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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谁家灶台先冒烟,谁就是头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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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无忌掀帘进帐时,烛火被风卷得忽明忽暗。

  他左手虚按在肋下,那里缠着浸了药汁的布条,九阳真气翻涌时,伤口仍在渗血——但此刻他的目光比刀更亮,扫过帐中二十余员将领。

  元军粮道断了二十日,营中士气崩成碎瓦。青衫将军拍案而起,腰间铁剑撞得案角咚咚响,末将愿带三千锐士夜袭,天亮前必破辕门!

  帐中霎时炸起一片应和。

  有人攥紧腰间令牌,有人指节叩得沙盘簌簌落沙,连最沉稳的吴参将都红着眼:再拖一日,元军统帅若醒过神......

  张无忌垂眼望着案上的舆图。

  光明顶的雪水渗进砚台,将元军大营四个字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他想起昨夜运粮队送来的急报——元军后厨的试毒役偷藏了半块腌菜馍,被统帅抽了二十鞭;又想起周芷若布在边界的归心阵,三十口陶罐里的粟米香,在寒风里飘了三里地。

  阿青。他突然开口。

  正在整理药箱的阿青抬头。

  她鬓角沾着碎草药,左手还捏着半枚没剥净的蒜——方才给伤员敷药时,顺手剥的。教主?

  前线伤员今日进食几顿?

  阿青的手指在蒜皮上顿住。

  她想起黎明前自己挨个儿掀食盒的情景:东帐的断腿兵喝了半碗红枣粥,西帐的刀伤妇攥着热乎的麦饼掉眼泪,连昏迷三日的老秀才,喂糊粥时喉结都动了动。三餐全齐。她声音轻却稳,重伤者也喝了半碗糊粥,用温酒调的,没呛着。

  帐中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青衫将军的手还悬在半空,吴参将的指节叩在沙盘上,沙粒落进的红圈里。

  张无忌慢慢直起身子。

  肋下的痛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他却笑了:那便再等一日。

  教主!青衫将军急得差点掀翻案几,元军现在是筛子,再等......

  我们要打的不是一座空城。张无忌打断他。

  他走向帐门,月光漏进来,在他肩头铺了层银霜,是一群还能吃饭的人。

  帐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

  诸将面面相觑,有人张了张嘴又闭上,有人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阿青望着张无忌的背影——他的外袍被风吹得鼓起,像面猎猎的旗,而他的目光越过营寨,投向更远处的村落。

  谁家灶台先冒烟,谁就是头锅。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却清晰得像敲在铜锣上,这一战,由百姓来点将。

  北巷广场的铜锣响起来时,柳五爷的虎口震得发麻。

  他扯着嗓子喊:头个把热饭送到前线哨所的村,灶名刻同心碑首位!霜雪落在他斑白的鬓角,却掩不住眼里的亮——三十年前他管粮道误判,被百姓唾了半条街;如今他站在石台上,底下攒动的人头比当年更密。

  西沟的桥能过车了!有人从东边跑过来,鞋上沾着湿泥,刘大壮带着二十个小子,用门板搭了夜!

  李家坪的米舂好了!西边传来吆喝,扛米袋的后生们压得腰都直不起,米香却从袋口漏出来,石磨转了八遍,颗颗都去了壳!

  窑后巷的王阿婆挤到最前头。

  她怀里抱着块拆下来的门板,木头还带着被窝的暖:我家灶膛火旺,用这烧饭,保准热乎!她的手背上还留着斧头劈柴时的红印,可笑得像捡了金元宝。

  梅十三倚在街角的老槐树上,嘴角扯出个冷笑。

  她摸了摸怀里的灶籍档案——那是她冒死从铁膳盟地牢里抢出来的,墨迹还带着血锈味。争这个虚名......她刚开口,肩头突然一重。

  柳五爷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

  他的手掌粗得像块砂纸,拍得梅十三差点踉跄:你不明白。他望着广场上举着火把的人群,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在颤,三十年没人告诉他们你们重要,现在......他喉结动了动,他们要亲手证明一次。

  韩九姑的绣绷地掉在地上。

  她本倚在床头养伤,指尖刚抚过味图谱的焦褐纹路,忽然像被蛇咬了似的缩回手。

  那丝线里裹着的气味不对——不是辣椒灰,是火药残烬混着陈年老锅的油腥,她闭着眼都能辨出来。

  阿青!她摸索着抓住床头的铜铃,摇得叮当响,取灯来!

  阿青掀帘进来时,看见盲绣娘的指尖在丝线上急促游走。

  韩九姑的盲眼蒙着纱,可眉峰皱得能夹死蚊子:铁膳盟的最后据点......在旧盐井。她的声音发颤,地下灶道直通城根,他们要炸塌民渠......她突然攥住阿青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让所有人重回饥年!

  阿青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想起前日送药时,旧盐井方向飘来的焦糊味——原以为是野炊,原来......她扯过搭在椅背上的斗篷,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小满道:把你方才捡的灰粒拿来。

  小满抱着陶瓮跑过来。

  她的棉鞋沾着雪水,发辫上还挂着根草叶:阿青姨,是从西墙根捡的,黏在破瓦上!

