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对话

　　九岁山随行男弟子中，选出一个元婴五层，不得使用包括灵兽之外的任何身外之物，也开始比试击杀数量，不过评比标准略有不同，级别不同的怪物，都有不同的积分。

　　四阶以下莽原怪没有积分，四阶一积分，特殊怪五积分，地异怪三积分，特殊怪10积分，地异一阶怪8积分，如果能击杀地异二阶怪或者一阶特殊怪，比试直接结束，另一方直接失败。

　　赌注倒也简单，谁赢了，拿走对方所有的战利品。

　　上官瑞雪不在乎面子，输赢无关紧要，他更看中比试时的锻炼机会，这种完全靠自己的战斗，正好适合他。

　　伙伴空间内，黄修桐也知道了比试内容，想要暗中帮助，被上官瑞雪制止。

　　“师兄，外面可是有两个合体期，你只要冒头，我估计连替你说情的机会也没有，你还是安心修炼神魂吧！”

　　“那你自己小心！”

　　随着队伍继续深入莽原，所有弟子都投入厮杀中，只有蓝素蝶和卞晓栖一副清闲。

　　“蓝妹妹，你不是最讨厌负心汉，怎么还纵容徒婿来谋划我徒弟？你就这么想赢我？”

　　“负心汉？上官瑞雪最多是花心汉，我还没见过他负谁！”

　　“哟！蓝素蝶替男人说话，今天已经好几次了，我算是开眼了！”

　　“本来还只是想和你较劲一下，不过今天听了那小子的话，你这些徒弟，好像都缺点啥！也该放出去了。”

　　“你是觉得现在的修仙体系不好？从炼气期到金丹期，还是需要回到以前的模式？”

　　“我只是一介散修，还轮不到我来评论这些。我只是觉得那小子说得对，坐井观天，永远也只能看到头顶那一小片天，你和我都想那几个小家伙能超越你，可如果继续这样，我觉得难！”

　　“我怎么听出了你也想出去走走的感觉？不折磨你那个负心汉了？”

　　“准确来说，他也不算负我吧！一开始确实恨！但几年过去，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你不是已经在想办法让他也能修仙？你到底是爱还是恨？”

　　“不重要了！爱也好，恨也罢！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姜朝宏，我也不再是当年的蓝素蝶。”

　　“我不懂，你明明看好姜绝璃，却为什么不和她解释？”

　　“其中曲折，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和绝璃之间，根本说不上是误会，我要是她，会比她还恨我！”

　　“你真要走？”

　　“也没那么着急，我走了，那个陈秋雨岂不是没有目标了？”

　　“那个傻丫头？你原来是在锻炼她？越来越看不懂你！”

　　“卞姐姐，你可懂孤独的滋味，有时候，敌人才是你活下去的动力，我的暗灵根如果不解决，我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能遇到卞姐姐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不对劲，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都已经突破合体期了，还不行吗？”

　　“到了合体期，应该是对天道感应越来越清晰，可我却感觉我离天道越来越远，继续现在的活法，我以后肯定就没希望了。”

　　“要不你也像被你吞噬的那两个老家伙一样，夺舍？换个暗灵根差一点的试试？”

　　“卞姐姐这是何意？如果你是这种打算，当初为什么帮我，还不如让那个老怪物得逞好了！”

　　“几十年，说短也不短，我不希望你离我而去！”

　　“人生总有分别不是吗？所谓长生，也不过是活得久一点，如我这般活着，实在无趣，我想找到一种新的活法，否则，我宁愿死！”

　　“你到底怎么了，我可从来没见你这么悲观过！”

　　“其实，我早就变了，自从去过巡边司以后，我就对生活失去了信念。努力让姜朝宏能修仙、不停催眠自己，姜绝璃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努力把陈秋雨看成是一种驱动力，都是我渺小的努力而已，原来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算你被暗灵根影响，合体期的寿命减半，你也有一万到一万五千年的寿命，我不允许你死！你要是敢自裁，我会让方圆几千里血流成河！我会杀死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要是你被别人杀死，那我就屠杀百万生灵为你陪葬！”

　　“卞姐姐，你这是何苦！”

　　“蓝素蝶，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你是我的！”

　　……

　　两个合体期相视而立，仿佛和环境融为一体，晚辈们无从知晓两人之间的对话，依然在奋力厮杀。

　　许久之后，蓝素蝶先开口：“姐姐，别让我对这个称谓感到失望！”

　　“那你就看看周围，他们中，最大也才几百岁，你觉得有谁是一帆风顺的？”

　　“可我眼里看到的却是莽原怪物！”

　　“蓝素蝶！”

