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公主亦能继承宗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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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明帝中风加瘫痪,缠绵病榻,终究无法再治理朝政。

  于是,朝堂大事,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魏渊的身上。

  虽然,并没有一道圣旨,指明让靖王监国。

  但定王不慎坠楼,安王从教坊司被人带出来的时候,又十分狼狈。

  他曾经好男风之事,也不知怎么的,竟又被好事之人提起,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外加军队和寒门官员们拥护,曾经支持定王安王的两派,声势渐弱,再也无法与大多数人抗衡。

  ·

  魏渊监国期间,倒是比昭明帝还要勤勉。

  甚至他都不住宫中,每日竟早起一个时辰,骑马入宫,开始朝会。

  议事之后,又带着奏折,去昭明帝宫中,将大事报于他知晓。

  虽然昭明帝如今不能批奏,说话也不清楚。

  但魏渊还是会将朝中大事,和如何批复的,告知昭明帝。

  因此,一些人准备好了“靖王擅权”的奏章,愣是送不上去。

  魏渊隔三差五,依旧会让世家之人,入宫面圣。

  昭明帝病成什么样子,众人一清二楚。

  因此,“还政”之说,也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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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沨倒是赋闲在家,也懒得再去朝堂上,跟魏渊抗衡。

  只因他躲在教坊司中时,被搜查的兵士,吓破了胆,竟然病了好一阵。

  程芳菲也懒得再跟他吵架。

  危难关头,魏沨扔下媳妇孩子,自己跑了。

  这事儿,让程芳菲和他的侍妾们,都相当失望。

  于是,这些女人们也不再斗了,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平日里对魏沨,爱搭不理。

  魏沨往日十分厌恶女人争吵。

  但如今竟然无人搭理他,内心多多少少,有些落寞。

  他不知道脑子怎么回事,竟然开始信奉佛法。

  每日都与高僧,讲经说法,看似赋闲,实则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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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贵妃不甘心,跑到御前,对着昭明帝又哭又闹。

  先是说什么,“五皇子是魏汌的儿子,并非昭明帝亲生骨肉!”

  旧事重提,把昭明帝气的半死!

  毕竟,他中风那日,就是亲眼见到,魏汌抱着薛嫔,不停侵扰,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显然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苟合。

  他气得要下旨,杀了薛嫔和五皇子。

  好在魏渊及时赶到,按下了这则圣旨,并且郑重说道:“汜儿是父皇的儿子,且只能是父皇的儿子!”

  魏渊此举,意图为昭明帝掩去污名。

  毕竟,儿子乱伦,与父亲侍妾苟且……

  这事儿要是宣扬出去,实在是对不住昭明帝的光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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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昭明帝气过去之后,倒理解魏渊的做法。

  但沈贵妃依旧不满,甚至又闹几次。

  甚至有一次,正巧赶上千秋节。

  沈贵妃喝多了酒,便拉着魏沨,闹到御前。

  非要告状,说魏渊“独断专权,故意打压兄弟”。

  魏沨想要劝,但沈贵妃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我十七岁便跟了皇上,当时您说过,王府里的女人,最中意的就是我!若无王妃,定然娶我做正妻!若无世子,定然我的儿子,就是世子!我一直记得这番话,为何您却忘了呢!”

  她这一通埋怨,让在场诸人,皆面面相觑。

  皇后面色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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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汌坠楼而亡后,她便被圈禁在宫中,不得随意出入。

  除了初一十五,能出来看昭明帝一眼,别的时候,只能待在自己寝宫。

  可皇后好像并没有什么探病的心思,哪怕是初一十五,也不愿出门。

  今日昭明帝生辰。

  若不是魏渊叫人请她出来,恐怕众人都见不到这位皇后。

  如今,她竟然已经满头白发。

  虽然时日只过去大半年,可看起来,竟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她听着沈贵妃这番哭诉,便忍不住冷笑。

  也不多言,只是看沈贵妃的眼神,如视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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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贵妃大抵真是喝醉了,口无遮拦。

  “……我对皇上是真心实意,这后宫之中,哪个能比得上我?那些人男盗女娼,明明您当年坠马受伤,不能生育!可那女人,还是怀上了子嗣……”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虽然都是自己家人,但有些话,终究不是所有人都该听到的!

  林青榕赶紧拉着魏芷退出来。

  虽然这八卦让她十分心痒,但如此秘辛,不该是她们知道的。

  其他年轻一辈也一样,从殿中出来。

  几人站在殿外,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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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

  本来昭明帝听着女人哭,就一脸烦躁。

  甚至在想,反正这群大逆不道的孝子贤孙,已经磕过头了。

  不如就此装睡,懒得跟他们多说。

  但沈贵妃这句话,惊得他差点儿坐起来。

  “你!”他颤巍巍地举起仅能动弹地一只手,指着沈贵妃,“你说……什么……”

  沈贵妃正哭得百转千回,突然也愣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却听到皇后突然大笑起来。

  “沈贵妃说得不错,皇上,您早已失去生育能力,却还是左一个侍妾,右一个侍妾。您能临幸她们,却不能让她们生下子嗣!您戎马一生,也没想到,竟然被人戴了绿帽子吧!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张狂,甚至带着几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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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我曾怀过一对双生子,快要足月,竟然胎死腹中!当时,我悲痛欲绝,查出是这个贱人所为!

  但告知于您,您却说,沈氏性格活泼,不像是这般有心计之人!哈哈哈哈,如此简单,就下了定论!

