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消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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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秋天,护城河两岸的槐树已染上深浅不一的金黄。树枝上残存的几片枯叶,在午后的风中簌簌作响。
河水泛着青灰色的光,倒映着巍峨的城墙垛口,以及岸边攒动的人影。
七八个穿着短布衫的汉子,正踩着河沿的淤泥里,用麻绳缚住一辆半沉的三轮挎斗摩托车。
那摩托车的挎斗已没入水中,车斗边缘还挂着几缕水草。
两个壮实汉子,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肩头扛着碗口粗的竹竿。
梁平康的手下,看着被打捞出来的三跨子,检查车上遗留的蛛丝马迹。
北锣鼓巷十字街口,和家旧货铺里。
和尚看着放下青铜盘的伯爷,面带赔笑之色。
等老学者,抱着锦盒离开后,和尚走到伯爷身边,小声说道。
“假的~”
手里拿着一个琉璃鼻烟壶的伯爷,闻言此话,侧头皱眉,看向和尚。
和尚苦笑一声,把人请进院子里解释。
秋日的阳光,还带着三分炙热。
只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整个道上传出一个消息。
花豹手下铁猴,伙同,大同金店伙计,里应外合,抢劫一批,价值十多万大洋珠宝黄金。
不少游侠开始寻找铁猴的下落,打算黑吃黑。
莫名其妙背了黑锅的花豹,得知自己手下铁猴找不到时,立马带着人去往乡下。
铁猴本名,楚汉川,是北平乡下青龙桥镇人士。
心事重重的花豹,直接带着人,来到铁猴乡下家里。
北平青龙镇,双山子村。
一处土坯院墙,茅草顶农舍。
柴门半掩,门上还贴着褪色的春联。
屋外纺车倚墙,麻线半缠,墙边堆放玉米秆。
院子里的母鸡围着玉米垛刨食。
厨房顶的烟囱,冒出的青烟在风中消散。
院中老井辘轳已经开裂,井台散落枯绳。
院墙外老槐虬枝盘曲,残叶簌簌,犬吠零星。
铁猴家中,土墙院子里。
铁猴的爹娘,见到凶神恶煞的一群人冲进自家,把老两口吓坏了。
平复一下心情的花豹,换个自认为亲和的笑容。
他接过老妇送过来的竹椅,开始询问紧张不已的老两口。
老两口,局促不安的听完花豹的询问,随即露出,大难临头的表情。
老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看着花豹。
五旬老头,手都有点抖,他愣神站在院子里,突然想到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突然走到院子墙角边,开始扒拉鸡窝。
花豹带着人,面带疑惑之情,看着老头把土砖块垒的鸡窝拆掉。
鸡窝残砖散乱,麦秸堆被拆得七零八落。
老头佝偻着腰,指甲缝嵌满泥垢,突然僵住。
麦秸底下,黑布包裹半露。
他喉结滑动,呼吸滞住,枯指颤抖着拿出包裹。
花豹上前一步,一把夺过老头手里的包裹。
在众人的目光中,花豹蹲在地上,打开包裹。
随着黑布包裹里,金晃晃的首饰,映入众人眼帘。
老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颤颤巍巍开始解释。
“昨儿夜里,老头子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等我出来查看时,没有发现异常。”
“可是鸡窝里的鸡,全部跑出窝。”
“当时老头子,点了一遍数,发现鸡也没少。”
“我还以为是黄鼠狼闹的呢。”
花豹蹲在地上,皱着眉头,开始清点首饰。
清点完过后,他发现首饰数量远远对不上。
老头一边看着花豹清点首饰,一边说话。
“等我回去时,发现门口有个布兜。”
“布兜里,有几十块大洋。”
老头说到这里,开始跑题。
他攥着拳头,跺着脚辱骂自己儿子。
“那小子从小就偷鸡摸狗,我就知道他会惹事。”
花豹把包裹重新包好,他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看着老头。
“汉川的老表,权顺荣您知道他家住哪吗?”