　　“卞晓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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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平手？那只老虎杀的莽原怪级别其实比小宁要高！”

　　“你们这些臭男人，要你们有什么用，居然输了！”

　　和上官瑞雪的比试结束，一平一负，几个女子都露出不甘的表情，蓝素蝶和卞晓栖也回到了人群中。

　　“卞姐姐，看来你我都较量，依然无法结束啊！”

　　“是啊！这个平局我很满意！”

　　“也许这就是天意！其实还是姐姐你赢了！”

　　卞晓栖终于笑了。

　　另一边，九岁山男弟子被和智贤、柳玉梅、曹娇娇一顿臭骂，上官瑞雪只能赶紧去收集自己的战利品。

　　七师妹忽然走了过来。“上官瑞雪，如你所说，你确实善于防御，我却没看懂你是怎么赢的？是因为莽原怪物傻，总会主动冲上来让你杀吗？”

　　“七师妹，生命诞生的意义就是活下去，活得更好，哪怕是最低级的虫子、花草也不会故意送死。但世界的本质却是走向毁灭，生命正是为了对抗毁灭而诞生的，世界不允许生命肆无忌惮，而生命也不会让生命本身超过一定限度，必须维持一个微妙的稳定，才能让生命更好。所以，很多死亡，是世界和生命本身所决定的，这叫本能！但智慧不一样，已经超脱生命，在我这儿，智慧代表我要活下去，换句话说，也可以说成我要赢，甚至要赢过世界和生命。”

　　上官瑞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这些深奥的东西，但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没有为什么。

　　“你想取代世界，制定规则？”

　　“不！我只想和家人好好活着！不求永恒，但求心安！”

　　“你的家人就是要娶很多妻子？”

　　“总有人这么问我，我都不想回答了，但对你，我觉得可以再说一次，因为特殊原因，我必须娶这么多妻子。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顺从，因为我还很弱，改变不了什么。若按我本心，我也还是有些贪心，会娶两到三个妻子。”

　　“哦？如果你能力达到能改变一切的时候，你会只留下三个妻子吗？”

　　“不！世界只会往前走，已经发生了，我就不会刻意去改变，我依然会留下所有妻子。”

　　“但这和你初心不符！”

　　“那又怎样？曾经有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两条路上，分别绑着一个人和五个人，由你来决定，无论走哪条路，必须有人死，你选择什么？”

　　“必须死？”

　　“对！”

　　“我放弃！“

　　“那就两边都死！”

　　“这是为难人！”

　　“世界本无这么多对错，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我也不选择，本该往哪条路，就是哪条路，那一个人或五个人的死亡，与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你说谎！”

　　“我哪里说谎？”

　　“我能感觉到，你如果有能力，你会让六个人多活下来！”

　　“哈哈哈哈！那么你的意思就是出题的人错了？这个规则是错误的？”

　　“难道不是吗？”

　　“那我这样和你说吧！世界意志，也就是大家嘴里的道，就是规则，不是任何自我意识，它是经过无数岁月的试错机制一步一步演化而来，何谈对错？有对错，只是因为主观意识有了对错之分。”

　　“所以，你娶这么多妻子，在你看来，是对的，别人眼里是错的，你也无所谓？”

　　“你还忘了，我的妻子们也是有自己的主观意识的，如果她们也觉得错了，那我绝不强求！”

　　“我大概懂了，谢谢你的理论。”

　　“不错哦！你还知道这只是理论！”

　　“我叫景述贞，这次历练结束，我会和师傅说，我想去见见你的妻子们！”

　　“哎？你该不会也想嫁给我吧？”

　　“不一定哦！”

　　“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问我为什么？”

　　“不问，其实妻子太多也不好，根本照顾不周全。”

　　“我理解你，但我却依然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娶这么多妻子？”

　　“哎！这该死的好奇心！”

　　“你怕我很丑？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

　　“停！我的好奇心被你打败了，现在我不好奇了！”

　　“那我就等着你再对我有好奇心！”

　　景述贞走开，巫依君又走了过来，“上官瑞雪，我想通了，我不想坐井观天，你能带我去看看世界吗？”

　　另一边，卞晓栖面露苦涩，“女大不中留啊！一个个都要跑！”

　　“这回，我赢了！”蓝素蝶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

　　卞晓栖看到蓝素蝶真心笑了，也松了一口气，立刻传音：“上官瑞雪，你给我听好了，对我两个徒弟好一点，不想九岁山追杀你，就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景述贞和巫依君同时对师父这么轻易就同意，有些不敢相信，结果师父的传音更加出乎意料：“你俩这次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有机会就脱离九岁山，如同你们大师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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