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找不到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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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九点,晨曦透过摄影棚巨大的玻璃窗,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剧组早已整装待发,器械运转的低鸣、工作人员忙碌的脚步声交织成熟悉的开工序曲。

  当赵金墨身着全新的女主角戏服出现在入口处时,喧闹的摄影棚竟瞬间安静了几分。

  那是一袭月白色的鲛绡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暗纹,走动间流光婉转,仿佛有月华倾泻而下。

  广袖轻扬,边缘缀着半透明的雪纺流苏,风一吹便如蝶翼般翩跹,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窈窕,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自带一股清冷又灵动的仙气。

  乌发松松挽成发髻,斜插一支玉簪,余下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娇憨动人。

  一众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满是惊艳与呆滞。

  场记手里的打板都忘了落下,道具组的大哥握着布景板的手微微收紧,连见惯了美人的制片人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低声和身边的副导演感叹:“这也太绝了吧……”

  马导站在监视器旁,原本还蹙着眉核对拍摄流程,余光瞥见赵金墨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倏地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嘴里下意识地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

  他快步走上前,围着赵金墨转了两圈,目光从她的发饰扫到裙摆,越看越心惊,最后重重拍了下大腿:“简直就是和剧本里描写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不,比我想象中还要贴合!”那股子灵气与仙气,仿佛这角色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刚刚好戳中了他心中对女主角的所有想象。

  震惊过后,马导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的激动,对着对讲机拔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难掩的亢奋:“各部门注意!各就各位!灯光、收音、摄影全部准备好!”

  工作人员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各司其职,原本停滞的片场瞬间恢复了秩序,只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因惊艳而生的躁动。

  “开拍!第一场第一镜,各就各位”

  随着马导一声令下,赵金墨迅速收敛心神,眼神瞬间切换,褪去了方才的青涩局促,取而代之的是女主角该有的温婉与坚定。

  她缓步走向搭戏的男主,每一个步伐都贴合角色的心境,眼神流转间尽是戏感,与男主对戏时,台词清晰流畅,情绪饱满自然,无论是眼神交汇时的羞涩,还是转身时的不舍,都演绎得恰到好处,全程尽心尽力,刻意放慢节奏配合拍摄,尽量避免出现问题

  监视器后的马导紧盯着画面,原本紧绷的嘴角渐渐扬起,眼中满是满意与欣慰,暗暗点头:这趟没白等,赵金墨果然没辜负他的期待。

  医院这边,杭州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走廊里灯光惨白,寂静得只剩下护士站偶尔传来的笔划过纸张的轻响。

  剧组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握着手机,神色凝重地拨通了林夕父母的电话,语速急促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将林夕突发异常、被紧急送医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番。

  电话那头,林夕父母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满是惊慌与急切,连追问细节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挂了电话,老两口顾不上收拾太多东西,连夜从湖北唐山往杭州赶,一路坐高铁转出租,熬得满眼血丝,鬓角的白发在奔波中更显凌乱,脸上写满了掩不住的焦灼与担忧。

  凌晨时分,两人终于急匆匆赶到杭州市第一医院住院部,身后还跟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

  这老人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麻衣,身形清瘦却挺拔,须发皆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温润,眼神深邃,周身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从容气度,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阴阳先生徐老先生林夕父母实在放心不下,想着闺女这状况来得蹊跷,便特意请了他一同前来。

  一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林夕,林夕母亲当场就红了眼眶,快步上前握住女儿冰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林夕父亲强忍着心酸,转头对着徐老道急切地说道:“徐先生啊,你快帮俺闺女看看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就疯疯癫癫的了?”语气里满是恳求,带着绝望的期盼。

  徐先生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走到病床边,先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林夕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眉头微蹙;随后又仔细观察林夕的面色、眼神,甚至俯身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气息,动作沉稳而专注。

  片刻后,他起身从随身带来的布包里取出黄纸、朱砂和毛笔,快速画了一道符,点燃后绕着病床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咒语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符纸燃尽成灰,他又取来一碗清水,对着水面默念片刻,才示意林夕母亲给女儿喝下。