  我的两个孩子,就快要降生,却一眼都未看过这世界,便撒手去了!而我,此生都不能再有孕……”

  皇后控诉着,竟流下了眼泪。

  “沈氏不止害我腹中孩子,还想害我已经出生的一双儿女……幸好,你那个新欢,兰氏有孕。她便转了念头,全心全意,去对付兰氏……

  我只有一子一女,艰难长大,如今,竟然儿子也撒手人寰……”

  ·

  她似乎极其痛苦,闭上眼睛。

  “我以为从马上摔下后,不能生育,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报应!没想到,你的报应,竟然还降在我的孩子身上……”

  一向贤惠的皇后,竟然扯着昭明帝的衣领,来回摇晃。

  “明明是你偏袒沈氏,为何要报应给我的孩子,你说,为何!”

  她这般失态,气得昭明帝也满面通红,头顶冒烟。

  全福赶紧把皇后拉开,派人送她回自己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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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只剩下沈贵妃和昭明帝。

  沈贵妃终于酒醒,似乎有些害怕。

  抬头看着昭明帝,明明这位年迈的帝王,已经瘫痪在床。

  可他只是坐在那里,眉眼之间的杀气,还是十分吓人!

  沈贵妃一路跪着,扑到他面前,哭着说道:“皇上,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您是真心的啊……”

  全福不知从何处,抱着一摞医案进来,也跪在昭明帝面前。

  “这是当初兰夫人的医案。当初为兰夫人请来的医者,在沈贵妃的授意之下,敷衍了事,甚至还专门开相克之药,使得兰夫人身体大不如前,几乎丧命……”

  全福竟一口气,将沈贵妃这些年,从王府到京城,各种跋扈嚣张事迹,说了一遍。

  昭明帝握紧拳头,不顾沈贵妃的哭诉,狠狠将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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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瘫痪在床的昭明帝,终于在中风后,亲自下了一道旨意。

  “将沈贵妃降为贵人,迁居掖庭,非旨意不得出。”

  内庭消息传到外朝。

  虽然无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那些还对魏沨有所期待的人,瞬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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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朝臣永远不会是铁板一块。

  他们竟有一部分人,把目光投向了四皇子魏澈。

  之前宫中动乱,魏澈并不在京中。

  他在东南海港,监工修葺海船。

  待他回京之后,朝中已经变了天地。

  魏澈虽然感觉意外,但接受得很快。

  依旧每日勤勤恳恳,到工部做他的分内之事。

  有一部分大臣想要借机下注,拜帖纷至沓来。

  魏澈实在厌烦。

  他竟比魏渊还要激进。

  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些拜帖都烧了。

  甚至当众扬言,“谁要再当着我的面,挑拨我和三哥的关系,我就当场大耳刮子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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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要拥立魏澈的人,瞬间便没了这种心思。

  虽然那朝臣中,依旧争来争去,斗得你死我活。

  但好歹,不会再在拥立太子的事情上,再做文章了……

  魏渊不是太子,依旧只是靖王。

  当他监国第五年的时候。

  昭明帝终于再也撑不下去,于一个雨夜,撒手人寰。

  留下两份遗诏,一份是立魏渊为太子,继承大统。

  这事毫无疑议。

  宣读之后,众大臣便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另一份,是赐死薛嫔的旨意。

  这份旨意,魏渊给拦下了,并私自烧掉,不让宣布。

  全福何等明白人?自然不会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

  于是,魏渊在毫无疑问的情况下,顺利登基。

  昭明帝的陵寝,从他称帝那日,就开始修了,历经近十年,早已修缮完成。

  定了谥号,将昭明帝下葬,一切都十分顺利。

  没想到昭明帝刚下葬,皇后竟然削去头发,要回故乡出家为尼。

  全福和赵贵妃都去劝了,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

  甚至魏渊将皇后亲女,他们兄弟姊妹的大姐,招到宫中,专门陪着皇后。

  “女儿知道,母后是为汌儿伤心。但我已问过当日在场之人,他的确不是三弟所杀。如今父皇也不在了,母亲难道也要离我而去吗?”

  皇后却面如死灰:“我这一生,如履薄冰。本以为终究能有熬出头那一日,未曾想,竟会落得如此境地……”

  母女俩抱头痛哭。

  最终,皇后终于同意,在京郊皇家寺院中,带发修行。

  消息传出。

  一时间,民间皆认为,先帝与皇后,伉俪情深。

  皇后侍候先帝数年,先帝仙逝,皇后竟然还要为先帝清修祈福,真是可歌可泣!

  虽然是谣言,但魏渊并不阻拦。

  反而将他们二人这故事,记入史书当中,大加传颂。

  ·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魏渊终于有时间,举办登基大典。

  同时,封后的旨意,也跟着一起下了。

  可朝臣们偏偏喜欢跟魏渊对着干似的。

  竟然一时间,上了不少奏折。

  “圣上多年,只有一名公主,应广纳后宫,绵延后嗣!”

  魏渊当场就把奏折扔回去。

  “朕之家事,不关他人之事!”

  “可是圣上,皇嗣关系国本,哪里只是家事!”

  一群大臣像是抓住了魏渊的把柄,吵吵嚷嚷个没完。

  魏渊当即撂下一句:

  “公主乃朕亲女,亦能承继宗庙!”

  这句话宛如一个炸雷,把这群大臣炸得外焦里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渊却丝毫不在意,竟环视一周后,十分淡然。

  “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施施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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