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羊毛薅不到，自己练也不行？

　　段恒生这另类的“田园牧歌”生活，过了约莫大半年。每天种种“抹布”苔藓，逗逗“小强”“阿紫”，研究一下能让自己短暂体验濒死快感的“黑暗料理”，小日子倒也充实，充实得甚至有点无聊。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段恒生这种骨子里刻着“搞事”和“捞好处”基因的选手。某天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精心铺设的“苔藓席梦思”上，望着洞顶那个代表自己的抽象小人图案，眼神逐渐从安逸变得空洞，又从空洞变得焦躁。

　　“卖卖批，这么混吃等死，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虽然老子是长生咸鱼，但咸鱼它也是咸鱼啊！”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用力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不行，得找点正事干干！实力！实力才是硬道理！等那老乌龟嗝屁了，老子出去要是还这点能耐，岂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捏死我？”

　　一想到正归子那老乌龟可能还能活个一两百年，段恒生就感觉屁股底下像长了钉子。他深吸一口气，怀着一种久违的类似于前世查看银行卡余额的忐忑心情，将意识沉入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界面依旧金光闪闪，数据清晰：

　　灵性点：20

　　属性点：1650

　　生命：无限

　　体质：灵武体（★★★★★）

　　灵力：48（ ）

　　武力：99（.）

　　防御：99（.）

　　速度：99（.）

　　恢复：99（.）

　　技能：（凌云步，暗隐决，降龙十巴掌，千面秘录，沧海归一诀，梵音度厄）

　　“20点灵性点？1545属性点？”段恒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属性点兑换比例1:150，1650点只能换11点灵性点，加起来也才31点？卧槽！穷得叮当响啊！”

　　他记得清清楚楚，之前被正归子追杀前，靠着冒充玄剑宗弟子疯狂“加班”和敲幽冥殿闷棍，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结果为了提升实力应对危机，一口气梭哈了个干净。现在这点零头，别说提升主要属性了，连给灵力栏塞牙缝都嫌少。

　　“妈的，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段恒生痛心疾首，“以前有几个属性点都能乐半天，现在看着几十点灵性点，感觉跟要饭的似的！”

　　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了他。外面有筑基大佬堵门，属性点和灵性点来源彻底断绝。这瘴气之地倒是有不少“特产”，但除了能给他增加点毒抗（以及偶尔的腹泻体验），对系统而言，毛用没有。

　　“等等！”段恒生眼睛猛地一亮，如同黑夜中点燃了两簇鬼火，“外面的冤魂能度化，幽冥殿的弟子能超度，那这瘴气之地的玩意儿呢？这些瘴兽、毒虫，甚至这些花花草草，它们算不算生灵？能不能度化？”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热情！

　　对啊！格局要打开！不能只盯着人嘛！万物有灵，说不定就能卡个系统的bUG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说干就干！段老板的“瘴气之地生物超度计划”立刻上马！

　　他首先盯上了洞府里的老住户——“怂包”盲眼蜘蛛。这小东西正缩在石缝里打盹，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成为段老板伟大实验的第一个小白鼠。

　　段恒生搓着手，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神圣（自认为）的表情，运转《梵音度厄》的心法，将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度化之意，如同探针般，小心翼翼地伸向“怂包”。

　　“安息吧，小怂包，往生极乐，那里没有吓唬你的坏叔叔……”他嘴里低声念叨着。

　　那丝度化之意触碰到“怂包”的瞬间，这小蜘蛛猛地一颤，八条腿剧烈收缩，然后不动了。

　　段恒生：“……”

　　系统界面，毫无反应。

　　“呃……可能是目标太小，能量波动太微弱，系统没检测到？”段恒生挠挠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得找个大点的！”

　　他的目光投向了洞口附近徘徊的“小强”多足蜈蚣。这家伙有巴掌长，通体乌黑发亮，多足划动速度快得带风，一看就“生命力”旺盛。

　　段恒生屏息凝神，再次运转度化之意，这次稍微加大了点力度，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缠向“小强”。“小强”的动作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但它立刻疯狂挣扎起来，身体扭动，毒颚开合，发出细微的嘶嘶声，显得极其抗拒和痛苦。