  然而,一番操作下来,林夕依旧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没有丝毫好转。

  徐老道望着病床上毫无反应的林夕,缓缓收起工具,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与无奈:“怪我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来林小姐有什么问题。”

  他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补充道:“从面相、气息到脉象,看起来都一切正常,不像是撞邪,也不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等她下次发病的时候,我再仔细观察,或许能找到症结所在。”

  林夕父母闻言,脸上的希望瞬间黯淡了下去,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与焦虑,病房里的气氛愈发沉重起来。

  林母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林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踉跄着扑到床边,颤抖着双手握住女儿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那片毫无血色的皮肤,哭喊声瞬间打破了病房的寂静:“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通电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哭声嘶哑又绝望,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泪水打湿了林夕的衣袖,“造孽啊!老天爷你睁睁眼!有什么罪有什么罚都冲我来,别让我的孩子遭这种罪啊!”

  林父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泪水,只是不停地拍着妻子的后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一旁的徐先生捻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困惑。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悬在林夕的头顶上方缓缓划过,又俯身凑近她的鼻尖,凝神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嘴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他做阴阳先生几十年,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中邪撞煞的怪事,只要有邪祟缠身,总会有一丝阴冷的邪气散逸出来,或是气场紊乱,或是印堂发黑。

  可眼前的林夕,除了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周身气场平和,印堂虽有些黯淡,却并无半点黑气萦绕,就连他随身携带的桃木剑都没有丝毫异动。

  “如果是中邪了,怎么会感受不到任何邪气,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徐先生直起身,目光扫过林夕平静的脸庞,“难道真的只是生病?”

  他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不解,“不应该啊。我老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却疯了。

  难不成是现代医生说的精神分裂症?”

  说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叠检查报告,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仔细翻看。

  血常规、脑ct、脑电图……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的迹象。

  徐先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把报告凑到眼前仔细核对,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报告放回原处:“奇了怪了,这真的是头一次遇到。”

  或许是林母的哭声太过凄厉,又或许是病房里的动静惊扰了她,病床上的林夕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原本明亮灵动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视线缓缓聚焦,当看到眼前泪流满面的父母时,她的嘴唇动了动,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口:“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林母立刻止住哭声,紧紧握住林夕的手,声音哽咽,“是你同事通知我们的,说你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我们连夜就赶过来了。”

  她上下打量着林夕,眼神里满是心疼,“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夕虚弱地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恐惧:“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说我昨天神志不清,还乱打乱闹,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清醒,有时候又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个声音在说话。”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病房里照顾林夕的护士见她醒了,还说了这么多话,连忙转身去叫医生。

  没过多久,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走了进来,拿着听诊器、手电筒等工具,再次给林夕做了全面检查。

  医生们轮流听诊、测血压、检查瞳孔,又询问了林夕几个简单的问题,让她做了一些简单的动作。

  整个检查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几位医生低声交流了几句,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为首的医生皱着眉头,看着检查结果,语气有些不确定:“这没问题啊,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看起来一切都好好的。”

  他转头看向林父林母,“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除了她脸上这些伤口,实在找不到任何发病的原因。”

  林夕脸上的伤口是昨天发病时自己抓挠造成的,深浅不一的划痕结着暗红的血痂,看着触目惊心,也印证着昨天那场混乱并非虚构。

  林母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林夕的眼神猛地一变!原本还带着虚弱和迷茫的眸子瞬间变得浑浊,瞳孔放大,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紧接着,她猛地两眼一翻,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杀!都得死!”她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完全不像平时的模样。

  她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手脚并用地乱打乱踹,病床被她蹬得摇摇晃晃,输液管也被她一把扯断,针头从手背滑落,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更让人惊恐的是,她竟然挣扎着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在狭窄的床面上又蹦又跳,头发散乱,眼神狰狞,活脱脱一个疯癫之人的模样。

  “哎呀!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快停下来!”林母吓得魂飞魄散,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林夕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林父连忙扶住妻子,脸色惨白地看着疯狂的女儿,手足无措。

  几位医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这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犯病了?”

  一位年轻的医生喃喃道,语气里满是困惑,“各项检查都正常,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抽搐、胡言乱语的症状?”

