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中走丢的伊布

　　淅沥沥，淅沥沥，下雨了，晴明把背包顶在头顶，不断向前奔跑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不一会儿，晴明看见一个山洞，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了，现在急需避雨换个干净的衣服，然后在保暖，不然之后可能就要感冒了。

　　晴明感觉到身上的热量在不断流失，晴明快速跑到洞口，拿出照明工具，发现里面有一只伊布，晴明也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随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之后晴明又拿出被子盖好，毕竟现在这个天气，也找不到树枝生火，晴明又将几只宝可梦放出来一起取暖，倒是没那么冷了。

　　直到这时，晴明才好好看向这只伊布，发现它一直看着外面，而且脖子上还挂着项链，想必在想它的训练家什么时候来找它。

　　伊布的身子微微发抖，想必也是感觉到了寒冷，晴明想了想还是向伊布说道：“喂，你要不要进来一起取暖，外面那么冷，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伊布像是没听见晴明的话，只是一直看着外面，晴明叹了口气，既然对方不愿意，晴明也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晴明与索罗亚它们抱在一起取暖，不一会就感觉到眼皮沉重，随后慢慢的睡了过去。

　　雨声裹着山风撞在洞壁上，溅起细碎的冷意。晴明蜷在毛毯里，索罗亚毛茸茸的尾巴搭在他颈侧，温热的鼻息扫过耳尖——这只总爱幻化成黑猫的恶狐宝可梦，此刻正用真实的形态把脑袋埋在他臂弯里，喉咙里溢出细微的咕噜声。旁边的波加曼把圆滚滚的身子缩成绒球，喙尖偶尔蹭过晴明的手背，沾着点未干的雨汽。

　　唯独那只伊布还蹲在洞口，奶油色的尾尖垂在湿漉漉的石地上，像一绺被打湿的棉线。它脖颈上的项链是银链串着颗磨砂质感的月亮石，石面沾了雨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蒙眬的冷光。它始终没看晴明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黏在洞外的雨幕里，连尾巴尖的颤抖都透着执拗。

　　“布咿……”

　　细微的呜咽突然钻进晴明的耳朵。他掀开毛毯的一角，看见伊布把前爪蜷在肚子底下，爪子尖泛着不正常的粉白——那是冻得失去血色的颜色。它的绒毛被雨水浸得贴在皮肤上，褐色的脊背在昏暗里起伏，像片被风揉皱的枯叶。

　　索罗亚突然支起耳朵，灰黑色的毛根根竖起，尾巴尖猛地绷紧。它从晴明怀里钻出来，踮着脚走到伊布身后，试探着用尾巴勾了勾对方的后腿。伊布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浮着层水汽，却没露出獠牙，只是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些。

　　“它在发抖。”晴明的声音裹着山洞的回音，“是不是在等训练家？”

　　索罗亚歪了歪头，突然化作一道灰影，下一秒，一只毛色、项链都和伊布分毫不差的“冒牌货”蹲在了洞口。它学着伊布的姿势看向洞外，甚至模仿出对方尾尖的颤抖，只是喉咙里发出的是索罗亚特有的、带着奶音的低吼。

　　伊布愣住了。它盯着“冒牌货”看了三秒，突然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对方脖颈上的“项链”——那是索罗亚用念力凝聚的幻象，指尖一触就碎成了星点。

　　“布咿！”

　　它短促地叫了一声，这次尾尖的颤抖里掺了点别的情绪。索罗亚变回原形，甩了甩尾巴，突然用脑袋把晴明准备的干毛巾顶到伊布面前。毛巾上还沾着波加曼暖烘烘的体温，伊布盯着那团柔软的织物，鼻尖动了动。

　　就在这时，洞外的雨幕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伊布！你在这里吗？”

　　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雨声撞进洞里。伊布猛地站起来，爪子踩在石地上发出“嗒”的轻响，琥珀色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浸了光。它踉跄着往洞口跑，却被湿滑的石头绊了一下，前爪磕在地上，疼得蜷起了身子。

　　晴明眼疾手快地捞住它。伊布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掌心的温度烫得一僵——这是除了训练家之外，第一次有人类这样碰它。它仰起头，看见晴明额角沾着片草叶，眼底的担忧和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女孩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她穿着被雨水浸透的训练家制服，发梢滴着水，手里攥着个空的精灵球。看见晴明怀里的伊布，她猛地捂住嘴，眼泪混着雨水砸在石地上。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单独留在营地的。”她蹲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雨太大了，我去找干柴的路上摔了一跤，回头就找不到你了……”

　　伊布从晴明怀里跳下去，扑进女孩怀里，用脑袋蹭着对方的脖颈。项链贴在女孩的校服上，表面的冷意被体温焐热，伊布发出满足的“布咿”声，尾尖终于不再颤抖。

　　“谢谢你。”女孩抹着眼泪抬头，看见洞中央的毛毯和挤在一起取暖的宝可梦，脸颊涨得通红，“我叫绫子，是来自三曜市的训练家。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吧？”

　　“它很乖。”晴明把毛巾递过去，“它一直在这里等你。”

　　绫子用毛巾裹住伊布，突然注意到它前爪上的擦伤——刚才磕在石头上的地方破了点皮，渗着细密的血珠。她脸色一白，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伤药，却因为手抖半天拧不开瓶盖。

　　“我来吧。”

　　晴明接过伤药，用棉签蘸了点药膏，轻轻涂在伊布的爪垫上。伊布缩了缩爪子，却没躲开，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索罗亚蹲在旁边，突然幻化成绫子的样子，对着伊布歪头晃了晃，惹得小家伙“布咿”一声笑出来。

　　洞外的雨渐渐小了，风里裹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绫子把伊布抱在怀里，看着晴明和他的宝可梦们，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罐子：“这是我在三曜市买的波芙蕾，本来是给伊布准备的……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罐子打开的瞬间，甜香裹着奶香飘满了山洞。波加曼第一个凑过来，圆滚滚的身子挤开索罗亚，喙尖啄了点奶油，满足地眯起眼睛。伊布叼了块裹着树莓酱的饼干，突然跳回晴明腿边，把点心放在他手心里。

　　“布咿！”

　　它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雨停的时候，天边透出淡青色的光，照在洞口的石缝里，长出的蕨类植物泛着湿漉漉的绿。绫子抱着伊布站在洞口，突然指了指伊布的项链：“这个是我在它刚出生时送给它的。

　　“等雨完全停了，我们一起去森林里找些干柴吧。”绫子看着天边的光，突然笑了，“我知道附近有棵结着甜桃的树，伊布最喜欢吃那个了。”

　　索罗亚突然化作绫子的样子，伸手去够伊布的项链，惹得小家伙追着它在洞口跑来跑去。波加曼扑棱着翅膀，把饼干屑溅得满地都是，晴明看着闹成一团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雨夜的山洞，比任何温暖的营地都要让人安心。

　　雨彻底停了的时候，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伊布叼着颗甜桃跑过来，把果子放在晴明和绫子中间，尾尖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像是在把这段湿漉漉的相遇，系成了个暖烘烘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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