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直到哭诉声稍歇，那些老臣都用一种近乎“殉道”般的目光望着她时，贺归轩才缓缓站起身。

　　她没有看那些跪地的臣子，而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而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周太傅，及诸位爱卿，尔等所言，朕，听到了。”

　　她的反应如此平静，反而让周鸿渐等人一愣。

　　“尔等口口声声，纲常伦理，祖宗法度。”

　　贺归轩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朕来问你们，何为纲常？何为伦理？祖宗法度，又是为何而立？”

　　她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提高：

　　“纲常伦理，是为了让天下有序，让百姓安居！祖宗法度，是为了保江山永固，护社稷长安！而非成为束缚人心、阻碍进步的顽石！”

　　她目光如电，射向周鸿渐：

　　“周太傅，你言女子为帝乃取祸之道。那朕问你，自朕登基以来，扫平五方之敌，统一四海八荒，推行新学，强盛国力，百姓生活可曾更加困苦？社稷可曾更加动荡？边境可曾更加不宁？”

　　周鸿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贺归轩的功绩，是实实在在，无可辩驳的！

　　“尔等只知死抱故纸堆，空谈虚理，却对眼前这海晏河清、国力日盛的景象视而不见！这，便是尔等所维护的‘道统’？便是尔等所言的‘为国为民’？！”

　　贺归轩的声音带着凌厉的质问。

　　“至于女子为官、从军……”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跪地的官员，冷笑道，

　　“德妃赵氏已通过兵部考核，不日将入京畿大营任职！后宫多位妃嫔亦通过女官考核，即将赴任！她们凭的是自身才能，为何不可？难道只因她们是女子，便活该一生困于后宅，不得施展抱负？尔等读圣贤书，可知‘人尽其才’四字何解？！”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那些守旧派的心上。

　　他们脸色涨红，想要引经据典反驳，却发现那些古老的教条在铁一般的事实和女帝磅礴的气势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周鸿渐见道理上讲不过，只能再次祭出“死谏”的大旗，他猛地以头撞地，砰砰作响，血流满面，嘶声道：

　　“陛下！老臣一片丹心，可昭日月！若陛下执意如此倒行逆施，老臣……老臣唯有一死，以报先帝，以全臣节！！”

　　这是要以血溅金銮殿来施加压力！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响起，并非来自贺归轩，而是来自一直沉默的林宥霆。

　　他一步踏出，目光如万年寒冰，落在周鸿渐身上：

　　“周鸿渐，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以死相逼。本相且问你，陛下登基以来，可曾亏待过你？可曾亏待过天下百姓？你今日在此，以陈腐之见，逼迫圣君，扰乱朝纲，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就是你所谓的‘节’？！”

　　林宥霆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寒意和权柄在握的压迫感：

　　“你之所作所为，非是忠谏，而是结党营私，挟持君上，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结党营私，动摇国本！”这八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让周鸿渐及其身后的官员们脸色瞬间惨白！

　　贺归轩与林宥霆对视一眼，默契已然达成。

　　她知道，是时候了。

　　仁慈与宽容，无法唤醒装睡的人，也无法震慑心怀叵测之徒。

　　唯有铁腕，才能彻底粉碎这旧时代的反扑！

　　她重新坐回龙椅，面容冷峻，如同万载玄冰。

　　林宥霆的断喝，如同九天落下的冰锥，瞬间将周鸿渐等人“死谏”营造出的悲壮氛围砸得粉碎，也将他们彻底推到了悬崖边缘！

　　周鸿渐撞得额角破裂，鲜血顺着皱纹纵横的老脸滑落，看起来凄惨无比，他本想借此激起更多同情与舆论压力，却被林宥霆直接扣上了谋逆的帽子！

　　这顶帽子太重，足以压垮他整个家族！

　　“你……林宥霆！你血口喷人！”

　　周鸿渐又惊又怒，指着林宥霆，手指颤抖，却因失血和激动，气息都有些不稳。

　　“老夫……老夫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你……你不过是仗着……仗着陛下宠信，便如此污蔑忠良！”

　　他试图将矛头引向林宥霆与女帝的“私情”，暗示这是帝夫在排除异己。

　　【啧啧，老家伙开始人身攻击了！主人，他急了他急了！(￣w￣；)】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你之前不说话的时候挺好！’

　　【主人，人家不是回炉重造……啊，呸！升级去了嘛～】

　　贺归轩端坐于上，不再搭理系统那不着调的言论，面沉如水。

　　她知道，辩论已经无用，这些人的思想根深蒂固，绝非言语能够说服。

　　他们今日敢以死相逼，明日就敢暗中串联，甚至勾结外部势力！

　　新生的天启帝国，内部绝不能存在如此不稳定、且占据着道德高地的反对派核心！

　　是时候，彻底清算了！

　　她没有再看周鸿渐那凄惨的模样，目光如同冰冷的扫描仪，缓缓扫过那些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或用期待、或用恐惧目光看着她的守旧派官员。

　　“忠心？”

　　贺归轩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清晰地传遍大殿。

　　“若真是忠心，便该如林相、如霍将军、如在座诸多爱卿一般，竭尽全力，辅佐朕治理这天下，使百姓安乐，使国力强盛！而非在此，抱残守缺，以陈腐之言，行逼迫君上之实！”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帝王的森然威压：

　　“周鸿渐！尔为首者，不思报国，反倒纠结党羽，咆哮朝堂，以头触地，行胁迫之事！”

　　贺归轩冷冷一眼扫过底下跪着的众人，

　　“视朕为何人？视这朝廷法度为何物？！尔之行为，与乱臣贼子何异？！”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

　　周鸿渐还想辩解。

　　“冤枉？”

　　贺归轩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朕且问你，三日前，你于府中夜宴，参与之人都有谁？所议何事？需要朕将潜影卫的记录，当众念出来吗？！”

　　周鸿渐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他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归轩，眼中充满了惊恐！

　　陛下……陛下竟然连他们秘密聚会都知道？！

　　潜影卫……原来潜影卫早已渗透得如此之深！

　　其他参与串联的官员也瞬间面无血色，冷汗涔涔而下！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竟然全程都在陛下的监视之下！

　　【哈哈哈！傻眼了吧！没想到吧！在主人强大的情报网面前，你们那点小动作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

　　系统得意地邀功。

　　贺归轩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她猛地一拍龙案，气势十足的霍然起身！

　　“朕，登基之初，便已言明！天启帝国，唯才是举，唯功是赏！无论男女，皆可为国效力！此乃国策，亦是朕之意志！”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每一个跪地官员的脸：

　　“然，总有尔等迂腐之辈，罔顾事实，罔顾朕之功绩，死抱朽木，妄图以所谓‘纲常’阻挠大势，动摇国本！今日，朕便要让尔等知道，在这天启帝国，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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