  徐先生站在一旁,眼神凝重地看着疯狂的林夕,右手再次悄悄抬起,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阳气,仔细感受着她周身的气息。

  然而,即便在她发病最剧烈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感受到任何邪气,气场虽然有些紊乱,但那更像是情绪激动导致的,而非邪祟作祟。

  他缓缓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有了结论:看来真的是羊癫疯,不是中邪。

  “快!找束缚带把病人手脚捆住,别让她伤到自己!再拿镇定剂来,赶紧给她注射!”为首的医生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吩咐道。

  时间紧迫,林夕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护士们连忙各司其职,有的跑去拿束缚带,有的去取镇定剂和注射器,还有的试图安抚林夕的情绪,病房里瞬间一片忙乱,脚步声、呼喊声、林夕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揪心不已。

  林父林母看着被束缚在床上、依然在不停挣扎的女儿,心如刀绞,转头看向徐先生,眼神里满是期盼和无助:“徐先生,您再仔细看看,真的……真的不是中邪吗?

  您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徐先生再次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林先生,林太太,我已经仔细看过了,你们女儿身上确实没有任何邪气,一点中邪的迹象都没有。”

  他顿了顿,看着夫妻俩绝望的神色,又补充道,“依我看,她就是生病了,还是赶紧让医生好好诊治吧。”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从小乖巧懂事、身体健康的女儿,怎么会突然患上这种疯癫的病?

  “不应该啊……”林母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病过,这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夫妻俩只能强忍着心痛,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结果。

  影视城内片场的聚光灯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空气中弥漫着道具粉尘与汗水混合的味道。

  赵金墨刚卸下戏服上的繁复银饰,松了松被勒得发紧的衣领,就见负责照顾林夕的工作人员小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奔波后的疲惫。

  “小琴,你怎么回来了?林夕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赵金墨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剧组里几个好奇的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着消息。

  小琴抹了把额角的汗,找了个凳子坐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道:“林夕的爸妈赶过来了,还有她老家那边找的一个阴阳先生,说是来给她看事的。”

  “哦?那阴阳先生有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啊?”赵金墨顺着话头追问,语气里满是“好奇”,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捻了捻袖口的布料。

  小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别提了,我在医院的时候全程看着呢。

  那老先生穿着件青色的麻衣,手里拿着个罗盘,围着林夕的病床神神叨叨地捣鼓了半天,又是掐诀又是念咒的,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找不到原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医生也反复检查了好几次,最后说林夕这情况像是间歇性精神病,时好时坏的,具体病因还得再观察。”

  “后来她爸妈来了,也用不上我了,我想着剧组这边还忙着,就先回来干活了。”

  小琴说着,拿起桌上的剧本翻了起来,显然还在为林夕的事情有些唏嘘。

  周围的工作人员听完,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感叹世事无常,有人猜测林夕是不是压力太大才出了问题。

  赵金墨站在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无人察觉的笑意,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苏大师说的果然没错。”他在心里暗自得意,“他的法术是真厉害,连阴阳先生都查不出半点端倪,看来这钱花得太值得了。”想起苏大师当初拍着胸脯保证,说这咒术隐蔽至极,常人根本无法察觉,赵金墨就觉得无比安心。

  她盘算着,等这两天戏份拍完收工,就赶紧抽时间去苏大师那里把剩下的法事做完,彻底绝了后患。

  与此同时,酒店外面路边的街角,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阿赞林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乌鸦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双腿伸直,嘴里叼着烟,眼神散漫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喧嚣的人声似乎与他们隔绝开来。

  “师傅,看来这次的事情很顺利啊。”乌鸦吐了个烟圈,侧头看向阿赞林,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那雇主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等她把剩下的法事做完,咱们这单生意就算彻底成了,到时候就能好好放松放松了。”

  他顿了顿,又好奇地追问:“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啊?是换个城市,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阿赞林吸了一口烟,烟雾从鼻腔缓缓溢出,他抬眼望了望远处天边的晚霞,眼神深邃难测。

  沉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也没想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地上,瞬间熄灭,“毕竟时间还早,没必要急着做决定。”

  风吹过街角,卷起几片落叶,阿赞林的目光再次投向人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指尖的香烟还在静静燃烧,映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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