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无助の蝶

　　伊卡洛斯坐在床沿，遐蝶从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背脊上，双臂收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汲取足够的勇气，驱散心底那点挥之不去的小紧张。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衣料的纹理，她把脸埋得更深，呼吸间满是他独有的气息，可心头那份对检查的忐忑，仍像小鼓般轻轻敲着。

　　既盼着知晓腹中孩子的状况，又怕听到意外的消息，初为人母的惶惑，终究难以全然压下。

　　伊卡洛斯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的柔软与微微的颤抖，他抬手覆在她交叠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轻轻拍了拍，声音温和得能安抚人心。

　　“别怕，有我在。”

　　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灵砂轻柔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与关切。

　　“伊卡洛斯先生，遐蝶小姐，我们可以进去吗？”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室内短暂的静谧。

　　遐蝶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些，环着他腰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耳尖泛起薄红，既有些羞涩，又难掩紧张。

　　伊卡洛斯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室内短暂的静谧。

　　遐蝶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些，环着他腰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耳尖泛起薄红，既有些羞涩，又难掩紧张。

　　伊卡洛斯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眼底满是宠溺与笃定，先是轻声安抚，随后才回应门外。

　　“请进。”

　　门轴轻转，带着细碎的声响，灵砂与白露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肩头挎着、手中捧着各式轻便的检查器械，古朴又高端的仪器泛着柔和的光晕，金属部件则衬得愈发精致，既无寻常医疗器械的冰冷感，又透着丹鼎司独有的专业严谨。

　　白露的小步子轻快得像只小雀，刚跨过门槛，圆溜溜的眼睛便直勾勾黏在遐蝶隆起的小腹上，瞬间亮得像盛了漫天星光，嘴里忍不住发出轻轻的惊叹。

　　这可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持明孕育的生命，新奇又让人雀跃。

　　而灵砂的神色则郑重得多，她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那温软的弧度上，带着几分……

　　近乎朝圣般的虔诚？

　　这枚正在腹中安稳发育的小生命，于整个族群而言，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希冀与慰藉，这让她指尖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检查过程细致得近乎苛刻。

　　灵砂执起探测仪，指尖稳得不像话，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缓，生怕扰动到遐蝶腹中的胎儿。

　　白露则踮着脚尖，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递器械、调参数，时不时抬头望一眼遐蝶，眼里满是担忧与好奇，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遐蝶乖乖地靠在软榻上，浑身绷得有些紧，双手下意识地攥着身下的锦缎。

　　她不敢去看那些闪烁着微光的仪器，目光只一瞬不瞬地黏在伊卡洛斯身上。

　　他就坐在榻边，掌心始终覆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传来，是她此刻唯一的定心丸。

　　只要看着他沉稳的眉眼，心头翻涌的焦虑，便能稍稍平复几分。

　　医学上的专业与默契，让这一大一小两只持明很快便有了定论。

　　仪器的微光渐渐黯淡，灵砂收起探测仪，与白露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确定的答案。

　　白露看着遐蝶依旧紧绷的嘴角、眼底藏不住的惶惑，犹豫了片刻，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遐蝶姐姐……”

　　“怎、怎么了？”

　　遐蝶猛地回神，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攥着伊卡洛斯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指节都泛了白。

　　“孩子……孩子是不是不好？还是有什么问题？”

　　灵砂连忙柔声安抚。

　　“遐蝶小姐、伊卡洛斯先生，二位莫要忧心。腹中的小生命一切安好，各项指标都十分稳健，发育得比预期还要好。”

　　她顿了顿，放缓了语速，清晰地说道，“只是经过详细探测，已经确认——腹中的孩子，是一枚持明卵。”

　　“卵……？”

　　遐蝶怔怔地重复了这一个字，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指尖触到温软的布料，脑子里却乱糟糟的像塞进了一团棉絮，一个荒诞又让她慌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那、那等孩子生出来以后，她难道还要自己坐上去孵化吗？

　　(；д；)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紧，下意识攥紧了伊卡洛斯的手，指尖泛白，指节都微微用力，眼神里满是无措的慌乱，连呼吸都带着点细碎的颤。

　　伊卡洛斯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与颤抖，他反手紧紧回握住，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地传递着安抚。

　　初为父母……他们都很紧张。

　　灵砂见遐蝶这般紧张，连忙放缓语气，细细解释。

　　“遐蝶小姐倒不必这般忧心。持明卵与寻常卵体不同，无需特意孵化，简而言之，生出来便无需多费心神，它自会安稳发育。”

　　她的声音平和笃定，像一股暖流，稍稍冲淡了遐蝶心头的阴霾。

　　一旁的白露也跟着点头，补充道：

　　“是啊遐蝶姐姐，鳞渊境深处最适合养持明卵了，不会有问题的！”

　　伊卡洛斯听罢，转头看向灵砂，神色郑重。

　　“灵砂小姐，不知你可否来鳞渊境待一段时日，协助遐蝶待产？丹鼎司的事务，我会设法处理，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他早已盘算妥当，自己虽悉心照料，却终究不懂医术，生产时有灵砂在侧，才真正放心。

　　灵砂微怔，随即明白他的顾虑，刚想开口，便听伊卡洛斯继续说道：

　　“我可以用忆质复刻你的分身，留在丹鼎司处理日常事务。

　　我不懂医术，自然不敢用自己的分身敷衍，只会让你的分身代为值守，确保两边都不耽误。”

　　这般周到的安排，加上这是整个持明族繁衍的希望，让灵砂无从推辞，她颔首应道：

　　“先生考虑周全，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随后便商定，她会在二人屋子旁的小屋小住，随时待命。

　　送走灵砂与白露时，遐蝶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之前阁下虽提过，孩子可能是婴儿，也可能是卵，但她打心底里默认该是软乎乎的小婴儿，如今骤然得知是枚卵，那份初为人母的紧张非但没减，反而添了几分莫名的紧张。

　　自己还得把卵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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