此时院子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老妇,突然站起身,冲到屋里。
一群人侧头看着冲进屋里的老妇。
老头站在众人面前,开始回话。
“荣子,他爹娘前些年,出事了,被鬼子屠了。”
“他也好些年没回来过。”
“他的老宅也早就塌了~”
刚才走进里屋的老妇,拿着一个布袋走到花豹面前。
她把布袋交给花豹,立马跪在众人面前磕头。
“五十块大洋,一块没动。”
“求求你们放过,我家小川。”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们老两口卖宅,卖地还给你们。”
“家里物件,你们尽管搬~”
花豹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老妇,他叹息一声。
花豹双手扶起磕头的老妇,又把布兜交给老头。
“我也在找您儿子,等有消息了通知您二位。”
花豹叹息一声,提着布兜,带着人转身离开土院子。
道上混的,如果没有世仇,基本都会守着祸不及家人的规矩。
带着人离开的花豹,心如死灰。
这个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昨天道上传来的消息,说被抢的黄金首饰,最少值十几万大洋。
梁平康要他交人,他到哪把人找出来。
他这些年打生打死,也才攒下两三万大洋的家底。
东西交不出来,要是让他赔钱,那他就是卖宅子都凑不齐。
他上位做南锣鼓巷铺霸,满打满算不到三年。
这些年,跟人火拼,汤药费,安家费,养小弟的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人是铁定交不出,钱也不够,明天的谈判,一个弄不好,真要打生打死。
走在回城路上的花豹,突然想到和尚。
这次他能不能度过危机,就要看和尚了。
北平乡间的土路蜿蜒如蛇,两旁是枯黄的玉米地。
花豹带着十几个弟兄,踩着黄土小路前行。
突然,十几声枪响划破寂静田地。
玉米丛中跃出五个蒙面人,他们手持驳壳枪,枪口喷出火舌。
花豹的弟兄们应声倒地,血染红了泥地。
尸体横七竖八地散在路旁,有的人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却已没了声息。
花豹愣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布包裹。
他眼神发直,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三个蒙面人逼近,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
其中一个人冷声说道。
“东西交出来。”
花豹刚要开口,后脑勺重重挨了一记枪托,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蒙面人迅速捡起地上的包裹。
另外几人,用麻绳将昏迷的花豹五花大绑,像拖死狗一样,拽到路边的驴车上。
驴车是辆破旧的平板车,车轱辘吱呀作响。
蒙面人检查完包裹里的金饰,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
另外两人,又弄了一些玉米秸遮住昏迷在板车上的人。
乡间小路边,尸横遍野,还在回应刚才冷枪的残酷。
天色渐晚,乡下一处农家小院,土墙上的煤油灯摇着,把影子投在夯实的土壁上。
地窖里,腐土混着铁锈味,木头架子上吊着一个男人。
此人双脚离地半尺,麻绳勒进脖颈,紫黑的淤血泛着油光。
灰布褂子破了,露出鞭痕,皮肉翻卷;裤脚沾泥,赤脚蜷着,指甲缝嵌黑泥。
其脸朝下,头发散乱,嘴角歪着,半截断舌垂在下唇。
眼皮半阖,眼珠却死死盯着地面,像在控诉什么。
架子下,散着沾血的麻绳、断皮鞭,还有半块带血的肉块。
架子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只有那半睁的眼,在昏黄里泛着光,像不甘,又像绝望。
这一夜过后,花豹从此消失在江湖。
日,烧尽最后一缕光;月,从井底舀起一瓢冷芒。
深夜的南锣鼓巷,被浓重的黑暗笼罩。
青砖灰瓦的四合院群,静默如谜。
三束刺眼的手电光柱,突然划破夜空。
胡同深处,一座二进院的朱漆木门前。
三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如鬼魅般越过影壁墙,为首者打了个手势,三人立即散开行动。
院子内,三个蒙面人,在几间屋子里进进出出,寻找任何值钱的东西。
胡同里偶尔传来的犬吠声,让入室盗窃的三人,瞬间紧张起来。
一刻钟过后,三个蒙面人,背着大包小包,消失在夜色中。
日月交替,当天空泛起鱼白肚时,北平的老百姓,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大清早,和尚提着一个保温桶,骑上摩托车,去往医院给赖子送饭。
同仁医院由美国教会于1886年创办。
最初为一个小型眼科诊所?。
1903年医院扩建,中楼落成,逐渐发展为综合医院?。
民国31年,医院被日伪政权接管,改为“市立第二医院”。
不过北平老百姓,依旧把这所医院叫同仁医院。
医院大门口,和尚把摩托车,停在保卫室墙边。
他扔给安保人员,一包骆驼烟,打个招呼,随即提着保温桶向医院里走去。
医院的走廊狭窄而幽长,青砖地面因年久失修有些坑洼不平。
两侧的病房门楣上,斑驳的“同仁医院”字样。
走廊尽头的老式木窗半敞着,透进几缕微弱的晨光,映照着墙上褪色的红十字标志。
和尚提着保温桶,推开二楼一间病房。
病床上的赖子,正在挂盐水。
病床边,一个年轻女护士,正在给赖子换药。
和尚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看着护士换完药,收拾工具的模样。
躺在床上的赖子,一身病号服,两眼放光的看着给他换药的小护士。
在两人的目光中,小护士提着医药箱,对着他们点头打招呼,随即转身走出病房。
和尚看到躺在病床上,回过神的赖子,他眼皮子突然直跳。
和尚坐在床边凳子上,一言不发看着赖子受伤的大腿。
“想吃啥跟我说~”
躺在病床上的赖子,盯着头顶的盐水瓶,说了一句脑抽的话。
“吃护士~”
说秃噜嘴的赖子,立马改口。
“啥都行~”
和尚盯着赖子的脸说道。
“前门大街那片,有人牙子市场。”
“等你伤好了,跟我去一趟。”
“我给你买个媳妇回来。”
病床上的赖子,一言不发,看着头顶吊瓶。
和尚叹息一声,接着说道。
“就买最漂亮的,盘条顺溜的,年轻的小妞。”
赖子依旧一言不发,盯着头顶吊瓶。
和尚嘴角开始抽抽。
“俩~”
赖子还是不为所动。
和尚深吸一口气。
“外加一套宅子~”
此时赖子,双手撑床,坐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和尚看着赖子不回话,他叹息一声。
“要不你认我做爹吧!”
“这样我心里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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