　　段恒生维持着度化之意，眼睛死死盯着系统界面。

　　一息，两息，三息……

　　小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瘫软在地，不动了。

　　了？段恒生心中一喜。

　　而……

　　统界面，依旧死寂。没有任何提示音，属性点和灵性点数字纹丝不动。

　　卧槽？死了都不给点？”段恒生傻眼了，用脚踢了踢“小强”的尸体，确认它已经死透，“这玩意儿不算生灵？还是说它灵魂能量太弱，系统看不上？”

　　他不信邪，又把目标转向了稍微高级点的“食材”。

　　拎来一只刚抓到的、还在蹬腿的蝎尾兔。这次，他全力运转《梵音度厄》，度化之意如同温暖的阳光笼罩住这只可怜的兔子。

　　子眼中的惊恐迅速化为平和，身体松弛下来，呼吸渐渐停止。

　　恒生满怀期待。

　　统：“……”

　　都没有。

　　我尼玛……”段恒生嘴角抽搐，“兔子也不行？！”

　　下来，他彻底疯狂了。

　　猬豹，度化了！系统没反应。

　　面蝶，度化了！系统装死。

　　木鳄，度化了！系统稳如老狗。

　　至连他千辛万苦移植过来的朱瘴果树苗，他都尝试着用度化之意去“感化”了一下，结果树苗毫无变化，系统更是理都不理。

　　“卖卖批！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段恒生累得气喘吁吁，看着一地被他“超度”得安详无比的瘴兽尸体，欲哭无泪，“凭什么人的魂魄就行，这些动物植物的就不行？它们的命不是命吗？系统你搞物种歧视！我要投诉！”

　　任凭他如何跳脚大骂，系统界面依旧高冷。

　　腾了大半天，除了收获一堆“安乐死”的兽肉和一身臭汗，段恒生毛都没捞到一根。

　　希望的小火苗，再次被无情掐灭。他瘫坐在地上，看着那20点灵性点和1650点属性点，感觉无比刺眼。

　　“搞不到外面的，里面的又不认……难道真就没办法了？”段恒生咬着指甲，眼神闪烁着不甘的光芒，“系统不给，老子自己练！”

　　这个想法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对啊！系统只是外挂，自身的修炼才是根本！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我把各项技能练到出神入化，说不定就能自行突破瓶颈，增加属性点呢？

　　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说干就干！段老板的“闭关苦修计划”即刻启动！

　　他首先瞄准了《凌云步》。这门步法是他保命逃窜的神技。他就在这不算宽敞的洞府里，将凌云步施展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道残影，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垒砌的灶台、甚至水潭表面（凭借极速轻点）不断腾挪闪转。速度快到极致时，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股旋风，带起的风吹得苔藓光芒乱晃，篝火明灭不定。

　　练了整整三天，除了对步法的运用更加纯熟，转弯、急停、借力等技巧更加精妙之外，系统界面上的速度栏，那个“.”依旧坚挺，没有丝毫变成“ ”的意思。

　　“没事，步法是技巧，可能不直接加属性！练练攻击的！”段恒生毫不气馁，转而开始狂练《降龙十巴掌》。

　　他对着洞壁一块特别坚硬的区域，一遍又一遍地轰出掌力。龙吟声在洞府内不断回荡，掌风呼啸，打得石屑纷飞，那块岩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又是几天过去，掌力更加刚猛凝练，出击角度更加刁钻，甚至能隐隐控制掌风的范围和力道分散。然而，武力栏，纹丝不动。

　　《沧海归一诀》？早已大圆满，运转起来圆融无碍，但灵力栏毫无增长迹象。

　　《暗隐诀》、《千面秘录》？练到气息几乎与洞府环境融为一体，扮石头像石头，扮苔藓像苔藓（自认为），依旧毛用没有。

　　他甚至异想天开，尝试将《降龙十巴掌》的阳刚内力与《梵音度厄》的度化之意结合起来，搞出个什么“度化神掌”，结果差点因为力量把握不准把自己经脉搞岔气，要不是恢复99点够顶，当场就得表演个走火入魔。

　　半个月的疯狂苦修，结果就是——技能熟练度确实涨了，运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战斗技巧和能量掌控力有了显着提升。

　　但，系统属性栏，稳如泰山。

　　段恒生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水潭边，看着水中倒影里那个因为疯狂修炼而眼神更加锐利，气息更加沉凝的自己，又看了看系统界面上那雷打不动的数据。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潭水瞬间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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