  阿青接过陶瓮,转身要走,又顿住:小满,你带这瓮去找林晚儿。她蹲下来,替小姑娘系紧斗篷带,让她尝尝灰粒,仔细辨味道。

  小满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抱着陶瓮往帐外跑,雪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快到林晚儿营帐时,她猛地刹住脚——陶瓮里的灰粒沾在指尖,她鬼使神差地舔了舔。

  眉头突然皱成一团。

  小满的舌尖刚触到灰粒,眉头便拧成了结。

  她蹲在林晚儿营帐前的雪地里,小舌头在唇间轻轻一卷,仰头道:林姨,苦的,像阿青姨给伤员敷的药渣子......话未说完,又皱着鼻子补充,可底下还腥,像过年杀完猪没擦净的铁盆,沾了猪油又搁久了。

  林晚儿正用匕首挑亮油灯,闻言指尖一顿。

  她接过陶瓮时,灯芯爆了个火星,映得陶瓮里的灰粒泛着暗红——那是被血浸透又烧干的颜色。再含一会儿。她蹲下来与小满平视,指尖轻轻点了点少女的下巴,用后槽牙慢慢嚼。

  小满抿着嘴照做,腮帮鼓了又扁。

  突然眼睛一亮:有点咸!

  像......像我娘腌咸菜时抹在缸沿的那层白膏!她猛地抓住林晚儿的手腕,阿青姨说过,那是防虫子爬进去的,叫......叫封什么膏?

  林晚儿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三年前潜入元军粮仓时,曾在粮囤缝隙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深褐色的膏体混着桐油、铁锈和盐卤,风干后硬如石,专用来密封粮窖防潮。封灶膏。她脱口而出,指节捏得陶瓮发出轻响,元军把战备粮藏在百姓以为废弃的旧盐井里!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张无忌掀帘进来时,雪粒顺着他的外袍滚落在地,在青石板上融成小水洼。

  他的目光先扫过林晚儿手中的陶瓮,又落在小满沾着灰粒的指尖上:查到了?

  是封灶膏。林晚儿将陶瓮递过去,旧盐井的地下灶道直通城根,铁膳盟想炸塌民渠,把我们拖回饥年。她抽出腰间的狼毫笔,在羊皮地图上重重圈出盐井位置,但他们没想到,盐井的封泥里混着三十年前的灶灰——韩九姑的味图谱记得清。

  张无忌低头盯着地图上的红圈,肋下的伤处随着心跳抽痛。

  他想起昨夜阿青说的三餐全齐,想起北巷广场上举着火把的人群——这些人能在断粮时省下半块馍,自然也能在饱腹时藏起一把火。改强攻为引燃。他突然抬眼,目光像淬了火的剑,让各村暂停送饭一日,制造断供假象。

  教主?林晚儿愣住,前线伤员......

  阿青的药箱里还有半袋枣泥。张无忌打断她,指节敲了敲地图上的盐井,铁膳盟要的是我们慌,我们偏要让他们先沉不住气。他转向帐外,提高声音喊:吴二狗!

  那个总爱偷藏糖饼的少年从雪地里钻出来,鼻尖冻得通红:

  舌底签去盐井外围。张无忌从怀中摸出半块烤馍,塞到少年手里,见人就说:明教找到了新的母灶,再也不需要旧锅了。

  记清楚,要带着哭腔,像被抢了饭勺的小娃。

  吴二狗咬了口烤馍,眼睛立刻亮起来:明白!

  就说西沟的新灶能煮十石米,窑后巷的大锅能炖整头羊......他转身跑远时,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倒真像急得跺脚的模样。

  子时三刻,旧盐井的石板缝里渗出几缕微光。

  铁膳盟的二当家擦了擦额角的汗,手中的铁锹撞在封灶膏上,迸出火星:加人!

  把井口再封三层,等明教断粮断到啃树皮,咱们再......

  报——一个喽啰从地道里钻出来,浑身沾着灶灰,外头传疯了,说明教在西沟立了新母灶,往后只收新锅的粮!

  二当家的铁锹落地。

  他想起方才巡逻时闻到的怪味——不是炊烟,是新砌的灶膛在烤泥砖。蠢货!他踹了喽啰一脚,还不快去搬封灶膏?

  要是让明教占了新灶......

  话音未落,地道深处传来沉闷的响动。

  几个喽啰举着火把冲进来,脸上沾着土:不好!

  井口的封膏被撬了道缝,有火星往里钻!

  二当家的瞳孔骤缩。

  他抓起铁锹冲向井口,却在掀开石板的瞬间僵住——缝隙里飘出的不是烟火气,是若有若无的麦香。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西沟村的刘大壮第一个掀开了灶膛。

  他往锅里添水时,特意用手指试了试温度:阿婆说,头锅水要温温的,米才肯醒。米袋刚解开,雪白的米粒落进锅里,混着水声溅起细小的珠串。

  冒烟了!蹲在院墙上的小娃喊起来。

  先是一缕,像扯散的棉线;接着成团,裹着米香撞破晨雾。

  李家坪的石磨几乎同时转起来,豆汁儿顺着磨盘流进陶瓮,蒸腾的热气里飘着豆香;窑后巷的王阿婆往灶里塞了把松枝,噼啪作响间,红薯的甜香裹着松脂味窜上天空。

  张无忌站在高台上,望着地图上逐渐亮起的红点——每处炊烟对应一个村落的标记,像星星落进了人间。

  他摸了摸腰间的圣火令,指腹触到刻着二字的凹痕。

  肋下的伤还在痛,可他忽然笑了:不必点兵。他的声音混着炊烟飘向四方,饭香就是号角。

  最深处的盐井入口,柳五爷和梅十三正往土里埋一块石碑。

  碑身还带着刻刀的新痕,同心灶·壹五个字被雪水冲得发亮。

  梅十三的指尖抚过碑面,忽然轻声道:三十年前,我娘也埋过这样的碑。

  等胜利了,我们挖出来。柳五爷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向炊烟最浓的方向。

  震喉岭的废墟里,风卷着残雪打在断墙上。

  花葬婆的身影从石缝里钻出来时,怀里的葬灯突然发出轻响。

  她低头望去,灯焰不知何时转成了诡谲的紫,像浸在血里的葡萄。

  要来了。她的声音混着风声,消散在渐亮的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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