

  “师傅!师傅你怎么样?”乌鸦赶紧爬起来,惊慌失措地扶起阿赞林,声音带着哭腔。

  阿赞林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才缓过劲,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扶我起来。”

  乌鸦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阿赞林靠在墙上,眼神阴鸷得吓人,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冷笑,喃喃自语:“好一个老东西……你破我法坛,毁我法器,那便同归于尽吧!我要你陪葬!”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颤抖着伸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器物正是域耶!

  这是阿赞林师门传承的至宝,用鬼王派祖师爷的头骨打磨而成,历经一代代降头师的使用与加持,法力深不可测,用来施法下降,能将邪法威力提升数倍。

  这域耶原本是他师傅阿赞崇砌的随身法器,后来才郑重传给了他,是他压箱底的依仗。

  阿赞林紧紧攥着域耶,感受着头骨上传来的冰凉与强悍的阴煞之力,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体内仅存的最后一丝法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域耶之中。

  “嗡嗡嗡”域耶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头骨上刻着的诡异符文亮起暗红色的光芒,一股更加阴毒、更加狂暴的气息扩散开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阿赞林双目圆睁,口中诵起晦涩难懂的秘咒,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要借助域耶的力量,强行唤醒钱师傅体内的五毒降,哪怕耗尽最后一丝生机,也要让钱师傅付出代价!

  随着域耶的力量不断增强,那股嗡鸣声越来越响,五毒降的毒性在域耶的加持下,开始疯狂复苏,朝着钱师傅的五脏六腑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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