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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他说梦话的样子,像极了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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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宫的风,似乎也比别处更冷几分。

  虞妩华并未如众人预料那般,日日守在病榻前上演情深意重,反而退回昭阳殿,深居简出。

  她唯一的要求,便是命那位谨慎多疑的夜诊嬷嬷,每隔一个时辰,便要将皇帝的脉案丝毫不差地送来。

  同时,御膳房那碗由红袖亲手熬制的参汤,依旧雷打不动地送往紫宸宫。

  汤中早已无毒,甚至连滋补的药性都减了七分,真正吊着所有人心的,是那份心照不宣的“期待”——贵妃娘娘的解药,究竟能撑多久?

  起初,脉案上的记录平平无奇,只写着“脉象沉缓,气息渐匀”。

  可到了第三日夜里,情况骤变。

  嬷嬷的字迹都带上了几分仓惶:“脉行迟滞,时有一跃,如鸟受惊,其节律……甚为诡异。”虞妩华摊开那张薄薄的宣纸,指尖在“诡异”二字上轻轻划过。

  她将近三日所有的脉案一字排开,闭上眼,将那断断续续的跳动在脑中串联成一段旋律。

  那是一段……熟悉的旋律。

  她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回前世,退回到那个她还天真地以为能与他琴瑟和鸣的午后。

  他曾教她弹过一首古曲,名为《折柳吟》,曲调哀婉,诉说征人离别之苦。

  而此刻这脉搏的节拍,竟与《折柳吟》第三段“烽火连天,魂归故里”的慢板,分毫不差。

  虞妩华心中一凛,立刻命阿箬秘密请来了宫中乐正,那位早已耳背眼花的老琴师陆翁。

  她没有让他奏曲,只命他坐于一方案前,用干枯的指尖,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出《折柳吟》第三段的节奏。

  那声音极轻,仿佛只是无意识的指尖叩动。

  “咚……咚咚……咚……”

  就在那迟缓而压抑的节拍响起的第七下,阿箬神色紧张地从殿外疾步而入,压低声音禀报:“娘娘,紫宸宫刚传来消息,陛下在睡梦中忽然发出一声闷哼,全身剧震,李总管差点以为是旧疾复发!”

  虞妩华缓缓抬手,示意陆翁停下。

  她闭上双眼,那股因“情绪共生”而建立的微妙感应再次浮现。

  这一次,没有刺骨的风雪,没有冰冷的剑锋。

  她“看”到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面: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穿着不合身的锦衣,蜷缩在一口枯井旁。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正用微弱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一遍遍地问:“母妃……你还会回来吗?”

  她猛然睁开眼,眸中一片彻骨的清明。

  原来如此。

  安太医和他背后的人,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心蛊”之局,其最终目的,并非是想让她和萧玦同归于尽,也不是为了单纯地控制帝王心智。

  他们是在……开锁。

  他们要唤醒的,是那个被血腥的政变、无尽的背叛和铁血的帝王面具层层封印起来的、最脆弱无助的“少年萧玦”。

  一个完美的傀儡,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而是拥有致命弱点的活人。

  当夜,一出精心设计的“梦诊”在紫宸宫悄然上演。

  虞妩华命红袖在参汤中加入了微量安神散,足以让萧玦陷入最易被侵入的浅眠状态。

  又让黄烟萝在龙榻的明黄帷帐外,悬挂上一串她亲手改造过的风铃。

  那铃铛的材质与铃舌的重量都经过精确计算,风过处,发出的铃音清越悠长,其频率,恰好是《折柳吟》的某个变调。

  子时,万籁俱寂。

  虞妩华独自守在龙榻三尺之外的锦凳上,手中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风铃声幽幽响起,龙榻上的萧玦眉心紧蹙,开始在梦中辗转,唇间逸出破碎的呢喃:“灯……别灭……”

  每当他吐出这三个字,虞妩华便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刺入自己的指尖。

  尖锐的刺痛让她与那股情绪的共鸣瞬间达到了峰值。

  她“看见”了冷宫里,前世的自己含笑吹熄油灯,鸩酒滑入喉头的最后一幕。

  更清晰的,是她“听”到了此刻萧玦内心深处那无声的咆哮:“我不该信她!我不该……让你走!”

  他的悔恨,如岩浆般灼热。

  然而,就在这股情绪达到顶点的瞬间,虞妩华敏锐地感知到一股外来的、冰冷的意志正试图强行介入,像一只无形的手,要将这股悔恨扭曲、放大!

  她循着那股意志的源头“望”去,只见偏殿之内,安太医正襟危坐,手中持着一枚色泽苍白的骨笛,凑在唇边,吹奏着人耳无法听见的低频音波,企图强化萧玦梦中的“悔恨”与“痛苦”。

  虞妩华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收回心神,立即低声对身后的阿箬下令:“去,即刻调来禁军乐坊所有南疆乐器的入库登记册,查三十年前,废后入殓时的陪葬品名录!”

  阿箬的效率极高,不过半个时辰,答案便已呈上。

  那枚骨笛,正是三十年前那位因巫蛊之罪被打入冷宫、最终自尽的废后心爱之物,本该永沉地宫,不见天日。

  次日清晨,当安太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太医院的值房时,赫然发现自己的案头,竟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骨笛摹本。

  笛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贵妃娘娘那妩媚又锋利的笔迹:“令堂若知你盗其遗物,夜扰君父清梦,恐九泉之下,亦难安寝。”

  “哐当”一声,安太医手中的药箱轰然落地,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一张老脸血色尽褪,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

  他没有辩解,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语:“我……我只是想让他记得……这世上,曾有人真心爱过他……”

  虞妩华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老人,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爱是唤醒他的痛苦?不,真正的爱是——让他醒来后,还能有力量活下去。”

  她转身离去,在踏出殿门的瞬间,对阿箬的吩咐轻得如同叹息:“把那支骨笛烧了,灰烬……混进他每日服用的宁心丸里。”

  摧毁一个人执念的最好方式,不是斩草除根,而是让他亲手,一分一毫地,吞下自己信仰的灰烬。

  而此刻,远处的紫宸宫中,沉睡的萧玦忽然翻了个身,大手在枕边一阵摸索,竟紧紧抓住了一方早已褪色的绣蝶帕子。

  在无人看见的睡梦里,他那紧抿的、总是透着暴戾的唇角,竟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极淡、极轻柔的笑意,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等到了他寻觅已久的归人。

  昭阳殿的宫门,自此一连数日,紧闭不开。

  虞妩华没有再踏足任何地方,她将自己关了起来,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狩猎之后,彻底陷入了沉寂。

  只是无人知晓,她并非在舔舐伤口,也非在庆祝胜利。

  因为在最深层的意识交汇中,她窥见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个比她为萧玦构建的牢笼更可怕的监牢,以及一把如今正被她握在手中的、冰冷刺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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